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我給你的紙條你看了沒有?” 匆匆趕過來的秦曉,一陣風(fēng)一樣刮到了肖可愛的身邊,還沒有站定便質(zhì)問她。 肖可愛抬頭,眼前只有兩座不停顫動的“山峰”,還得再稍稍抬點頭,才能看見秦曉白里透著紅的臉,她縮回了脖子搖了搖頭,心里卻想著:真大。 “那你跑那么快干嗎?” “餓??!” 肖可愛持著她特有的音調(diào),不緊不慢又特別簡短地回復(fù)著。 秦曉被氣了個半死,就是這時候,三號窗口的芳姨沖這邊招了招手,秦曉推了她一下,“餓死鬼,你的飯好了?!?/br> 肖可愛立刻跑過去端。 一個白色的身影“嗖”一下,從他們的面前閃了過去,很快又端著石鍋小心翼翼地走了回來。 石鍋比女孩的臉都大。 梁晨拎著筷子調(diào)侃:“喂,學(xué)霸,你吃的完嗎?” “吃不完喂狗?!毙た蓯燮沉怂麄円谎?,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還沒有坐定,聽見后頭的人鬼叫:“臥槽,默許,你他媽又踢我!這次我敢肯定,你是故意的。” 肖可愛扯了下嘴角,一筷子下去,戳破了太陽蛋的蛋黃。 吃飯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食堂里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后頭的兩個男生已經(jīng)走了,秦曉才沖破了層層障礙,端了一碗牛rou面回來,才將坐下,就問:“一會兒我們班和七班籃球比賽,你去嗎?” “熱死了,不去?!?/br> “茹驚羽會上場?!?/br> 滿滿的一鍋飯快要見底。肖可愛抬了頭,很迷茫地道:“他上就上唄!” 后頭還有一句“關(guān)我屁事”沒有出口。 秦曉皺了下眉,顯然不相信。正想再說些什么,一抬首,見著了熟人,她招了招手,“來這兒坐,肖已經(jīng)吃完了?!?/br> 不等那些人來到,肖可愛端起石鍋已經(jīng)走了,她找芳姨要了個袋子,把剩下的一口飯打包。 “肖是不是還沒吃完???” 秦曉很不自然地說:“她說她吃完了?!?/br> “那怎么還打包?” “可能是不想和你們一塊兒吃吧。”秦曉尷尬地笑了一下。 “學(xué)霸可不就是孤傲,像我們這些凡人,是不配和學(xué)霸一塊兒用餐的,她也就剩下你這一個朋友了。” “我們就是做過一周的同桌,其實算不上多好的?!?/br> …… 學(xué)校的cao場和馬路只隔著一個鐵柵欄,拐角的地方,是流浪狗的聚集地。 默許正在籃球場上熱身,一會兒他們班和八班有一場友誼賽。 也不知他是不是眼花了,一個很是眼熟的白色身影一晃,消失在了足球場的拐彎處。 他伸長了脖子,還踮著腳。 不遠(yuǎn)處的梁晨喊:“默許,要開始了?!?/br> 他趕緊拉了一下護(hù)腕,回應(yīng):“來了?!?/br> 八班和七班的比賽,以一分之差敗北。 八班輸?shù)牟桓市摹?/br> 七班贏得不痛快。 于是,又約了一場,時間定在下周一的中午。 兩點十五,秦曉和班上的幾個女生才匆匆從cao場跑了回來。 從后門而進(jìn),路過肖可愛的座位,秦曉停頓了一下。 肖可愛不在座位上,她每天都是這樣,非得壓著上課鈴才進(jìn)教室,好像是以此來表達(dá)她和其他刻苦學(xué)習(xí)的學(xué)霸不一樣。 裝逼而已。秦曉在心里說。 她寫給肖可愛的那張字條,還在那本英語書上。 她莫名有些煩躁,拿起英語書摔了一下,嘴上說著和肖可愛無關(guān)的事情,“就差一分而已。” 桌子上的水筆應(yīng)聲滾落,還有一張寫了什么的白紙,原先應(yīng)該是夾在英語書里,這會兒從中脫落,隨風(fēng)一飄,落在秦曉的腳下。 她踩了一腳,這才把白紙撿了起來。 居然是一幅鉛筆漫畫,畫上——一個男孩正在側(cè)身投球。 他跳的很高,身上的運動衣因為高舉的手臂被扯了起來,露出了腹部的肌rou線條。 