第311節(jié)
第349章 天啟vs靖世(三) 兩邊選手各自上臺,陣容方面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靖世王朝這邊刺客李玉龍、狂戰(zhàn)士孫向光、劍客何瀟、火元素法師潘越、光明牧師鄒笑平。 這個陣容, 靖世王朝拿他們打了整整三個賽季, 他們曾經(jīng)帶給了靖世王朝的粉絲們無數(shù)的失望甚至于說是絕望, 卻也在這個賽季讓粉絲們看到了靖世王朝的崛起,看到了希望, 保住了心中即將熄滅的火苗。 今天,他們再看到這些選手站在舞臺上,不變的隊員, 不變的陣容, 粉絲們的心情都有些復(fù)雜。在個人賽三連敗的打擊下失落的不僅僅是選手也有這些粉絲, 前兩個賽季的失利畫面紛至沓來,多少回他們看著自己戰(zhàn)隊隊標(biāo)暗淡下去, 閃光燈不再向著他們, 那種心理所即將不能承受的失落感在一點一點地磨去他們胸膛中燃燒的希望。 這賽季的成績與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粉絲們希望看到的靖世王朝所能達到的高度不僅僅如此, 他們此刻面臨的對手只是一支聯(lián)盟新軍,從未獲得任何大的獎項, 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大賽經(jīng)驗的一支聯(lián)盟新軍。 在粉絲心目中, 靖世王朝戰(zhàn)勝它, 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可真的能打贏嗎?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盡管懷疑, 盡管失望, 盡管猶豫,此時此刻看到自己喜歡的戰(zhàn)隊走上了舞臺,粉絲們還是激動地為他們鼓起了掌。不可避免的, 三連敗后的掌聲稀稀拉拉,已經(jīng)沒了一開始時的氣勢,完全被天啟戰(zhàn)隊的歡呼鼓掌聲所淹沒了。 成王敗寇,對選手來說如此,對支持戰(zhàn)隊的粉絲們來說也是如此。 不一定是誰笑到最后呢。 他們只能在心中這么安慰自己。 “第一場單人賽,天啟派上場的陣容是前排赤巖狂戰(zhàn)士齊凱、劍客邱睿,后排三遠程,雷元素法師肖寶貝,暗炎法師年頤和光明牧師唐堂。今天顧弈不在首發(fā)陣容啊,這一把和上次天啟打靖世王朝的最后一場bo3陣容一樣,看來是準(zhǔn)備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br> “我很喜歡天啟這一點,可能是新戰(zhàn)隊的朝氣,天啟和征途一樣都有一種永不服輸?shù)念B強意志,絲毫不害怕自己曾經(jīng)跌過的跤。” “是啊?!?/br> 盡管解說如此圓場,粉絲間仍是都在sao動著,互相討論顧書白沒有上場的原因。 這場比賽至關(guān)重要一旦輸?shù)艟蜔o緣總決賽,好不容易走到這兒了,生死存亡關(guān)頭為什么不求個穩(wěn)?頭就這么鐵的嗎? 解說青蛙又說:“聽說上次團隊賽中顧弈的身體好像出了什么問題,當(dāng)時就發(fā)揮有點不太穩(wěn)定,這次沒上可能也有這方面的關(guān)系,比賽固然重要,身體還是第一位的?!?/br> 時光頷首應(yīng)是。 不管相不相信這個說辭,一眾觀眾都沒再多說什么,現(xiàn)在比賽還沒開始打,他們就已經(jīng)自亂陣腳,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同樣的陣容輸過一次,第二次未必會輸呢。 兩邊選手登入游戲,角色分別出現(xiàn)在比賽準(zhǔn)備席上,裁判正在抽取此次的比賽地圖。 阿薩斯城斗技場。 阿薩斯是北陸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因毗鄰山匪橫行地帶,城公府前有一片極寬廣的練兵場,隨時準(zhǔn)備山匪突襲。后來,山匪被都城坦木茨派來的精銳全數(shù)清繳,還了阿薩斯一個清靜。為保留傳統(tǒng),練兵區(qū)域被城務(wù)官改造成了一個弧形斗技場,東北一半開放給觀眾,在西南面筑起弧形高墻,與觀眾區(qū)用魔法空氣墻相隔,作為斗技的場所。 在萬古游戲里,這片斗技區(qū)域是對玩家開放的,有不同于競技場的單獨獎勵,只有一個比賽時限內(nèi)站到最后的玩家才能獲得獎勵,要求比較苛刻。 