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村民們更為注意的并不是劉長偉的死，而是劉長偉的是地上有著幾道深可及骨的抓傷咬傷。

    傷口穿透厚重的羽絨服咬出傷口，就算不是在寒冬，這傷口流血也足夠要人命。

    封韓充當(dāng)了一次法醫(yī)，看了看劉長偉的傷口。得出結(jié)論：“大型貓科動物的齒痕，按咱們這里的地勢來看，多半是東北虎，當(dāng)然，現(xiàn)在凡事都詭異，不排除獅子豹子的可能。”

    劉長寶抹著眼淚說找到劉長偉時候的情況。

    “我們一直往東面找，只是地難走一直小心摸索著，我就看著有一片山上那邊的雪不對勁，看樣子往下片過，這時候沒人上山，山上的雪一般也不會動，就叫人去挖，結(jié)果我兄弟真就埋在底下。”

    那么結(jié)果顯而易見了。劉長偉在山上躲避野獸追捕，一腳踩空，隨著片下來的雪滑落下來，被雪掩埋。本身就受了重傷，更加沒有掙扎的余地。

    一條命的消失往往就這么簡單。如果沒有他的親人們不言棄的堅持下去，他還不知要被深埋雪底多久。

    劉長偉沒了，卻留下了妻子和一雙女兒。雖然兩個女兒都已經(jīng)成年了，可三個女人在這種世道維持一個家到底困難。不提其他，家里沒有男人的戰(zhàn)斗力，就不知道會有多少愛占便宜的人欺負上去。

    甚至村里的光棍，都開始打著心里的小算計。

    孤兒寡母的艱難往往并不是經(jīng)濟上的，更多的是要承受環(huán)境上的壓力。睡覺，都睡不踏實。

    劉長偉沒了，村里人多少都送點東西。在過去都會選擇送錢，一百二百的表了心意也實在，這時候錢的價值越來越弱，沒有什么比糧食更加金貴。

    每家都送過去點糧食，或多或少集合在一起，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白術(shù)家里送過去一筐鵝蛋，兩塊羊奶酪。

    倒不是白術(shù)多大頭，而是這筐鵝蛋原本是打算拿縣里買東西的，可惜什么都沒買到。鵝蛋不好賣，家里腌鵝蛋也夠多了，干脆跟封韓商量一下給劉長偉家送過去。反正家里多著是。羊奶酪也是如此。現(xiàn)在家里三個奶羊，連帶著金博明一家累死都喝不了，每天剩下的奶酪存到現(xiàn)在也很多了，部隊還沒來，就干脆也送出去兩塊。

    這些東西在白術(shù)家里都快成為負擔(dān)了，可對于村里其他人來說卻是一筆豪禮?？幢槿澹@時候能吃上鵝蛋奶酪的也就是封白一家了。

    對于沒有的人家來說這些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這時候竟然拿出來送給剛死了戶主的人家。其家里還有兩個成年的小姑娘，這其中意味未免太耐人尋味了。

    有時候流言就是這樣。有了第一家的說道，傳到第二家就是另一套話。不知不覺間封白二人想要娶劉長偉家兩個女兒的事情竟然不脛而走。

    等封韓白術(shù)聽到信的時候村里已經(jīng)說得有模有樣，甚至賣出暖寶寶也變成了送出暖寶寶救老丈人。二人聽說了對視一眼，都覺得可笑。

    那兩個小姑娘究竟長什么模樣二人都沒印象。怎么就有了傾心已久的傳說？

    等流言傳的沸沸揚揚了，劉長寶也找上們來了。不用他開口白術(shù)就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什么。

    “三叔，最近村里傳的事情你肯定都聽說了吧?！卑仔g(shù)先發(fā)制人道。

    劉長寶還以為白術(shù)也有這心思，連連點頭：“我也就是為這事來的?！?/br>
    “你來就好?！卑仔g(shù)給劉長寶倒了杯暖身湯，“說真的我連二叔倆姑娘長什么樣子都不清楚，說什么我看上人家姑娘純粹胡扯。”

