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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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晚, 穆王都未曾回來,聽碧鹛帶來的消息,隔壁太子妃那邊好像也在抱怨太子許久未歸。 扶子嫣整日呆坐在院子里,偶爾也能聽見街道上傳來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這一切都讓她的心里越發(fā)慌亂,可是她又不敢去打擾穆王, 眼下這種情況, 自己決不能讓他有片刻的分神。 一個人躺在床上許久, 身邊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現(xiàn)過那個熟悉的氣息, 扶子嫣良久才醞釀出一絲淺淺的睡意,可是還沒有等她睡著,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就被人直接推開,扶子嫣猛地從床上坐起, 警惕地看著門口, 直到確認(rèn)進(jìn)來的是個熟人, 這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氣。 “碧鶯, 怎么是你?這么晚了,可是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了?”扶子嫣直到碧鶯素來穩(wěn)重,這么晚突然進(jìn)來打擾, 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碧鶯還沒來得及回話,碧鹛又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聲音帶著幾分慌亂,“主子, 不好了,郭府被人給圍起來了!太子妃那邊派人傳話過來,請您一起過去商量一下情況。” 扶子嫣猝然間心異?;艁y,不由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看了看碧鶯和碧鹛,眼前又浮現(xiàn)出上輩zigong變那一夜的場景,也是這般。 她們大半夜的突然將自己叫醒,說是宮里出了事,固寧侯夫人讓她過去前廳,然后……一晚上什么都變了,扶家的禍端也由此正式開始,一步步大廈傾塌。 碧鶯眼瞧著扶子嫣呆愣愣坐在床上,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小聲試探著叫道:“主子——” 扶子嫣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從床上起身,由著碧鶯和碧鵑服侍她穿好衣衫,神情卻是異常嚴(yán)肅。 待得瞧見府里燈火通明,久等未得扶子嫣出面的太子妃,也只好親自過來,瞧見扶子嫣竟然還有興致坐在那里由著丫鬟打扮,不由皺起眉頭。 “眼下這般,你竟然還有心思梳妝打扮?” 扶子嫣卻是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太子妃何須著急,有圣上在此,自然是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咱們既然身在皇家,自然不能墮了皇家的顏面,不過是幾個翻不起風(fēng)浪的小蝦米罷了,太子妃娘娘怎用得著這般憂慮?!?/br> 瞧著扶子嫣一副云淡風(fēng)輕,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太子妃深吸一口氣,低頭微微掃了一眼自己匆匆忙忙披上的外衣,一時之間竟是無從反駁。 “你倒是淡定得很,怕是根本就不知道濂京發(fā)生的事情吧?”太子妃自然是不會甘心就這么認(rèn)輸。 扶子嫣眼睛微微一閃,雖然她從扶桑那里聽來了一些消息,但是關(guān)于濂京那邊具體的事情,她倒是真的不清楚,而穆王這段時間又是早出晚歸,她也沒有機會去詢問,眼下太子妃送上門來,倒是一個探聽消息的好機會。 “妾身既然跟隨王爺來到了江州,自然是要一心一意服侍王爺?shù)模ゾ┠沁叺氖虑?,自然是不曾知曉?!?/br> 太子妃給了扶子嫣幾個眼刀,果真是小家子出身,話都不會說,但是眼下不是和她爭論這個事情的時候,若不然非要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不成。 “驍王的嫡子去世,據(jù)說是肅王安插在驍王府的人所為,驍王處死了兵部尚書府滿門,軟禁了肅王,并且派人封鎖了城門,只許進(jìn)不許出,濂京城這些日子已然是血流成河。而驍王趁著這個機會,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臣之心,他在西南邊境經(jīng)營多年,手握兵權(quán),早已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br> “太子妃的意思是——現(xiàn)在圍攻郭府的是驍王的人馬?” 太子妃冷冷一笑,“驍王他手還伸不到這邊來,只是,驍王在濂京起事,雖然圣上暫時無憂,但是同時也是鞭長莫及,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這天下理所應(yīng)當(dāng)將來交到太子手上?!?/br> 扶子嫣頓時神色一凜,“外面是太子的人?” 太子妃臉上的得意之情頓時不加掩飾,“還算聰明,”隨即往后轉(zhuǎn)頭,沖著跟隨她過來的護(hù)衛(wèi)下令道,“把人給我看好了,這可是咱們穆王爺?shù)男念^好,太子殿下若要成事,可是少不了和穆王之間的兄弟守望相助呢。” 