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嬌嬌,你怎么這么調(diào)皮,快像meimei道歉,胡鬧怎么沒個度!” 白若鳳想要輕描淡寫的掀過去這個事兒,但是何解憂怎么會給她這個機會。 何解憂最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學(xué)著之前白若鳳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看似勸解,其實就是火上澆油。 “是??!爸爸,我和小然能有一個棲身的地方已經(jīng)很感謝她們了,這點兒委屈,不算什么,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何禮一聽,一直以來的愧疚之感再次涌上心頭,并且比以往更加的濃重。 何解憂和何晉然的mama去世不到一年,他就和白若鳳在一起了,他內(nèi)心一直是對這兩個孩子有愧疚的。 “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何禮心口就好像堵上了一口血,聲音都沙啞很多。 可是何解憂清楚,何禮的耳根子軟,等到晚上白若鳳吹吹枕頭風(fēng),那么明天可能又不一樣了。 因為這種事兒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何解憂輕輕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了。 “爸爸,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有一件事兒我想要宣布一下,小然馬上十六歲了,龍都法律,十六歲就可以獨立了。” “所以等到他過完生日,我和小然就離開這個家了,不給你們添麻煩。” “!”何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會提出這個問題,所以他驚的不知道應(yīng)該給什么回應(yīng)了。 周嬌一聽這話差點兒喜形于色,高興的讓她趕緊滾蛋,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白若鳳卻知道即便再討厭這兩個孩子,也不能讓她們這么走了,否則何禮一定會怨她一輩子的。 所以白若鳳最先開口了:“這怎么可以!你們兩個還是孩子,家在這兒你們?nèi)ツ膬海俊?/br> 何禮一聽白若鳳這話,原本緊繃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 “對啊,小憂,爸爸知道今天這事兒你受委屈了,但是……” “爸爸你知道,我要是留在這兒,季家的婚事……”何解憂沒有讓何禮說完,卻特意扯到季家。 果真一提季家,周嬌就沉不住氣了。 “媽,她自己要走還不讓她走!季家的婚事,是我的!” ☆、第七章 輕啄 周嬌說完這話,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格外的沉悶。 周嬌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太沖動了,但是話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也沒有必要再遮掩。 她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季家的那位已經(jīng)回來了,兩家談婚論嫁的日子肯定不遠了,如果這個時候不把何解憂趕走,憑著之前的約定,那怎么都輪不到她! 周嬌想到這兒,眼里猶豫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有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兒。 “mama,何叔,今天這個事兒就是何解憂陷害我,我沒有辦法和這么一個有心計的人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她會害死我的!” 周嬌說到最后,其實也想到了何解憂之前的那股狠勁兒,臉上也火辣辣的疼,聲音都顫抖變調(diào)了,透著濃重的恨意。 “夠了!”白若鳳已經(jīng)感覺到何禮呼吸越來越急促,應(yīng)該是氣急了,她不能再任由周嬌說下去了,否則她之前在何禮身上的用心全都白費了! 周嬌長久以來沒有在何解憂那占到便宜,今天心情還大起大落,經(jīng)歷了天上地下。 她的情緒幾乎處于崩潰狀態(tài),尚存的理智也被白若鳳那一聲吼散了,她開始頂撞白若鳳。 “媽!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女……” 何禮越想越覺得對不起何解憂和何晉然,再也不想聽周嬌在這兒叫囂了,他呵斥出聲,打斷了周嬌的撒潑。 “夠了!我們走,我和小憂小然走!” 何禮說著甩開白若鳳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大步走到何解憂身邊兒,拉著她的手往二樓何晉然的房間走。 只不過他們才走一步,身后就傳來周嬌的尖叫聲:“媽!媽!你怎么了!何叔!媽暈倒了!” 何禮下意識停下了腳步,雖然沒有轉(zhuǎn)身,身體卻變得很僵硬。 何解憂心知肚明,就她爸那心善耳軟的性格,沒有狠狠踩到他底線的證據(jù),他根本擺脫不了白若鳳。 “爸,你去吧,我和小然都不是小孩子了?!焙谓鈶n說著緩慢的掙開何禮抓著她的手。 何禮一開始還抓的緊緊的,但是隨著身后周嬌的哭聲漸漸變大,他又開始猶豫了。 何禮在何解憂完全收回手的時候,眼含歉意略微急切的說了一句:“小憂,爸爸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何解憂沒有出聲,而是頭也沒有回的向外面走去。 只是之前不覺得,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形單影只導(dǎo)致的心里作用。 血雖然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每走一步,何解憂都覺得腳腕鉆心的疼。 