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沈蓉結束了party后,回了家,結果發(fā)現(xiàn)家里燈火通明,無人入眠,都在等著她回來。 她輕扣父親書房的門時,小腿竟然發(fā)顫。 直到里面讓她進去,她才敢近,沈謙坐在沙發(fā)里一直低垂著眉眼,沈蓉進來時,他抬頭朝她輕輕一瞥,又冷淡地低下頭。 對這個meimei,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沈父卻在臨摹,這是他多年的習慣,遇急事時靠臨摹字帖逼自己冷靜。他臨摹了半小時,沈蓉也在旁邊陪他站了半小時。 筆鋒一頓,沈父收了毛筆,他淡淡瞥一眼沈蓉,目光如泰山的微壓,沈蓉身子一僵,干巴巴地喊了聲,“爸爸?!?/br> “傅斯弈透出消息要和宋明康合作,你怎么看?”沈父用手帕擦著手,聲音平靜。 沈蓉倏然一驚,“宋明康已經(jīng)同意被沈氏收購了,怎么還能和傅斯弈合作?!?/br> “哼,”沈父冷冷一呵,“答應有個屁用!我問你,合同簽了嗎?” “爸爸,我……” “沒有實力就以卵擊石,你怎么這么天真,覺得報復夠了嗎?不顧沈氏的發(fā)展來發(fā)泄私怨,從小到大,我就是這么教你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么任性,難怪傅斯弈不要你?!?/br> 這番話說的相當狠絕了,往日沈蓉都是被父親捧在手心里,今日卻猛揭她的傷口,沈蓉難堪至極。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毕⒍计毓饬耍瑳]法收場。 究竟是自己的親meimei,沈謙也不想見她這么難堪,從沙發(fā)旁走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眼下只能等。” “等什么?” 沈謙嘴角浮現(xiàn)譏諷的笑,他雙眸微瞇,看向父親書桌上那塊濃黑的硯臺,輕聲說,“他想要的是名聲兩全,這個東西只能你給他。他會來找我們的?!?/br> 沈蓉細細l思量哥哥的話,不久便如墜冰窖。要想洗清流言,名聲兩全的話,傅斯弈就需要她這個前妻佐證。 沈蓉沒想到,她親自挖的坑,卻需要她賠上自己的尊嚴來填。極度的不甘席卷了她,可是一想到沈氏的命運,沈蓉陡然無力。 也并沒有等多久,大概在十點多時,傅斯弈的助理來電,同沈謙談了近五分鐘。 談判的結果,雙方可能都比較滿意,傅斯弈不干涉沈氏的收購,沈蓉出面辟謠。 至于辟謠的說詞,傅斯弈也一并做了概括。 沈蓉從頭到尾看完了三百字的說詞,禁不住冷笑,什么叫偽君子,傅斯弈就是。 * 此時沉歡剛和傅斯弈吃完面回來,吃的有點撐,洗完澡后站著消食。從進門傅斯弈一直在陽臺通電話,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 他們住在四樓,不高也算不上太低,看不見遠處的星星火火,但亦可仰望天上繁星,但是在城市里后者顯然是一種奢求,所以更多的時候,陽臺除了擺一些植物,也用來在夏夜無眠時乘涼,吹吹晚風。 沉歡偶然和傅斯弈提起過這個想法,沒想到傅斯弈上了心,當天就買了可容納三人左右的長椅放在了陽臺。 傅斯弈接電話時就坐在那長椅上,身姿端正,偶爾會起來來回走動,沉歡見他來回走了幾次后,便倒了杯水送過去。 傅斯弈正和助理安排明天進行緋聞澄清的細節(jié),沉歡進來時,已經(jīng)吩咐得差不多,便順勢掛了電話。 沉歡將杯子遞給他,問,“事情都處理好了嗎?”他在這都半個小時了。 “都安排好了?!睆拿魈扉_始他和沉歡在一起便再沒有后顧之憂了,基于可以預見的幸福,傅斯弈微笑不已。 陽臺上涼風清爽,人浮躁的心也被安撫,沉歡舒適地坐下來,拍拍身旁的位置,沖傅斯弈暖暖一笑,“坐下來吧。” 傅斯弈把手機擱進口袋里,自己先在一旁坐下,然后提溜起旁邊的許沉歡坐在她腿上,“怎么不去睡覺?” “你不在,睡不著。”沉歡握住他的一根手指頭無聊地來回晃了下,傅斯弈對她流露出的孩子氣感到新奇,又縱容地奉獻出另外一根手指。 沉歡笑著將它們都握在了掌心里,傅斯弈惋惜地輕“嘖”了一聲。沉歡笑了下沒說話。 折騰了那么久,她其實累了,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傅斯弈察覺將她腦袋摁向自己的胸膛,柔聲問,“去床上睡?!?/br> 陽臺的燈光皎潔如月色,她眼里尚還留著剛才那哈欠留下的盈盈水光,宛若長睫下清晨的一滴露水,傅斯弈只覺心里一陣悸動。 沉歡打起精神,懶懶靠在他懷里,“那你呢?” “我也要睡了,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彼直鄞┻^她腿彎,稍一用力,便抱起來往臥室走。 傅斯弈沒有鬧她,沉歡睡得很安穩(wěn),一覺醒來,便到了第二天上午七點多。 傅斯弈吃完早飯就去公司,他臨走時囑咐沉歡,說澄清的聲明會在九點半左右。 傅斯弈走后,沉歡和陳珊打了電話,聊東聊西后話題不可避回到了傅斯弈身上。 陳珊大意讓她不要草率,不要沖動,靜心等待。九點半,傅斯弈工作室和胡靜工作室同時發(fā)表了聲明。 同時還有沈蓉的微博。 沉歡將那份聲明看了一遍,不由大吃一驚。 一方面沈蓉承認她和傅斯弈有過婚姻關系,但其實在三年前就已離婚,所以許沉歡小姐并不構成破壞別人婚姻的罪責。 雖然不知道傅斯弈具體用什么手段使沈蓉被降伏,但最終的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這緋聞過不了多久就會平淡下去,她的工作和專輯又可以重新運轉,最重要的是,以后傅斯弈和她之間就不會再有什么矛盾了。 真的是很好。 沉歡才剛剛高興了一會,門鈴就響了。 她以為是傅斯弈回來了,便高興地跑去開門,連門外什么人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