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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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fā)的公爵挑起犀利的眉峰:“狗急了尚且跳墻,何況是人?” 帝都軍的平衡維持了太久,已然到了打破的時候。 心照不宣的話,彼此都不再點破。 “陛下的勝算有多大?” 修格埃利斯沒有回答,站起來踱至窗前,風從黑暗里破空而來,蒼鷹張開寬大的羽翼投落巨大的黑影,吞沒了一片寂寞的暮色。 第22章chapter21獵鷹 “任何人想要玷污帝都軍的聲名,第四師團定會阻攔到底!” 亞德雷西里埃一度以為今夜也許走不出這座殺氣四溢的中軍帳。 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火拼。 獵獵的秋風里傳來金戈撞擊的聲音,預示著帝都軍目前留守帝都的三個師團已在帳外集結,第四師團面臨兩倍于己的敵人,盡管這些敵人依然穿著同樣的軍裝,打著相同的旗號。 平民出身的年輕少將突然感到些許的悲哀。 軍隊之中,階級越低,個人意志就越容易被忽略,在敵方陣營之中又有多少將兵是心甘情愿追隨自己的主官的呢? 眼前這場角逐,不過是以普通將兵的性命為籌碼爭得上位者的利益的無聊鬧劇而已。 亞德雷長劍已經(jīng)出鞘。蕭蕭嘶鳴,隱隱透著悲壯的氣息。 空中忽有電光擊下,雪青光芒落滿周遭。 那一瞬間有一兩道黑影風馳電掣般的闖入,哥斯拉與奧蘭托只覺眼前一晃,手中兵刃已被擊落,利刃抵上彼此的咽喉。 銀色十字肩章刺破每一個人得眼簾。 “神鷹軍!” 在場的三位師團統(tǒng)領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不管是剛剛占了上風卻突然受制的哥斯拉與奧蘭托,還是依然處于戒備狀態(tài)的亞德雷西里埃。 神鷹軍,僅有30萬人的編制,卻是亞格蘭最為神秘的軍隊,集結了戰(zhàn)術、諜報、暗殺各界的精英,名義上直接聽命于皇帝,實際的兵權則由領一級上將銜的國防部總長直接掌握,從不輕易出動,卻從來沒有人敢小覷它的存在。 這一次露面的僅僅是兩名身手矯健的校官,卻已然表明,這支舉足輕重的力量的所指的方向。 “哥斯拉韋伯,奧蘭托貝安,蓄意煽動部下嘩變謀反,奉國防部諭令逮捕!” 雪白的帳篷突然被劃出一個大口子,秋風獵獵的灌進來,一枚羽箭夾著凌厲的風聲擦著哥斯拉的鼻翼掠過,定在軍帳正中的座椅上,突魯魯晃動一陣,靜止。 營外的空地暴露在視線之內,伴隨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刀槍在手、蓄勢待發(fā)的兵陣突然一陣sao動,繼而自發(fā)讓出一條道來,一騎絕塵由遠及近,金獅肩章,藍色披風,銀藍綬帶,褐色的短發(fā)在風里雀躍,張弓在手,眸里卻是一片肅然與威猛。 “菲利特中將!是第一師團!” 亞德雷西里埃來不及理清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轉折,便已經(jīng)有了一種如釋重負和歡呼雀躍的沖動。 第四師團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第一師團的騎兵已經(jīng)從四周形成合圍之勢,弓箭上弦,將全軍擴入囊中。 “菲利特加德,你不是去了北疆么?” 沒有去理會哥斯拉臉上流露出來的驚悸之色,第一師團的年輕統(tǒng)領勒轉馬頭,舉起佩劍,清咳一聲,將洪亮清澈的嗓音傳至全軍。 “帝都軍的將兵們,我們本是同甘共苦的兄弟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今天卻在這里刀槍相見,進行無意義的血拼,不覺得羞愧嗎!軍長大人逝世,我們都很悲痛,但是這不是我們自相殘殺甚至犯上作亂的理由!我們的友軍正在遙遠的北疆與異族生死相搏,作為軍人,我們首先要做的是什么,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哥斯拉中將和奧蘭托少將是這次事件煽動者,將對這件事全部的責任,第三和第五師團的將兵們,如果是受到了你們的上司的蠱惑的,現(xiàn)在放下刀槍,重新站到榮耀的軍旗下,我,菲利特加德,代表國防部想你們承諾,絕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朗朗的聲音在夜空里激蕩,仿佛石子落入深潭在將兵之間蕩起陣陣漣漪。 “菲利特,你卑鄙!” 突然意識到菲利特言語里鼓動的意味,奧蘭托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 亞德雷冷冷的看他一眼:“何必呢,奧蘭托少將,你應該明白,你們已經(jīng)毫無勝算可言了……” 奧蘭托愣住,放眼四下,兵器哐啷啷調地的聲音陸續(xù)響起,在晴朗肅殺的秋夜里仿佛蕭條的樂章。 哥斯拉韋伯冷冷打量一陣,一聲長嘆如煙: “菲利特加德,你贏了。不過你要記得,我們不是敗給了,而是敗給了神鷹軍!” “神鷹軍?” 法貝倫雷諾溫文如玉的笑容帶了征詢的意味,看夜風輕吟將友人銀白色的短發(fā)悠悠的撩起。 “是,神鷹軍。”修格埃利斯不動聲色的點頭,“原本,即便菲利特回軍,帝都軍一對一的勢力分布,再加上舊門閥本身雇傭軍和其他勢力,未必能占多大得優(yōu)勢,但是神鷹軍一旦介入就大不相同了?!?/br> “凱迪拉總長什么時候轉的向?” “那就要問我們的皇帝陛下了?!?/br> 年輕的公爵幽幽的望著闌珊的夜色,音色空靈而遙遠。 “誰都盯上了這支力量,但是他們忘記了,神鷹軍本身就是為了守護皇權而存在的?!?/br> 黛瑟芬琳在皇帝的臂彎里迎來第一縷晨曦,男人海藍色的長發(fā)仿佛流水一般靜靜的瀉在她半裸的肩頭,風情旖旎。 皇帝的睡眠很淺,即便是在歡愛過后也時常靜靜的倚著床頭盯著天花板上流轉淡白天光看上許久再緩緩的睡去,蒼冰色的眸子一旦合攏,便斂去了幾分凜然的霸氣,線條分明的睡顏沐浴在蒼涼的月光里便仿佛古時候人們精雕細琢的神袛?shù)裣瘛?/br> 她曾不止一次的從夢里醒來打量皇帝的睡顏,毫不掩飾的放任眷戀的情緒傾瀉在眼底,卻從不敢驚動,因為那雙瞳只是一旦睜開卻又恢復了那一派的縱橫捭闔令人望而生畏。 寢殿的門口仿佛有女子的身影一晃,繼而傳來些許刻意壓低了的談話聲。 仿佛是覺出了空氣里的異樣,皇帝緩緩地睜開眼睛,披衣起來,掀開銀紅色薄紗帳幔,飄然離了身際。 她警覺地合了眸假寐,僅一點余光捕捉到皇帝在晨風里揚起的衣袂衣角。 “陛下?” 早上皇帝穿的很隨意,紫紅色荷葉領的睡袍松松垮垮的一披,隱約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斑駁的暗痕,淋漓盡致的味道。 縱然是見慣了的,芙妮婭阿格絲依然有片刻的失神,薄薄的紅云飛上雙頰。 “怎么樣?” “一切如陛下所料?!比犴樀牡拖骂^去,“神鷹軍封鎖了京畿要道,菲利特中將帶著第一師團及時趕回已經(jīng)成功控制了帝都軍,哥斯拉韋伯,奧蘭托貝安兩位統(tǒng)領已經(jīng)移交軍法處審問?!?/br> “噢,軍法處么?”