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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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有在東廂那邊伺候的丫鬟到東院來求見沈姝,說郁硯秋想見她。沈姝有些好奇對方為什么想要見她,便帶著丫鬟去了東廂。 郁硯秋已經(jīng)病重到幾乎起不來床的程度了,她躺在床上,仿佛隨時都會閉眼長眠的樣子。見沈姝來了,便露出微笑來,同她道了謝,又說了幾句話之后,忽然艱難的湊到沈姝耳邊,對她道,“我會盡我最后的努力報答你?!?/br> 沈姝也沒怎么在意她這句話,跟她告辭后便回了東院。 又過了兩天,忽然就出了事。周姨娘去東廂探望郁硯秋,一開始兩人可以說得上是相談甚歡,后來周姨娘將伺候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兩人在屋里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過了許久之后,外面的丫鬟忽然聽到屋里傳出周姨娘尖利的咒罵聲,察覺到不妥推門進(jìn)去,恰好看見周姨娘推了郁硯秋一把,后者身子不穩(wěn)直接栽倒回床上。 周姨娘見丫鬟進(jìn)來了,臉色扭曲的罵道,“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 丫鬟卻一時周姨娘,直接奔到床邊查看郁硯秋的情況,只見她仰面躺倒在床上,閉著眼眉頭皺得死死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丫鬟頓時就知道遭了,忙去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診過脈后,開了方子讓人去抓藥來熬了,但也無濟(jì)于事了,午后剛過沒多久,郁硯秋就去了。 府上的人去縣衙將此事告訴謝長寧后,他不管不顧的趕了回來,一路奔到東廂。 周姨娘知道自己壞了事,守在門口等謝長寧回來,忙迎了上去。只是不等她開口解釋,他便將她一把推開,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整個人推倒在地,又順著階梯滾了幾圈。她捂著肚子疼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感覺到腿間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她依稀看到丫鬟驚恐的表情,聽到刺耳的尖叫,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郁硯秋死了,很快又傳來周姨娘小產(chǎn)的消息,并且情況十分的不樂觀。 沈姝聽當(dāng)時在場的丫鬟將當(dāng)天的情況說了一遍,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 她終于知道那天郁硯秋最后跟她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郁硯秋說會盡最后的努力報答她,報答的方式就是讓周姨娘被謝長寧厭惡。因為在郁硯秋看來,周姨娘比沈姝得寵,會對沈姝的地位造成威脅,所以她就設(shè)計讓周姨娘失寵。她知道謝長寧心里還有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設(shè)計激怒了周姨娘,讓對方動手推了她那一下。 其實就算周姨娘不動那一下手,郁硯秋也活不下去,但是她那一下,無疑加快了她的死亡。即便謝長寧明知道事實如此,短時間內(nèi)也很難邁過心里這個坎,以后再看到周姨娘,就會想到郁硯秋就是死在她手里的,等他想通了釋懷了,周姨娘也已經(jīng)老了,可以說周姨娘失寵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至于小產(chǎn),這大概是郁硯秋也沒料到的,不過她若是泉下有知,估計只會更高興。 沈姝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憤怒。她恨郁硯秋的自以為是,周姨娘懷孕已經(jīng)快六個月了,孩子已經(jīng)具備了人形,相當(dāng)于是害了一條人命,若是周姨娘再出個什么意外,沈姝雖然不至于把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但是愧疚多少會有一些的。 郁硯秋以為她是在報答沈姝為了沈姝好,事實上卻是在給她添堵和制造麻煩。 第037章 郁硯秋的喪事是謝長寧親自料理的,沒讓任何人插手,為了處理好這件事,他一度縮減了每日去縣衙的時間,每天就只睡那么幾個時辰。 之前被安排到東廂那邊伺候郁硯秋的人,除了負(fù)責(zé)灑掃的粗使丫鬟受的處罰稍微輕一點,只罰了半個月的工錢,其余但凡是屋里值守的,不僅扣了工錢,還挨了一頓狠的板子,貼身伺候的那個丫鬟更是直接被發(fā)賣掉了。 這是謝長寧第一次插手內(nèi)宅的事務(wù),為了心愛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有了嬌妻美妾并且兒女雙全,而郁硯秋也另嫁他人的話,這也勉強(qiáng)可以算是能讓人稱贊一二事跡??上舫幥镏g終究是錯過了,彼此再沒什么關(guān)系,他這么做,將他的妻兒置于何地? 等郁硯秋下葬之后,謝長寧才去了西院,并非是去探望周姨娘,而是吩咐她將管家權(quán)交給沈姝。這一次,他的態(tài)度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是鐵了心要辦這事。 他走之后,周姨娘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再加上身子本就不好,好幾次險些背過氣去。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違背謝長寧的話,忍下所有委屈與苦楚,派人到東院請沈姝過去一趟。 這一次,不再是她恃寵而驕不把沈姝放在眼里,而是她的身體實在太糟了,大夫囑咐過一定要臥床修養(yǎng)。 沒有利益沖突,沈姝也沒興趣落井下石趁機(jī)折騰周姨娘,丫鬟來請,她便直接過去了。不過因為不久之前郁硯秋那事,沈姝還有點心理陰影,擔(dān)心周姨娘也有樣學(xué)樣再上演一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戲碼拉她墊背,她倒是不在乎謝長寧的寵愛與否,她真正擔(dān)心的是會影響她的計劃。 