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江毅東趕緊指著身旁的兩個座位讓我們坐下來,還說道:“嫂子,昨晚很辛苦啊?今天早上我打電話過去,堂哥說,你累了,還沒睡醒!” 我一張臉紅著直接低下來,不知道說什么好。江毅東叫我嫂子,那江黎辰對他的身份就是堂哥。這輩分也換得太快了吧。 我媽呵呵笑著,叫服務員上菜。我爸虎著臉說:“小孩子,不懂事。有男朋友怎么也不帶回家給我們介紹介紹?!?/br> 那軍裝老人就說道:“這不是給你們介紹來了嗎?兩個小輩,感情不錯。黎辰這段時間也在老家山村里,兩人也有個照應。我們看著,過一年,合適的話,就把這,這……銀老師,調出來。市區(qū)里的學校,離家近點的,方便點。” 我媽問道:“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直在那村里?” 老人馬上接了話:“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在這里也不方便說。我只能向兩位家長保證,江黎辰人品沒問題。就是工作方面,你們還真別問,這個我們也不方便說。我們家是軍閥出身,你們別看不起就行。理解一下,理解理解?!?/br> 我爸點點頭:“理解理解!” 理解什么?。恳活D飯下來,江黎辰基本上就沒說話,就算說話也就是跟我和江毅東說了兩句。應酬什么的,都是江毅東和那老人家在應付著。我姐也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我盡量不說話,別穿幫了! 吃過飯,江毅東負責把我爸媽送回家,jiejie姐夫開車來的,自己走。那老人家去結了賬,我和江黎辰還在大廳那等著呢。等老人家出來了,對我笑笑,我也感激的說一句:“謝謝你,伯伯。” 他趕緊擺擺手:“別別,別說謝謝?!彼挚纯唇璩剑樕媳砬橛行碗s,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蠻叔要沒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以后要是有事,讓毅東找我。六伯已經把你……回來,回來的消息跟全家人說了,需要什么,我們能配合的都配合,都是一家人。” 蠻叔?那就是說他比江黎辰輩分還低了一輩。而且他剛才用的是回來這個詞,江黎辰這是回來了。 江黎辰還真沒說謝謝,只是對他點點頭,拉上我的手,往車子那邊走去了。 這么一來,我爸媽這一關應該算是過去了。 回到碧水園的家里,我就開始忙著聯系同學和師范,看看能不能厚著臉皮拉到贊助,去給學校換個籃球架。 下了雨,飄飄揚揚的一直下個不停,我也沒地方去,就只能窩在家里了。江黎辰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著新聞。他就愛看新聞,說是了解當今社會的方方面面。 本市新聞,我也注意了一下,新聞上通報了這一個月來,市里出現的六起失蹤案件,一點頭緒也沒有。有男有女,看著也不像是被拐賣的。反正就是不見了。而這些不見的人里,共同點就是都是高中生。要不是一個同學收到了一條微信上發(fā)來的求助信息,這些失蹤也不會讓人聯系到一起來,形成可怕的事件。 第六十三章 密室囚困 那個同學收到了失蹤同學的一條求救信息,寫著:“救救我,我不想死。” 同學回復:“你在哪,大家都在找你,你爸媽報案了。發(fā)個坐標給我。” 可是那邊一直沒有回復。新聞中說:“本市警方已經針對幾起高中生失蹤案件進行合并偵查,希望這些高中生能平安回來?!?/br> 我抬頭看了看,說道:“被抓去做傳銷了吧。我總覺得傳銷就跟綁架差不多。如果傳銷按照綁架勒索來定罪的話,中國做傳銷的人肯定會少很多?!?/br> “傳銷?” 老古董并不懂這個詞。我坐到他身旁,給他解釋了一下什么是傳銷。 他聽完點點頭,我看著他這么乖的樣子,繼續(xù)說道:“昨晚那種姿勢,以后能不能別來了。就跟密室囚困的戲碼差不多。這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密室囚困?!闭f完,他就起身上樓去了。我還以為他會問,什么叫密室囚困。原來他知道。 我也沒把這個細節(jié)放在心上,但是半個小時后,我也上樓才發(fā)現,浴室的門關著,水聲不太對。一般人洗澡吧,水聲是有變化的,畢竟水打下來,落在身體上,再四處砸落的聲音,和水直接沖擊地面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是洗手聲音和馬桶水聲都是不一樣的。我聽著那聲音,就是洗澡的蓬蓬頭的水,直接沖到地面,一直沒有變化。浴室里的人,昏倒了? 我急著沖進了浴室中。在浴室里,江黎辰穿著衣服,靠在墻上,看著噴灑的蓬蓬頭,頭發(fā)上全是水,臉上也是水,但是衣服褲子卻沒有全濕,而是水從頭上流下來弄濕的。