他們之前都慕名去玩過,因為各種原因沒能一站到底,這次抽到這個地圖,也算是圓了個遺憾。 作為單人斗技場,阿薩斯斗技場的面積雖然不小,但對十人混戰(zhàn)來說有些逼仄,而且地形平坦一覽無遺,和平原、荒原之類的沒什么區(qū)別,打不了太多的花樣,一旦哪邊陷入劣勢,就是抓破腦袋都未必能找到什么翻盤點。 “先搶站點?!北荣愰_始之后,齊凱指了幾個點,讓他們?nèi)ハ劝盐恢脫尯?,將團隊雙法師的優(yōu)勢最大限度地發(fā)揮出來。 上一場比賽輸給靖世王朝就是因為前排和后排脫節(jié),后排法師被切割而死,這一次吸取教訓(xùn),一定要保住后排戰(zhàn)斗火種。 肖寶貝縮居后排,在齊凱腳下布了雷域,兩邊幾乎同時占據(jù)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位置,雙方前排都呈鶴翼陣容展開,隔岸對峙,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開始拉鋸了,不知道哪邊會沉不住氣先動手。” “按理說在這個地形陣容對靖世王朝有利,阿薩斯作為5v5的比賽場地來說顯得過于窄小了一點,所以靖世王朝很容易利用自己前排的高壓優(yōu)勢撞散天啟,隔開奶媽和前排的距離,直取后排或者干脆集火先擊殺一個近戰(zhàn),都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靖世王朝現(xiàn)在的站位已經(jīng)很好了,再猶豫下去的話,等天啟這邊肖寶貝的雷域越布越大,他們就不好打了?!?/br> 青蛙和時光剛分析完,靖世王朝就有了動靜,孫向光開了狂涌沖了出去,目標(biāo)直取前排的邱睿,開了狂涌后的孫向光如果和邱睿發(fā)生正面碰撞,以力量相搏的話,必然會將邱睿頂?shù)孟蚝笸巳ィ@樣一來,天啟的陣容就會出現(xiàn)破綻,就此破綻,他們能做很多事情;如果邱睿避讓的話那就太好了,靖世王朝可以整體推進,直接攻進去! 邱睿選擇了第一種,他硬是格擋開孫向光的技能,技能沒對他造成傷害,卻不由已地退后了幾步,就這幾步的工夫,潘越的火球已經(jīng)從天而降,目標(biāo)正好是邱睿退后站點的位置。 “他們的目標(biāo)是邱睿!”時光喊道。 “劍客干擾力極強,既可突進又可防守,再加上皮沒那么厚,在團隊賽中的仇恨確實挺高的?!?/br> 肖寶貝開始吟唱技能,利用雷域的作用封鎖住對面的動態(tài),但靖世王朝的人走位精準(zhǔn),避開了可以觸發(fā)雷域效果的技能,年頤也在同一時刻發(fā)力,想替邱睿緩解一下壓力。 這邊,齊凱卻是沒有管邱睿,和主動尋上門來的何瀟斗在了一起,兩人似乎被整片戰(zhàn)場所隔離,在一旁孤獨地進行著單打獨斗。 趁亂進入潛行的李玉龍不知所蹤,正隱匿在暗處悄悄地觀察著場面動態(tài)。 小小的斗技場內(nèi),技能特效不斷閃爍著,法術(shù)爆炸和白刃相撞的聲音交替響起,如同奏起了一場有關(guān)血與榮耀的交響樂。 現(xiàn)場觀眾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因為華麗的特效,而是因為在如此高強度的技能交換下,兩邊仍是沒有特別危險的人員傷亡。尤其是邱睿,面對這么多人的封鎖,血線一直維持在一個很安全的位置,后排唐堂送過去的奶不慌不忙,一點數(shù)值都沒有浪費,他的減傷和邱睿的減傷就仿佛是一個人在cao縱,從未有過任何重疊。 一路比賽看過來,天啟最初經(jīng)常被以奶媽為短板撕裂戰(zhàn)局,而現(xiàn)在,奶媽卻成了他們團隊最穩(wěn)定的點,即便是這種高強度的集火,唐堂也不會輕易讓他們奪走任何人的生命! 在僵硬的戰(zhàn)局之中,肖寶貝和年頤后排法師的強大殺傷力優(yōu)勢顯露出來,前來突襲的孫向光血線幾次告急,都被鄒笑平一邊大聲喊著“別死別死啊”一邊奶活了過來,但隨著技能的使用,孫向光再這么強硬地頂在前排,和邱睿換血的話,鄒笑平回春吼吼得再大聲也奶不過來。 “鏘”的一聲,忽然出現(xiàn)的李玉龍匕首揮出,從潛行狀態(tài)中解除,自背后攻向奶媽唐堂。 拔刀! 覺醒之刃! 唐堂的法杖橫起來擋住了李玉龍的匕首,吟唱卻被迫被打斷讀條,沒刷上邱睿的這口血,邱睿自覺開了減傷,說:“我扛得住,你小心一點,前輩、小寶你們給點力啊?!?