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他說道:“這就要走?剛才如果你丟了燈籠的話,說不定,我也沒這么快就找到你。財神廟里的那個,可比我恐怖多了。至少,我不會害死你。你要是跟了他,一個晚上,明天早上你就成了一具枯骨了?!?/br> 邊說著,他邊把他手中的那只白燈籠插在了我的床頭縫隙上。而我的床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插上了被我踩爛的那只寫著我名字的白燈籠。 我似乎明白了點什么,看向那扇緊閉的窗子,后退了兩步,想著找個機會,我就跑。就算是摔下山路,都比死在這里好吧。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我身后的那扇房門,碰的一下關(guān)上了。就連門鎖都自動反鎖了。我驚慌地看著那年輕男人,他坐在床邊上,說道:“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搶回來的老婆,還是我救下來的人,怎么著都要給點獎勵吧?!?/br> “你,你到底是誰?”我咽咽口水,后退,再后退,這個男人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信息。在我的背靠在墻上,退無可退的時候,那水泥磨砂的墻里竟然伸出了碧綠的藤蔓,緊緊綁住了我的手。 我驚叫著,我對這些藤蔓太熟悉了。那幾天晚上的噩夢,又一次回來了。手腳甚至脖子,都被藤蔓綁在了墻上,我只能看著那男人靠近我。 他伸出手來,緩緩解開我的紅嫁衣,說道:“再找什么?花?花在這里呢!”他說著,上前一步,完全貼近我,讓我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我急哭了起來,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他的手開始肆虐的時候,我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要,會死的。我會死的?!?/br> 他舔過我的耳朵:“不會,我跟你說過,不想死,就乖乖嫁給我。跟了財神廟里的那個,才會死。你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我也不是那種剝削人的陰神?!?/br> 禮服被他扯下,那些藤蔓和他,完全控制了我。 在一次次的沖擊下,我的目光無意中看到了那邊床兩邊插著的白燈籠。上面有著鮮血寫下的字,甚至那些血液還滴了下來。兩個燈籠上,都寫著兩個名字“銀湘婷”“江黎辰”。 最后到底放上了什么,我已經(jīng)記不住了。緊張,恐懼,痛苦,羞辱,最后我昏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房間窗子打開著,陽光已經(jīng)曬了進來。我睜開眼,就看到了正對著窗子的那那個小土堆,土堆上已經(jīng)再次長出了那種藤蔓。而且生長迅速的,竟然開了一朵小黃花! 我掙扎著撐著身子坐起來。毯子下的身體,不著一物,手腕,腳腕上,都有著火辣辣的感覺。抬頭看去,何止手腕腳腕,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布滿全身。床尾,還插著一只白燈籠,上面有著兩個名字。床頭的那只燈籠已經(jīng)不見了。 我的心里一陣寒!從小在唯物主義下長大的我,一直在城里被寵愛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一次次的覺得,不可能,錯過了一次又一次逃出去的機會。最后,因為我的自負,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 我用了兩個多小時,把自己打理好。就算天氣還比較熱,我也船上了長袖的t恤,蓋住了身上的傷。我把那只燈籠取下來,就在院子門口一把火給燒了。 看著地上燃燒起來的火球,我心里很確定,我不會再回來這里了。這把火,燒掉了我跟這里所有的聯(lián)系。 只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只是那些事的開頭而已。 第六章 命中注定 我是坐著最早的車子出的那個小山村。 從村子里到外面的鎮(zhèn)子上,有三十里的懸崖路。雖然直線距離也就隔著兩座山而已,但是真要跑車的話,卻很遠。 在車子上,我時不時的摸摸手腕,手腕上那種淺淺的傷痕,有些發(fā)癢,時刻提醒著我,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我當然不會因為昨晚的事情,而自殺什么的。我沒那么脆弱。但是我也能感覺到,那件事,我不可能報警,我也不能跟任何人說。就想好星爺?shù)摹睹廊唆~》一樣。男主報警說,被一半是人,一半是魚的美人魚給綁架了。別人除了覺得他神經(jīng)病之外,還會有什么舉動嗎?我要是去跟警察說,我被水泥墻里伸出來的藤蔓給綁著,被一個鬼給強了。警察應(yīng)該會通知我媽的同時,順便通知精神病院吧。 我是下午兩點多才回到我家的。我家雖然住在市區(qū)里,但是也不是多有錢的家庭。家里也就兩房一廳的小戶型,之前回家,我和我姐一間房,上下鋪,就跟大學(xué)里的那種床差不多。 而這次,我回到家里,拖著疲憊的身體,叫了一聲媽之后,就想去房間找衣服,洗澡睡覺。睡醒了說不定就會回到八月三十日,就是開學(xué)前一天了。