他看到我,伸手關了水,走出了浴室說道:“我找衣服洗澡。” “江黎辰,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能跟我說說嗎?”我讓自己顯得溫柔更溫柔一些。 他拿著衣物,再次走進浴室中:“沒事。” “有事!” 他的語氣一下就變了:“銀湘婷!你別自以為是。你就是我選中的,用來保護花種的人而已。你上次說的花盆那個詞,說得真正確。你就是我的一個花盆!”他走進浴室,關了門。我還傻愣愣的站在浴室門口。他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我心里堵著一口氣,不爽!一個晚上都沒有跟他說話,就算是睡覺了,也不理他。我不就是個花盆嗎?剛才在一樓還友好的聊天,怎么一上樓就成這樣子了?就他這脾氣轉變,還當特務?早被人看穿槍斃了吧。 應該是睡覺前的花盆事件,讓我心有余悸,弄得我在睡覺的時候,走做了一個關于花盆的夢。 我夢到那些花藤,纏在我的身上。不是之前那種,帶著曖昧挑撥的纏,而是真正的束縛,我就像犯人一樣,被它綁了起來。我慌張得看著那些藤,卻發(fā)現這些藤的根是在我的肚臍眼里。我驚慌地慘叫著。不停得想著,醫(yī)生要給我動手術,要拔出這些藤,就連我的腸子也會被跟著一起拔出來的。 耳朵好癢,有花藤從我的耳朵眼里鉆出來了。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嚇醒的,整個人猛的醒來,發(fā)現身上全是冷汗,呼吸都不穩(wěn)了。 身旁也沒有看到江黎辰,夜晚正是他很精神的時候,房間里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下了床,輕聲叫道:“江黎辰?”房間里沒有一點反應,我走下了樓。雖然心里還在害怕,但是我還是想去找找他。 一樓,大燈亮著,沒有看到江黎辰的身影,卻讓我在吧臺上看到了幾張散落的紙,和一支水性筆。 我拿起那些紙張,紙上是一幅幅話,一共有六副。江黎辰回畫畫?在畫的旁邊還有一些數字,沒有任何的規(guī)律的數字。我又叫了幾聲:“江黎辰?”整個房子都沒有反應。我干脆拿出手機對著那幾幅畫拍照了下來。 拍完畫,我也能看明白了這六副畫。畫里是一個個場景。江黎辰那特務,肯定上過美術課,他畫的畫都很簡單,但是都抓住了重點都能看明白。有些是有人被吊打的,也有幾個人打架的,也有躺在床上被醫(yī)生檢查的,幾幅圖的共同點就是都在密室中。畫里背景的場景不多,但是都有一道金屬門,上面有很多鉚釘,還有很多鎖。 密室囚困!他今晚上反常的原因就是我提到的這個話題吧。我撇撇嘴,他不跟我說,一個人生氣著,估計是因為這些是他真實經歷過的。我們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間諜特務不都是挺風光的嗎?他又是軍官,穿得好,吃得好,又有小兵伺候著,還有什么司令婦人小姐包著眼福,這些畫是怎么回事? 江黎辰很少跟我說以前他經歷的事情。只有上次稍微說了那么一點,就是那幾壇酒的事情。他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我把那些話都收在了吧臺左邊的小抽屜里,重新回到房間里。 還沒躺好呢,就聽到樓下有聲音進門了。江黎辰剛才是出門了。等了一會,他上了樓,回到房間,也沒有跟我說吧臺上的畫被收起來的事??粗疫€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一邊脫下衣服,一邊說道:“昨天早上要是不出太陽,我們就回村里去。” “為什么這么急?我還想著明天跟幾個同學聚聚呢。都是我們班的富二代,想跟他們拉攏一下關系,捐個籃球架。” “籃球架的錢我出?!?/br> “這不一樣。他們出,那是捐錢做好事。你本來就經常去我們學校打球,你還捐給籃球架,說好聽的是你好心。但是也會有人說,籃球架是你家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那學校也是你家的不成。這么說就不好聽了。這件事,你避嫌?!?/br>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明天晚上走,盡量回來早點,別拖到天黑,現在外面很亂?!?/br> 他在我身旁躺下,握著我的手,不說話。那些畫的事情,他也沒有提。 第二天早上,我早起打扮漂亮。跟那些富二代同學聚會,不打扮打扮去了丟臉,人家更不理我了。也幸虧前兩個星期跟小顏去買了不少新衣服?,F在,我在那山村里,吃喝玩樂,都不花我的錢,我的工資,純粹就是給我自己零花的。買衣服都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