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名門掠婚:顧少,你夠了、影后每天都想離婚[古穿今]、我的死鬼老公還陽了、我家吸血鬼他暈血、超級近身高手、嗜血狂后、七十年代之軍嫂來自古代、因為剛好遇見你、網(wǎng)紅的娛樂生活(重生)、小可愛,放學別走
相較于扶子陌的暴躁不安, 扶家剩下的父子三人可就淡定多了,針對于扶家的流言,無非就只有那幾條來源途徑,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造成這一切的人——宮里的那位。 扶家男兒有血性,但不是對著自家人,更何況扶家本就算是濂京城的新人,安國夫人有封號在身,扶子嫣年紀尚幼,且有宮里太后和皇貴太妃的青睞,倒是鮮少有人會當著她們的面給臉色看。 可唯獨李氏,庶女出身,扶鶴然又是一介皇商,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女眷封號,濂京城那些世家宴會,壓根就沒有人會想到請她出席,甚至即便請了,一個個臉上都明顯透露著疏離,顯然看不起她的出身,不想與她多有交集,免得白白跌了自己的身份。 也正因此,扶家回京兩三年,李氏整日待在府中,鮮少有往來的世家宗婦好友,扶鶴然雖然看著心疼,卻也有心無力。 而如今有了一個恭人的封號,李氏在濂京出門行走,多少會方便一些,扶家人對此可是樂意得很。 “你的拳頭除了嚇唬人還有什么用啊?”扶子階瞪了他一眼,“外面的那些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警示,為什么我們沒能給家人帶來什么榮耀?你整日混跡在軍營里,聽得一句這種話就受不了了,可曾想過之前母親每次出府面對的都是什么場景?” 扶子陌瞬間蔫了下來,他腦子是少根筋,魯莽易沖動,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有些事只要說明白他也能想得通。 “娘——”扶子陌高高大大的模樣,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委屈的表情,看著別提多滑稽了。 只是李氏卻感覺心里不是滋味兒,伸手拍了拍比自己高了一頭多的二兒子,“娘沒事兒,只要你們兄妹四個好好的,娘這心里就高興得不行?!?/br> “這種事兒有什么好想的,圣上愿意給,咱們接著就好,管他有什么算計想法呢,就算咱們不接,難不成他就會放過咱們了?”扶子陵覺得他們實在是想得太多,見招拆招就是。 “我前兩天還見了熙jiejie呢,咦——不對,應該改口叫大嫂了?!狈鲎渔绦呛谴蛉さ馈?/br> 扶子階頓時臉色通紅,李氏和扶子陵也跟著笑了起來,之前的凝重一下就煙消云散。 藍天白云,晴朗無風,扶家滿門張燈結(jié)彩,紅綢彩燈,扶子陵一襲紅色喜服,整個人愈發(fā)顯得玉樹臨風。 “大哥哥今天可真是俊啊,大嫂一定會被迷住?!狈鲎渔绦Σ[瞇地圍著扶子階轉(zhuǎn)了一圈。 扶子陵手中拿著一柄折扇,打量了扶子階一番,頻頻點頭,“大嫂不是早就被大哥給迷住了嘛?!?/br> 扶子嫣抬頭看了扶子陵一眼,挑了挑眉,“子陵,你學壞了哦?!?/br> 扶子陵扇子一合,往扶子嫣頭上輕輕一敲,“沒禮貌,叫三哥哥?!?/br> 扶子嫣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沒禮貌,叫jiejie?!?/br> “好了好了——”李氏眼瞧著這兩人又鬧了起來,想到今天這重要的日子,可是耽誤不得,就將兩人推了出去,“你們倆去照顧著客人,時間也不早了,子階也該出發(fā)去接人了。” 高頭大馬,俊俏兒郎,羅府雖然是新貴,底蘊不深,但是給羅婧熙準備得嫁妝也不少,整整六十四抬,塞得滿滿的。 這也是為羅婧熙撐面子,雖然扶家不是什么名門貴胄,但是不提和皇家的淵源,單提起扶家,皇商之門,扶子嫣那輛奢華的馬車,可謂是名揚濂京,堪稱無人不知,扶子嫣雖是鮮少出門,但每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身上的衣料,頭上的首飾,無一不精,無一不貴。 扶家雖無實權,但有萬貫家財,這點在扶子階上門下聘的時候,羅家人就看得明明白白了。 