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盧信貞一看錦繡把頭上的金簪子拔下來,準備往母親的后頸窩子一戳,當下,氣血上來,眼瞪著,臉也青了紫了,嘴也白了,不可置信,完全的失了心瘋。 走上前,“啪”地一個漏風巴掌,也是狠狠地,發(fā)了瘋似地,正準備朝錦繡的臉上甩過去—— “放肆?。。 ?/br> 臉抖得不成樣子地。 是的,正是盧信良.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聲抱歉,昨晚更得太少太少,今天再加一點。給大家?guī)淼牟槐?,說聲抱歉啊~~~~嗚嗚 第40章 盧相吐了 是的, 正是盧信良。 臉抖得不成樣子地, 這盧信貞的巴掌還沒朝她錦繡臉上甩過去, 盧信良一把拽住了她。就像即將打的是他心肝寶貝兒rou。突然而然,就跟個煞神爺似地站在他meimei盧信貞身后。著一件石青繡紋灰鼠大氅,月光把他臉籠罩得肅然嚴厲又陰冷。他在抖,是氣的。 “二哥,二嫂她, 她……” 盧信貞當時的那個氣喲,她驀然回想起, 這么些日子以來, 錦繡這個狐媚子小妖精,一味地把自己裝得乖巧又賢德, 難道, 這些人竟一個都沒看出來?沒看出這妖精是在裝嗎?上一次,雖然也裝,但裝得不倫不類四不像,且不用看,人人都能識別。而這一次, 她的手腕是高明多了。不過,這也休想逃得了她盧三兒的火眼金睛?! “二哥?。 彼€要解釋:“你來得正好,你快治治她!治治她啊!她想對付咱們母親!二哥, 她想對付咱們母親,我看見了!剛才,我分明親眼看見了……”手那一個簪子, 準備母親的后勁窩一戳,她情緒激烈地還想說。 “老三!” 盧老太太也拉下臉來?!澳愣┰趲臀彝颇冒茨δ兀∧泗[什么鬧?!鬧什么?!” “……” 那天的盧三,真的是尷尬極了,委屈極了,無助極了,同時也郁悶極了。 盧老太太后來又說了什么,她兄長盧信良又臉色鐵青、氣得發(fā)抖,教訓了什么,盧三姑娘盧信貞似已經(jīng)記不得了。錦繡的嘴角偷偷抿著一層笑。就跟看她好戲笑話似地,是的,她在笑,確實在笑!就那么得志的小人似地,嗯咳一聲,甚至,手掏出袖中的一塊方帕絲絹,假模假式,故作賢良淑德地,她說:“三meimei啊,我想你是誤會二嫂我了……”然后,就她跟她解釋,依舊那么賢良淑德,“你母親身子骨本不太好,受不得你這樣一驚一乍地嚇唬驚擾……”盧信貞當時氣得,恨不得猛地沖上前一把手撕了這小妖精小賤人的臉。 后來,錦繡還說:“算了,相公啊,三meimei也是個心直口快,如此沖撞,也是無心的,你就別氣了,也別計較了,啊,怎么說,也是你親meimei不是?——” 盧信貞一口老血就要噴灑出天際。 “葉、錦、繡……” 她恨她,恨極了。 盧信貞對錦繡的嫉恨,與其說,是現(xiàn)在整個盧家上下上下都對錦繡客氣相待,令眼相看——特別是她的二兄長盧大相爺,簡直偏心眼子不要偏得太過分厲害。看錦繡的眼神目光,完全是一份捧在手心兒含在嘴上。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這倒霉催meimei便會把晦氣尋到他這妖精似的老婆身上。因為錦繡從頭至尾像撤換了一個人。所有的人都開始喜歡她……不管是盧老太太,還是孟靜嫻等人。是的,尤其是孟靜嫻。 盧信貞心里的那個恨與妒意。好幾次,借著單獨相處時間,都想拆穿錦繡那掩蓋在裙子底下的狐貍尾巴。她說:“二嫂,你就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裝什么?”錦繡卻是微笑,裝聽不懂?!昂?,裝什么?”盧信貞一邊拿帕子撣撣袖子,一邊翻著白眼酸聲酸氣地笑:“我跟你說,這有些東西,就跟雪地里埋的死尸,想這日子久了,長了,自然會消減出來……我說二嫂,你說你在裝什么?” 然而,話音未完呢,錦繡人卻是已經(jīng)走了。像看跳梁小丑似地,懶都懶得去理會她。 