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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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哥正糾結(jié)著,蔣震突然一把壓在他身上,狠狠地親了他好一會兒,然后便放開了他:“好了,我不纏著你了,早點睡。” 蔣震想跟趙金哥親密,卻也知道兩個人一直抱在一起,趙金哥絕對睡不好,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幾天趙金哥天天跟著他在外面跑,也累了。 蔣震平躺在趙金哥身邊,沒有再去糾纏趙金哥,這下趙金哥涼快多了,然而不知為何,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就在這時,蔣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趙金哥回握住了那只手,即便手心里滿是汗水,也沒放開。 這些日子蔣震和趙金哥睡得都早,早上起的也早,但年紀大了覺少的趙劉氏和趙富貴兩個人,還是起的比他們更早。 兩人走出房門的時候,趙劉氏已經(jīng)在煮粥了,而趙富貴正在喂豬打掃豬圈——就在前幾天,趙富貴買回來了兩頭小豬,打算養(yǎng)著等過年的時候一只殺了,一只賣了。 養(yǎng)豬是臟活,但趙富貴做的很認真,也很滿足。 這是自家的豬,是給自家養(yǎng)的!只要這么一想,趙富貴就渾身有勁兒,之前蔣震想讓他輕松點找別人來幫著干活,他還不樂意。 年紀大的人有點事情做,也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康健……蔣震這么琢磨著,便沒有堅持不讓趙富貴和趙劉氏干活,只是每天都往家里帶點rou,讓他們吃好點。 在現(xiàn)代相趙富貴趙劉氏這樣五十來歲的人,是要小心三高少吃油膩的,但這時候壓根用不著。 這年頭大伙兒炒菜舍不得放油,豬rou脂肪含量比后世差一大截,便是雞鴨什么的……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好些雞鴨皮下一層油,蔣震有個戰(zhàn)友的妻子不管吃雞還是吃鴨,那都是要扒了皮才下鍋的,這時候……在雞肚子里找到一塊雞油,那都能讓人高興半天。 天剛蒙蒙亮,現(xiàn)在出門還太早,蔣震就把自己動手做的沙盤找出來,然后教趙金哥認字。 他看過這時候的啟蒙書,然后發(fā)現(xiàn)什么“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什么的,很多他看不懂解釋不了,便把那書扔開了,只從一二三四開始教趙金哥,順便教他算數(shù)。 在蔣震看來,算數(shù)和認字,那是一樣重要的,上回有個秀才多買了幾樣?xùn)|西就算不清,他簡直無奈的不行。 趙金哥到底年紀大了,學(xué)東西不像小孩子那么快,但他比小孩子認真,因而認字的速度并不慢,不過七八天,他已經(jīng)會了七八十個簡單的字。 “蔣震……要怎么寫?”趙金哥突然問道。 蔣震一愣。 他教趙金哥認字,那都是循序漸進地教的,因著繁體字很多他也不認識,一邊教趙金哥,一邊還要自己學(xué),以至于忘了教趙金哥寫他們兩人的名字。 結(jié)果,趙金哥主動提出來想學(xué)寫他的名字。 蔣震笑了笑,從旁邊拿出一張白紙,便在上面寫下了“蔣震”兩個字。他寫的是端端正正的楷體,也是簡體字。 蔣震是寫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不留神寫錯了的,本想重新再寫一遍,但思索片刻,卻放棄了這打算。 他打算學(xué)繁體字,趙金哥也要學(xué)繁體字,但只是他的名字的話,就算讓趙金哥寫簡體的也沒關(guān)系。 本身這簡體的蔣震,也就在跟繁體有些細微差別罷了。 “這是我的名字。”蔣震將手上的紙給了趙金哥,然后又在沙盤上寫了幾遍給趙金哥看。 趙金哥就那么一筆一劃的,在沙盤上寫起“蔣震”二字來。 蔣震看到他認真的樣子,突然很想親親他,然而還不等他的有所動作,外面的趙劉氏就喊起來:“蔣震,金哥兒,吃飯了?!?/br> 早上吃的是粥,配的是咸菜,蔣震正好有些餓了,也有點渴,一口氣喝了三大碗,而趙金哥的胃口不比他小,同樣一口氣喝了三大碗。 吃完之后,蔣震就讓王海生和何家兄弟劃船,載著他和趙金哥去了橋頭村。 這些日子,蔣震基本都在橋頭村混著,他占了劉黑頭的賭坊,然后把這個賭坊,當做了自己訓(xùn)練手下的場所。 