扶家給了這么大的面子,羅家人自然不想讓自家女兒嫁過去會被人瞧不起,更何況她還是長嫂,羅家為了這滿登登的六十四臺嫁妝,可是沒少費心機,甚至于還弄了一套紅花梨木的衣柜陪嫁,單就是這組柜子,都是有市無價,這還得多虧羅父是國子監(jiān)祭酒,門生遍布天下,這才勉強弄到了這些東西。 扶家今日里倒是府門大開,迎來送往,賓客盡歡,上至國公王府,下到七品同事,即便私下里對扶家再是看不起眼,誰都不敢這個時候掉鏈子,畢竟前些日子圣上都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或真或假即便人不來,禮也得到。 這里面不少人是頭一次進忠烈伯府,進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扶家的底蘊當真不比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族遜色多少。 一花一草,一木一瓦,雕梁畫柱,精致如畫,紅綢彩帶隨處可見,來往的下人丫鬟也盡是恭敬有禮,行事有度,非是暴發(fā)戶之為,更不見低層庸俗之舉。 不少來賓低頭絮語,心里對忠烈伯府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扶子嫣被李氏安排照顧那些來府的貴女小姐,而扶子嫣旁邊的院子,也早早被收拾了出來,用來作為那些貴女暫時的落腳之地。 曲璃月也站在貴女之中,滿臉笑意的與眾人攀談,作為忠烈伯府的表小姐,今日她也是有重任在身,陪著扶子嫣一起照顧好這些嬌女。 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各種明揚暗貶,爭風吃醋簡直不能更厲害,把曲璃月給累得半死,好容易想偷懶躲個清閑,就瞧見穆水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人群遠處,不由挑了挑眉,起身走了過去。 “怎么了?怎么自己坐在這兒啊,連個丫鬟都沒帶?”曲璃月坐在了穆水菡旁邊。 穆水菡聞言,抬起頭來,沖曲璃月勉強笑了笑,卻讓她臉色頓時僵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成這樣了?”曲璃月看著穆水菡消瘦的面龐,臉上擦了粉都掩飾不住的憔悴,一個月不見,整個人都瘦脫了相,整個人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幾歲,看上去活像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怨婦。 一提到這個話題,穆水菡臉上那幾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也不見了,整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蒼暮的氣息,“文飛揚來府里提親了。” “姨夫總不會同意的!”曲璃月對于穆水菡那個母親沒有什么信心,但是對于她父親的為人還是有幾分信賴的。 “我爹是不同意,文飛揚來了幾次,都被我爹趕出去了,我也和我爹說了,我就是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也不愿嫁給文飛揚,可是我娘卻覺得文國公府門第不錯,只可惜文飛揚是個庶出。” “你別理姨媽,反正在這種事情上,姨媽肯定是擰不過姨夫的?!鼻г掳参康?。 “我爹也跟我說了,讓我不用管文飛揚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文飛揚那個人最后撂下了話,說是圣上已經(jīng)同意了我和他的事情,我爹要是再敢攔著,那就是抗旨不尊,是滿門抄斬的大罪?!?/br> 一聽這話,曲璃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了,穆水菡的話不可謂不無道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文國公府即便最近幾代不在帝心,但是底蘊還在,一個不影響大局的求旨賜婚,圣上拒絕的可能性并不大。 “你們倆這是在說什么呢,跑到這里躲清閑來了,新娘子都進門了?!甭牭们懊?zhèn)髟捳f扶子階已經(jīng)接著羅婧熙到了府門口,她這轉(zhuǎn)眼一瞧才發(fā)現(xiàn)人躲到這里來了。 “這不是在說……”曲璃月話還沒說完,就瞧見碧鳶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小姐——” “怎么了?不是讓你在前面招呼客人嗎?” “小姐,宮里來人了,帶來了圣旨,讓您趕緊去前面接旨?!北跳S喘著粗氣說道。 扶子嫣臉色頓時一凜,今天是扶子階和羅婧熙大喜的日子,昨日宮里的賞賜便已經(jīng)下來了,前些日子連封號都出來了,今日還有什么旨意?而且為什么要讓她去接旨? “有沒有說圣上有什么旨意?” 碧鳶搖了搖頭,“老爺讓我來叫您,不過我瞧著老爺臉色不大好?!?/br> 扶子嫣深吸一口氣,心里莫名有些凝重,明明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圣上卻偏偏要弄出些事情來。 “我先去前廳,你們幫我招呼一下?!?/br> 曲璃月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太對,明明圣旨下發(fā)應該是好事,但是端看扶子嫣的表情,倒像是要去上什么刀山火海一樣,鄭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第四十五章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忠烈伯府扶氏子嫣,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四子慕年近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嫣然鄉(xiāng)君待宇閨中,與皇四子堪稱天設地造, 為成佳人之美, 特將汝許配皇四子為側(cè)妃。一切禮儀, 交由禮部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共同cao辦, 擇良辰完婚。欽此——” 眾人跪在地上聽完圣旨的宣讀,一個個表情意味深長,而扶家雖然早已心中有數(shù), 但是誰也沒想到圣上會選擇在今天這個日子來下旨。 “老奴恭喜嫣然鄉(xiāng)君,恭喜扶老爺, 鄉(xiāng)君請接旨吧?!?/br> 扶子嫣轉(zhuǎn)頭看了看還跪倒在地的扶鶴然和李氏, 微微低頭伸手, “臣女謝圣上隆恩。” “恭喜——恭喜——” 周邊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都一個個面帶微笑,向扶鶴然和李氏祝賀道。 李氏勉強撐著臉上的笑容,沖身邊道賀的人微微點頭, 這邊扶鶴然走到了前來宣旨的太監(jiān)身邊,偷偷往他手中塞了一張銀票。 “敢問公公,今日除了我們家,還有哪家收到了這圣旨?” 那個公公摸了摸手中薄薄的一張紙, 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幾分,附耳道:“您放心,今日就我一個人出來。” 扶鶴然聽聞此言,心里反倒是越發(fā)不踏實了,圣上若是今日把文卉蓮的圣旨也一道給宣了,那也好,若今日單單只是自家,等消息傳了出去,回頭再把文國公府的那道圣旨一宣,自己家可就很明顯成了墊腳石了。 “多謝公公,有勞公公了?!?/br> “扶老爺客氣了,還沒來得及恭祝大少爺新婚之喜呢,這下可算是雙喜臨門了。”收了別人的好處,好聽話自然說得不吝嗇。 扶子階在府門口等了半天,也沒見府里有什么人出來,不由心生疑惑,眼瞧著吉時要過,不得不讓人進來看看什么情況。 “老爺,大少爺還在府門口呢,讓奴才來問您接下來怎么辦?” 扶鶴然這才回過神來,略帶歉意的看了看那個公公,那個公公了然地說道:“那雜家就不耽誤大少爺?shù)暮檬铝?。?/br> “哪里的話,公公既然來了,那就喝杯喜酒再走?!狈鳅Q然話出口,旁邊就有機靈人端著酒杯遞了過去。 那個公公哈哈一笑,接過來一飲而盡,“今日倒是有幸喝了大少爺一杯喜酒,待雜家回宮,定會和圣上好生稟告?!?/br> 扶子階在府門口總覺得心里不安生,都要忍不住自己下馬進府看個究竟了,這時候就瞧見扶鶴然和一個身著宦官服侍的人從府中走了出來,顧不得多想,急忙翻身下馬。 “爹——” 扶鶴然正和那個公公說著話,聽見扶子階的喊聲,這才抬頭看去,沖他微微點了點頭,就瞧見那公公已經(jīng)是一臉笑意,“這就是大少爺吧,果真是一表人才,扶老爺好福氣啊?!?/br> “公公過獎了,今日有勞公公走一趟。” 