扶子嫣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想借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明明這才是刷圣上好感的大好時機。 驍王意圖謀反,肅王被禁濂京,他們在圣上心中絕對會從儲君之位中剔除出去,那么也就只剩下一個穆王了,只要太子稍稍表現(xiàn)好一點,圣上礙于徐國公府的存在,都絕對不會考慮穆王,可偏偏太子就非要自己作死。 也許是驍王的謀亂讓他看到了一條所謂通往成功的新路,讓太子一時之間迷了眼慌了神,所以才做出了這般蠢事。 扶子嫣心里冷笑,太子要作死,誰也攔不住,而太子妃怪不得和太子進(jìn)了一家門,一樣的愚不可及,這種時候意圖作亂,那就純粹是自己找死。 太子自然不會平白做出這樣的蠢事,即便他腦子有些不好使,但是畢竟是圣上用心教養(yǎng)多年的儲君,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有很敏銳的直覺的,而這次他之所以鋌而走險,自然是背后有他認(rèn)為足夠分量的人在支持。 皇貴太妃半合著眼睛,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屋子里裊裊的青煙升起,帶起絲絲的檀香。 珠簾輕動,一個聲音隨之響起,“佛祖若是有心,就不該看著你挑起這天下紛爭,惹來這生靈涂炭?!?/br> 皇貴太妃聞言,慢慢睜開眼睛,嘴角噙起一絲淺笑,“我若是不挑起這天下紛爭,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這天下落入那徐家手中?明明我才是圣上生母,憑什么要生生矮她一頭,我可不想一輩子都被她壓著!” “那你就要用那么多條生命來滿足你自己的一己私欲嗎?”來人的聲音中充斥著nongnong的不滿,“你何時變成了這個模樣?早知如此,當(dāng)年我就不該一時心軟,替你求情?!?/br> 皇貴太妃卻是冷冷一笑,“靈安,這個世上哪里有早知如此,若真的有,早知先帝臨終前還對你念念不忘,我當(dāng)初就不該念著所謂的姐妹情分,留下你的性命?!?/br> 安國夫人猛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說出這種話卻依然神色不變的皇貴太妃,心里是徹底失望了,“你果真對我起過殺心。” “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出身,明明我比你還要更早伺候先帝,憑什么先帝更加看重你,而你卻反而將先帝拒之門外,甚至先帝親口所說要將你封妃,你都無動于衷,而這一切都是我求之不得的,先帝卻連看我一眼都沒有!”皇貴太妃的情緒有些激動,整個人都顯露出幾分聲嘶力竭的模樣。 安國夫人微微瞇了瞇眼,“就因為這樣你就暗中給先帝下藥,以求承寵!” 皇貴太妃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得意又瘋狂的神情,“是啊,你不知道當(dāng)我看見先帝喝下那杯茶的時候,心里有多激動,憑什么她們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而我就只能對她們卑躬屈膝?可是——你知不知道,先帝在我身上的時候,竟然叫著你的名字!他竟然叫著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當(dāng)時心里的那份屈辱!” 安國夫人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關(guān)于這一切,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看著皇貴太妃已經(jīng)陷入到了些許瘋狂的狀態(tài),安國夫人不知道該是覺得活該,還是該覺得她可憐。 “我原以為我在他身邊服侍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誰知道他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人將我秘密處死。他竟然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皇貴太妃已經(jīng)徹底陷入到了回憶之中,整個人臉上都呈現(xiàn)出瘋狂的神色。 “你竟然膽大到給先帝下藥,這般罪過自然要處斬?!卑矅蛉松裆?/br> 皇貴太妃呵呵一笑,抬頭看了看安國夫人,“可是這樣的罪過不是也在你的請求下被赦免了嘛。你知道嗎,當(dāng)我看見先帝因為你而赦免我的時候,我就發(fā)誓終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就連老天爺也在幫我,即便從此以后先帝再也沒有傳召過我,可是就那一夜,我竟然懷上了龍?zhí)?,懷上了他的孩子!?/br> “是那個孩子徹底養(yǎng)大了你的野心?!卑矅蛉瞬挥陕冻鰩追只谝?,當(dāng)時先帝要暗中落下那個孩子的時候,她就不該阻攔,甚至還為了保護(hù)他們母子,自請去了她身邊照料。 “不!是先帝一次次來我的宮中,用孩子作為借口,其實,他到底是為誰而來,我們心里都一清二楚。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盼望著他能過來看看我,看看孩子,可是到最后,他每一次過來,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羞辱?!?/br> “所以,我那次中毒的事情根本不是意外,也根本不是替圣上擋了災(zāi),其實,那個毒原本就是沖我而來,是嗎?”安國夫人不由握緊了手,時隔這么多年,她才算是想明白了這一切。 在安國夫人異常忐忑中,皇貴太妃緩緩點了點頭,“你總算是聰明了一次,若非那次事情,我也不會順利和徐氏聯(lián)手,也不會那么成功的將你送出宮中?!?