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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這好像跟他預(yù)先知道的謀劃不一樣!預(yù)先大伙的謀劃是,偃旗息鼓,裝作土匪打劫道觀,宰了二皇子石延寶,搶奪救命丹方,順手再將除了常家二小姐之外的其他人全都?xì)⑺罍缈?。如今,怎么又變成了里邊的人是匪徒,而自己這邊,反倒成了一支無須掩藏形跡的正義之師?

    “讓你去,你就去,問那么多做什么?!”正呆呆發(fā)愣間,脖子上已經(jīng)挨了狠狠一記巴掌。他的頂頭上司,步將李洪濡大聲喝道:“是亂匪窺探道觀里的財物,下山洗劫。殺了里邊的所有老道和鄉(xiāng)民。咱們弟兄聞訊趕到,血戰(zhàn)殺掉了亂匪,才保住了常二小姐平安。記住了,只搶回了常家二小姐一個,剩下的,連一只貓,一只狗,都沒有留下,全都被亂匪斬盡殺絕!”

    “是!”副將劉兆安終于心領(lǐng)神會,抱拳行了個禮,狂奔而去。須臾之后,在道觀正門口五十步處,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里邊的人聽著,交出被你們劫持的常家小姐。我家將軍有好生之德,承諾饒恕你等不死!否則,下一輪進(jìn)攻開始,刀下雞犬不留!”

    “里邊的人聽著,交出被你們劫持的常家小姐。我家將軍有……”

    “狼嚎”聲此起彼伏,伴著道觀后側(cè)傳來的獵獵火聲,不停地灼燒著人的心臟。

    “真慧,你,你要不然出去吧!他們既然叫你常家小姐,想必不敢得罪你常將軍太狠!”聽著外邊的鬼哭狼嚎,再看看觀內(nèi)幾乎個個帶傷的同伴,大師兄真無子非常認(rèn)真的提議。

    “是啊,真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真慧師妹,師門傳承,不能就此而絕!我們這些當(dāng)師兄的,求你了!”

    “……”

    其他幾個還活著的真字輩兒道士,也紛紛走上前,低聲提議。

    道觀肯定守不住了,也許是下一輪,也許是接下來的兩三輪,反正,大伙對最終結(jié)局,基本都已經(jīng)不報任何希望。

    敵我之間的實力過于懸殊,而后山的大火一起,在燒死了數(shù)以百計的敵軍的同時,也徹底燒斷了眾人逃走的道路。此刻留在道觀里的人,唯一的意義,就是以命換命,盡可能多的殺死敵軍,避免日后更多的無辜者死于這群豺狼之手。

    修行之人不打誑語。他們說這些話時,每一雙眼睛里,都充滿了坦誠。外邊的敵軍肯定是漢王劉知遠(yuǎn)所派,他們不但要殺死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八師弟石延寶,并且還要搶奪可以緩解劉知遠(yuǎn)心痛病的丹方。為了掩飾劉知遠(yuǎn)的丑行,他們拿到丹方之后,十有八九還要殺人滅口。但常婉瑩,卻是他們唯一可能放過的人。也許會受一些委屈,最終卻沒有生命危險。

    畢竟,畢竟常婉瑩的父親常思,此刻劉知遠(yuǎn)的心腹愛將。無緣無故殺了對方的女兒,劉知遠(yuǎn)很難令其他武將不覺心寒!

    他們說的很坦誠,理由也非常充足。畢竟長生門今日不能全都死在這里,至少需要有人忍辱負(fù)重,延續(xù)師尊扶搖子的衣缽。然而,常婉瑩卻沒有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將手,緊緊地跟寧彥章的手握在了一起。

    作為真字輩的一員,扶搖子膝下的八師弟兼九師弟,寧彥章卻沒有跟眾人一起勸說常婉瑩離開。

    有些話,根本不必說出口,只在兩人目光想接的瞬間,已經(jīng)傳遞得非常清楚。常婉瑩不會離開,正像如果是他石延寶的話,也絕不會離開常婉瑩。

    死亡,忽然對四目相對的二人來說,變得不甚恐懼。而比死亡更為恐懼的是,親眼看到對方倒在血泊當(dāng)中,從此陰陽相隔,后悔終生。

    “一會兒,你還是跟在我身后!”在眾師兄們憤怒或者焦灼的目光下,寧彥章忽然笑了笑,緩緩開口。

    “嗯!”常婉瑩只用了一個字來回答,與他相握的手,卻愈發(fā)地堅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石延寶!也許這輩子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不是石延寶!”寧彥章看著他的眼睛,非常緩慢,又非常認(rèn)真地補(bǔ)充。仿佛天地之間,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其余的都是沒有耳朵的土偶木梗。

