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江芋真想到這幫人會這么無恥,她強迫自己不要生氣,強迫自己不要失了水準,她江芋在商場上打拼慣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極品算什么! 想到這,江芋又露出圣瑪麗式微笑,她笑道: “為了弄到我的錢居然讓我不嫁人?這種無恥的話你怎么好意思說得出口?” “我怎么不好意思?我是為了你好!”張美鳳口口聲聲說。 “為我好?那我現(xiàn)在殺了你好嗎?我也為了你好!” 張美鳳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妥協(xié)似的說: “行!你要結(jié)婚也行!但結(jié)婚對象必須經(jīng)過全家人的考核才行,將來你的財產(chǎn)也要分一半給你侄子!只要這樣,我就同意你結(jié)婚!還有,你必須幫你jiejie一把,把你jiejie的淘寶店弄火了,讓你jiejie跟你一樣賺大錢,也不要一天賺八千萬,就賺4000萬也行啊!至于你二姐江嵐,她覺得這當網(wǎng)紅賺錢實在太容易了,她也想學(xué)你當網(wǎng)紅,你就教教她,你jiejie長得不比你差,打扮打扮肯定能比你火,你們都是姐妹,一定要相互幫助!” “……” 她的話一句一句出來,聽得邊上的喻紅和周嘯周岳一臉驚呆的表情,這也可以?天下還有這么無恥的人?他們跟江芋在一起,生怕江芋會多想,以為自己在乎的是她的錢,因此一分錢便宜都不肯占江芋的,可張美鳳倒好,張口就要讓江婕一天賺4000萬,還要讓江嵐當網(wǎng)紅!還要江芋把財產(chǎn)分一半給江明軒沒出世的兒子,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要臉? 倒是江芋,絲毫不驚訝,她像是早就見識過這幫人的無恥,只含笑說: “做夢!你大女兒一天想賺4000萬?你以為錢是天上刮來的?” 張美鳳翻了翻眼皮,“沒有4000萬,3000萬也行!” “你女兒想當網(wǎng)紅?她以為網(wǎng)紅是什么,想當就當?” “你jiejie長得好看,肯定能當?!?/br> “錢分給你孫子?可以??!”江芋笑得燦爛。 張美鳳一喜,只聽江芋又道:“那你還是回家做夢吧!我保證你夢里什么都有!” 張美鳳面色一沉,不悅地說: “江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敢不按照我的安排去辦,我就鬧到你學(xué)校去,說你不贍養(yǎng)我!” “可以??!”江芋沒有一絲懼意,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笑了笑:“剛才你那番話我已經(jīng)拍下來了,你有本事盡可能去學(xué)校鬧,我巴不得讓大家知道你到底有多無恥!” 一時間,張美鳳臉上露出一絲懼意,要知道農(nóng)村這種地方,一旦名聲差了,那可是致命的,可片刻后她又囂張起來,名聲差算什么?只要有錢,她完全可以搬到別的地方去住。 “不可能!法院肯定會判你盡贍養(yǎng)義務(wù)!”張美鳳說完,一臉得意,顯然是有備而來。 “贍養(yǎng)?”江芋冷哼一聲,隨即笑道:“可以啊,一個月給你個五六百我就當捐獻給慈善機構(gòu)!你大可以讓法院來判!” 聽了這話,所有人大驚失色,五六百?那怎么夠!這點錢根本不夠買別墅啊,也不夠他們?nèi)珖鞯氐教幫?,根本不夠他們花的?/br> 張美鳳急道:“五六百?你有這么多錢根本花不完,你就分給我五六百?我可是你媽??!” “那你想要多少?”江芋似乎有些驚訝:“就因為你是我媽,我擺脫不了你這個無恥的話,才勉強愿意付你錢,法院就是判也最多判幾百塊錢,何況你根本沒有在我身上花過什么錢,一直以來我的學(xué)費開銷都是喻紅阿姨在花,更別提在我小時候你還曾把我給賣掉,你難道不知道買賣兒童是犯法的?