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莊清研就只是笑,心想你喝死了也跟我沒關(guān)系。 那邊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些失落,半晌后道:“我只是簽完合同客戶應(yīng)酬了幾杯,沒有喝多。” 他說到這輕輕笑,“放心,我有分寸,你從前都不讓我喝酒的,每次我去應(yīng)酬你就擔(dān)心,怕傷肝傷胃,回來還給我煮醒酒藥,慢慢喂我喝……” 莊清研心道,她什么時候不讓他喝酒了,她才懶得管他,還給他煮醒酒湯,做夢! 想了會她反應(yīng)過來,陸澹白那個“從前”二字,指得是六年前。六年前,那個一心一意愛著陸澹白的莊清研。 一時間過去的回憶翻涌而出,有悲哀涌上心頭。時間真是無所不能,可以讓人為愛掏心挖肺,也能讓人心如死灰覆水難收。 那邊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雙方都沒再說話。長長的緘默過后,陸澹白再度開口。 “清研,我這邊是法國夜里8點(diǎn)半,窗外月亮剛剛升起來,挺美?!?/br> 這話題太突變了,莊清研蒙了會后說:“我這陰天,看不到?!?/br> “莊清研,我想你。”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莊清研卒不及防,極清楚的六個字,穿過千山萬水落入她耳中。說他醉了,可這話音清楚明朗,說他沒醉,可莊清研自己又不相信。愣了會后莊清研說:“陸澹白你真喝高了吧,大半夜發(fā)什么瘋!快洗洗睡!” 然后“咔”一聲壓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莊清研將陸澹白的醉言醉語拋到腦后,繼續(xù)去想自己的煩心事。 張建名的事還不知道后面會如何進(jìn)展,如果她的證據(jù)被檢方認(rèn)可,檢方應(yīng)該會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他。殺人本就是重罪,再加上拋尸,屬于手段極度殘忍,社會影響惡劣的案件,一般都會重判。如果屆時張建名沒有通天的本事,絕對死罪難逃,想死緩都不行。 看著仇人惡有惡報,莊清研心中是寬慰的……可下個瞬間,她看到身邊睡得香甜的彤彤,便又有些為難。 隨后幾天,莊清研一直為這事情緒復(fù)雜,每每看到彤彤揚(yáng)起天真的小臉,圍在她身邊,那么信任又那么依賴她,她就心下矛盾又糾結(jié)。 誠然張建名的確罪大惡極,但這并不影響他與彤彤的血親關(guān)系。莊清研不知道等以后孩子長大,她該怎么跟孩子開口,說是自己把她心心念念的親爹送到了槍口下,斬斷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血緣。 糾結(jié)了幾天,她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著,能不能讓法院不判死刑,判死緩算了,念在孩子可憐的份上,饒張建名一條命,就在牢里關(guān)一輩子懺悔吧。 然而,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想太多?!?/br> 就在她糾結(jié)“死刑”還是“死緩”的時候,隨后的事實(shí)證明,這一切不過是她想太多。 ——就在張建名被警方控制的五天,她正在公司,召集了策劃部骨干開會,不料會議進(jìn)行到一半,秘書突然跌跌撞撞闖進(jìn)來,面色倉皇地說:“不好了小莊總,張建名來找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防止有妹紙沒看明白,做個小科普。 死刑與死緩,雖然都稱為死刑,但本質(zhì)上有天壤之別。 死刑一般指死刑立即執(zhí)行。