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莊清研默了默,竟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個兇狠張狂又殘暴的男人,終于死了。 她應(yīng)該高興的,應(yīng)該大笑,莊氏的仇、小蔚的仇,報了一半! 可她竟恍惚了起來,這窗外的雨還在下,幾滴飄進窗戶,落在她臉上,她覺得有些冷。 命運就是窗臺上的雨,就是冷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寶貝們對不起啊,這章里面有些情節(jié)寫了幾次都覺得不好,修修改改的就寫到了深夜才發(fā)。 妹紙們后天見。 另,有人問還有多少字,大概四萬字吧,已經(jīng)漸漸走向尾聲了。阿七會有始有終的寫完。(^o^)/~ 第103章 chapter103 何苦 著名富豪張建名猝死的消息在h市很快傳開, 引起了商圈內(nèi)的掀然大波。 但早在消息還未公開的時候, 光大就知道了。 陸澹白的表情很平靜,坐在辦公室, 抽煙。 屋里靜悄悄的, 就連進來幫忙整理文件的秘書都輕手輕腳,唯恐一個不小心,就點爆了頂頭上司的脾氣。 是的,她不傻, 她看得出來, boss自半夜回來后狀態(tài)就格外差,她幾乎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面色蒼白, 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然后他坐在辦公桌前,一直抽煙到現(xiàn)在。一根接一根的煙頭都快溢出煙灰缸,可他仍然不停。仿佛內(nèi)心有什么巨大的空洞,需要不斷的煙霧吞吐,才能麻痹。 . 房內(nèi)的緘默在大秦來了后終于打破。 在秘書收拾完后,大秦敲門進了辦公室,見左右無人,他壓低聲音說:“陸哥, 張建名的事你知道了吧?!?/br> 他當(dāng)然曉得陸澹白是知道的, 他多此一舉的問,不過是陸澹白全然不在狀態(tài),連他進來都沒注意, 他只能開個聲,用說話拉回他注意力。 陸澹白夾著煙,扭頭看了他一眼。 大秦言歸正傳:“剛剛又有消息來了,張建名的死雖然讓人驚訝,但公安那邊已經(jīng)認(rèn)定排除他殺,屬于意外死亡?!?/br> “這很好啊?!标戝0椎?。 這樣大的事如果就這樣不驚風(fēng)云的揭過,是陸澹白想看到的局面。 大秦話音又一轉(zhuǎn),“可剛才我們蹲守在醫(yī)院的人得到了一個消息,給張建名做搶救的幾個醫(yī)生中,其中有一位有些疑惑,滴水觀音雖然有毒,但按他的推理,從凌晨到發(fā)現(xiàn)死亡的時間,滴水觀音往下滴的毒液劑量,未必能致人死亡,除非是有人早就收集好了毒液,趁張建名醉倒以后,往他口里灌。” 見陸澹白眉毛一蹙,大秦趕緊道:“您放心,這些話他還沒對別人說過,當(dāng)時張建名送進醫(yī)院搶救的時候太危急了,這醫(yī)生一心想著急救的事,沒想到那去,后來是等張建名被拉去了太平間,他才回過神覺得不對的,當(dāng)時他在走道上自語,被我們的人聽見,我們才起了警惕之心,趕緊向你報告?!?/br> “那現(xiàn)在他人呢?” “被我們暫時請去喝茶了。”大秦辦事一向穩(wěn)妥,這話說的委婉,其實就是暫時軟禁了。 陸澹白深吸一口煙道:“想法讓他閉嘴,永遠(yuǎn)不對任何人提?!?/br> 大秦點頭。心里飛快盤算著該是用武力威脅還是金錢收買。 其實他也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陸澹白怎么可能讓這種蛛絲馬跡被抓包,一旦真查出什么水落石出,張茂被抓,多半會將莊清研供出來。這是陸澹白絕對不允許的。 其實這一路,出現(xiàn)了許多類似的情況,自莊清研的復(fù)仇計劃實施開始,她大膽出擊,而他謹(jǐn)慎善后,她想完美收官,他就幫她天衣無縫。任何可能會威脅到她的把柄,他都處理得干干凈凈。 雖然明白,但大秦還是有些希噓,當(dāng)時在醫(yī)院陸澹白探莊清研的時候,他就在病房外守著,兩人分手的事他聽到了。陸澹白從病房走出來時幾乎面若死灰,原想著他這次是下定決心散了,沒想到出了這茬事他仍是毫不猶豫。 想到這他大著膽子說:“陸哥,既然你們都不打算繼續(xù)了,你又何必管這些。你做得再多,她也從不知道?!?/br> 陸澹白仰起臉向后靠到座椅上,不回話。窗外的秋雨還在浙浙瀝瀝,屋外一片潮濕的朦朧,這秋日的天氣,一天比一天蕭瑟。 好久之后,陸澹白終于低聲道:“不繼續(xù)了是一回事,但管不管她,是另一回事?!?/br> ※ 張建名猝死的事在沸沸揚揚喧囂了一陣子后,漸漸歸于平靜,畢竟這個世界屬于活人的,再叱吒風(fēng)云的人,一旦走了,也不過是在湖面投入一顆石子,或許當(dāng)時會激起很大的漣漪,但時間如梭,再大的漣漪也會平復(fù)。 因為警方已經(jīng)認(rèn)定張建名屬于意外死亡,那么后面的事就沒什么爭議了,圈內(nèi)給這個曾風(fēng)云一時的大佬舉辦了隆重的葬禮,作為張氏出席且接待來賓的,是張建名的兒子張茂——這時候的張茂因為父親的意外過世,名正言順以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坐上了張氏新一任的掌權(quán)位。他站在追悼會門口,抱著父親的遺照,胳膊上纏著黑紗,面色悲戚地迎接各路來賓,倒當(dāng)真符合一個大家子弟接班人的姿態(tài)。 而那會莊清研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沒去成。但同屬圈內(nèi)的人,生老病死的禮節(jié)不能免,就由莊寧代表莊氏去了。莊寧帶了彤彤去,牽著孩子進入會場時,門口迎賓的張茂一看到彤彤,眼神一凝。 彤彤并不懂追悼會的意思,不住東張西望:“這是哪啊姑奶奶?他們?yōu)槭裁词稚隙紟Ш诓迹俊?/br> 又見了門口泫然欲追的張茂,好奇地上前問:“叔叔,你是誰啊,你為什么哭呀?” 張茂盯著她,面容很復(fù)雜:“你……你是彤彤?” 彤彤很是意外,“呀,叔叔,你怎么知道?!?/br> 莊寧在旁提醒她,“彤彤,要叫哥哥?!?/br> 彤彤甩著兩個羊角辮不住搖頭,“怎么可能是哥哥,他跟我mama差不多大呢!”說到這她一笑,“叔叔你這么大還哭鼻子,也不羞羞?!闭f著自己刮了下鼻子,做羞羞臉的姿勢。 張茂站在那有些尷尬,旁邊人正要出聲打圓場,忽然有只小手伸了過來,拿手帕伸向了張茂的臉,“叔叔你不要哭,笑一笑,那些不高興的就忘掉了!” 是彤彤的手,她不懂事的笑過之后,顫巍巍踩到了旁邊的小凳上,拿手帕給張茂擦眼睛。張茂個子高,她得費力地踮起腳才能夠到。 被她小小的手拿著手帕擦著,張茂緊繃的表情漸漸松了下來,然后他看著彤彤,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露出葬禮以來唯一的一個笑,“謝謝彤彤。” 莊寧在旁看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