    劉長寶喝湯的手頓了頓，帶著驚愕看著白術(shù)：“小豬，你不會看上你二嬸了吧?！?/br>
    白術(shù)差點把自己舌頭吞了，也不知道劉長寶腦子是咋長的，這么大的腦洞：“玩笑不是這么開的三叔。實話跟你說吧，其實送那些一是看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其次家里蛋和奶酪都多的沒地方放了。你也知道，鵝蛋賣得貴沒有雞蛋銷量好，閹了又可惜，前兩天想著去縣里換點東西，可也找不到想買的。這就干脆送過去了?！?/br>
    劉長寶臉上微僵，也清楚了白術(shù)是什么意思。尷尬的笑了笑：“我就說嘛，你跟婷婷嬌嬌都沒見過幾回面，看上誰都不可信?！?/br>
    事情說開了白術(shù)也松了口氣，隨后劉長寶心思一動，道：“只是你這也老大不小了，今年沒有二十四也有二十三了吧！就算是大學(xué)生這時候也該娶媳婦了?！?/br>
    白術(shù)心底苦笑，就知道躲不掉。

    白術(shù)正色表情，喝著暖身湯道：“我知道三叔你是為了我好?？晌艺鏇]有找人的心思。再說怎么過不是一輩子，沒必要非娶媳婦不可?！?/br>
    劉長寶哪里會認同白術(shù)的話？當(dāng)即訓(xùn)道：“剛說你長大了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你老白家就你這么一個獨苗苗，不娶媳婦靠你一個人傳宗接代？”

    提起這種事情白術(shù)腦子都大：“三叔，人不是牲口，活著不是為了生孩子。再說現(xiàn)在這世道一天比一天難過，有希希在就夠了，沒必要再添兩口人。而且世道越來越亂，孩子生出來也是活受罪。

    白術(shù)說的一臉嚴肅，劉長寶想要反駁又說不出話來，最后重重嘆口氣：“你學(xué)問大，讀的書多?？勺x的再多也不能把老祖宗給忘了！城里我不管。外國那一套我也不喜歡。在農(nóng)村沒有老婆孩子不管你什么人總要受人戳脊梁骨！”

    放眼全村也就劉長寶能這么跟白術(shù)說話了，換別人白術(shù)早就變臉送客了。

    “本末倒置。三叔，人這一輩子很短，大病小災(zāi)的人過去就一眨眼的事情。三叔，為什么要為了別人的眼光過日子？別人說我家過的不好我們?nèi)依闲【蛻?yīng)該抹脖子不活了？”

    劉長寶被白術(shù)噎了一下，想了半晌想不出來怎么反駁。最后拍了拍大腿：“行！三叔說不過你！你想怎么過怎么過吧！以后要是有心思娶個媳婦，看上哪家姑娘跟三叔說一聲，你那個朋友也是！”

    “家里酸黃瓜腌多了。三叔你正好拿回去開開胃！”

    說著轉(zhuǎn)身白術(shù)去地下室取了一小罐酸黃瓜給劉長寶帶走。酸黃瓜其實在村里也不算珍貴。畢竟今年多少都有收獲，還有大棚在。

    只是現(xiàn)在鹽的消耗越來越大，這種腌制的東西能節(jié)省不少日常用鹽。

    劉長寶知道白術(shù)家里東西多，也沒客氣，拿著酸黃瓜就離開了。

    雖然今年劉長寶的話沖了，可初衷到底還是關(guān)心白術(shù)。白術(sh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他跟封韓，注定是要斷子絕孫的人。

    白術(shù)這邊把話跟劉成寶說開了，給拎點酸黃瓜當(dāng)時感謝他cao心?？赏馊丝磥硪餐耆皇沁@么回事。一看到劉長寶拎著酸黃瓜出診所。都以為是白術(shù)給劉長寶的說媒禮。

    于是乎原本就被穿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流言更加跟坐實了一般，熱心一點的大姑娘小媳婦串門都集中在診所和劉長偉家說些恭喜的話。

    沒有人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白術(shù)出手就是對于現(xiàn)在來說十分奢侈的東西，劉長寶上門還送了一罐酸黃瓜，這擺明的是過了聘禮了。

    雖然封韓和白術(shù)的年紀都不小了，可勝在家庭條件好，附近十里八村的扒拉也找不到條件更好的了。劉長偉死了，剩下一母兩女不好過活，全都嫁出去剩一個寡婦一個人也容易再嫁。