你也大可以對法官說出你的故事,我想法官一定很有興趣再跟你探討一些這件事,不過你放心,我每個月都有做慈善,一個月捐助幾十萬幾百萬對我來說不成問題,大不了,我下個月少捐助幾百塊錢,留著給你。” 江芋一副慷慨的樣子。 聽了這話,所有的江家人都面帶驚詫,他們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半晌,江婕走出來問: “你居然捐錢做慈善?還一捐就捐那么多錢?你有錢捐給別人,為什么不救濟一下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也很窮!” “抱歉,我就不捐給你們!”江芋依舊是笑。 “這怎么可以!”仿佛是花自己的錢一樣,江明軒心痛壞了,他痛心疾首地對江芋說:“姐啊,家人畢竟是你的家人,你有錢應(yīng)該幫助一下家人,我們也不要多,你隨便給個一兩百萬也是好的!” “抱歉,給一毛都嫌多!”江芋聳聳肩。 這話徹底激怒了所有人,敢情江芋寧愿把錢捐了都不給他們。 張美鳳氣得上前推了江芋一把,她氣道:“你這個死丫頭,我實話就跟你說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了!我堵著門讓你一步都走不出去,讓你沒法上課沒法去申城工作,讓你們一家困在里面吃喝都成困難,直到你把錢掏出來為止……” 見喻紅臉上露出一絲害怕,張美鳳十分得意地抬高下巴!看來不用點非常手段,江芋是不可能把錢交出來的。 “你確定?”江芋又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 “當然!”說完,張美鳳干脆坐在地上,一臉無賴相,“今兒我就待在這不走了!我不走,你們誰也不想出去!” “對!不走了!”見張美鳳制住了江芋,其他人很得意,紛紛附和,他們待在門邊,攔著門,不讓屋里的人出去。 喻紅見狀,急道:“江芋啊,你看這可怎么辦?你這幫家人真夠無恥的!” 江芋忽然揚起唇角,道:“放心,喻阿姨,他們會走的!”說完,趴在喻紅耳邊說了幾句,喻紅聞言,咦了一聲,隨即去了屋里。 很快,喻紅牽來2只大狼狗,這狼狗個子極高,看起來真的跟狼一樣,一張嘴就露出尖利的牙齒,看起來十分可怖。 江芋牽過狗,隨即對躺在地上的張美鳳笑道: “我的親媽,你真不走?我可警告你,這兩條狗已經(jīng)很久沒吃葷了!” “嚇我?”張美鳳橫道:“我告訴你,我張美鳳可不是被嚇大的,想放狗來咬我?你來??!來?。 ?/br> 說完,張美鳳故意伸出一條腿,正對著兩條大狼狗,囂張地指著自己的大腿說: “有本事就沖我腿來咬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放狗咬我!” 說完,江芋搖搖頭,她一向是個聽話的孩子,既然張美鳳叫放狗咬她,她怎么可能不聽話? 于是,江芋松開了繩子,放開了狗。 這兩條狗見張美鳳囂張,早就不爽了,沖上去就沖著張美鳳的大腿咬去。 張美鳳沒想到江芋真的敢放狗,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跑,腿就被一條狗咬住,正對著她指的地方。 “啊……殺人了!殺人了!狗殺人了!”張美鳳凄慘大叫。 汪汪汪…… 這狗兇悍,其他家人被嚇怕了,根本忘記了要救張美鳳,都忙不迭往外跑。 另一只狗見狀,緊接著追出去。 “啊……”一群人瘋了似的跑。 他們跑到一個黑布隆冬的坑前,那坑里有很多黑黑的東西,幾個人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可兩只狼狗都一起追到了那里。 三人嚇得腿軟,牙齒打顫,這時,咬張美鳳的那只狗齜著牙,惡狠狠地汪了一聲。 這一叫,嚇得幾人腿一彎,干脆跳進了那坑里。 這一跳,所有人都察覺到不對勁,這坑里怎么這么軟?怎么有一種又硬又粘的東西呢?怎么聞起來味道有些不對? 江芋搖搖頭,一臉痛惜地說: “早就叫你們走,你們偏不走,這不,掉進雞屎坑里了吧?