    “但我保證,此戰(zhàn)之后,會待你比原來那個石延寶更好,并且今生永不相負(fù)。三清祖師為證,若他日我違背此誓,愿五雷轟殺,永不……”

    另外一只手,迅速伸過來,掩住了他的嘴巴。常婉瑩在笑,笑得非常欣慰,笑得滿臉淚痕?!跋氩黄饋砭筒灰傧?。你可以忘了,忘了以前發(fā)生的一切,你才能活得更開心。咱們倆從頭開始,從現(xiàn)在!”

    “呯、呯呯,呯呯呯呯……”外邊又響起了嘈雜的刀盾相擊聲,一下下,壓抑得令周圍空氣幾欲凝固。

    少年和少女卻相對笑了起來,松開手,緩緩舉起了刀。一個向前,一個向后,將脊背緊緊相靠。

    這是最快速的恢復(fù)體力方式,彼此相依,彼此溫暖。

    他們需要趁最后的時間,恢復(fù)體力。

    他們要彼此護(hù)住對方背,殺出生天。

    我護(hù)住你的背,哪怕面對千軍萬馬。

    我護(hù)住你的背,哪怕面對海嘯山崩。

    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會有人能從背后傷害到你。

    永遠(yuǎn)不會!

    這一刻,兩個互相依偎的身影,在眾人眼里,凝固成永遠(yuǎn)的風(fēng)景。

    第九章 萍末(八)

    看到相互支撐著積蓄體力的一雙身影,真無子等道士都側(cè)轉(zhuǎn)頭,輕輕閉上了嘴巴。

    太上忘情,那是修煉到最高境界才會具有的能力。而他們雖然清心寡欲,半生不近女色,卻非不食人間煙火的泥塑木雕。更做不出為了保全師門傳承,就逼著一對戀人生離死別的“壯舉”!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刀盾撞擊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道觀內(nèi),卻是一片安靜。

    除了站在墻上的弓箭手之外,所有人都緊握兵器,合攏雙目,或立或坐,趁著下一場惡戰(zhàn)到來之前恢復(fù)體力。賊人想把大伙趕盡殺絕,大伙當(dāng)然不能束手待斃。多恢復(fù)一分體力,就多一分拼命的機(jī)會。拼一個夠本兒,拼兩個賺一個!

    蕭瑟的山風(fēng)從半空卷過,中間夾雜著人血的腥味和rou體被烤熟的濃香。緊跟著,便是數(shù)排密集的雕翎。匪徒們的進(jìn)攻又開始了,這一次,他們比上一次更為嫻熟。首先對付的目標(biāo),是觀墻上的那幾名弓箭手。很快,便壓得弓箭手們無法抬頭,不得不退了下來,再度轉(zhuǎn)向迎客殿的屋頂。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幾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取代了刀盾的撞擊。半空中的羽箭忽然消失,腳下的大地卻開始上下震顫?!八麄冇忠查T!”靠近門口處,有人大聲叫嚷。透過老君像與門洞的縫隙,他們可以將匪徒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嗖嗖,嗖嗖,嗖嗖!”密集的羽箭再度從半空中飛過,這次,不是直射,而是近距離拋射。幾名位置太靠后的鄉(xiāng)民中箭栽倒,在血泊中翻滾掙扎。更多的羽箭從半空中落下來,迅速奪走他們的性命,將他們的尸體變成一具具刺猬。

    “靠墻!盡量靠墻站!把長矛舉起來,矛尖朝上!”常婉瑩從寧彥章身后睜開眼睛,快速吩咐?!俺<业娜耍€有身上穿著鎧甲的,跟我一起堵在門口兒!老君像沒有根,經(jīng)不起幾撞。門破之時,就是反擊發(fā)起之時!”

