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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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璃月知道扶子嫣的話很有道理,但是看見穆水菡這幅模樣,還是忍不住心疼,“好了,沒事兒,就算他去圣上面前請旨,圣上也未必會答應,凡事不要往最差的方向去想?!?/br> 穆水菡眼角泛著淚光,“我寧愿絞了頭發(fā)去當姑子,也不想嫁給那種人,你不知道剛剛他在院子里說的都是什么話,我以后可沒臉出門了?!?/br> “不會不會的,圣上是個明君,肯定做不來這種亂點鴛鴦譜的事情,再者說,那么多人都看著呢,事情也是事急從權(quán),沒理由非要讓你嫁給他的,你先養(yǎng)好身子,等過些日子大家也都把事情忘得差不多了?!鼻г录泵Π矒岬馈?/br> “我覺得還是把事情和二姨夫說一聲,與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圣上不會同意賜婚上,不如想想辦法讓圣上不能同意。”扶子嫣這話一出,吸引來床上兩人的目光。 “文飛揚行事素來張揚無忌,很多事情只要肯查,總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二姨夫畢竟是朝廷重臣,圣上多少要顧及一些顏面的?!?/br> 曲璃月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對啊,圣上若是知道那文飛揚的真實為人,肯定不會把你嫁給他的?!?/br> 穆水菡也覺得自己的人生看到了希望,急忙讓丫鬟拿來紙筆,給尚在濂京城的父親寫了封信,告知昨日發(fā)生的一切,并且表明自己寧愿去做姑子也不要嫁給文飛揚的決心,讓丫鬟把這封書信想辦法快馬加鞭送回去。 穆水菡本來身子就受了寒,今天早上又被文飛揚鬧騰了半天,好容易算是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身子上的疲倦也一下子涌了上來。 曲璃月幫她掖了掖被子,“好了,你就好好休息著,把身子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br> 穆水菡微微彎了彎眉眼,乖巧地點了點頭,倒是頗有幾分弱柳扶風之姿。 “希望姨夫那邊能有辦法吧,若是水菡真要嫁給文飛揚,她這輩子才算是毀了呢?!背隽嗽鹤雍?,曲璃月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幾絲凝重。 扶子嫣沒有說話,她和穆水菡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交情,提上一句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更何況她自己現(xiàn)在都深陷泥潭之中,不知道穆王有沒有查到那個宮女的下落,究竟是誰竟然膽大到在皇家別院中用這么陰毒的手段來陷害她? 扶子嫣恍恍惚惚回到院子里,剛一進門就瞧見祖母身邊的嬤嬤走了過來。 “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瞧見嬤嬤頗為凝重的神情,扶子嫣心頭微微一怔,轉(zhuǎn)頭吩咐碧鵑先回屋子里,便隨著嬤嬤去了安國夫人的房間。 “祖母——” 扶子嫣微微福身,便帶著幾絲女兒家的嬌笑走過去依偎在了安國夫人身邊,安國夫人也眉眼含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遠遠望去,端是一副祖慈孫愛的場景。 “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和璃表姐去看了水菡表姐?!狈鲎渔坦怨曰卮鸬?。 安國夫人聞言,輕嘆一聲,“幸好現(xiàn)在天氣熱了起來,雖然落水,倒是也不會受太大的罪,不過我聽說是文國公府的少爺救了穆家丫頭?” 扶子嫣眉眼間的溫和微微斂去了幾分,“是文國公府的三少爺,在外的名聲極是不好。” “好與不好都是那丫頭的命啊,再說了有些傳聞也不能盡信不是?!?/br> 安國夫人言語淡淡,卻一下子鎮(zhèn)住了扶子嫣,她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幾絲不可置信,“祖母——那文飛揚強搶民女,張揚跋扈,濂京城內(nèi)無人不知,水菡表姐若是要嫁給他,那下半輩子可就毀了?!?/br> “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穆家丫頭若是真有手段,自然能管束得住人,你就莫要替她擔心了?!卑矅蛉吮苤鼐洼p道。 