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你以為這里是你們家的私人酒莊啊,可以隨便大聲喧嘩,再有下一次的話,立馬出院。” “是是是?!?/br> 可見再牛逼的人,都有做孫子的時候。 沈小姐的情況,看起來還是老樣子,閉著眼睛,安詳?shù)爻了?/br> 童話里,沉睡了很久很久很久的睡美人被她的王子吻醒了。 睡美人沉睡了有多久,童話里好像沒有說。 小時候讀這個故事的時候,肖可愛一點兒都沒有覺得童話有多么美好,很嚇人有沒有,她很為王子擔(dān)心,睡了那么久的女人還駐顏有術(shù),根本就是妖怪啊! 可是現(xiàn)在,肖可愛有多希望沈小姐和睡美人一樣,容貌永遠都不變多好,等著她的王子來吻醒她。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臉色蒼白,骨瘦如柴。 肖可愛照常和她說話:“沈小姐,我又來看你了。你過得好不好?我最近過得挺開心的。我參加了奧數(shù)競賽,以后可能會比較忙。忙一點好,我挺喜歡忙忙碌碌的。還有我最近租了房子自己住了,我和我爸總是吵架,回家了吵,打電話吵。上一次吵架我把手機都摔了,后來我想,我和他都應(yīng)該冷靜一下。我住的地方離這兒特別的遠,我每一次來都要坐好幾趟公交,還要坐地鐵。不怎么坐地鐵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地鐵特別擠,現(xiàn)在我知道周末的一大早去坐地鐵的話,人其實并不多,還有座位的,比開車都快。沈小姐,你還記得我多大了嗎?上一次來,是我16歲的生日,你還沒有祝我生日快樂!算了,還是和往年一樣攢在一起吧。你好好的過,我要走了?!?/br> 肖大富的臉色不太好。 肖可愛以為他又要發(fā)作了,沒想到,他只是說:“我開車送你下山去坐公交車?!?/br> 她一聽這話后背發(fā)緊,差點拔腿就跑。 不生氣的肖大富比生氣的肖大富更可怕,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惹怒了他。 肖可愛乖乖地坐上了汽車。 肖大富坐在駕駛座位上,抽完了一根煙,才發(fā)動了汽車。 他開車一向很快,盤山公路上的護欄、綠樹,一個一個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后。 肖可愛一直沉默著。 汽車停在公交站牌前。 肖大富問:“還不回家?” 肖可愛“嗯”了一聲。 “你準(zhǔn)備鬧到什么時候才算完?”肖大富抬高了聲音。 “我沒鬧?!毙た蓯鄣卣f。 肖大富暴跳如雷:“肖可愛,你別以為我就你這一個女兒,我就拿你沒有辦法。繼承權(quán),指不定能不能落到你的頭上呢!” 又來了,又來了! 肖可愛也發(fā)了火,冷嘲:“我知道啊,我爸還年輕著呢!隨便找?guī)讉€妖里妖氣的小狐貍精,隨便生幾個狐貍崽子,so easy!” 她摔了車門的那一刻,剛好來了公交車,她跳了上去。 黑色的雷克薩斯越離越遠,直到她再也看不清楚車?yán)锏娜?,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br> 都說了,每一次去看沈小姐,肖可愛的心情都會不美麗。 大晚上的,她本來想叫默許去擼串兒。 默許他…并不在“家”。 那個吻,他到底還是介意了。 可是那個吻,就算他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巴里,她想她也不會介意。 所謂的愛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什么如膠似漆,還不就是互喂口水。 被并沒有放在心上的人親上一口,只會覺得惡心,恨不得拿消毒水洗洗嘴巴。 但和喜歡的人做惡心的事情,也會覺得無比甜蜜。 —— 國慶的假期,一眨眼就這樣過去了。 該上的課得上,該早起的還得早起,該發(fā)生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肖可愛很榮幸的又被請去了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喝茶。 八班奔走相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看戲。 默許急得要死,因為他昨天沒有回十六號樓,還沒來得及和小可愛通氣。 