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沈嘉禾納悶道:“你看起來很是敬仰你的這位兄長啊?!?/br> 白景鈺折扇輕拍掌心,一本正經(jīng)道:“長兄如父伴我成長,自然是敬仰的?!?/br> 沈嘉禾:“……” 還拽小詞。 沈嘉禾想了想,老老實實答道:“長相確實不錯。我記得他眉間似是有個朱砂痣?!?/br> 白景鈺“啊”了一聲道:“那個呀。那個不是朱砂痣?!?/br> 沈嘉禾聞言疑問道:“不是朱砂痣?那是他自己畫上去的?” “也不是。”白景鈺擺擺手道,“他小時候爬假山摔下來,腦袋正好磕到一個尖石上,險些喪了命。好在救得及時,撈回來一條命,但留了道傷痕。恰好季神醫(yī)來了無垢劍莊,順手幫大哥抹了些藥膏,那條傷痕就漸漸消失了,只是唯獨在眉心留了個紅點。旁人便都誤以為那是天生的朱砂痣?!?/br> 沈嘉禾神色復雜,“你是說,傷痕消下去,卻唯獨留了這個?” 憑她對季連安的了解,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白景鈺道:“當時我不在無垢山莊,只是后來聽爺爺說,季神醫(yī)為大哥抹藥膏時忽然瞧見大廚家的小兒子額頭上點了個紅點,煞是可愛,就給大哥也留了個?!?/br> 沈嘉禾:“……” 說留就留,你倒是問問人家的意見啊。 “不提那些了。”白景鈺隨意道,“反正我大哥長得爭氣把那個傷痕撐起來了?!?/br> 沈嘉禾對他這種“我大哥哪里都棒”的態(tài)度妥協(xié)道:“好好好,你大哥最好看了?!?/br> 白景鈺笑了笑,不懷好意地問道:“那你說,比起阿一來,誰更好看些?” “恩?秦賢侄你蹲在沈姑娘馬車后的木欄上做什么?怎么不進馬車里?” 沈嘉禾還未來得及去想,就聽班成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 過了一會兒,便見秦如一強自鎮(zhèn)定,若無其事般踏了上來,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fā)。 白景鈺忍了半天,還是“噗嗤”笑了出來,像是遇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情,連笑帶喘地說道:“阿一你居然躲起來偷聽!是不是在意了?是不是對我大哥產(chǎn)生了危機感?” 秦如一抿起唇,閉上眼不理白景鈺的追問。 白景鈺止不住笑,指腹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慢慢道:“你這個模樣,放在一年前……”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白城溫用竹竿給懟了回去。 白景鈺一下子收了笑,十分委屈,“二爺爺你做什么又懟我?” 白城溫冷漠道:“話密不說還吵?!?/br> 秦如一隨著冷冷嘲諷,“呵。” 白景鈺:“……” 你這個偷聽的人哪來的自信嘲諷他啊。 沈嘉禾已悶頭笑過了,此刻正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來。 秦如一本是閉著的雙眼悄悄掀起一條縫窺伺她的神色,見她神態(tài)自若,沒有想象中的厭惡之情,便放下心來,喃喃道:“還好?!?/br>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 竹竿抵在白景鈺的小腿上,仿佛隨時都能懟他一下,讓他一時緘默起來。 馬車慢悠悠地順著大路往宛城走,平平穩(wěn)穩(wěn),只是偶有顛簸。 沒了白景鈺的吵鬧,馬車中寂靜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一般沈嘉禾坐馬車都會帶些東西來打發(fā)時間,消遣消遣。 沈嘉禾想起自己的行李里還有書琴贈給她的那本書,便打開包裹想要拿出來看一看。 然而書是找到了,卻丟了別的東西,讓她頗感奇怪地“咦”了一聲。 秦如一聞言睜開雙眼,問道:“怎么了?” “丟東西了?!鄙蚣魏滩唤獾刈匝宰哉Z道,“奇怪。” 白景鈺小聲接口道:“許是被那群土匪拿走了。是丟了什么貴重的東西么?” “就是不貴重所以才奇怪?!鄙蚣魏逃种匦路艘槐?,回他,“我這包裹一直藏在師父的房間中,里面有銀錢,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就算有匪徒要拿走什么,也該是這些,而不是幾張紙才對?!?/br> 秦如一疑問道:“紙?” 沈嘉禾撐著下巴道:“準確來說是家信?!?/br> 她放在包裹中的家信只是沈周氏惦念她時寫的關懷之語,那些與朝政相關,還有關于九皇子行蹤的信早已被她謹慎地燒成了灰燼,隨風飄逝了。 若是那些信沒被燒還留在她身上,被偷還情有可原。 但余下的這些信被盜走,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是季連安在,沈嘉禾好歹還能問一問,但他如今和她那幾封家信一樣不知所蹤。 沈嘉禾想不太通,也不想連累他們一起頭疼,便岔開話題道:“對了,少俠。想要刺殺我的幕后主使我大概是知道了?!?/br> 秦如一神色微凜,冷聲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