/br> 安國夫人深吸了幾口氣,看著皇貴太妃瘋狂的神色,心里越發(fā)苦澀。 “可是,我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先帝竟然還對你念念不忘,”皇貴太妃臉上露出了幾分自嘲,“在臨終前他也要最后見你一面。” “怪不得外界會有我手中持有先帝遺詔的傳言,將扶家放在火上煎熬。只是,圣上明明已經(jīng)不滿徐家多年,儲君早已立下,你為何又非要鋌而走險,莫不是連圣上的安危都不顧了?” “太子?我與那姚氏素來不親厚,即便太子繼位,我這個太皇太后又有幾分說話的權(quán)利?”皇貴太妃臉上露出了幾絲冷笑。 “所以,你選中的人是——”安國夫人微微瞇了瞇眼,聲調(diào)不由升高幾分,連帶著屋外人的心也在這一刻提了起來。 ☆、第八十五章 “朕自認(rèn)為這么多年對母妃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沒想到在母妃心中,朕就只是一個謀得權(quán)勢的踏板,當(dāng)出現(xiàn)更好的選擇的時候,母妃就會毫不猶豫拋棄朕?!笔ド峡粗嫔@慌的皇貴太妃,臉上露出了nongnong的失望。 “靈安,你炸我!”皇貴太妃看向安國夫人的眼睛里充滿了深深的仇恨。 安國夫人微微垂下了眼睛, “這輩子我自認(rèn)為最對得起的人就是你, 可是卻偏偏是你, 想置我于死地。” “我想置你于死地?若不是這樣, 死的就是我!”皇貴太妃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圣上,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這是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孩子,她怎么會拋棄他呢, 明明是他要拋棄了自己才對, 他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了, 徐家人也縮在府里不敢隨意插手, 可是憑什么自己還只是個太妃,那個女人卻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若非你心比天高,在先帝身邊服侍一場, 到了年歲,自然少不了一個好去處?!卑矅蛉说f道。 “好去處?這天底下的好去處哪里能比得上皇宮?我還年輕,不為自己搏一把,日后誰知道會是什么情況?!?/br> “直到現(xiàn)在, 母妃心里是否還是這種想法,要為自己搏一把嗎?”圣上眼中藏著幾絲苦澀,礙于有外人在場,言語之間又不得不維系自己的威嚴(yán)。 皇貴太妃不死心的說道:“不是我要為自己搏一把,而是那姚氏素來覺得我身份低微,只是一心巴結(jié)著徐氏,倘若真要讓太子繼位……總之,都是圣上的孩子,這天下也便宜不了其他人,為何偏偏一定要是太子呢?” “那為何偏偏一定要是老五呢?”圣上心里已經(jīng)徹底斬去了最后一點兒期盼,冷著臉質(zhì)問道。 皇貴太妃的眼睛微微閃了閃,“肅王已經(jīng)遭了你的嫌棄,自身又是個不求上進(jìn)的性子,而穆王……我是傻了才會讓他繼位,自然是只有驍王一個選擇了?!?/br> “不是因為他的母妃姓梁?不是因為他體內(nèi)留著一部分阮家的血?”圣上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逼問道。 皇貴太妃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圣上,顯然,她沒有料想到圣上竟然會知道驍王生母的身份,畢竟當(dāng)初她為了找人,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后來還特意把一些痕跡給掩埋了。 不用皇貴太妃回答,她的表情已經(jīng)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圣上慢慢垂下頭,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意味,“母妃是想要一個留著阮家血脈的孩子坐上那個位置嗎?” 皇貴太妃在圣上咄咄的目光注視下,不禁往后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愈發(fā)慌亂,滿腦子都是圣上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是誰走漏的消息,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倘若老五體內(nèi)沒有留著阮家的血,母妃還會如此煞費苦心的把他送上那個位置嗎?”圣上似乎不滿意皇貴太妃的沉默,繼續(xù)逼問道。 皇貴太妃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阮家是你的外家,縱使它再不顯赫,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可是你繼位這么多年,可曾想過拉扯阮家一絲一毫?我因著徐氏的緣故,不敢開口替阮家說話,可你就真的置阮家于不顧嗎?” “朕以為母妃應(yīng)該知道阮家那些人的為人的,但凡他們中間有一個有一點出息的,朕都愿意提攜他們一把,可是,您瞧瞧他們,一個個的成日里就知道吃喝玩樂,朕能確保他們衣食無憂,已經(jīng)算是對得起他們了,朝堂之上是絕對不會養(yǎng)這種人的,即便您把老五推上了這個位置,他也會和朕做出一樣的選擇?!?/br> 圣上的一番話算是打碎了長久以來皇貴太妃給自己構(gòu)建的一個場景,阮家的人不是無能,而是因著徐國公府在,因著圣上瞧不起阮家人,所以才不給予重用的。 “不會的!阮家人不是這樣!”