默許不顧梁晨的阻攔,沖下了樓,在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門外徘徊。 辦公室的門忽然從內(nèi)里拉開了,肖可愛淡定的從里頭走了出來。 默許問:“有事嗎?” 她聳了聳肩:“能有什么事兒?。俊?/br> 肖可愛知道遲早都要東窗事發(fā),卻沒有想到東窗事發(fā)的那么富有戲劇性。 后窗老男孩說:“家里有情況,你就和老師說清楚,以后不許再自作主張藐視老師的智商。你費了那么多的心機去耍小聰明,還不是被老師一下子就撞破了!” 她:“是是是?!?/br> “你和默許到底有沒有談戀愛,我也不去追究了。咱們往下看,我只要求你做你自己,學(xué)習(xí)成績一定不可以下降。至于奧數(shù)競賽,有名次更好,沒名次也沒有關(guān)系。咱們最終的目標(biāo)是全省狀元?!?/br> “對對對!” 人活著總是要能屈能伸的。 肖可愛大搖大擺地上樓,還是那個傲視一切的表情。 怎么了?她就是學(xué)習(xí)好,就是牛,就是囂張。怎么了嗎? 她的眼睛掃向了走廊上的秦曉,呵呵一笑,還動了動嘴皮。 她說:“對不起,又讓你失望了?!?/br> 誰讓她是打不敗的人渣呢。 —— 自打那意外的一吻之后,肖可愛和默許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 默許至今都不肯在客廳里與她獨處。 真的是一副害怕被再次非禮的模樣。 這讓肖可愛很是惱怒。 她洗完了衣服,一股腦的把外衣內(nèi)衣全部搭在了客廳的晾衣繩上。 默許再出來的時候,臉都黑了。 肖可愛的戲謔心再起,指著那個白色的平角小內(nèi)褲說:“怎么了,你又不是沒有見過?” 默許死都不肯接話。 她便又說:“就是那天,那天嘛!我在體育器材室里睡覺……” 她忽然指了他喊:“偷窺狂!” 肖可愛轉(zhuǎn)身進了屋,連給默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默許扭頭,透過白色的平角褲凝視著窗外,他在想,京城有沒有10月飛雪的天氣記載。 他…要冤死了。 明明是無意間看到的。 默許覺得他看遍了小可愛所有私密的東西,比如她的小可愛呀,還有她的平角褲。 最近又陸陸續(xù)續(xù)看見過她紅色特別緊身的秋衣和秋褲。 這個女生真的教會了他太多的東西,不僅僅是學(xué)習(xí)。 還有,那個長得像文胸又不算文胸的小背心,其實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也叫做小可愛。 梁晨說:“你們家的學(xué)霸是十六歲的臉袋,十歲的身材,這要是還不發(fā)育……默許,你得多虧呀!” 他哪里知道,紅色的緊身衣包裹下的身體,曲線有多么的玲瓏,肢體有多么的柔軟。 默許只看過一次,差點噴了鼻血。 大概也是因此,默許再也不同意梁晨到16號樓來找他。 梁晨便更加篤定了,他和小可愛之間有jian|情。 默許不想和誰剖白一下自己的心理,他在人前說:“滾蛋,她是我妹,干meimei?!?/br> 梁晨猥瑣地笑:“到底是干meimei,第一聲。還是干meimei,第四聲。你心里最清楚?!?/br> 默許也不辯解。 想了幾天,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下了夜自習(xí),默許騎著自行車馱小可愛回家。 他第一次很正式地和她說:“小可愛,你當(dāng)我干meimei吧!” “干你個大頭鬼!你不知道這年頭的干爹干哥哥,都是拿來騙鬼的。搞得好像你要潛規(guī)則我一樣,我房租已經(jīng)交過啦,你憑什么來潛規(guī)則我?” 肖可愛一伸手,在他腰間的軟rou上,使勁擰了一把。 又癢又疼。 默許搖搖晃晃地快要撐不住車把。 他叫:“松手,松手,要摔了?!?/br> 在自行車將有歪倒的那一刻,肖可愛從車座上跳了下來,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 默許的腿長,車子倒了,他在中間,屹立不倒。 肖可愛笑完了才說:“你是腦袋短路了,才想讓我當(dāng)你干meimei吧!” “不,不是??!”默許否認了。 流水小區(qū)門前壞的路燈終于被修好了。 但瓦數(shù)超級不亮。 兩個人就停在這路燈下,一個人在前,一個人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