業(yè)內(nèi)稱死立執(zhí)。就是判下來很快就死定了。 死緩是指 死刑但緩期兩年執(zhí)行。 雖然兩者都為死刑,但在中國的法律實(shí)際中,死緩一般最后都不會死,在緩期兩年內(nèi),表現(xiàn)尚可的罪犯都會降為無期。(除非在緩刑兩年內(nèi)自己作死,在牢里表現(xiàn)不好) 所以死緩聽著可怕,其實(shí)……死亡的概率很低。(這也是犯罪分子經(jīng)常利用的一點(diǎn),犯了重罪的人往往都會疏通關(guān)系、或者找律師想法輕判,能從死刑判為死緩,命就保住了(揭露社會黑暗的小七君忍不住說了實(shí)話) 好了,課外小科普結(jié)束。(^o^)/~明天繼續(xù)更。 第95章 chapter95 失算 就在張建名被警方控制的五天, 莊清研正在公司上班,上午召集了策劃部骨干開會,不料會議進(jìn)行到一半, 秘書突然跌跌撞撞闖進(jìn)來,面色倉皇地說:“不好了小莊總, 張建名來找你了!” 莊清研跟眾人走出公司大樓時, 張建名就在大門口。 大中午的太陽明晃晃, 張建名魁梧的身子招搖地立在太陽下, 而他的身后, 跟著兩排黑壓壓的保鏢。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擁簇著,張建名雙臂環(huán)胸, 面色倨傲地沖莊清研笑。 莊清研腳步微頓, 方才的將信將疑在這一刻變成了詫異。面前的人不是被抓了嗎?怎么出來了!還這么大張旗鼓地來顯擺! 身后秘書飛快對莊清研耳語:“聽說張建名打通了關(guān)系, 自稱有精神病, 就被放出來了!” 莊清研腳步一重。 真是好手段!她真是低估了張建名的能力! 枉她還在糾結(jié)著如果懲處對方, 卻沒想到對方已輕松脫身。 見莊清研出來,張建名從大門口走過來,笑著問:“怎么, 看到我很驚訝?”頓了頓又道:“還是很驚恐?” 莊清研立在臺階上, 居高臨下的瞧他, “我不明白張總的意思?!?/br> “不明白?行。”張建名下巴一擺, 只這一瞬,公司外門猛地沖進(jìn)一輛大卡車,猛烈將外門護(hù)欄撞開, 如脫韁的巨獸般直沖入院。大卡車兩側(cè)均跟隨不少人手,車內(nèi)似乎裝了什么危險品。 莊清研眼神一緊,“張總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慶祝一下!”張健名笑吟吟地,微黃的牙在陽光下得意地招搖,“我張某人這一生還沒去過牢里呢,托小莊總的福我才開了眼界!這么大的人情,我得好好謝謝你?。 ?/br> 他啪啪一拍手,龐大貨車后箱門猛地一放開,有什么重物嘩啦啦傾倒而下! 莊清研定睛看去,那一捆捆,一疊疊,大紅色的,摞成小山般的卷炮! 這就是變相的火藥! 莊氏眾人齊刷刷變臉,而下一刻就聽張建名大喝一聲,“放”!隨即火光一閃,巨響劈啪轟入耳膜! 變故太快,這巨型卷炮的轟鳴不亞于晴天里爆出一聲雷,莊氏員工及路旁行人在震驚中四處逃竄。莊清研被員工們護(hù)著往后退,而人群那邊,張建名在手下的掩護(hù)下,瞧著霹啪巨響仰天大笑。 這雖然只是卷炮,算不上□□裸的炸彈,但這一整輛卡車的量,幾千上億的炮摞在一起同時爆炸,威力豈容小覷?巨大的爆炸聲將整條街都驚動,巨大的硝煙四起,整個莊氏大樓都被濃霧籠罩。這場景仿佛火災(zāi)現(xiàn)場,連周圍停車場的車都被震得警報響。 待炮仗結(jié)束后滿地狼藉,濃煙陣陣,而莊氏的大門、招牌、院內(nèi)……所有露天物件都積上了厚厚的卷炮火藥渣,莊氏的院內(nèi)花坪樹木被炸毀燒焦,泥土都炸出了坑,一棵剛栽的樹甚至被炸翻過去,而莊氏的鋼化玻璃大門,震出蛛網(wǎng)般的裂紋!只怕用手碰碰,就要粉碎傾軋。 滿院上下滿目狼藉,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爭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