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一雙銅錘撕裂夜風(fēng),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灰白的碎片。白望津靈巧一躲,折扇在掌心旋了兩圈,“唰”地合緊,如同用劍一般在那持錘人的手上重重一刺,那人哀嚎一聲,手上的銅錘砸落在地,那只手哆哆嗦嗦,竟是又麻又痛,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白望津無奈地?fù)u搖頭,卻不戀戰(zhàn),足尖輕點房檐,轉(zhuǎn)眼間便從武林盟消失得無影無蹤。地煞教的護法亦是緊緊跟隨,很快整個武林盟就只剩下不甘心的眾人,和那癱倒在地的持錘者。 盟主沉默了許久,轉(zhuǎn)過身,面對大家道:“事態(tài)緊急,望各位莊主能隨我去書房另行商議。至于門下弟子及家眷便自行回去休息,不要獨自出門?!?/br> 盟主特意指出的家眷,沈嘉禾自然清楚他說得是自己。她看了這么一場戲,沒心思接著看他演的第二場,所以倒也沒打算跟著去,便悄聲對秦如一說道:“他的話你只要不聽不看不信就行了,他們想商議就商議他們的去?!?/br> 秦如一將八方莊唯一帶著的旗花交給她,叮囑道:“若是你遇到危險,記得點燃它。” “你不是從來都不帶旗花的么?”沈嘉禾接了過來,意外道。 秦如一含糊其辭,“就是……偶爾,讓雷劈了帶一下?!?/br> 沈嘉禾:“……” 沈嘉禾:“……這借口我仿佛在土匪窩的時候聽過類似的?!?/br> 找借口不要跟她師父學(xué)啊,季連安最會胡說八道了。 沈嘉禾將外面扎著的專門用來藏藥的腰帶拿下,又從懷中掏出幾個小瓶子,一股腦地交給秦如一,囑咐道:“這些你幫我保管好,帶在我身上容易浪費。” 秦如一愣愣接過,不太理解,但還是按照她所說的認(rèn)真替她裝好。。 沈嘉禾看著四下無人,便踮起腳偷偷親了他臉頰一口,笑著道:“那我等著你回來。” 秦如一微紅了臉頰,一手撫過她親過的位置,抿著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沈嘉禾目送秦如一進了書房,才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 負(fù)責(zé)護送她回房的秦九走了過來,見她嘆氣還以為是她不舍得秦如一,笑著說道:“莊主也就離開一小會兒,估計很快就回來啦?!?/br> 沈嘉禾笑了笑,低聲道:“是啊,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可是她卻不一定能保證自己能那么快得回來。 回到東苑的路不算安靜,沒了各派莊主的管制,門下弟子們紛紛議論起這幾日發(fā)生的事。 沈嘉禾一路沉默地來到房門前,卻沒有進去,而是轉(zhuǎn)過頭對秦九道:“你房里有紙筆么?” 秦九愣了愣,點頭,“有的。要我拿過來么?” 沈嘉禾搖搖頭,“我去你那里寫吧,左右不過幾個字,拿來拿去也麻煩。” 她借著燈光,在木桌上,提筆寫了幾行字。 信件分為三份,她一一折好,對著秦九叮囑道:“第一封信,發(fā)到京城的丞相府,越快越好。第二封信,也是發(fā)到京城,交給我?guī)煾讣具B安。至于第三封信……等阿一回來,你幫我轉(zhuǎn)交給他?!?/br> “莊主夫人放心,我一定叫人選最快的馬送到京城去?!鼻鼐拍弥谌庑牛唤獾?,“不過為什么是我轉(zhuǎn)交給莊主啊?” 沈嘉禾無奈道:“你見過寫信的親自送信么?” 秦九想了想覺得也是,便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啦。” 沈嘉禾踏著月光回到自己的房門前,甜膩的氣息透過木門的縫隙,隱約泄露出一點。 她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推開門,房間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 轉(zhuǎn)過身來關(guān)上門,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紅色的指甲在月光中顯出幾分妖冶。那人笑著,輕聲在她耳邊低語:“我可是說過的,在旁的地方遇到你,我可不會放過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又翻車?yán)?,手速好慢啊sad_(:3」∠)_ 每次更新都掉收藏,我是陷入什么魔圈里么,不過也快完結(jié)了收藏就隨它吧233333333 你們都不留言了嚶嚶嚶。 感謝跳跳的地雷,感謝落葉挖根的地雷么么噠=3=!帶著我家貓一起比哈特! 第113章 沈嘉禾躺在干草堆上,看著眼前粗壯的鐵欄桿, 扳著手指頭算著, 這是自己第幾次被人抓住,還被丟到這種地牢里來。 雖然這次和以往不同, 是她猜到了這個套,故意往下跳的。 “抓了這么多人,倒第一次見到像你這么從容的?!必?fù)責(zé)看守她的女子坐在她正對面的椅子上, 吊兒郎當(dāng)?shù)芈N著二郎腿,頗感無聊似的說著。 沈嘉禾無語地看了看她, 忍了一下, 還是沒忍住,“你能不用沙鳶的臉和我說話么?” 她托腮, 饒有興趣地問:“怎么?沙鳶都死了, 你還怕她?”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鄙蚣魏虥]好氣地回道,“要是你明知道沙鳶死了, 而你的對面有個人用沙鳶的臉和你說話, 你能開心么?” 那人一時語塞, 認(rèn)真想象了沈嘉禾說的場景,露出真心實意的嫌棄表情,“噫。討厭?!?/br> 沈嘉禾:“……” 沙鳶是不是在地煞教里人緣也很差?。?/br> 之前她站在高處, 除了臉和舉止之外,沈嘉禾并沒有別的能夠判斷她是否是沙鳶的依據(jù)。不過現(xiàn)在面對面了,倒是能瞧出許多差異來。 “我還以為浮拓做的這人皮面具能天衣無縫呢,誰知道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人滿不在乎地撕下臉上的面具, 露出一張俏麗的臉,眉眼間透著靈動,完全不似沙鳶的嫵媚,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稚氣未脫,她扁著嘴抱怨道,“要不是教主非要我扮作沙鳶,還跟我扯什么紅鶯沙鳶名字相像,我才不干呢。不過你怎么看出來的?我覺得我學(xué)她還是蠻像的啊?!?/br> “面具做得挺好的。”沈嘉禾靠在墻壁上,語重心長地說,“主要是吧,沙鳶比我高半頭,我比你高半頭,我要是再看不出來……你說是吧?” 紅鶯:“……” 紅鶯不甘心地嘀咕道:“我又不是浮拓會縮骨功的?!?/br> 沈嘉禾抻了個懶腰,連日的沉睡,讓她的身體僵硬了許多。敲敲肩膀又敲敲腿,沈嘉禾閑適地問道:“你就負(fù)責(zé)看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