這一折騰,已經(jīng)快中午了,何解憂一出去,沒有建筑物的遮擋,陽光直射下來,刺的她微微瞇起眼睛。 她輕輕輸出一口氣,看來搬出這個所謂家的計劃要提前了。 何解憂伸出手擋住頭頂?shù)年柟?,打算出去打個車去自己郊區(qū)的小房子。 只是她才拐了個彎兒,旁邊兒突然橫出一輛車子,車子碩大惹眼,白色車牌更是彰顯著它特別的身份。 車子橫在她的前面,何解憂只能停下腳步,她放下?lián)踔柟獾氖郑嚨膿躏L(fēng)玻璃反光,她看不清里面到底是誰。 下一秒車門被快速打開,一道身影如風(fēng)一般出來,何解憂還沒看清人臉,就感覺到自己腳下懸空。 她下意識伸出手打算扣住對方的脖子,對方卻仿佛快一步看出她的動作,單手就抓住她的兩只手,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單手就把她懸空抱起來,可見力量有多大。 何解憂身體繃緊,正要找機會下手,卻認出那俊朗的側(cè)臉。 “杜少康?” 何解憂看清這一陣風(fēng)一般的男人是誰了,身體緊繃的肌rou放松下來。 她雖然掙不開對方的手,還是動了動,“你干什么?放我下來?!?/br> 杜少康仿佛沒聽見何解憂的問話似的,他全神貫注的盯著何解憂腳腕上干涸的血跡,自顧自的問了一句:“怎么傷了?” “嗯?”杜少康突然問這么一句,何解憂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她不明白杜少康問這個干什么?貌似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沒有好到需要擔(dān)憂對方的地步吧? 杜少康在部隊行事雷厲風(fēng)行慣了,見何解憂沒有回他的話,微微蹙起眉頭,低下頭去看何解憂。 誰知道一低頭,就看見何解憂微微仰著頭,瞪著大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自己。 那清澈漆黑的眼睛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臉,專注的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她嫣紅的小嘴微微嘟起,仿佛邀吻不成,正在撒嬌。 美人在懷,還一副任人采摘的天真樣子,杜少康的呼吸微微加重,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之后。 杜少康也不再猶豫,快速低下頭,趁著何解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輕輕的啄了一下她嘟起的小嘴兒。 何解憂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一身正氣的杜少康居然是個會耍流氓的軍痞子! 這一吻可是何解憂的初吻,即便只是輕輕一啄,還是給何解憂啄懵了! 她大腦當即死機,連呼吸都忘了! 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坐到車蓋上,而那個罪魁禍首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何解憂深深吸了口氣,壓下要噴涌的怒火,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罪魁禍首從車里出來。 她知道自己和杜少康之間武力上的差距,并沒有立馬做出反應(yīng),而是等著杜少康離自己最近的時候再出手。 杜少康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沒有感知到面前的威脅和何解憂的怒火。 他快步走到何解憂身前,何解憂二話不說照著杜少康的下面就踹了過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杜少康看出了她的動作,在她踢出腳的一剎那,杜少康蹲了下去,并且伸出手輕松的抓住了送到自己手邊兒的腳。 “你!”何解憂一直以來都是武力上的小霸王,三番兩次栽在杜少康手里,就是再淡定的性子也不淡定了。 “別亂動!”杜少康卻輕喝一聲,伴隨著這聲輕喝,何解憂刺痛的腳腕傳來一陣清涼。 何解憂這才注意到,杜少康居然半蹲在她面前,處理她腳踝上的傷口。 杜少康神態(tài)非常的認真,明明長得粗狂,修長的手指也有遮擋不住的薄繭,可每一下都格外的小心,并且涂藥的時候都沒有扯痛她的傷口。 那輕柔專注的神態(tài),帶著一點兒虔誠,仿佛正在進行一項很神圣精密的儀式。 ☆、第八章 就是個軍痞子 何解憂的傷看起來嚴重,其實并沒有多深,杜少康將血擦掉之后,就只剩下一個三厘米左右的細長傷口。 不過杜少康還是很認真的給她抹上藥,用紗布包了兩圈兒。 何解憂原本還有點兒惱怒,可是看著杜少康那么一大坨蹲在自己面前,小心呵護的給她包扎傷口,想把他踢開的腳怎么都伸不出去。 其實最關(guān)鍵的是,杜少康的大手就跟鉗子似得扣著她的腳腕,雖然沒用力,但她抽不出來。 掙不開,何解憂索性不做無所謂的掙扎了。 她靜下心來,低頭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有點兒感慨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彪悍不好招惹的形象示人。 貌似自從mama去世之后,就再沒有人把她當做會痛會流血的普通人了,就連她弟弟都覺得她是打不到的超人。 而面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居然會給她這種自己也是個普通人,需要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 何解憂的心情很復(fù)雜。 杜少康包扎好何解憂的傷口,并沒有立馬站起來,他的左手依舊抓著何解憂的腳腕。 何解憂的力氣很大,但是腿和腳踝都很纖細,杜少康的手還很大,直接能握一圈。 杜少康剛剛從部隊回來半年,皮膚還是之前被曬成的古銅色。 這會兒他的手握在何解憂纖細白皙的腳腕上,他的粗糙襯的何解憂的皮膚更加的瑩白。 給他一種輕輕一按就能按出水的錯覺。 何解憂對于杜少康來說就是一直壓抑在心底的魔,一旦渴望,便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