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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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澤知道她在猶豫什么,他連忙說:“陸川工作很忙,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耗在實驗室,多半是不會來的啦!” 楚楚輕輕地點頭,說:“我到時候...看吧。” “反正到時候聯(lián)系,你現(xiàn)在的手機號...” “我沒有換號碼?!?/br> “行。”程宇澤也將行李從傳送帶上取下來:“對了,我朋友來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搭個順風(fēng)車去市區(qū)?!?/br> “不用了?!背B忙說:“我要先去醫(yī)院看mama?!?/br> “嗯,那有時間再聚。” 楚楚無意識地將頭發(fā)別在耳后,然后對程宇澤揮了揮手:“再見?!?/br> 程宇澤挑挑眉,笑說:“耳釘不錯?!?/br> 楚楚心頭一顫,連忙捂住右耳,然而程宇澤已經(jīng)笑著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驚魂甫定。 她的右耳,別著一枚黑曜石耳釘,泛著幽黑沉靜的光芒。 這枚耳釘,曾與他血rou相融。 耳洞是分手以后戳的,那時候,心里的痛苦已經(jīng)完全淹沒了身體的疼痛和內(nèi)心的恐懼。 巨大的悲傷無可排解,吃飯,睡覺,繪畫...不管做什么,窒息感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她,走在超市里,校園中,甚至吃飯的時候,只要一想到他的臉,想到過去的種種...眼淚說來,就會來,止都止不住。 大夏天里,一個人怔怔地走在大街上,她看到街邊有飾品店,鬼使神差的進(jìn)去,跟店員說,要穿耳洞。 說完這句話,她就哭了,把店員嚇得不輕,連聲告訴她:“不會疼的,你別怕?!?/br> 她還是哭,店員沒法子,說你這么害怕,要不還是算了。 楚楚哭著搖頭,說我不是怕,我只是... 只是難過而已。 耳針穿進(jìn)血rou,與她的身體相融,也定了她的心,仿佛他就陪伴在她的身邊,即便只是幻想,但她終于還是漸漸地好轉(zhuǎn),她要走出來,愛情不是人生的所有,沒有陸川,她也要好好地生活。 當(dāng)初可以咬著牙從黑暗的深淵爬出來,現(xiàn)在,她也可以忘掉他。 一定可以。 那枚黑曜石耳釘,他戴了多年,她又輾轉(zhuǎn)戴了多年。 程宇澤帶著自己的小侄兒走出機場,看到t2航站樓邊的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路虎。 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襯衣和長褲,他個子很高,漫不經(jīng)心地倚靠在車前,戴著黑色墨鏡,凜然肅殺,引得不少女性對他駐足觀望。 高中就是這樣,他氣場很強烈,太容易光芒四射倒顯得有些外露,現(xiàn)在被學(xué)術(shù)的溫水煮過一遍之后,身上更多了一種儒雅的氣息,與他原本自帶的張揚氣質(zhì)完美結(jié)合,成就了現(xiàn)在的陸川。 說不出來是什么味道,但是足夠完美,足以叫人神魂顛倒。 陸川遙遙地對程宇澤揚了揚手,摘下了墨鏡。 一雙桃花眼依舊動人,眼角淚痣的顏色,似乎深了些。 “怎...怎么是你啊?”程宇澤沒料到來接他的人會是陸川,明明之前他叫的是宋景。 “老子來接你,還不樂意了?” “不是...”程宇澤連忙回頭,朝著航站樓出口不住地張望,指著人群:“剛剛...就剛剛...我遇到...” 人群里沒有楚楚的身影,程宇澤的話生生地堵在喉嚨里,他又回頭看陸川,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你遇到誰了?” “沒...沒誰?!?/br> 程宇澤終于搖了搖頭,很有些無奈。 當(dāng)初陸川跟楚楚分手,沒有聯(lián)系任何人,獨自回了美國,一呆好幾年,他的這些朋友們,除了知道他還活著以外,其他消息,一無所知。 程宇澤不知道他到底放下了沒有,所以也不敢再提那兩個字。 “你來開車?!标懘▽Τ逃顫烧f:“我剛剛開過來,手臂有點酸?!?/br> 做實驗寫論文落下的毛病,有時候坐久了,膀子會疼。 程宇澤果斷坐進(jìn)了駕駛位,陸川將潼潼抱進(jìn)了車廂,給他系好安全帶:“小家伙,又重了不少?!?/br> 程宇澤也給自己系好安全帶,對正揮舞著變形金剛的潼潼說:“潼潼,你安靜一點,陸川叔叔做實驗很辛苦,你不要鬧他。” 潼潼乖乖地放下了變形金剛模型,帶著糯糯的嗓音問程宇澤:“小叔,我能玩王者農(nóng)藥嗎?” 程宇澤將副駕座的手機遞給潼潼:“玩是可以啦,但是你別坑我等級??!” 潼潼笑著接過了手機:“不會!我打得可好了!” 陸川挑挑眉,也摸出了手機:“我陪潼潼玩一局?!?/br> “那敢情好!”程宇澤笑說:“川哥在,躺贏!” 潼潼看了眼陸川的手機屏幕,突然大叫了一聲:“咦?大桿子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