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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人就嫁羽林郎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第42章 正在今日

    可能包括給他出主意的老爺子在內(nèi), 都沒想到趙定方會直接定下禮部尚書一職。

    不過仔細(xì)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高品階的官職, 除非是不需要管事的閑職, 否則通常來說, 不會空置太久。禮部身為六部之一, 長官自然擔(dān)得起肱骨之臣的稱謂,國之重臣, 自然不會一直空懸。如果不是原本的禮部尚書趙定方晉升為尚書右仆射,而之后就是過年, 沒來得及推選出接任的人選,這個位置根本不可能空著。

    所以他推薦皇帝征辟尚庸為禮部尚書, 自然也是合情合理。尤其尚庸本人也是精通禮儀、喜愛教導(dǎo)提攜后背的大儒, 簡直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職位了。

    但尚庸最后還是沒有接受。

    他這一次進(jìn)京, 并不只是自己一人之事。背后推動此事的人,看重的就是他名滿天下, 如果這個時候就接受朝廷征辟,那么他在士林的聲望肯定會陡然銳減。

    那些士子可不會管禮部尚書這個職位有多高, 他們只會說尚庸連一次禮節(jié)性的推辭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做了朝廷的官,令人失望。

    尚庸是大儒不錯, 但此時的大儒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大家為學(xué)術(shù)之爭,彼此爭鋒相對,關(guān)系本來也不好。何況禮部尚書的高官厚祿也令人眼紅。朝廷贈他這個官職, 想來就不可能再以這樣的禮遇征召旁人,如此豈不是說其他人憑空比他矮了一頭?他們肯定不能容忍這種結(jié)果出現(xiàn),所以一旦尚庸身上出現(xiàn)瑕疵,肯定會被人群起而攻之。

    所以對他來說,這個選擇并不難做。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心中火焚一樣的憋悶和難受。

    他如果真是不慕名利的人,也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他來京城,就是來做官的,卻眼睜睜看著官職與自己擦肩而過,心中怎么能不急?

    畢竟禮部尚書再往上,就是尚書閣的五位相公了。莫說尚庸只是個沒有功名的儒生,就是諸葛再世,謀圣重出,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得到這樣的位置。而朝廷拿不出更高的官職征辟他,自然就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好友向彥誠為他出主意,“為今之計,尚兄只能在京中開館講學(xué),宣揚(yáng)自己的理念了。京中不少年輕士子都對古文運(yùn)動頗感興趣,知道尚兄來了京城,都遞了帖子等著拜望,其中不乏能力卓絕者。尚兄用心教導(dǎo),異日這些人入朝為官,未必不能繼續(xù)推進(jìn)尚兄的學(xué)說和理念。屆時天下人再提起尚兄,也只有夸贊的話?!?/br>
    道理尚庸當(dāng)然都懂,但是十幾年后?黃花菜都涼了!

    但這話又不能對向彥誠說,他只能擺開笑臉,將此事敷衍過去。

    講學(xué)肯定是要講的,但怎么講,對誰講,便是可商榷之處了。這些事,尚庸也不能自己做主,還得跟背后的人商量之后才能定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新的消息:尚書令崔紹稱病不朝!

    這才剛剛開年,他這個新上任的尚書令就稱病不朝,是什么意思,有心人都一清二楚。之前百官聯(lián)合起來發(fā)難,崔紹作為百官之長,在其中肯定發(fā)揮了很多作用,估計是經(jīng)過了昨日早朝之后,有了退縮之意,所以才會稱病。

    這并不是他真的病了,而是一種試探。試探皇帝,也試探同僚們。

    對于這個消息,有人在心中暗罵他jian猾,也有人松了一口氣,更有人因此對局勢有了新的判斷……宮中更是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御醫(yī)。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崔紹這是在裝病的時候,御醫(yī)回宮之后,皇帝一連賜下好多藥材,又命御醫(yī)常駐崔府,所有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崔紹竟然是真的病了!

    這就不是試探,而是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沒見皇帝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嗎?等這位崔相病好了,恐怕就要徹底站在皇帝這一邊了!