皇貴太妃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聲嘶力竭。 眼瞧著皇貴太妃這般模樣,圣上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所謂的血緣關(guān)系就能夠彌補的,畢竟皇家人最是無情。 “母妃,你想不想知道老五的下場是什么?”圣上慢慢彎下身子,在皇貴太妃耳邊輕聲說道。 皇貴太妃陡然間安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圣上,喃喃道:“他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 “可是,他卻未曾將朕當(dāng)成他的父親啊!他要殺了朕,他要謀取朕這個位置,朕不缺兒子的。母妃,你覺得朕該留下他嗎?”圣上淺淺的話語,在皇貴太妃聽來就是催命的號角,那是阮家唯一的希望了,在圣上不親近她不親近阮家之下,留給阮家唯一翻身的機會。 “不!你不能這樣!”皇貴太妃一時無措,只能喃喃重復(fù)著這句話。 圣上微微闔上了眼眸,默默嘆了口氣,果真是皇家無情,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為了那個位置,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舍去。 “母妃年紀(jì)也大了,日后好好待在宮中頤養(yǎng)天年就好?!笔ド仙钗艘豢跉?,畢竟是生養(yǎng)自己的母親,他即便心里再是失望,也不能對她如何,若不然,頭一個不答應(yīng)的就是滿朝文武。 皇貴太妃聞言,臉上原本瘋狂的神色漸漸褪去,只余下幾絲冷笑,“你要軟禁我?” 圣上不由皺起眉頭,“母妃做了這等事情,若是旁人,朕絕不會輕易放過。” 圣上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軟禁已經(jīng)是最輕的處罰了,這一切都是看在她是自己親生母親的面子上。 可是,皇貴太妃怎么能甘心,她一步一步精心謀劃到了現(xiàn)在,眼瞧著事情就要成功了,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阮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讓她就這么束手就擒,心甘情愿的認(rèn)輸,絕不可能!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皇貴太妃也沒有想過真的要把圣上置于死地,只是想著他只要答應(yīng)把皇位讓給驍王便可,但是事到如今,已經(jīng)由不得她控制了,她也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驍王不能敗,阮家不能倒。 皇貴太妃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微微掃過圣上的面龐,不做一言,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室。 一旁許久未曾做聲的安國夫人,無奈嘆了口氣,“她真的變了太多,當(dāng)年的她根本不是這個樣子?!?/br> “權(quán)勢是最能檢驗人,也是最能摧毀一切的東西。今日之事,朕應(yīng)該多謝夫人才是?!笔ド涎哉Z之間流露出nongnong的疲倦。 安國夫人微微斂眉,“應(yīng)該是臣婦謝過圣上才是,若非圣上半路讓人將臣婦救下,恐怕太妃娘娘也不會請饒過臣婦的?!?/br> 圣上端詳了安國夫人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夫人先前那番話可是屬實,先帝果真未曾給過夫人什么遺詔?” 安國夫人心中微微一震,緩緩抬頭,沖著圣上搖了搖頭,“圣上若真是有什么遺詔,也應(yīng)該是給那些輔國大臣才對,臣婦一介平民婦人,實在難得先帝這般恩寵?!?/br> 圣上從這幾句話中聽不出到底是真是假,不過想想也是,即便是先帝真的對她有什么想法,總也是不至于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到她的手上,更何況,若這個東西真的存在,這么多年了,她又為何不拿出來。 想來想去,這件事倒是十有八九是皇貴太妃給故意弄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對扶家心存戒心。 “夫人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就安心在這里待上幾天,濂京現(xiàn)下也不太平,朕讓人先護(hù)送夫人去嬌嬌那里?!?/br> 眼瞧著外邊天色要泛起白光,街道上不時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刀戟相見的聲音,以及偶爾夾雜著的聲聲慘叫。 碧鶯和碧鹛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景,即便平日里再是穩(wěn)重,現(xiàn)下心里也不由發(fā)慌。 唯獨扶子嫣靜靜坐在那里,面無表情,任誰都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而事實是,對于上輩子經(jīng)歷過一次宮變的她來說,在院子外盡是太子妃留下的人守著,而她什么都做不了的情況下,只能等。 突然,院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扶子嫣不禁抬頭向外看去,頓時面露訝異,急忙站起身來,走上前去。 “祖母——”扶子嫣快步走到來人面前,滿目疑惑,“您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