/br> 年頤郁悶地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們要讀條啊?!?/br> “別這么叫我。”肖寶貝也很郁悶,雷霆炸在對面奶媽身上,限制了他上前給孫向光加血的走位。 現(xiàn)在場面變成了李玉龍和唐堂的單打獨斗。 “打了這么久還沒人員傷亡啊,”青蛙說,“兩邊都打得很穩(wěn),很小心翼翼,我感覺何瀟和齊凱這邊要分出勝負了,這兩人完全和團隊脫節(jié)了啊,奶媽都不要了,剛才的單人賽上沒打過癮?” “奶媽的位置被限制死了,兩邊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是想放任何瀟、齊凱兩人互相限制,但對于缺少保護能力的天啟來說,齊凱被限制的影響力比何瀟大多了,這個時候就覺著天啟少一個八月之螢?!?/br> “靖世王朝也沒多少優(yōu)勢,一直想集火殺掉邱睿也沒能成功,劍客減傷不少,也靈活,邱睿其實很有實力,之前在靖世王朝有些被埋沒了,到了天啟才算是打出一片天?!?/br> 僵局再次由李玉龍打破,他這盤打得一直很積極,主動尋找機會,求勝心很強。 李玉龍放棄攻擊唐堂,趁著唐堂空技能的時間,轉(zhuǎn)而攻向了后排的年頤,與此同時,孫向光的目標(biāo)也驟然切換到李玉龍身上,一招舍我丟過去,卻是化用了顧書白曾經(jīng)和齊凱的完美配合,攻向年頤。 年頤怎么也沒想到會飛來如此橫禍,想要防守,卻根本來不及,他是法師啊,而且是讀條時間長得他想撞墻。 “何瀟?!焙秃螢t激戰(zhàn)的齊凱忽然來了一句,年頤立馬明白了過來,邊緣ob單打獨斗的兩人繞到了年頤技能范圍內(nèi),年頤不管自己,完全交給了唐堂,沖著齊凱即將逼迫何瀟下一秒落腳的走位,開始冷靜地讀條。 “轉(zhuǎn)火年頤!何瀟!”李玉龍眼見唐堂的圣光刷在年頤身上,大聲怒吼著,何瀟現(xiàn)在這個位置有瞬間位移技能,既能躲開年頤的集火攻擊,又能沖刺到年頤身邊,配合他和孫向光擊殺年頤,這是眼下最好的抉擇。 何瀟卻固執(zhí)地道:“齊凱要死了,一刀,只差一刀——” 炎爆! “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翻滾著小型蘑菇云狀的火焰球從年頤法杖上突襲而出,炸空了何瀟的血量。 “媽呀,我以為我死了。”甩完技能,年頤毫不留戀,根本就沒看技能中沒中就開始拔足狂奔,讓唐堂奶上他的血。 “漂亮?。 毙氊惪淞艘痪?,雷域布好,萬丈雷霆炸在兩個近戰(zhàn)抱團的區(qū)域,打出了麻痹效果。 李玉龍和孫向光被天啟的人反包圍了。 victory! 十幾分鐘后,垂死掙扎的靖世王朝還是倒在了天啟的鐵蹄之下,輸?shù)袅说谝粓霰荣悺?/br> 靖世王朝的準(zhǔn)備室內(nèi),大家全都一言不發(fā),教練在給他們講解剛才的失誤點,說到何瀟的時候,何瀟怒火中燒,大罵道:“剛才你們?yōu)槭裁床晦D(zhuǎn)火齊凱?他馬上就要死了,對面前排就是為了保護后排的,一旦殺死齊凱,想要殺他們后排不是很容易嗎?” “你們知道我和齊凱纏斗了多久嗎?好不容易才把他打成這樣,你們卻沒珍惜這個機會!” “要是你們轉(zhuǎn)火了,我們這把就贏了!” “為什么不轉(zhuǎn)火?。俊?/br> “別說了?!迸嗽嚼〖拥暮螢t。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李玉龍揚手扇了何瀟一個響亮的耳光,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是傻逼嗎?!”李玉龍憋了一肚子的火,“本來不想在比賽還沒打完的時候說這些,除了抱怨你還會點什么?溫老師最合格的繼承人?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李玉龍你在說什么?”何瀟的火氣一瞬間到達了頂峰,“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你站在什么立場評判我?!” “現(xiàn)在我是隊長!”李玉龍猛地攥起何瀟的衣領(lǐng),將何瀟一把摜在柜子上,“咚”的一聲巨響,柜子上的箱子砸落下來,掉在地上,像是導(dǎo)火索一般徹底引燃了兩人之間的火焰。 “我cao。你媽的隊長!”