    御街南側(cè),清薇尚未修建好開業(yè)的酒樓三層。

    趙訓(xùn)打量著這屋子里的布置:靠窗的地方是一張軟榻,上面鋪著深色的褥子。窗戶緊閉,垂著厚厚的簾子,顯得十分暖和。想來到了夏天,這些東西撤下,這里也可以清風(fēng)徐來,溽暑不侵。榻前擺了桌椅,大約是用來待客的。再往南是一套矮柜,柜子上擱了兩只梅瓶,瓶中插著新鮮梅枝,暗香浮動。上方則掛著九九消寒圖,已經(jīng)涂了大半。矮柜旁邊便是一道落地屏風(fēng),上面繡的是湖光山色,屋子里的空間其實(shí)并不大,但見了這屏風(fēng),便陡覺視線一闊。屏風(fēng)后面的東西便看不見了。

    因?yàn)槭嵌?,屋子里燒著炭盆,暖融融的,趙訓(xùn)穿著冬天的大衣裳,就進(jìn)門站了這么一會兒功夫,便覺得身上發(fā)汗了。

    他將大衣裳解下來,掛在門邊的架子上,這才對清薇道,“這地方不錯?!?/br>
    說完之后,直接走過去,不客氣的往榻上一坐。這褥子不知用什么做的,非常柔軟,一坐下整個人便陷了進(jìn)去,身體自然的往后一靠,舒服極了!趙訓(xùn)索性不起來了,就這么靠著道,“有這好地方,也不早知會我一聲,這些日子在家中枯坐,十分無趣?!?/br>
    言下之意,往后怕是要常來了。

    清薇哭笑不得,“我這里還沒開門做生意呢。就是這屋子,也是這兩日才弄好的?!闭f著拉開椅子坐了,問,“老爺子怎么想著今兒過來了?”

    “朝中又有了新消息,來找你說說話?!壁w訓(xùn)道。人都有八卦的心理,聽了什么新鮮事,總想找人分享,議論一番。就算是朝臣也不例外。不過朝中的消息,也不是對誰都能隨便說的。以前趙訓(xùn)為官的時候,還能和同僚們說,賦閑在家之后,和也只能和兒孫們說一說。去年認(rèn)識了清薇之后,她就成了趙訓(xùn)的討論對象,現(xiàn)在聽說了新消息,自然坐不住了。

    清薇道,“我今兒一早就過來忙,還沒聽到外頭的消息呢。出了什么事?”

    以前在前邊支攤子的時候,有什么消息,聽客人們一說就知道了。這會兒酒樓沒有開張,清薇的消息來源自然是比不上趙訓(xùn)的,也不意外。不過,如果不是大事,想來也不值得老爺子特意跑過來找自己說。

    趙訓(xùn)道,“崔紹病了?!闭f著又強(qiáng)調(diào),“是真病。聽說是昨日夜里飲了幾杯酒,受寒風(fēng)一吹,年紀(jì)大了身體不比從前,就病倒了?!?/br>
    清薇沉默片刻,笑道,“他對自己倒能狠得下心。”昨日早朝還好端端的,今天就忽然重病得起不來了,若說只是意外,恐怕誰都不會相信。而如果一個人想讓自己生病,肯定有的是辦法。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得定這個決心的。

    趙訓(xùn)道,“他的心思,我倒也能猜著幾分。無非是明哲保身,一來向皇帝示弱,二來也可再觀望一陣形勢,兩不得罪?!?/br>
    “兩不得罪,就是兩邊都得罪了?!鼻遛钡馈M皼_的時候你不在,有好處了就像冒出來,也得看別人愿不愿意。

    “所以他只是想保存自身。好歹是個尚書令,他自己不上折子乞辭,又沒有別的錯處,就是陛下也難處置?!壁w訓(xùn)頗為感嘆的道。最多是到時候手里的權(quán)利被架空,但對崔紹來說,身家性命能保住,尚書令的位置能保住,也就足夠了。

    這種人不可與共事,但朝堂之上,還真少不了他。

    清薇搖了搖頭,沒有再想崔紹的打算。她起身,打開了矮柜的一個抽屜,捧出了一個琉璃料器的瓶子,里面裝著的是落花生。清薇將這瓶子放到桌上,又將燒紅的炭盆挪了一個過來,將一個特制的鐵絲網(wǎng)架在炭盆上,然后從瓶子里取出花生,一粒一粒擺在鐵絲網(wǎng)上。

    幾乎是立刻,屋子里就立刻被火燒花生的香味充斥了。

    一直半躺著的趙訓(xùn)忍不住坐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真香??!”