    沒有人質(zhì)疑他的命令,雖然在全部持兵器作戰(zhàn)的人中,她的年齡最低。大師兄真無子帶著一伙鄉(xiāng)民躲進(jìn)了大門左側(cè)的觀墻后。真寂子、真智子和真凈子三個則組織起剩余的鄉(xiāng)民躲在了大門另外一側(cè)。他們紛紛舉起兵器,耐心地等待。等待敵軍的面孔從墻頭上出現(xiàn),等待最后的決戰(zhàn)時刻到來。

    “轟!”一根合抱粗的樹干撞在了老君像上,將老君像撞得倒飛半丈,四分五裂。緊抱著樹干的“死士”們收力不及,順著老君像飛行的軌跡沖進(jìn)門內(nèi),紛紛栽倒。常府的家將們帶著身上披著鎧甲的鄉(xiāng)民亂刀齊下,將第一波沖進(jìn)來的死士迅速砍成一團(tuán)團(tuán)rou醬。

    “奪門!”一名都頭大喊著,雙腳踩著落在地上的樹干,率先沖入。刀掃盾撞,向周圍發(fā)起猛烈攻擊。四名身上穿著輕甲的伙長緊隨其后,彼此脊背靠著脊背,手中長槍朝著大門兩側(cè)亂捅。緊跟著,又是四名手持刀盾的百戰(zhàn)老卒,六七名滿臉橫rou的“精兵”,將大門口再度堵了個水泄不通。

    “跟我來!”寧彥章挺槍迎戰(zhàn),正面擋住敵軍的都頭。常勝、常安、常福等人,則各自揮舞著兵器撲向敵軍側(cè)翼。雙方在狹窄的大門口捉對廝殺,誰也不肯主動后退。很快,就有g(shù)untang的血漿飛濺起來,無分?jǐn)澄?,染紅每個人的眼睛。

    “殺!”一名鄉(xiāng)民猛然在地上打了個滾,撲到匪徒都頭腳下,揮刀橫掃。他的刀和鎧甲都是從敵軍尸體上搶回來的,除了顏色臟一些之外,與都頭身后的同伙別無二致。負(fù)責(zé)保護(hù)都頭的伙長們一不小心就將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居然沒顧得上攔截,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橫刀砍向自家上司的腳踝。

    匪徒都頭嚇得亡魂大冒,雙腳猛地在樹干一跺,騰空而起。寧彥章毫不猶豫地將漆槍由刺改撥,直奔都頭的左右兩個膝蓋。匪徒都頭在半空中無法借力,只能拼命將雙腿收緊。冰冷的槍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左側(cè)腿肚子上,將他砸得由縱轉(zhuǎn)橫,慘叫著下落。兩把漆槍迅速戳到,半空中戳透他的身體,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殺!”寧彥章一個箭步踩過都頭的尸體,挺槍刺向下一個敵人。那是一名伙長,被都頭的死亡給嚇愣住了,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前進(jìn)。寧彥章的槍鋒,繞過他的槍桿,刺破他的胸甲、刺破他的皮膚和肌rou,從兩根肋骨之間長驅(qū)直入,最后戳破了他的心臟。

    “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家將常勝從敵人尸體上抽出槍鋒,越過寧彥章,撲向下一個目標(biāo)。

    “殺,殺光他們,給鄉(xiāng)民們報仇!”常安、常福帶領(lǐng)著鄉(xiāng)民們紛紛跟上,刀槍并用,將剩余的匪徒逼得不斷后退。

    由都頭和幾名伙長組成的攻擊隊列,迅速土崩瓦解。落在地上樹干,也很快被土匪們的血染了個通紅。剩余的幾名匪徒見勢不妙,果斷選擇了后退。然而沒等他們的大腿退過門坎兒,一排漆黑的羽箭忽然飛至,將他們?nèi)酷斔涝诖箝T口。

    “弟兄們,跟我上!”副將劉兆安丟下角弓,帶領(lǐng)身邊的親信沖向大門。他已經(jīng)失手了一次,絕不能再失手第二次。否則,即便李洪濡能夠放過他,三角眼太監(jiān)也絕不會讓他活到今天晚上。