那幾天的荒唐就真的只是一場夢。 只是我的手剛轉(zhuǎn)動房門鎖,就聽著我姐在里面大聲喊著:“別進來,別進來!??!嗯!出去!你先出去!” 我滿頭的問號。接著就我媽在廚房里傳出來的聲音:“湘婷,你現(xiàn)在客廳看會電視,你姐夫在房間里呢?!?/br> 我整個人就跟拉線的木偶一樣,一點點轉(zhuǎn)向廚房,看著廚房里我媽的背影。她的意思就是說,我姐跟個男人現(xiàn)在在房間里做那種事?還什么“先出去”的話,那說是根本就不是我,是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姐夫? 我去你m的,我累得要死的回到家里,竟然發(fā)現(xiàn)我姐跟人在我床上滾著。我敢說他們是在我床上。我睡下鋪呢,上鋪比較小,還比較高,他們敢在上鋪做,那他們也不怕摔下來j8折了??! 那種心理落差,我真不知道怎么說好。我靠在了廚房門口,對我媽說道:“媽,我真不想當那山村老師了。真的!” “真什么真?。俊蔽覌尶炊疾豢次乙谎鄣卣f道,“去洗塊姜給我。媽跟你說,這件事沒得商量。要么你就不是我女兒,要么你就回去當老師去。等過幾年,你當了官太太了,你就知道m(xù)ama其實是為你好了。洗姜去,別傻站著。” 我在我媽身后瞪了她一眼,昨晚上一個晚上的折騰,我現(xiàn)在腿還發(fā)軟呢。“反正,我不去了!” “嘖,你這孩子,你知道你讀那個特崗師范生學(xué)費三年是多少錢嗎?你不當老師就是毀約。毀約的話,三年的學(xué)費書費都是要算銀行貸款的。你姐看著就要結(jié)婚了,我們哪來那么多錢給你毀約還貸款的。而且我跟你說,湘婷?!蔽覌尳K于笑瞇瞇的看了我一眼,“已經(jīng)有人看上你了。三年之后,包你進市里最好的小學(xué),包你是個官太太。是你那個未來姐夫的上司說的。他們家呢,都是當官的,也有當軍人的。背景很大。也不知道人家是在哪里見過你,就看上了。喏,那邊柜子里,都送了禮來了。人家家里人也說了,就希望以后你是個當老師的?!?/br>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我媽炒菜,不敢置信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赡軉??我在做夢吧?我又不是?;??怎么會有人見過我就給我家送禮,還訂下來了呢?最主要的是,對方還是什么背景強大的家族式的人物。還什么市里當官的,還有當軍人的…… 我的思緒僵了一下,合上嘴巴,問道:“媽,那個送禮來的人家,是不是姓江?” 我媽笑瞇瞇地說:“看來,你們是見過了。你未來姐夫說,那家人很厲害。你可要給我把握好機會,別讓好男人跑了?!?/br> 我媽那粗線條的,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恐怖地就連手中的姜都沒有拿住,直接掉到水盆里了。我沖著我媽就吼著:“我不嫁!” 我媽拿著鍋鏟就揮過來:“不嫁試試?你自己賠你讀書的那三年國家貸款吧!這么不孝順,比不上你姐半分!” “她孝順?你在這里炒菜,她在那跟人滾床單!還是我的床上!媽!這個家還有我的地方嗎?” “你,你!”我媽氣急了,拿著鍋鏟就朝我打過來。我避開了,直接沖出了家門。 那個晚上,我是在閨蜜家睡的。我跟她說了我在那小山村遇到的事情,就連她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她說:“銀湘婷,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想男人想瘋了。天天做那種夢,羞不羞啊。我建議啊,你有多少錢?我陪你去找個nl來給你開了苞,你就不會在這里瘋狂了?!?/br> 閨蜜也有男友,大學(xué)時的同學(xué),他們在周日都約好了要去約會的。我一個人,又成了孤家寡人,甚至站在城市街道上,不知道要做什么。有時候,還會有個幻覺,我會不會迷迷糊糊走著走著,就被車子撞了,穿越回到讀師范的時候就好了。那時候,我媽愛我,閨蜜還沒有男友,跟我形影不離的。 我是被花襯衫在商業(yè)街的車流前碰上的。我還在等著綠燈過馬路呢,一雙手就從身后抱住了我,喊著:“奶奶,奶奶,別自殺!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拖著我進了他的車子里。我一上車就罵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殺了!你讓我下車!” 花襯衫不是善類,上了車就鎖門,還把車子開得飛快說要送我回學(xué)校。 “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不回去!你讓我下車!” “奶奶,別這么天真了。你已經(jīng)是我們江家的人了。死了都是江家的鬼?!?/br> “你叫我什么?”我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那家人里,好像也只有這個是比較愛說話的,年紀也跟我差不多,說不定能從他下手。 花襯衫笑道:“奶奶。蠻奶奶。你嫁的是我最小的一個爺爺。是我親爺爺?shù)挠H弟弟。就算你老公早就死了,你也還是我們家的人,我還是要叫你一聲奶奶的,我們家里人,也會照顧好你的。” “你不覺得很荒唐嗎?為什么我要嫁給一個死人?還是死了那么多年的山村老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