    “這生花生烤著吃別有一番滋味?!鼻遛钡馈?/br>
    趙訓(xùn)不由點(diǎn)頭,“我還沒從軍的時候,在家里就是種地,這落花生也種過。灶火燒過之后,土豆和花生埋在剩下來的火炭里,烤出來的滋味,那叫一個香!幾十年來,我有時還能想起來。只是說也奇怪,如今再去吃,總沒那個味兒了?!?/br>
    他在家里也不是沒有弄過,但弄完之后,就完全沒有了吃的興致,總覺得少了些意思。

    清薇道,“老爺子如今怎么好跟十幾歲的時候比?那時候一頓飯吃下去,要不了一個時辰就又餓了,這些能填肚子的東西,自然吃起來又香又甜。如今只是做個調(diào)劑,如何能吃出那種味道?再者當(dāng)初想來還有親友在側(cè),大家熱熱鬧鬧搶著吃,自然覺得有滋味。如今孤零零一個人,晚輩們都緊著你吃,也就沒意思了?!?/br>
    趙訓(xùn)聞言微微一怔,將看好了一粒花生搶過去剝開吃了,這才嘆道,“真叫你說著了。我還有個兄弟,家里窮,所以從小,什么事都是我們兩個爭。他比我聰明,所以爹娘和我咬牙供了他去學(xué)堂里跟著先生念書。其實(shí)也沒念幾年,但……”

    但已經(jīng)足夠讓他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后來爹娘沒了,在弟弟的鼓動下,兩人索性背井離鄉(xiāng)去參軍,就選中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占領(lǐng)大半土地的大魏軍。

    那時豪氣干云,總覺得前路一片坦途,封妻蔭子,光宗耀祖,都不在話下。

    然而大魏還沒有立國,只有腦子沒有武力的弟弟,就死在了亂軍之中,連尸骨都沒能找回來。

    沉默了良久,趙訓(xùn)才勉強(qiáng)振作精神,笑道,“讓你見笑了,人老了,就總免不了回憶當(dāng)年??傆X得那些事才過去沒多久,像是還在眼前似的,可一轉(zhuǎn)眼就是幾十年了。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您這么精神,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呢?!鼻遛钡?。

    趙訓(xùn)搖了搖頭,“年輕時想的那些東西,我如今都有了。也就是這些不成器的兒孫放不下,不然我就是現(xiàn)在閉眼,這輩子也值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兒孫們也該放他們自己出去闖,說不準(zhǔn)也沒有我想的那么糟?!?/br>
    清薇知道他是因?yàn)橼w定方的事心有所感,也不點(diǎn)破,轉(zhuǎn)而道,“尚書令病了,想來其他人也該著急了?!币粸喫某?,形勢也要逐漸明朗起來了。

    誰是站在皇帝這邊的,誰是觀望的,誰是站在對立面的,很快就遮掩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陡然聽得窗外一陣喧嘩聲,聲勢極大,鬧哄哄的不怎么能聽清。兩人對視了一眼,清薇起身,將窗前的簾子掀開,支開窗戶往外看。但見一騎絕塵,朝御街而去,已經(jīng)只能看見背影了,但遠(yuǎn)遠(yuǎn)的還是能看到他手中旗幡模樣的東西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

    清薇心下一動,身邊的趙訓(xùn)已經(jīng)道,“露布飛捷!”