扶子嫣直起身子,臉上帶著少有的認真,“圣上真的會讓表姐嫁給文飛揚嗎?哪怕知道文飛揚根本不是良配?” 安國夫人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幾絲苦笑,伸手摸了摸扶子嫣的頭頂,“圣上賜婚,哪里管得著你是良配還是怨偶,哪怕是生死不容的仇家,也得好好過著?!?/br> “祖母——”扶子嫣看著安國夫人這般神色,心里微微有些慌張,不由喃喃叫道。 “嬌嬌,你要記住,皇家無情,圣上無心,你可以撒嬌,可以討巧,但是卻不能糊涂,不能得寸進尺,一步錯便是沒有回頭之路。” 安國夫人神情異常凝重,說出來的話也是讓扶子嫣有些聽不明白,她頓時心慌了,“祖母,您在說些什么啊,我……我聽不明白?!?/br> “穆王或許會是個圣君,但一旦他坐上那個位置,就意味著他并非良人,如果可以,祖母寧愿你平平淡淡的活著,可是這個世上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卑矅蛉讼袷窃谠V說離別話語一樣,扶子嫣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平靜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您為什么這么說,穆王,穆王怎么了?” “嬌嬌——”安國夫人看著這個由小小一團長到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這些年來,她也是真心把她當成親孫女來疼的,“嫁給穆王做側(cè)妃,你可愿意?” 扶子嫣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安國夫人的眼睛里情緒復雜,但是那一閃而過的欣喜卻沒有被安國夫人錯過。 “祖母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扶子嫣低下了頭,看似有些羞澀。 安國夫人心里微微嘆息,“你姑祖母與我說穆王向圣上求娶你,圣上已經(jīng)應允,只是以扶家現(xiàn)在的身份,你即便有鄉(xiāng)君的封號在身,也最多只能做個側(cè)妃。嬌嬌,祖母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皇家無情,祖母實在不忍看你走到那一步?!?/br> 扶子嫣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堅定,“祖母放心,這么多年以來,我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扶家滿門安康,只要這樣,就夠了?!?/br> 安國夫人伸手將人摟在懷里,片刻后長嘆一聲,“傻孩子,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扶子嫣趴在安國夫人懷里,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實我也沒想過圣上這么簡單就會同意?!?/br> 安國夫人雙臂微微一僵,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把剩下的話說出口,“你就沒想過若是有朝一日穆王有了正妃,你該如何自處嗎?” 扶子嫣微微搖了搖頭,“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她是正妃,我自然會尊她敬她?!?/br> “若那個正妃是文卉蓮呢?” 扶子嫣嘴角的那抹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甚至于安國夫人都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都硬邦邦的,“您,您說什么?” “圣上有言,穆王年歲也不小了,既然有心納人,那便一起把正妃給賜了下來,穆王正妃是文國公府的文卉蓮?!?/br> ☆、第四十章 扶子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安國夫人房間的, 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間的,她耳邊只余下安國夫人說的那句話,穆王正妃是文卉蓮,與上輩子一樣的結(jié)果。 她曾經(jīng)堅信的事情,卻在這一刻差點擊垮她。 明明文卉蓮已經(jīng)和皇后走得如此之近了,明明多多少少已經(jīng)有了關于太子和文卉蓮的流言出來了, 圣上為什么會突然要將文卉蓮指給穆王做正妃呢? 若是在之前, 她還想過和文卉蓮和平相處, 畢竟她當時所要的不是穆王的寵愛和地位, 想要的只是扶家滿門的平安而已。 