何瀟一拳揮過去,李玉龍狠了心一腳揣在何瀟肚子上,何瀟悶吼一聲,弓腰倒地。這種小白臉怎么可能打得過李玉龍,李玉龍這一腳就幾乎要了他的命。 潘越及時鎖住了準(zhǔn)備室的門,對孫向光使了個快去勸架的眼色,孫向光不情愿地走過去,拉著李玉龍的胳膊,勸道:“好了小龍,下場還有比賽?!?/br> “這種人,”李玉龍指著何瀟的臉,大罵道,“這種人有什么資格站在舞臺上打比賽?”他回頭瞪著孫向光他們,“你們知道溫老師是怎么退圈的嗎?都是他,是他逼得溫老師離開,溫老師所有的資源都是他訛詐來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玩意,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是吧?” 何瀟捂住肚子固執(zhí)地哀聲道:“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也是一灘爛泥!你以為你和何峰的那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你以為憑你一個三線上來的垃圾玩意能站在這里打比賽?隊長?笑死人了?!?/br> “你他媽想死是不是?”李玉龍徹底瘋了,一雙眼睛氣得通紅,幾個月來積累的壓力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發(fā)泄的怒吼,沉積了千年的火山在剎那間噴發(fā)出了灼熱的火焰,直接燃燒了天際。 孫向光和潘越兩人合力抱住李玉龍的腰才勉強拉住他,沒讓他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鄒笑平作為小輩,不敢說什么,縮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眼淚都快被嚇出來了。 “轟”的一聲,靖世王朝的教練將手邊的桌子整個拉倒在地,場面再次寂靜下來,他瞪著幾個選手,喝道:“都胡鬧些什么!打不打比賽了?!你們告訴我,剩下兩場團隊賽打不打了!” “不打了!”幾秒沉默之后,何瀟瘋狂地大吼道,“打什么???能贏嗎?我們拿什么贏???!” 李玉龍的怒火又燒了起來,趁著孫向光不備,李玉龍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向何瀟:“你他媽不打就給老子去死!” 何瀟抬手去擋,茶杯在手臂上砸出道紅印,很快就腫了起來。何瀟顫顫巍巍地扶著柜子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脫下靖世王朝的外套拋在地上,狠狠道:“老子不打了?!?/br> 李玉龍紅著眼睛瞪向何瀟:“滾!給老子滾!” 門鎖一開,何瀟撞上正站在門口的副裁判,副裁判尷尬到不行,眼神都不敢亂瞟,好在一眼就瞄見了他們教練,指了指外面說:“教練,馬上下一局比賽了,請準(zhǔn)備一下。” “好,我知道了?!苯叹毭φf,這一地亂七八糟的樣子是沒法解釋了,只希望這人嘴巴嚴一點不會出去亂說話。 第二場準(zhǔn)備期間,靖世王朝上場時的歡呼聲卻是比第一場比賽時要響亮,這局是天啟的賽點,靖世王朝即將背水一戰(zhàn),粉絲也抱著一絲渺茫的期望大聲歡呼著,做著最后的努力。 “靖世王朝這把換人了,將何瀟換下,換上了火槍手張顛,張顛也是個挺有名的選手,在幻世英雄里就是靖世王朝的主力,這次來萬古倒是一直沒能有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看看今天他會有著怎么樣精彩的表現(xiàn)?!?/br> “天啟這邊也換人了,顧弈將年頤換了下來,八月之螢將邱睿換了下來?!?/br> “看來兩邊都有新的戰(zhàn)術(shù)啊,我現(xiàn)在非常期待這場關(guān)鍵的一局比賽?!?/br> “比賽地圖出來了,是嚎哭監(jiān)獄?!?/br> 嚎哭監(jiān)獄這個地圖顧名思義就是個普通的監(jiān)獄,地形逼仄,彎彎繞繞,岔路多,很容易迷路,至于嚎哭兩字倒沒什么深意,純粹是為了營造監(jiān)獄陰森恐怖氣氛的,沒什么嚎也沒什么哭。 兩邊各自從監(jiān)獄的一個入口進入,這種狹窄地形,兩個人并列走都擠得慌,真打起來,得小心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