    聲音沉穩(wěn)有力,若是忽略掉有些不穩(wěn)上揚(yáng)的尾音,倒頗有一國宰輔的氣度。

    清薇轉(zhuǎn)過頭來,朝他道,“又要恭喜趙相爺了,佳訊頻傳,可不是天興趙氏?”現(xiàn)在大魏邊疆還算安寧,唯一的戰(zhàn)事就是西南,露布飛捷,自然也只能來自這里??磥?,趙瑾之在西南的行動非常順利,想必不日就可班師回朝了。

    “同喜同喜?!壁w訓(xùn)也笑瞇瞇的朝清薇拱手。

    這意思就太明顯了。清薇面上有些發(fā)熱,忙轉(zhuǎn)過頭,重新將窗戶放下來,又合上簾子,等覺得臉上的熱度不那么高了,才轉(zhuǎn)回身來。不過這一轉(zhuǎn)身,一陣焦糊的味道傳進(jìn)鼻子里,清薇“哎呀”了一聲,連忙快步走回去,將鐵絲網(wǎng)從炭盆上取了下來。

    光顧著高興,忘記火上還烤著花生了!

    趙訓(xùn)見狀,心里有了數(shù)。自家大孫子這個媳婦兒,已經(jīng)有幾分譜了。

    再往下,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他這老頭子就跟著瞎攙和就不合適了。老爺子當(dāng)年也是在戰(zhàn)亂之中結(jié)識了逃難的老太太,一來二去才彼此留了心。大兒媳婦林氏,更是趙定遠(yuǎn)自己挑的人。因此他對讓年輕人稍微接觸一下,并不排斥。

    事實(shí)上大楚如今的風(fēng)氣大都如此。雖說講究個門當(dāng)戶對和父母之命,但在一些方便的場合如各種宴會,在有父母親人陪同的情況下,讓年輕男女結(jié)識相處,他們也不會排斥。畢竟往后要過日子,還是要讓孩子們自己喜歡才好。

    這樣想著,他施施然跟著走過去,在鐵絲網(wǎng)上扒拉下來一個花生,剝開。因?yàn)檫€有一層殼,所以雖然外面燒糊了,但里面的花生卻只是微微有些焦黃。趙訓(xùn)放進(jìn)嘴里嘗了一下,點(diǎn)頭道,“火候正好。”

    ……

    西南大捷的消息傳回來,整個京城自然都跟著振奮了。

    雖然還沒開始打,大家就覺得這場仗并不困難,但畢竟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打過勝仗,還是十分值得高興的。就連原本因?yàn)樽罱l(fā)生的事情而氣氛沉悶的朝堂,也跟著松快了許多。

    虞景更是高興。

    去年他剛剛登基,什么事情都還沒辦,就遇上了江南水患,逼不得已甚至下了罪己詔。今年更是才剛開年,這些臣子們就不想讓他好過,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這時候,他迫切的需要一件事來轉(zhuǎn)移一下視線,正好捷報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不早不晚,讓他怎么能不高興?

    而且趙瑾之是他的人,打了勝仗,在朝堂乃至整個大魏的聲望都會提升許多。對現(xiàn)在的虞景來說,等于是憑空多了一份助力。

    雖然這助力暫時回不來。

    所以在高興過后,虞景頒下的第一道旨意,除了封賞之外,還讓趙瑾之盡快班師回朝。無論什么時候,武力都是最具有震懾力的東西。哪怕現(xiàn)在京城中還有其他軍隊(duì)在,但虞景對他們卻沒有多少信任,當(dāng)然還是趙瑾之盡快回來比較好。

    而就在滿城歡欣鼓舞的這一夜,尚書左仆射林海潮家中來了個神秘人。

    對方進(jìn)了門,直到見到林海潮當(dāng)面,這才將兜帽取下,露出真容,朝林海潮笑道,“林相別來無恙否?”

    “薛賢弟請坐。”面對此人,位高權(quán)重的林海潮面上卻不見任何驕矜之意,讓了座,這才問道,“不知薛賢弟此次前來,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只是想為林兄指條明路罷了?!毖Uf到這里,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厲聲問道,“林相可知,自己已是危在旦夕?!”