    等又過了兩三天，直接有人上門打聽婚期了。全村人都知道封白要分別取劉成偉家兩個姑娘。

    “你這什么時候結(jié)婚?。∥覀兛啥嫉戎韵?，別人家辦不起席你家可是大戶，可別學(xué)摳門！”

    白術(shù)可真是欲哭無淚。還以為更劉長寶說開了這流言就停住了，怎么連準備吃席的都上門了？

    第91章 羞恥

    “誰跟你說結(jié)婚??！老爺們開得起玩笑，人家姑娘小的才18，傳瞎話人家小姑娘臉往哪兒擱？”白術(shù)這話是出于真心，可聽到別人耳朵里就成了維護害羞小姑娘。

    “行了，都是爺們裝什么！人家二叔家倆姑娘長得都像樣，別人求還求不來的?！闭f話的小伙子一臉“我懂得”。

    白術(shù)跟村里的小年輕處的都不錯，反正是做生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見面說兩句笑話誰也不往心里去。

    白術(shù)有一種越抹越黑的感覺，道：“我根本就沒有結(jié)婚的心思，我跟封韓倆人小日子過得挺好，更何況我只跟三叔來往，二叔家姑娘我見都沒見過幾次。就別往我身上套了?！?/br>
    看看時間該去喂牲口了，跟客廳里坐著的人擺擺手：“再說雞蛋和奶酪我家里有的是，那點東西就能娶個媳婦家里早有十個八個姨太太了?！?/br>
    轉(zhuǎn)身上樓，拐角就差點撞上人。

    “你不是睡覺呢嗎？”封韓上午頭疼，白術(shù)一直沒見他下樓，還以為一直在睡。

    封韓頭發(fā)凌亂，一雙眼睛卻已經(jīng)精神的放光。目光上下掃視白術(shù)兩眼：“就你這小身板能娶十個八個姨太太？受得了嗎？”

    白術(shù)伸手給封韓順順頭上的呆毛：“開個玩笑而已，睡醒了？正好陪哥上樓喂牲口?！?/br>
    封韓目光幽幽，看的白術(shù)心直發(fā)毛。

    隨后封韓手指按在白術(shù)的額頭頂，白術(shù)剛要伸手摘下來，手就一路向下抹過鼻尖按在下巴上，白術(shù)下巴被拖著，不太舒服：“發(fā)什么瘋……唔！”

    突如其來的吻讓白術(shù)猝不及防。接吻對于兩個人來說都不陌生，可這一次白術(shù)清楚的感覺到從封韓身上傳達過來的侵略與占有。

    白術(shù)掙扎兩下未果，也任由封韓發(fā)瘋，伸手按在封韓的后腦勺揉捏，白術(shù)心底多少甜滋滋的。

    一個吻讓兩個人都有些氣血下涌，身體貼的極近，白術(shù)感覺到封韓身體的變化還找死的用大腿去蹭一蹭凸起。

    “大白天的就這么熱情？”

    封韓卻笑了，只是笑容陰測測的很是滲人：“沒辦法，你這么能勾搭人，誰能受得了?！?/br>
    “別犯神經(jīng)！都說了是開個玩笑。”白術(shù)壓低了嗓子，“樓下有人，要做回屋，別被人聽到了！”

    封韓直接翻過白術(shù)，直接將白術(shù)按在欄桿上開始扒白術(shù)的褲子，雖然沒有人上二樓，就算在二樓樓梯口也未必有人看到。可架不住心里害怕，樓下的人沒走，萬一有個好奇的就這樓梯口往里打量一眼都有可能看到。

    “封韓！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敢在這里做我！嗯……”

    “你能怎么樣？”封韓雙手已經(jīng)一前一后做準備動作，咬著白術(shù)的耳朵，聲音帶著戲謔，“你現(xiàn)在可以喊人過來抓流氓?！?/br>
    身體的k感融合了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羞恥，雖然不想承認，可白術(shù)還是覺得身體更加敏感了。

    旖旎的聲音壓低下更加情s，白術(shù)手伸到后面摸到封韓的大腿根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痛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沒有警示作用，反而像是一種變相的邀請。擴張差不多了，咬著白術(shù)的耳朵聲音輕緩卻字字砸在白術(shù)的心底：“我討厭你跟任何女人有牽扯，青梅竹馬不行，流言更不行！”