那公公摸著袖口的銀票,心里可是高興得很,據(jù)說扶家很有錢,今日一見,果然是出手闊綽,這樣的好事,他可是巴不得多來幾次呢。 “怎么回事?”扶子階一頭霧水的問道。 扶鶴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門口圍著的幾層百姓,沖扶子階使了個眼色,“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也沒這個重要,別讓你媳婦兒心里不舒服。” 扶子階聞言,縱使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壓在心底,收拾好心情,將羅婧熙迎進了府中。 “怎么了?什么圣旨啊?”扶子嫣剛回后院,曲璃月就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扶子嫣扯了扯嘴角,壓下心底那抹不適,她可沒忘了今天是扶子階的好日子,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呢,她必須要高高興興的。 “沒什么,是圣上給我和穆王的賜婚圣旨?!?/br> “什么?”曲璃月猛地提高了聲音,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眼瞧著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扶子嫣急忙伸手扯了扯她,“你小聲點,嚷嚷什么呢?!?/br> “不是——”曲璃月慌了神,“你剛剛說什么,圣上給你和穆王賜了婚?我還以為穆王和文卉蓮是一對呢。” “的確是這樣,你沒想錯?!狈鲎渔痰f道。 “???”曲璃月又聽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圣旨是我和他的賜婚,不過我只是側(cè)妃,正妃的話,倒是有可能是文卉蓮?!?/br> 曲璃月猛地瞪大眼睛,看著扶子嫣淡定的模樣,可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怎么會這樣?你和文卉蓮可是不對付,萬一她真成了穆王妃,那你……” 看著曲璃月一臉心疼的模樣,扶子嫣反倒是心大的笑了起來,“沒事兒,車到山前必有路,現(xiàn)在這一切也不過是猜測罷了,穆王妃也未必是文卉蓮,再者說,即便是她,也沒什么,在穆王府里,她至少不敢明著對我下什么毒手?!?/br> “明著不敢還有暗著呢,那文卉蓮一看就是一肚子的壞水兒,你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曲璃月倒是急得不行,“你說說圣上怎么突然給你和穆王賜婚了呢,他比你大了那么多?!?/br> “圣上的意思,豈是我們能夠揣摩的,”扶子嫣對此倒是一派淡然,“好了,今天是我大哥哥的好日子,不說這些了,趕緊跟我回去招呼著,不知道那些人鬧成什么樣了?!?/br> “哎——”曲璃月被扶子嫣扯著往回走,還有一肚子的話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的流程,不管是當事人諸如扶子階等人,還是應邀前來的那些賓客,一個個原本十分的心思現(xiàn)在都只剩下六七分,剩下的三四分都在暗中思索圣上那道圣旨的潛在意思是什么。 扶家搖身一變,就和皇家結(jié)了親,一介商賈之女成為皇子王爺?shù)膫?cè)妃,這份殊榮,可是頭一份了,可見圣上對扶家人的抬舉。 婚禮結(jié)束后,送走了那些一個個口口聲聲恭祝扶家雙喜臨門的人,扶子階也沒著急入洞房,反倒是迫不及待向扶鶴然詢問起了緣由。 當?shù)弥ド线x擇今日賜下扶子嫣和穆王婚約的圣旨時,扶子階的臉都黑了,“我說怪不得這些日子圣上和宮里頻頻對我們家各種賞賜,原來就是為了等今日,這么多人在,怕是消息早就傳揚出去了?!?/br> “我問過那個傳旨的公公,今日只有我們家有圣旨,也就是說文國公府那邊還壓著,怕是想等這件事再發(fā)酵幾日,這樣才能真的把我們逼上絕路?!?/br> “簡直欺人太甚!”扶子陵眉目冷峻,“圣上到底把我扶家人看做什么?只是他宏圖大業(yè)上的一個棋子而已嗎?” “即便是棋子,我們也得走出自己該走的路?!狈鲎与A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