除了王海生何春生何夏生,蔣震如今又有了其他的一些手下,而這些人里,有賭坊的打手,更有曾經(jīng)在劉黑頭手下做事,現(xiàn)在投靠了他的,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個。 甚至就連劉黑頭,也在其中。 劉黑頭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愿意跟著蔣震給蔣震做事的,他丟不起這個臉,但那天蔣震抄了他的賭坊之后,第二天又狠狠地打了他一頓,順便威脅了一番。 他想要找張管事給自己出頭,但張管事壓根就不管,他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開始跟著蔣震,成了蔣震的手下之一。 前些日子自己還是一個頭兒,一轉(zhuǎn)眼竟然成了別人手底下的小兵,劉黑頭有多憋屈可想而知,偏偏蔣震還總是盯著他,時不時就要收拾他…… 遠遠地看到蔣震帶人進了橋頭村,劉黑頭的臉便又一次黑了。 蔣震又開始訓(xùn)練手下了。 他當初給這些投靠他的人畫了一張大餅,又給他們定了一些規(guī)矩,然后才開始訓(xùn)練他們,上午站軍姿走方陣,中午進行思想教育,下午再去練練體力。 蔣震不得不承認,這些人是他有史以來,教過的最難教的人了。 在現(xiàn)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排隊怎么排,這里人卻不知道,他們甚至連左右都分不清。 同時,蔣震讓他們做的枯燥的練習(xí),這些自由慣了的打手們也非常厭惡排斥。 但這又不能不讓他們做。這些人本就是一點規(guī)矩一點紀律都沒有的人,不好好訓(xùn)練一下……蔣震覺得將來遇到了危險,這些人指不定就一窩蜂地跑了! 他讓他們練那些學(xué)校軍訓(xùn)的時候練的東西,并不是想讓他們的隊伍多么多么整齊,動作多么多么標準,他就希望這些人能聽話,能有點團隊精神。 等人齊了之后,蔣震便又帶著他們訓(xùn)練起來,讓人站直了身體,做些統(tǒng)一的動作。 這些人里,趙金哥是做的最好的,他對蔣震言聽計從,蔣震晚上的時候偶爾還會讓他把衣服脫光了站站軍姿,他自然學(xué)得很好,而接下來,學(xué)得好的就是王海生以及何家兄弟,并兩個橋頭村的男人了。 其余的人,大多學(xué)得馬馬虎虎的,還有人特別抵觸。 “去他媽的!老子不學(xué)了!蔣震你故意折騰老子是吧?你讓老子學(xué)這個勞什子到底是想干嘛?”劉黑頭被蔣震左左右右一折騰,又一次怒了,罵罵咧咧起來,同時戒備地看著蔣震——要是沒有意外,這時候蔣震,就要上來打他了! 蔣震確實上去打他了。 跟劉黑頭打得多了,蔣震已經(jīng)摸清了劉黑頭的路數(shù),劉黑頭卻沒有摸清他的路數(shù),以至于蔣震打他打起來越來越輕松。 這不,沒一會兒功夫,劉黑頭就又被揍趴下了,還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劉黑頭,你確定不學(xué)了要走?”蔣震笑瞇瞇地看向臉上的傷口又崩開了的劉黑頭。 劉黑頭頓時不吭聲了,乖乖地回到隊伍里,與此同時,所有參加訓(xùn)練的人,都精神一振,再也不敢偷懶了。 蔣震很滿意這情況,而這情況,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要來一次。 他其實挺感激劉黑頭的,劉黑頭每次不是自己上來挑釁,就是讓手下挑釁,讓他可以把他們狠狠地揍一頓,然后讓這些人越來越聽話…… 在軍營里,不聽話的兵該怎么辦?當然就是揍一頓讓他聽話! 至于挑釁教官,這在蔣震看來真沒什么,他以前也總是看教官不順眼想去揍教官……那時候他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厲害,每次的后果就跟如今的劉黑頭一樣。 但他明知道打不過,還是要去惹教官,劉黑頭估計也一樣。 打了劉黑頭一頓,蔣震神清氣爽地繼續(xù)訓(xùn)練起來,一直折騰這些人到傍晚,才回了河西村。 一眨眼,又過去了半個月。 蔣震教導(dǎo)這些人的初期,是遇到了不少麻煩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卻越來越聽話了。 甚至在蔣震特意引導(dǎo)之下,都有了諸如“蔣震說的都好有道理”、“蔣震真厲害”、“都是大男人,以后我也要闖出一番事業(yè)來”之類的想法。 然后,便愈發(fā)相信蔣震了。 這時候的人,大多都活地渾渾噩噩的。 現(xiàn)代有些人去看史書,會覺得很疑惑,疑惑那些古代的百姓,為什么在遭遇了種種不公平之后都不反抗,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士兵,就能管著幾十上百個服徭役的百姓,對他們非打即罵抽鞭子那些百姓還不敢吭聲。 