    白術(shù)想要反口罵一句神經(jīng)病，可身體上的歡愉太劇烈，想要說話也有怕忍不住叫出聲引起樓下的注意。兩個人小心的，悄悄的，在看似和諧清凈的診所二樓樓道口，光天化日做著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

    樓道口做了一次，又被封韓拉回臥室大戰(zhàn)三個回合。等折騰夠了朦朧睡下時白術(shù)撐著眼睛看一眼時間，都下午四點了。

    一覺醒來都快午夜了，白術(shù)瞧著躺在身邊香甜依舊的封韓都恨得牙癢癢。坐起身腰腿酸的跟過電似得，自己給自己揉了半晌，氣不過一腳把封韓踢到床底下。

    封韓摔在地上哪有不疼的道理？坐起身朦朧著睡臉帶著不耐煩：“大早上抽什么風(fēng)。”

    他還有理了？白術(shù)咬著牙根惡狠狠道：“現(xiàn)在快凌晨了！”

    “那你還不睡覺?！狈忭n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低頭瞧見光溜溜的自己，在看看同樣的白術(shù)，意識回爐，這才想起來自己干的好事，“都這點了。”

    白術(shù)腰背酸疼的不想動。自從停止清雪以后倆人也沒少做，但平均下來一天也就一次，舒服的同時不影響身體夫夫和諧。這回封韓吃個醋連做了四回，耐力還超過以往，歇氣的功夫都沒給。

    白術(shù)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運動量？疲憊程度都快趕上第一次了。

    又躺會床上，白術(shù)找個舒服點的尾章閉上眼睛道：“牲口從下午到現(xiàn)在就沒喂過?！?/br>
    封韓沒多說，打量一下白術(shù)確定沒什么問題，這才自己穿上衣服去樓上看看那些因為他餓肚子的可憐蟲們。

    白術(shù)躺在床上，雖說是憋著眼睛，可根本就沒睡，本身就是睡醒了，身子骨還不舒服。閉目養(yǎng)神等著封韓回來。

    一連換了幾個姿勢都沒當(dāng)?shù)饺嘶貋怼０仔g(shù)干脆拿過筆記本開始看之前下載的電視劇看。

    找了個刑偵電視劇一連看了三集都沒見封韓回來，白術(shù)有些擔(dān)心，敲一敲腰背從床上下來，使用過度的某個地方雖然涂了藥膏，但不適感依舊很強烈。

    盡量邁小步磨蹭著上了樓，隨即問道一股血腥氣。

    “封韓！”

    “噓！小聲點！”

    白術(shù)循聲望去，牛棚里封韓帶著一雙沾了血的膠皮手套對白術(shù)揮揮手。

    “奶牛生了！你小點聲，別驚著！”

    白術(shù)抽著唇角，虧他嚇了一跳：“下崽子你不回去叫我！”

    “我以為你睡了。”封韓解釋了一句回頭安撫著母奶牛。白術(shù)站在一旁看熱鬧，忙活了三個多小時小奶牛才降生，除去胎盤，小牛犢顫顫巍巍站著走兩步，等毛干了喝上奶了，封白二人這才結(jié)束工作。

    從下午到現(xiàn)在兩個人都沒吃飯，此時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封韓想要去做點吃的，被白術(shù)制止，直接從系統(tǒng)里面購買現(xiàn)成的清粥小菜，二人各兌付兩碗，換上睡衣又不計前嫌沒羞沒臊的抱在一起。

    第二天去看看小牛吃奶情況不錯，等小奶牛滿月了以后，就可以跟它分點牛奶來喝了。

    羊奶好喝，但到底是有些膻，牛奶相對來說好一點，而且有了牛奶的加入，做出來的奶酪會更多，下次交易的時候也能多換點東西。

    白術(shù)這邊辟謠，劉家那邊也說了沒有的事，這一場烏龍落下帷幕，村里人八卦的都有些意猶未盡。

    封韓和白術(shù)兩個人誰都沒有成婚，這再一次挑起了村民們的注意。

    隨著災(zāi)難的加劇，診所的情況跟村里人的差距越來越明顯。至少村里其他人多少都瘦下來的時候只有封韓和白術(shù)成天紅光滿面，一點挨餓的樣子都沒有。

    如此，隨著停雪，只要在陽光不是特別劇烈的時候，村里都會戴著墨鏡上門或是旁敲側(cè)擊，或是開口詢問而人在婚事方面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