最后沈姝最擔(dān)心的事雖然沒真的發(fā)生,不過周姨娘也沒輕易放過她。她不好過了,也要讓沈姝嘗嘗這種滋味。 周姨娘把從郁硯秋口中聽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沈姝就這么意外的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 正如蕙姐兒之前說的那樣,謝老爺跟郁老爺同朝為官,兩家又恰巧住在同一條巷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交集。謝長寧與郁硯秋勉強(qiáng)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兩人早早便訂了親,只待郁硯秋及笄后便準(zhǔn)備完婚。 可惜在那之前,郁老爺就因為貪污受賄一事被革了官職貶為庶民,家產(chǎn)都被查抄充公,別說是權(quán)貴云集的東城,就是建安城都待不下去了。 若是郁硯秋真的就只是平民女,謝家也許還能勉強(qiáng)讓她當(dāng)謝長寧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她偏偏是貪官之后,其父聲名狼藉,但凡有點臉面都人家都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 謝老爺因為謝長寧割舍不下,對郁老爺說看在兩個孩子從小感情深厚的份上,謝家可以不嫌棄郁硯秋,但是她只能為妾。郁老爺說他不能替女兒做主,需要問問郁硯秋的意見。郁硯秋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便謝絕了這份好意。 郁家人隨后便離開了建安,謝大夫人也重新開始替謝長寧物色妻子人選,只是謝長寧因為此事倍受打擊,消沉失落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事不知怎么的又在世家之中傳開,一來二去的,別說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就是稍微差一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因此才讓沈瑜撿了漏。 周姨娘說完這件事,用一種凄涼的目光看向沈姝,“我跟沈瑜,都只是那個賤人的替身,都是輸家,區(qū)別只是她運氣比我好,提前遇到了大爺,得以嫁給他做正室,而我因為晚了一步,只能為妾?!?/br> “而你,沈姝,你偏偏有那么好的運氣,沈瑜死了,我如今又被那個賤人算計,橘蚌相爭,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得了利,如今一人獨大。大爺外放三年,如今才是第一個年頭,接下來還有整整兩年的時間,足夠你奪得大爺?shù)膶檺?,如果你肚子爭氣一些,能生下個哥兒,便是回了建安,腰桿也能挺直了?!?/br> 沈姝月聽她這語句越覺得不對,她狐疑的看周姨娘,問,“你該不會是想托孤吧?先說好了,我目前已經(jīng)接手了四個孩子了,真的沒興趣以及精力再帶你的兩個孩子?!?/br> 周姨娘怎么也想不到她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整個人腦袋空了一瞬,有些愣愣的看著沈姝。 沈姝看到她的反應(yīng),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于是又道,“不是就好。你繼續(xù)?!?/br> 周姨娘緩過神來,看向沈姝的眼神十分復(fù)雜,被她這么一弄,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她現(xiàn)如今雖然身子差了一點,但還沒到熬不下去的時候,多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她說那番話,不過是想挑撥沈姝與沈瑜的關(guān)系,給沈姝一個踩沈瑜的理由,讓沈姝知道,她雖然只是繼室,卻不必沈瑜差什么,沈瑜能嫁進(jìn)謝家,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而運氣這種東西,她也不,甚至更好。 周姨娘不知道郁硯秋這事多久才能徹底過去,這期間謝長寧大概都不會對她有什么好臉色,也就意味著她失寵了。她從前長著謝長寧的寵愛沒少不把沈姝放在眼里,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沈姝變成了贏家。若是她只是孤身一人也就罷了,可她還有兩個孩子,她的屹哥兒與嫻姐兒還那么小,她向沈姝示好,只是希望對方能對兩個孩子少些偏見,她不希望他們步硯哥兒的后塵。 只是沈姝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會覺得她是要托孤。 周姨娘無語了片刻,才對沈姝道,“夫人,大夫說了,我只需要臥床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br> 沈姝順口道,“那你好好休養(yǎng),我先回去了?!?/br> 周姨娘聞言又愣住了,很快回過神來忙叫住沈姝,“夫人,等等!”謝長寧吩咐了讓她把管家權(quán)交給沈姝,方才只顧著說那些話了,正事還沒提起。因為如今情況特殊,這是還是盡早辦好為妙,若是遲了只怕會讓謝長寧更生氣。 沈姝都快走到門口了,聞言停下步伐轉(zhuǎn)身看過來,“還有什么事?” “大爺吩咐我將對牌交給你。”周姨娘說罷,讓伺候的丫鬟取來對牌。 沈姝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忽然想起之前與蕙姐兒的對話,答應(yīng)了要讓她來管家,于是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站在那里等丫鬟將對牌那過來交到她手中,接過之后便轉(zhuǎn)身出門走了。 她回到東院后沒多久,蕙姐兒便過來了,有些擔(dān)憂的問她周姨娘都說了什么,可曾為難她。 沈姝聽了有些想笑,跟周姨娘的對話大部分不能說給蕙姐兒聽,至于周姨娘有沒有為難她這事倒是能回答,她搖頭道,“她怎么會為難我呢,讓人來請我過去,只是想當(dāng)面把東西給我而已?!彼f著話的同時,拉過蕙姐兒的手,攤開,掌心朝上,將對牌放到了她手中后,輕輕合攏她的手,“這事之前答應(yīng)你的,以后這家就交給你來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