蔣震以前也曾經(jīng)疑惑過,但到了這個年代,他卻明白原因了。 這時候的人,眼界太宅,想法太少了。 一群斑馬被獅群偷襲,獅群抓走了一只,斑馬們在起初的慌亂之后,便又悠閑下來,繼續(xù)該吃草的吃草,該跑步的跑步。 它們覺得那就是它們的生活,自然也就不會因為同類的死亡而有所改變。 這時候的人也一樣。 絕大多數(shù)的老百姓沒有讀過書,只在自己家附近這一塊兒打轉(zhuǎn),他們的人生,就是種地吃飯成親生子,再讓兒子繼續(xù)種地吃飯成親生子。 當初蔣家能發(fā)達起來,其實跟蔣屠戶出去參軍長了見識有很大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蔣震手底下的這些人,就都是沒什么見識的,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過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只想跟著劉黑頭吃飽喝足有了錢就娶媳婦兒買地。 但現(xiàn)在,蔣震給他們灌輸了一些其他的念頭。 他們是男人,可以走出去干一番大事業(yè),而不是留在這么一個小地方,只做點欺壓鄉(xiāng)鄰的事情。 只要他們有毅力,說不定哪一天,他們也能騎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xiāng),能頓頓去酒樓吃飯,讓人刮目相看。 這世界,絕不止何城縣這么一小塊兒,事實上,它非常非常大,大到無邊無際。 順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一開始對訓(xùn)練非常排斥的人,漸漸地就開始努力了。 而當他們不再有排斥心理,訓(xùn)練的效果也就出來了。 這時候的人平常都過得苦,也就非常能吃苦,蔣震只要每天給他們吃頓rou,他們頓時就不怕苦不怕累了。 當然,劉黑頭是不稀罕吃rou的,但他怕蔣震。 怕蔣震,又打不過蔣震,現(xiàn)在自己的手下還都成了蔣震的手下……劉黑頭就那么安分下來了,也就只能私底下說說蔣震的壞話。 然而,現(xiàn)在大家伙兒都被訓(xùn)練的非常累,又有幾個人愿意聽他翻來覆去地說蔣震壞話? 這天,一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眾人呼啦啦的,就一下子全都跑到了吃飯的地方,而那里,蔣震雇來的兩個人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豬rou咸菜湯,還有蒸茄子和炒莧菜。 以前他們吃飯,都是沖上去搶的,但現(xiàn)在蔣震有規(guī)定,不管做什么,都要排隊有規(guī)矩。 因此,大家就拿著兩個碗,先去盛飯,再去拿菜。 每人一勺豬rou咸菜湯,每一勺里,都有一塊兩指大小的豬rou,至于蒸茄子和炒莧菜,也同樣是每人一勺。 那些人是這么吃的,蔣震和趙金哥也是這么吃的。 讓人把咸菜豬rou湯澆在米飯上,另外兩個菜裝在菜碗里,蔣震端著碗,和趙金哥一起找了個桌子坐下吃飯。 這地方之前是賭坊,自然也就有很多賭桌,而現(xiàn)在,這些賭桌都成了飯桌。 坐下之后,蔣震就飛快的吃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將飯菜吃了個精光,然后就笑著看趙金哥吃飯。 趙金哥吃東西,喜歡把好吃的留到最后,他吃光了米飯和炒菜之后,才把那塊rou吃進嘴里,慢慢品嘗。 “總有一天,我的金哥兒能想吃什么吃什么?!笔Y震摸了摸趙金哥的腦袋。 趙金哥不解的看著蔣震,在他看來,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美好的不真實,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他以前不就想吃rou嗎? 而且……他覺得這樣下去,他們應(yīng)該會變窮:“蔣震,這樣花錢真的沒關(guān)系嗎?你還有錢嗎?”雖說現(xiàn)在蔣震并不給手下人發(fā)工錢,只管他們中午一頓飯,但大半個月下來,也已經(jīng)花了很多錢了。 以后,應(yīng)該還需要給他們錢養(yǎng)家糊口,要不然……他們憑什么跟著蔣震? “沒關(guān)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賺錢了。”蔣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