仿佛是還沒有適應外面明媚的陽光似的,皇帝瞇起眼睛,扣起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光潔的額頭,“還是交給監(jiān)察廳吧,嗯?” “是,下官立即傳達下去?!泵利惖呐匍L頓了頓,“還要有一件事情,凱迪拉總長今天早上向國務省遞交了辭呈?!?/br> “是么?”仿佛是意料的,皇帝并沒有太大吃驚的表情,“那么看來要物色新的人選了,芙妮婭,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先傳話下去,帝都軍的軍務由菲利特暫代?!?/br> “是,陛下!”芙妮婭這才抬起頭,余光掃過寢殿深處,“打擾陛下清夢實在唐突,下官告退了?!?/br> 秋日的清晨微風習習,將薄如蟬翼的紗帳輕輕的揚起,暗金色長卷發(fā)的雍容女子頹然坐起,嘆了一聲,仿佛煙云裊裊的散至天邊。 下午,監(jiān)察長埃森凱瑟侯爵向皇帝稟報,哥斯拉韋伯中將、奧蘭托貝安少將在軍法處拘禁地畏罪自盡,監(jiān)察廳的憲兵只來得及提走了兩具尸體。 侍立一旁的芙妮婭阿格絲清楚的看到皇帝好看的唇角薄抿成一條線,蒼冰色的眸子一如傍晚沉沉的天際,沉默良久,卻只是淡然地道了句:“哦,知道了?!?/br> 這便意味著,昨晚的事,不了了之。 抑或,在皇帝看來,現(xiàn)在的時局還沒有到進一步深挖的時機。 但在另一撥人的看來,無疑是警鐘了。 “父親到底想做什么,難道父親還沒有領教過皇帝陛下的手段嗎?父親就沒有想過以陛下的精明,怎么可能將輕易得將這樣好的機會白白送給您呢?陛下現(xiàn)在,看起來并不想馬上徹底打壓我們的勢力,所以父親,不要在落人口實了,適當放棄一些東西,順從陛下的心意,未必沒有好處!” 皇妃黛瑟芬琳遣人帶給大公父親的話不留任何余地,做父親的在聽到傳話之后也只能苦笑一聲揮揮手讓來人退下。 “皇妃陛下可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俊卑驳卖斘黝D侯爵身手撥了撥了淺灰色的頭發(fā),露出陰惻的笑意來,“大公閣下好歹也是她的父親???” “如果不是先行一步的話,以監(jiān)察廳的手段,恐怕塞切斯特家族恐怕就此一蹶不振了?!倍嗑S加一聲苦笑,忽略了自己首席幕僚尖刻的言辭,“我真是低估了皇帝陛下,也低估了凱迪拉那個老頭!” “竟然在關鍵時刻倒戈,也真有他的?!卑驳卖敵閯右幌伦旖?,“不過閣下,照眼下的情形來看,陛下似乎并不想徹底毀掉我們的根基,所以在這段時間里我們不是沒有生機?!薄?/br> “怎么說?” “皇妃陛下的話不無道理,帝都里我等不能在生任何事端,但是北疆……”可以停頓一下,“那是陛下的一塊心病,一旦北疆巨變,陛下就不會有那么多心思來收拾我等,那個時候我們會有翻盤的機會也說不定。” 多維加塞切斯特大公瞇起眼睛,久久不語,倏然有狠戾的表情一晃而過。 “北疆的那顆子,也該是用到的時候了。” 王國歷228年11月8日,帝都軍軍長佩爾德安亞古逝世,帝都軍發(fā)生小規(guī)模嘩變,第一師團統(tǒng)領菲利特加德率本部人馬平亂,第三師團長哥斯拉韋伯、第五師團長奧蘭托貝安以慫恿部下嘩變之罪名被捕,畏罪自盡。 次日,國防部總長凱迪拉霍克向國務省遞交辭呈,皇帝收回其神鷹軍軍權,同時命令國防部移文,升菲利特加德為上將,出任帝都軍軍長一職。 至此,皇帝已經(jīng)在北疆、西防、東平、帝都、神鷹無軍之中確立起自己的力量,真正將王國七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此時的北疆,風雪旖旎,戰(zhàn)云密布,一場始料不及的災難正向戍守在第一線的亞格蘭戰(zhàn)士們悄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