    “奪門,奪門!”親兵們絕望地叫嚷著,跟在劉兆安身后蜂涌而入。激戰(zhàn)再度在大門內(nèi)側(cè)不到半丈大的范圍內(nèi)展開,攻守雙方不斷有人被兵器砍中,慘叫聲不絕于耳。劉兆安卻對周圍的慘叫聲無動于衷,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追著寧彥章的身影如跗骨之蛆。

    寧彥章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遠(yuǎn)不及他,對殺人技巧的掌握,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仗著膂力稍大,氣血旺盛,苦苦支撐。卻被此人推著,一步步從大門口退向道觀內(nèi),一步步退上迎客殿的臺階。

    更多的匪徒,順著劉兆安舍命沖開的通道,殺了進(jìn)來。與常勝、常福等人絞做一團(tuán)。令他們無法給寧彥章提供任何支援。還有二十幾名腿腳靈活的匪徒,再度翻墻而入。突破真無子等人的阻攔,沖入鄉(xiāng)民們之間,威武如趙子龍,勇悍如關(guān)云長。

    “嗖——!”一塊板磚從側(cè)面飛至,砸中劉兆安的肩膀。此人疼得一咧嘴,雙腳本能的停在了原地。寧彥章趁著這個機(jī)會接連后退三步,重新拉開自己與此人的距離。隨即翻腕壓槍,當(dāng)胸急刺。

    “咚!”劉兆安舉盾相迎,槍鋒與包裹著鐵皮的盾牌撞在一處,深入半寸。他獰笑著斜推盾牌,將寧彥章的漆槍隔離在手臂之外。同時用另外一只手高高舉起橫刀……

    “啪!”又一塊板磚飛來,端端正正砸在了他鼻梁上。將他砸得兩眼發(fā)黑,酸甜苦辣咸,五味齊往腦門處涌。常婉瑩再度丟出一塊板磚,砸中他的頭盔。隨即飄然而至,一劍刺破了他的喉嚨。

    “小心!”寧彥章及時甩開盾牌,用漆槍擋住一名沖向常婉瑩的匪徒。二人默契地攻守交替,轉(zhuǎn)眼將此人刺翻于地。

    互相看了看,他們兩人微微一笑,并肩沖向道觀大門口。槍劍并舉,迅速合力殺死第三名敵手,贏得周圍一片驚呼。

    然而,兩個人的密切配合,卻無法扭轉(zhuǎn)整個戰(zhàn)局。沖進(jìn)道觀大門的匪徒越來越多,翻墻而過的匪徒也如下雹子般,沒完沒了。盡管扶搖子多次沖到第一線,雪白的胡子被敵人的鮮血染得通紅。盡管真無子和真寂子等人竭盡全力,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鄉(xiāng)民們越來越少,眼睜睜看著敵軍一步步走向勝利。

    “殺!”寧彥章挺槍再度刺死一名匪徒,沖入戰(zhàn)團(tuán)。常婉瑩默默地貼在他身后,持劍護(hù)住他的脊背。二人一邊向周圍的敵軍發(fā)起攻擊,一邊給對方提供保護(hù)和支撐。所過之處,匪徒們紛紛閃避,無人能敵。

    “保護(hù)二小姐!”常勝怒吼著,努力向?qū)帍┱潞统M瘳搩蓚€靠攏。攔在他身前的匪徒,不停地被他刺翻在地。但是,他卻無法將自己跟被保護(hù)目標(biāo)的距離拉得更近。很快,便有更多的匪徒撲上來,叫喊著向他展開圍毆。

    對于常家二小姐,匪徒們事先得到過叮囑,心里頭始終存有幾分顧忌。但對于常府的家將,他們卻不會手下留情。一名匪徒被常勝刺中小腹,嘴里發(fā)出厲聲慘叫。雙手卻松開了兵器,緊緊握住正在回抽的槍桿。

    常勝連抽兩次無法奪回兵器,大喝一聲,抬腳踢中此人的肩膀。受傷的匪徒立刻被踢得倒飛數(shù)尺,躺在血泊當(dāng)中一動不動。三支長矛和兩把橫刀卻從不同的角度遞上前,在常勝身體上帶起一團(tuán)團(tuán)血光。

    “勝哥!”常安哭喊著上前報仇,用漆槍接連刺死三名敵人,隨即被一支流矢射中,踉蹌著倒地。常福力氣極大,搶了兩面盾牌,四下?lián)]動,將靠近自己的匪徒砸得東倒西歪?!靶帐?,趁著現(xiàn)在突圍,快!”趁著匪徒們無法靠近的間歇,他沖著寧彥章大叫?!拔襾硖婺銈儌z斷后???!”