預(yù)備鈴響了,可是秦曉沒有動。 眼角斜見白色的裙角,秦曉忽然大了聲音道:“肖,你這畫的是茹驚羽吧!” 肖可愛頓了下腳。 跟在她后面走進(jìn)教室的茹驚羽,也頓下了腳。 第3章 撩情(3) 教室里安靜的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聲音。 肖可愛瞥了一眼秦曉手里的畫,淡定地坐在了位子上,淡定地回應(yīng):“畫著玩的?!?/br> 秦曉卻不依不饒,抖了抖畫,重申:“我看特別像茹驚羽,發(fā)型一模一樣。” 還攔住了想要悄悄走過去的他,“驚羽,你快看,肖給你畫的像。” 茹驚羽不得不看。 秦曉舉著畫,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看,畫的不錯吧!沒想到啊,我們大學(xué)霸,還是個大畫家?!?/br> 緊接著又似不經(jīng)意一樣道:“肖,你是不是喜歡驚羽???” 這個問題,在食堂,不,其實更早,她就想問了。 茹驚羽是公認(rèn)的校草。 不僅個子高長的帥,學(xué)習(xí)也好啊,成績很穩(wěn)定,萬年的老二,上頭一直壓著肖。 各種明戀暗戀他的人多了去了。 可肖不一樣。 她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秦曉就越發(fā)的想證明她其實是和別人一樣,一樣的暗戀校草,一樣的……求而不得。 秦曉的話就像一枚炸彈,炸的許多人措不及防,而更多的人則是懷著看熱鬧的心理,唯恐天下不亂。 肖可愛的前桌費雨開始起哄。 “肖,你要是不趁機(jī)表白,就是個慫貨?!?/br> 肖可愛瞪了他一眼。 他感覺到了一股子壓頭頂?shù)撵鍤?,很識相地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可秦曉一聽這話,心里怦怦亂跳。 她了解肖可愛,那是個瘋子,什么樣的瘋事都能干的出來,她開始后悔把這事兒抖出來了。 正想息事寧人,擋在茹驚羽面前的胳膊,被他推開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和肖可愛的面無表情一模一樣。 費雨瞟了一眼,嘟囔:“這是不是學(xué)霸標(biāo)準(zhǔn)臉?”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氣氛是僵的。 一向好脾氣的茹驚羽好像發(fā)了脾氣,秦曉一回頭瞪了瞪肖可愛,把畫重重地拍在了她的桌子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的座位就在茹驚羽的前頭。 世界上最苦逼的暗戀就是這樣了——我坐在你的前頭,連不經(jīng)意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肖可愛覺得好笑,擺弄著畫心想:橫看豎看,也不和茹驚羽搭邊??! 她鬧不懂秦曉,喜歡茹驚羽,明戀暗戀強(qiáng)上都好,干嗎非得把所有人都當(dāng)作假想敵呢? —— 下午第一節(jié) 課,物理。 物理老頭是退休又返聘的特級教師。 學(xué)校為了照顧他的身體,不僅給他配置了擴(kuò)音器,還配置了帶靠背的椅子。 一如既往,物理老頭提前五分鐘過來,擺弄他的擴(kuò)音器。 肖可愛有點兒走神,擴(kuò)音器里很突兀地傳出“喂”的一聲試音,嚇了她一跳。 不能再走神了,再這樣胡思亂想,她的智商會被秦曉拉到平均水平線以下。 也不想想,陷入愛情的女人,能有個鬼的智商! 肖可愛正了正心神,翻開了物理書。 可是上課才十分鐘,又從前頭傳來了一張字條。 肖可愛心煩氣躁。 要知道高一期末的理綜考試,她丟了5分,錯的全部是物理題,物理算是她個人的弱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