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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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點沈姝其實一早就猜到了。她跟王管事是有過節(jié)的,琉璃島又遠(yuǎn)離大陸,若不是有事相求,這人不可能會大老遠(yuǎn)的上門來道歉。而琉璃島目前就只有冰塊這一特產(chǎn),所以對方的目的只會是這個。 老族長摸著他的花白胡子,跟沈姝說這事她自己做主,他不管。 沈姝就直接表明態(tài)度,“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是如意樓想要從琉璃島上拿冰塊去販賣,這事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我們已經(jīng)跟醉仙居談好了生意,冰塊只賣給他們一家,大家都是生意人,這一點你應(yīng)該知道。不過如果你們只是想買自用的分量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她話沒說完,一旁的李管事就搶話道,“沈姑娘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地道,當(dāng)初可是說好了這生意只跟我們醉仙居一家來做,不然大掌柜也不會答應(yīng)你那么多條件不是。” 王管事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眼看著他的任務(wù)就要完成了,這姓李的橫插一杠,明顯是想壞他好事,“李二傻你這話幾個意思啊,東西是在沈姑娘手里,人家想怎么處理都可以,哪里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的!” 李管事不甘示弱,“王賴子你閉嘴,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把這生意推出去的!”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開了,沈姝忙阻止,她可沒興趣觀戰(zhàn),“兩位先別忙著爭,我先解釋一下,我們當(dāng)初的確跟醉仙居定下了獨家供貨協(xié)議,但這只表示我們不會再把貨拿給別人去賣,如果人家只是自用的話,我們同樣可以售賣,按照市價。這一點我當(dāng)初跟大掌柜確認(rèn)過的,他也答應(yīng)了,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你們大掌柜。” 這種話沈姝既然敢說,就肯定是真的,李管事聞言,就不說了,只是心里有點不舒服。而相比他,王管事就舒坦了,露出得意的笑容來,臉上表情仿佛會說話一般,自帶嘲諷效果。 不過他也沒能高興多久,就聽沈姝道,“王管事你先別忙著開心,我雖然說了可以考慮賣冰塊給如意樓,但也只是考慮而已,而考慮的結(jié)果,可以是同意,也可以是不同意,具體結(jié)果如何,就要看你們的誠意如何了。你們開始先把我得罪了,且一不做二不休還想斷了我的營生,過了這么久才給一句輕飄飄的道歉,這樣就想讓我不計前嫌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官差干嘛,你說是吧?” 第069章 王管事被沈姝說得啞口無言。心中很是惱怒,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強壓在心里,如此一來,憋了個臉紅又轉(zhuǎn)青,讓旁邊的李管事看了,憋不住笑趕緊轉(zhuǎn)過頭去背對他。 “沈姑娘,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說就是了!”王管事語氣有些憤憤。 沈姝淡淡掃他一眼,“我說了,要看你們的誠意如何?!?/br> 她現(xiàn)在還愿意跟如意樓的人心平氣和的商談,不是因為她大人有大量,而是因為對如意樓有所忌憚。因為與醉仙居的生意往來,她跟李管事也算有了幾分交情,對方私底下提醒過他,如若可以,最好還是別跟如意樓撕破臉,畢竟對方后面站著的那一位可不是一般人,也并非差她手里這點生意來過活,只是因為受了醉仙居的牽制,臉面上放不下而已,她要是把如意樓的面子踩狠了觸及底線,反而會讓她處于被動。 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意樓是沿海一帶的地頭蛇,這一點毫無疑問,并且還是要化龍的那種,然而沈姝以及整個琉璃島,卻還稱不上是強龍。 沈姝并非真正的不通世故,只是懶得而已??扇缃袂闆r不一樣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也不能低到塵埃里。如意樓要面子,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和解與否,端看雙方能不能達(dá)成共識了。 王管事雖然人稱管事,但并非真的什么事都能管,這里也沒有電話能隨時匯報工作情況請示上級意見,對于沈姝的要求,他只能回去向大掌柜以及東家請示。 王管事帶著滿腹怨氣不甘心的走了,而沒有熱鬧看的李管事也告辭了。 打發(fā)了人,沈姝也要開始忙正事。 琉璃島上越家人的住房及住地規(guī)劃建設(shè),說起來只是一句話,真正實施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此外,沈姝心里還擔(dān)心著另一件事。 “你有事要辦嗎?”她問站在旁邊的越東海,不等他回答,又繼續(xù)道,“若是沒事的話,陪我走走吧?!?/br> 越東海搖頭復(fù)又點頭,一則表示沒事,一則表示答應(yīng)。他低下頭去看沈姝,見她實現(xiàn)落在遙遠(yuǎn)的天邊,并未看他,恐怕沒看見他的動作,于是開口道,“好。” 琉璃島上烈日灼曬,日光仿佛要將大地都烤焦了。沈姝在這里住了這么久,許是因為平日里甚少出門的原因,膚色一如之前白皙,眉如黛唇如朱,特別是那雙眼,明亮如星辰。 重回少年時,說起來也不過兩年左右的時間,現(xiàn)在回想起從前的事,遙遠(yuǎn)得仿佛上輩子一樣。不對,可不就是上輩子嘛。 思及此,越東海忍不住揚起唇角,眼中盛滿了笑意。 記憶中的沈姝,永遠(yuǎn)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什么都不在意。錦衣華服,榮華富貴,于她而言都只是過眼云煙,留不在心間。 后來離家遠(yuǎn)赴邊境,時日長久之后,就連那張神色淡漠的面孔也漸漸模糊。如今仔細(xì)想來,越東海竟然記不起她上輩子是否有過如今這樣神采飛揚的樣子。 而他,喜歡她如今的樣子。 心里這般想著,恍惚間,話便說出了口。 “我喜歡你……” 但是話剛出口便意識到不對,急急停了下來,卻又那么巧斷在那里。 “我,我不是有意……”他張口欲要解釋,話說一半,便見沈姝聞言收回視線,眼簾微微上抬看向他,秀麗的臉上竟是沒有多少驚訝。 “看得出來?!彼氐馈?/br> 越東海聞言,驀然瞪大了眼,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知道?!”他是沒想到,這種話說出口,女方反應(yīng)鎮(zhèn)定,反倒是他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沈姝點頭,“你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不知道才奇怪吧?!?/br> 不僅是來到琉璃島以后,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越東海的表現(xiàn)在沈姝看來就很奇怪,只是那時候相處不多,有用的信息太少,無從猜測。來到琉璃島之后,她才漸漸察覺到他的心思。 對此,沈姝一度覺得很奇怪。 越東海為什么會喜歡她?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他上輩子為什么會喜歡她?他們之前為什么會有交集?等等問題,困擾過沈姝一段時間。雖然最后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但也沒打算旁敲側(cè)擊的去打聽,就這么擱置了。 至于越東海喜歡她的這個事,也當(dāng)做不知道來處理。這里不是她出生長大的故土,她好不容易從謝家的火坑里跳了出來,對如今的生活也很滿意,無意去進(jìn)行一場終點十之八/九是另一個火坑的冒險。 從始至終,沈姝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平淡,仿佛越東海說的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于后者而言,終于將壓在心底兩世的念想說了出來,因為出于意外,忐忑是必然的,但是同時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上輩子他跟沈姝是那樣的關(guān)系,無論有多喜歡,注定是沒有結(jié)果的,甚至就連想法都要深埋在心底,否則讓外人察覺了,就會給她帶去天大的麻煩。這輩子回到意外發(fā)生之前,沒有了那層倫理所不容的身份關(guān)系固然很好,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卻再沒有其他關(guān)系。 還好趕上了那場意外,否則等她同上輩子一樣,回到謝家大宅,從此鎖在深宅內(nèi)院寸步難行,他這輩子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再遇見她。 說開了也好,也好……心里雖是這么想的,但是沈姝的反應(yīng)讓他實在沒底,一顆心懸著七上八下。 “沈,沈姑娘,”對視良久,他終于鼓起勇氣再度開口,“我喜歡你,你,你呢?” 沈姝目光平靜的看著他,“這事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cao心。陪我走走吧。” 她說罷,轉(zhuǎn)身緩步而行。越東海聳拉著肩膀跟在她身后,心里安慰著自己,‘雖然沒說喜歡,但起碼也沒表示出討厭的意思,總歸是還有希望的’,才不至于讓失望的情緒明顯的表現(xiàn)在臉上。 日頭正烈,為了不被烤熟,沈姝挑了陰涼的地方走,可即便如此,迎面吹來的風(fēng)里依舊感受不到多少涼意。 “知道什么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沈姝停在一顆高大的樹下,目光看向遙遠(yuǎn)的天邊。 兩個世界的歷史截然不同,歷史典故自然也不會一樣,所以沈姝雖然問了這個問題,卻沒指望越東海能回答出來。她問過之后,只停頓片刻,便又接著說下去,將這個故事跟他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