    成群的匪徒撲上,將他淹沒在刀與槍的海洋深處。

    “福叔!”寧彥章帶著常婉瑩,不停地旋轉(zhuǎn)。漆槍橫掃,在而身體周圍掀起一團(tuán)血光。兩名匪徒先后被掃中,筋斷骨折。第三名刀盾兵踉蹌后退,被他上前一步砸中膝蓋骨,慘叫著栽倒,抱著大腿來回翻滾。

    轉(zhuǎn)眼間,二人殺到常福身邊,將圍攻常福的匪徒們驅(qū)散。然而,家將常福卻無法起身履行他先前的承諾,圓睜著雙眼,全身上下到處都在噴血。

    “二小姐勿慌,我們是來救你的!”一個無恥的聲音,忽然在大門口處響起。常婉瑩憤怒的扭頭,恰看見三角眼那光溜溜的下巴?!拔壹抑魃?,對二小姐仰慕已久……”

    “給我殺了他!”常婉瑩低聲斷喝,脫離寧彥章保護(hù),飛鳥般撲向三角眼。李洪濡毫不猶豫舉槍迎戰(zhàn),將她阻擋在距離三角眼身前數(shù)尺之外,無法寸進(jìn)。寧彥章怒吼著撲到,與她兩個并肩對付李洪濡,四面八方,無數(shù)匪徒舉著兵器圍攏過來,笑得滿臉猥褻。

    他們贏了!

    雖然贏得不夠光彩,過程也充滿曲折。

    但他們最終還是贏了。

    扶搖子老道被困在了迎客殿內(nèi)。

    真無子等道士被逼得退向了后院。

    而后院通向山下的道路,卻早已被重兵封鎖,連一只鳥都甭想飛走,更何況是幾個大活人。

    他們即將如愿搶到丹方。

    他們即將如愿殺死前朝二皇子。

    他們即將如愿搶到常家二小姐,順手將所有罪行推給扶搖子和一眾鄉(xiāng)民。

    他們個個即將加官進(jìn)爵,前程似錦……然而,好像哪里卻不太對勁兒。

    不知道何時,道觀外傳來一陣沉悶的馬蹄擊地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的的,的的,的的的的……”敲得地面上下晃動。

    “噗!”一支羽箭忽然凌空飛至,從背后射中三角眼,箭鋒直透胸口。

    “啊,呃呃呃!”三角眼疼得臉孔變形,用手捂住正在冒血的胸口,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想回過頭,看看到底是哪個敢向自己痛下殺手,腰桿卻使不出任何力氣。身體只能像喝醉了酒一般,在馬鞍上搖搖晃晃。他想命人殺死石延寶,臨終前替自家主上除去情敵。嘴里卻說不出任何話來,也無法讓周圍的匪徒們將注意力轉(zhuǎn)向自己。

    所有匪徒,包括先前還在舍命保護(hù)三角眼的李洪濡,此刻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扭臉向道觀門外,兩股戰(zhàn)戰(zhàn),雙腳不停地前后挪動。

    逃走,去路是著了火的道觀后山,他們十有八九會變成一群烤豬。

    不逃,對面是一隊如風(fēng)而至的騎兵。手中寒光閃爍,將他們留在觀外的同伙,殺得尸橫遍野。

    “姓李的,放下兵器,出來領(lǐng)死!”帶隊的老將收起弓箭,伸手遙指李洪濡面門。隔著十幾丈遠(yuǎn),卻嚇得李洪濡面如土色,手中長槍緩緩落地。

    “婉瑩,小肥,不要慌,師父來救你們啦!師父親自來救你們了!”韓重赟將一桿帥旗高高地舉起,大喊大叫,滿臉自豪。

    旗面上,龍飛鳳舞般寫著一個大字,“?!?!

    第十章 余韻(一)

    “是常思!”

    “六軍都虞侯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