當然,盧信貞的倒霉就在于,不管是哪一次,正準備大肆對著錦繡這妖精sao貨好好嘲諷奚落一場,可是,偏偏地,好巧不巧,就跟經(jīng)過老天故意安排似的,每一次,不是“嗯咳”一聲,盧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她的身后——當然,也有孟靜嫻;就是她的那親親好二兄長盧信良,鐵青著臉,倒背著兩袖:“混賬!老三,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如此,日子久了,盧信貞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莫非這錦繡,真的已經(jīng)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兒?而粗鄙拙劣的,竟是她盧信貞自己? 盧信貞實在討厭這樣的感覺。 是的,她嫉妒錦繡!她嫉妒! 盧信貞終于決定不再把自己關在屋里生悶氣剪紙摔砸東西了。 “哼?!彼南耄骸安痪褪且粋€二嫂嗎?這幺蛾子,本姑娘我還犯不著為她到這癲狂嫉恨的地步……” 癲狂個什么勁兒呢?她葉錦繡也配?! 屋外雪光彌漫,高高的院墻,又有一縷縷昏黃的落日陽光灑透庭院。雪堆了三尺來厚。盧信貞決定不再把自己關在屋里生悶氣,索性讓丫鬟備了件蓮青色斗紋錦上添花大氅,套了雙瓦云紅香鹿皮小靴,手捧著個銀絲小琺瑯暖爐,姿態(tài)高高冷冷地,到母親的上房去看一看,坐一坐。因著冬至節(jié)日,府上的氣氛也不尋常,盧信貞向來喜歡熱鬧,然而今日地,偏尋了一個安靜幽僻之處隨便逛走走。走至一處竹木橋,忽然,盧信貞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雙鹿皮小靴被雪水浸濕了,那雪灌滿了鞋底兒,襪子也濕了。她皺皺眉,干脆四下張望一瞥,發(fā)現(xiàn)這竹林邊上沒什么人,便大著膽子找個地方一蹲,把靴兒也給脫了,抖起里面的雪沫子來。 盧信貞自然也是裹過小腳的。 是的,就和當初錦繡的祖母準備給錦繡纏足的那個慘烈狀一樣。盧信貞至今都還記得,母親手中的白色裹布是怎樣十指如飛地將她的之稚嫩小腳、生生纏成了三寸金蓮之狀。 痛,那也是自然的。 然而,盧信貞卻是得意:哼,你葉錦繡拽什么拽?你美,你好看,我臉黃……然而,敢也這樣脫了靴襪來比試比試嗎? 是的,她雖不懂這世上的男子如何用大量筆墨來形容女子小腳之美,可是,盧信貞到底懂得,就自己這樣的一雙三寸小腳,三寸金蓮,足以成為她這一生最為有力的資本與驕傲。 至少,比她葉錦繡驕傲。 盧信貞脫得是得意洋洋。心里的氣,好像終究出了一口。輕輕地褪下羅襪,自我陶醉,自我欣賞地對著那雙畸形得不能再畸形、丑陋得不能再丑陋地、猶如尖尖豬蹄兒似的“三寸金蓮”貪看了一會兒?!叭~錦繡,有本事你拿這腳和我比一比!就拿這腳!”嘴角勾起,正要穿。突然,她聽見一道聲音—— “三meimei,你,你——” 盧信良! 是的,又是他!又是他! …… 據(jù)說盧信良那天一回到自己屋子就吐了。大吐特吐,狂吐不止。 “二哥,二哥——” 而當時的盧信貞,臉色慘白凄惶,渾身都在打擺哆嗦。 完了完了! 她想:自己自認為的這里人煙僻靜光顧著脫靴抖雪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不僅這里有人,而且還是個男人!是男人也就算了!還是她的那家風甚嚴的二哥盧信良!居然是二哥盧信良! 盧信貞感覺天都快塌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因為寫這文專門百度了一下“三寸金蓮”是什么樣子?盧信的反應就是潔癖作者菌的反應,心理面積不要太大。另:明清時代的婦女好造孽啊~~~打死都不玩穿越! 男主:本相被虐了,老婆,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