可是現(xiàn)在,她和文卉蓮之間僅剩下那層遮羞布沒有扯下,關系卻是徹底僵了下來, 如若她成了穆王妃,莫說要護著扶家周全, 她自己能落得什么下場還兩說。 扶子嫣躺在床上, 想著自己重活一世到底做了些什么?明明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阻止不了,是否也阻止不了扶家的傾塌呢? “在想什么?” 床邊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扶子嫣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瞧見站在自己床邊的穆王,嚇了一跳,急忙坐起身來,身體先腦袋一步就往墻角里躲。 穆王瞧見她這個動作, 臉色一下拉了下來,“你躲什么?你怕我?” 扶子嫣微微一怔,搖了搖頭,咬了咬下嘴唇,她這個時候?qū)嵲诓恢涝撊绾稳ッ鎸λ?,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么。 “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萬一被人看見了?!?/br> “我聽說你從你祖母那里回來就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扶子嫣忍不住雙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她又該以什么樣的資格去問,即便日后進了穆王府,她也不過是個側(cè)妃而已。 “沒什么,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br> 穆王眉頭輕蹙,眼睛直直盯著扶子嫣,他感覺得出扶子嫣有些不對勁,她明明心里存著什么事,只是她既然不愿意說,他也不好追問。 “身體不舒服就好好歇著,”穆王走了過去,不顧扶子嫣僵硬的身體,坐在了床邊,“你若是覺得不方便宣太醫(yī),回頭我從外面找個大夫過來。” 扶子嫣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沒那么嬌貴,回頭被人撞上可是說不清了?!?/br> “怎么就不嬌貴了,在我看來,可是沒有比你更嬌貴的了?!蹦峦鯗\笑著說道。 扶子嫣愣了愣,看著穆王眼中毫不掩飾的柔情,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想問他是不是要娶文卉蓮為正妃,他知不知道自己和文卉蓮之間的糾葛? 只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忍住了,祖母說得沒錯,皇家無情,她根本沒有驕縱的資格。 也罷,反正她所求的不過是扶家安平罷了,只要她進了穆王府,穆王日后成了事,扶家自然不會落得和上輩子一樣的下場,而至于穆王府中來自文卉蓮的各種刁難,她忍一忍便過去了。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和父皇說過了,父皇已經(jīng)答應待你及笄后便讓我迎你進門,賜婚的圣旨想必等到回京之后便會下來。”穆王隱隱感覺到扶子嫣對他有些疏離,這才將這件事說出來,希望能讓她開心開心。 只是,扶子嫣聽到這個消息,卻只是勉強扯了扯嘴角,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渾身縈繞著一種孤冷的氣息。 穆王的心不由有些慌亂,感覺什么東西將要離自己而去,忍不住伸手將人抱在了懷里。 只是,人那么近,心卻慢慢遠去。 “都是兒臣的疏忽,害得穆小姐出了意外,幸好穆小姐被文少爺所救,若不然兒臣定是難以心安?!蹦掠窦颜驹诨屎笊韨?cè),臉上一副后怕的神情。 皇后心里卻是一股的火氣,原本依著太子的意思,想辦法讓穆玉佳出了意外,然后把扶子嫣迎進府里為側(cè)妃,再想辦法納了穆水菡來維系和穆國公府的關系,可是誰曾想竟然會出了意外。 穆水菡落水被外男所救,雖然是事急從權(quán),但是畢竟被那么多人所見,是絕對不能進太子府的,太子也丟不起這個人,那么要么就認下穆側(cè)妃,要么就再從穆氏一族中另選一個,可是其他人哪里有穆水菡的身份好,她背后可是有一個在通政司的父親,乃是圣上近臣。 “三哥也實屬救人心切,未曾細想便跳入池中,哪曾想誤了穆小姐的閨名,”站立在皇后身側(cè)的文卉蓮微微嘆息一聲,“三哥昨日還跟我說,只要穆小姐愿意,我文國公府愿意八抬大轎將人迎進門?!?/br> 皇后聽聞文卉蓮此言,心思微微一轉(zhuǎn),若是穆水菡嫁進了文國公府,而再想辦法把文國公府拉到太子這條船上,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眼下這水靈靈的小丫頭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嘛。 “你三哥有這份心是極好的,”姚皇后臉上露出了幾分贊許的神色,然后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穆玉佳身上,“穆家那丫頭畢竟是跟著你過來的,你與她也是同宗,回頭去瞧她的時候,跟她提上幾句,那文國公府三少爺既然主動跳下池子救她,也算是對她有心了,這樁婚事本宮瞧著極好。” 聞得姚皇后此言,穆玉佳和文卉蓮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幾分喜色,雖然事情的過程和結(jié)果與原定計劃有了不小的偏差,但是這個結(jié)局也算是不小的收獲了,心懷鬼胎的二人,這時候想法終于走到了一條路上,那就是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那就讓穆水菡嫁給文飛揚吧。 “對了——”姚皇后突然開口道:“昨日我讓人去查了查那丫頭落水的事情,查到最后說是一個丫鬟先撞了人,可是我讓人把別院里的丫鬟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這件事倒是還有幾分蹊蹺?!?/br> 姚皇后這番話一出,文卉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立馬就讓文飛揚想辦法把那丫鬟送出了別院,而至于送到了哪里,那就是那丫鬟的命了。 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真的去查了這件事,還查到了那個丫鬟的頭上,若是再追查下去,誰也不敢保證整件事情不留任何痕跡,真要是查到了她的頭上,可就全完了。 空氣中一下陷入了安靜,姚皇后打量了兩人一番,厲聲道,“不過,好在是促成了一門婚事,也算是喜事一樁,既然尋不到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好了。只是本宮不希望再發(fā)生第二次,這里畢竟是皇家別院,那些骯臟的事情別拿到本宮面前來。” 文卉蓮身子微微一震,低著頭不作言語,而穆玉佳雖然不知道穆水菡落水一事是誰的手筆,但是扶子嫣進院子的事情確實和她有關,她更是不想姚皇后查下去,免得把她的事情也給牽扯進來。 “兒臣明白,都是兒臣的疏忽,往后定當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擾了母后的清凈?!?/br> “哀家的清凈是小事,這別院里這么多貴女,父輩祖輩都是圣上用得著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圣上那邊都不會輕饒了,好在這次有驚無險,回頭玉佳多去瞧瞧那丫頭,本宮也和圣上提一提他們兩個的事情。” 姚皇后可不是說說而已,等到下午圣上過來的時候,就提起了這件事。 “雖然是委屈穆家那丫頭了,但是臣妾覺得文國公府的門第也算是足夠了,有那么多人瞧著,總歸是要給那丫頭一個交代的?!币屎笕崛嵴f道。 圣上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行,就依你所說,等回京之后,朕便下旨為他二人賜婚?!?/br> 姚皇后倒是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畢竟近些年來她可是親眼瞧著圣上越發(fā)倚重穆懷,等在這個四品的位置上再熬上幾年,鐵定會讓他進內(nèi)閣。 穆水菡身為穆懷嫡女,自然是女憑父貴,身份水漲船高,文國公府雖然也是國公府的門第,但那位三少爺畢竟是庶出,眼下還身無一官半職,嚴格來說,倒還真是配不上穆水菡。 “不知道穆大人到時候會不會舍不得呢,教養(yǎng)這么大的姑娘,來了一趟別院,就成了別人家的了。”姚皇后半是玩笑地說道。 圣上突然嘆了口氣,“說起來,朕倒是更擔心鶴然會不會舍不得啊?!?/br> 姚皇后微微一怔,鶴然?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與圣上多年的結(jié)發(fā)夫妻,這個名字她倒是不時就會從圣上口中聽到。 “這是怎么了?” “老四來找朕說想娶了嬌嬌,朕想著他也老大不小了,好容易開次口,朕也不好駁了他?!?/br> 圣上這話說起來隨意,但是在姚皇后聽起來確實如同平地一聲雷,聲音都不由帶上了幾分急迫,“您要把扶家那丫頭許配給老四?” 圣上聽到姚皇后帶著幾分質(zhì)問性的話語,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覺得不行?” 姚皇后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有,臣妾只是覺得那丫頭年歲還小,就算是許給了老四,怕也是一兩年進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