這2000多只雞產(chǎn)的雞屎和臟東西可不是一般的多,不過你們放心,也不全是雞屎,還有糞坑里的大糞,這些東西發(fā)酵后可是最天然的肥料,沒想到卻被你們給破壞了,真是可惜!” 說完,又對張大嘴栽進去的江明軒說: “我的好弟弟,你跟糞坑更配哦!” 這時,邊上的張美鳳疼得直叫: “你個殺千刀的!你竟然放狗咬你媽!你想死啊你!我一定去告你!讓你賠償我的損失!” 江芋萬分驚訝地看向她: “不是你叫我放狗咬的嗎?這話我可錄音了!我的親媽,你可不能顛倒黑白啊,我是你的乖女兒,你的話我怎么能不聽?” 張美鳳吃了啞巴虧,痛苦地在地上哭爹喊娘,要江芋給她一百萬。 喻紅見了,有些怕:“江芋啊,這要不要把她送去醫(yī)院?” 江芋冷笑:“不用,這時候還有心情要一百萬,可見根本不嚴重!” 江芋被這幫人一鬧,設(shè)計圖的思路又被打斷,不過奇怪,出了一口惡氣之后,她居然覺得有無限靈感,她趕緊拿出速記本開始畫畫。 忽而,幾個人影走過來。 江芋抬頭看去,卻見掉進糞坑的人不知何時都爬出來了,于是,幾個大屎娃拉起坐在地上的張美鳳,一瘸一拐,滿臉怒意,哭著回家了。 江芋搖搖頭,繼續(xù)畫畫。 這時喻紅走進來,一臉擔憂地說: “江芋,我看你mama不會罷休的?!?/br> “放心?!苯蟮故遣慌?,頭也不抬地說:“喻阿姨,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打算明天回申城。” “明天?”喻紅驚道:“明天過年!你大過年的回城?” 江芋笑笑,其實她早就想回申城了,她不是原身,對這個城市并沒有一絲感情,雖然喻紅人不錯,也很熱心,但她的感情沒有那樣充沛,并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有太多的情誼,能和喻紅、周嘯、周岳這樣相處,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對于江芋來說,她始終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才最好。 “我媽肯定還會來鬧,既然這樣,我不如去申城,也好圖個清靜!” 聽了這話,喻紅最終沒有阻攔,想了想,她說:“行,我給你買明早的火車票?!?/br> 次日一早,江芋沒有吃年夜飯,而是坐車回了申城,周嘯和周岳見了,都有些傷感,直叫她要保重自己,還互留了電話號碼,好方便以后聯(lián)系。 喻紅更是不舍,一想到江芋連口年夜飯都沒吃上就回了申城,她就直落淚: “如果你媽敢追去申城找你,你就告訴我,大不了我去跟她對打?!?/br> “不用!”江芋冷笑一聲:“她就是追去,我也有辦法治她?!?/br> 他們揮手告別,江芋臨走前,從車窗里回頭看去,卻見母子三人仍然站在路邊,沖她揮手。 江芋沖他們笑笑,直到他們漸漸變成視野中一個小不可見的點,江芋才回過頭,掏出速寫本畫畫。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下午,江芋終于到了車站。 電話聲響起,江芋接起。 “喂。” “在哪?”顧深流聲音低沉。 江芋笑了笑,“車站?!?/br> “車站?申城?” “嗯?!?/br> 顧深流頓了片刻,隨即道:“我去接你?!?/br> 說完,不等江芋說話,徑自掛了電話。 江芋拖著行李等了二十分鐘,就見一輛藍色跑車停在馬路邊,顧深流戴著墨鏡從車里下來,他穿著一件休息的黑色低領(lǐng)針織衫,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江芋瞥了他一眼,只覺得眼前這一切才是真實。 顧深流把行李箱放在后備箱,緊接著又把江芋拉進車里,等他入座后,他一句話沒說,伸出胳膊,把江芋摟在懷里,用下巴蹭著江芋的頭發(fā),啞聲道: “江芋,歡迎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