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至于盟主的那筆捐款,妙慈住持也只說是不清楚,不過倒是提起過之前也有幾筆這樣大的數(shù)目捐到無涯寺來,但署名各不相同,大多都是錢莊送來的。 說完,妙慈住持還從書架上拿下了賬本,指給沈嘉禾來看。 秦如一暗暗在心中記下了這些名字和錢莊,借口出了禪房,尋了紙筆給天門莊寄去一封信,讓他們順著這些信息查下去。 沈嘉禾若無其事地喝著茶,問道:“住持在無涯寺呆了多少年???” 妙慈住持拿起茶壺為自己斟了杯茶,沉靜答道:“人老了,已是記不得了?!?/br> 沈嘉禾笑著回道:“住持才過了知天命的年紀,怎么能算老呢?!?/br> 妙慈住持但笑不語,過了半晌,輕聲道:“這住持之位,也該選個人來代我了?!?/br> 沈嘉禾想起常清,好奇試探道:“住持心中可有人選了?” “繼任之人老衲還未細想過?!泵畲茸〕种皇堑溃翱刺烀??!?/br> 沈嘉禾倒是不知道常清是因著什么天命能當上住持,便也不再多說。 妙慈住持看她手中攥著一張簽紙,問道:“沈施主求過簽?” 沈嘉禾將那張紙放在桌上,“這次要出遠門辦件事情,所以想問問佛祖是否會一帆風順?!?/br> 妙慈住持拿起簽紙,看了看,溫聲問道:“若沈施主不嫌棄,不如由老衲來解這簽語?” 沈嘉禾笑著道:“能由住持來解簽,那自是好的。” 妙慈住持想了想,說道:“這是中下簽,此行不會那般順遂,或許會有災厄。” 沈嘉禾托著下巴,微微挑眉,“災厄?” 妙慈住持看著簽語,慢慢說道:“應是與火有關(guān)?!?/br> 沈嘉禾皺起眉頭,“火?” 妙慈住持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br> 沈嘉禾:“……” 沈嘉禾想過這一路應當不會一帆風順,所以聽到這話倒也沒什么感觸。 妙慈住持將簽紙折好,推到沈嘉禾的面前,忽然問道:“沈施主可信因果?” 沈嘉禾看妙慈住持一副要傳教的姿態(tài),把簽紙收好,重復道:“因果?” 妙慈住持慢慢說道:“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 沈嘉禾有些不明所以,卻聽他緩緩說道:“該來的總會來?!?/br> 頓了頓,他溫聲安慰道:“施主不必為這簽上的話語驚慌,事在人為,總有方法避過的?!?/br> 第一百零七章 秦如一參加武林大會是以八方莊莊主的身份去的,所以秦九和幾個八方莊的弟子也隨著他一同去往潁州。 他們見到沈嘉禾,改口尤其快,還沒跟兩天,就莊主夫人長,莊主夫人短的叫開了。 沈嘉禾本來就是以家眷的身份參加的,所以他們這樣叫,她就是樂呵呵地看著。 倒是秦如一害羞了起來,每次聽到他們這樣稱呼,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向沈嘉禾。 臺州方面,因為黑白兩莊的莊主都去參加了武林大會。 為了避免兩邊爭斗,發(fā)生難以處理的事情,所以黑白兩莊暫時休戰(zhàn)。 不過休戰(zhàn)是休戰(zhàn),兩邊的關(guān)系卻完全沒有變好,隔著三米都能靠眼神斗起來。 沈嘉禾不由替白勇?lián)钠鹨院笾亟ㄇ嗷ㄇf時,這兩邊根深蒂固的敵對心理該怎么處理。 但白勇估計也不需要她為他擔心,畢竟能牽成兩個媒,他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 沈嘉禾離開臺州之前,特地去了趟黑花莊去問浮拓所假扮的李梧的行蹤。 那些弟子并不清楚,只是說李梧自打去了潁州,幾乎小半年沒回來了。每個月倒是有信送來,說他一切安好,過問過問莊中近況,至于其他倒沒說什么。 而最近的一封信,是點了幾個弟子,讓他們選好人,一同去參加武林大會。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點到名的那幾個弟子,有一半跟李梧不合起過沖突。 李梧當上莊主之后,他們更是明里暗里的反對,甚至有過取而代之的計劃。 但李梧是盟主欽定的黑花莊莊主,所以他們就算再怎么想也掀不起風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這些李梧都是知道的。 所以武林大會這么重要的場合,點名要他們過去,實在讓莊里的人一頭霧水。 半夜時分,夜深人靜。 沈嘉禾和秦如一熟門熟路地潛入進黑花莊的書房,從抽屜里翻出李梧到達武林盟之后發(fā)來黑花莊的信件。信封上的印章確實來自潁州的驛站。 她在丞相府時,曾見過李梧本人寫的信,所以李梧的筆跡,她是認得的。 然而如今的李梧,是浮拓假扮的。 浮拓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任何他所需要假扮的人。 從容貌舉止,到聲音儀態(tài),最基礎(chǔ)的就是模仿筆跡。 所以浮拓在江湖上,還有個“千面相”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