    林海潮的確是被這一聲喝問驚了一跳,但旋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縱橫家們慣用的伎倆,先從你最在意的問題上下手,震懾住之后,自然就任由他們擺弄了。跟市井間那些算命看相的人差不多,不過是詐他罷了。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所經(jīng)歷的事情自然不會少,因此在一驚之后,便平復(fù)下來,含笑問,“危從何來?”

    “從右邊而來?!毖5馈?/br>
    林海潮面色微微一變。這話看起來意味含糊,但落到他身上,指向就十分明確了。——他是尚書左仆射,官階比尚書右仆射正好高半品,尚書閣中,自己的排位也在趙定方之上。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如今陛下眼中,只有趙定方,哪有尚書閣?就連尚書令崔紹都稱病不朝,何況他這個尚書左仆射。

    這本來就是林海潮自己的心病,此刻被人指出來,他在微微羞惱之后,心下卻不由一動,看向薛海,“入朝為官,本來就會有沉浮起落,談不上危?!?/br>
    “若林兄這樣認(rèn)為,那就當(dāng)是我多話了吧。”薛海聞言一笑,“只是如今尚書令稱病在家,總得有個人擔(dān)起他留下的事,陛下會將此事交給誰,自不必說。經(jīng)此一事,崔大人失了圣心,三五年內(nèi)只怕便會上書乞骸骨,屆時,誰會成為新的尚書令?”

    “自然是按照排位,依次增補(bǔ)?!绷趾3泵銖?qiáng)笑道。

    薛海點(diǎn)頭,“的確如此。侍中李大人和中書令裴大人年事已高,想來最多十年,就該向林兄說一句恭喜了?!?/br>
    聽到這句話,林海潮面色不由一沉。

    這話才真正觸到了他的心病。在尚書閣五個人之中,排在他前面的三個,年齡都差不多,比林海潮大了十來歲,如今早過了花甲之齡,這尚書閣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論資排輩,到時候合該他林海潮上位。但偏偏有了個趙定方。

    趙定方與林海潮年歲仿佛,那十來年的時間,對兩人來說,都十分珍貴,屆時勢必會有所爭斗。而這種時候,圣意就是他們唯一可爭取的了。陛下對趙定方的偏愛自不必言,哪里會有他林海潮的位置?

    等趙定方致仕,他自己也就差不多了。林海潮無法容忍自己苦熬一輩子,卻極有可能倒在最后一步,永遠(yuǎn)被趙定方壓制住。

    當(dāng)然,中途也可能出現(xiàn)別的情況,比如趙定方早死,或者索性失了圣眷,但這種可能,他自己也同樣不能避免。再者,這一點(diǎn)他能看到,趙定方也能。若對方也有意出手對付自己,二人之間,林海潮不認(rèn)為自己的勝算能高過對方。

    所以從長遠(yuǎn)來看,趙定方果真是他的心腹之患。

    話既然說到了這里,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林海潮看向薛海,“薛兄此來,是為慶王說項(xiàng)?”

    “然也。愚弟忝為慶王府長史,自然也要為主家和自己的前程奔走。不過我才疏學(xué)淺,許多事情上,也就能跑跑腿罷了。林兄既猜到了,我也就痛快些說話,如今慶王爺身邊,正需要林兄這樣的大才作為助力。只要林兄肯點(diǎn)頭,倚重之處必然不少。一旦事成,屆時尚書閣于林兄而言,豈不是手到擒來?”薛海道。

    林海潮沒有立刻回應(yīng),低著頭兀自思索。

    距離那個位置越近,越能夠接觸到皇帝,對所謂皇權(quán)的敬畏之心自然也就越少。必要的時候,這些文臣們都是能在朝會上將皇帝說得啞口無言并以此自傲的人。御史臺的御史還有人專門盯著皇帝,就等著抓個小辮子自己好青史留名呢!所以林海潮心里,不能說對皇帝一點(diǎn)顧慮都沒有,但若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背叛時也絕不會手軟。

    片刻之后,他抬起頭來,看向薛海,“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林兄言重了,”薛海見他松動,臉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意,“君王任性妄為,不遵祖宗法度,我等不過是匡扶國法,另立新帝罷了?!?/br>
    只要這天下還姓虞,就談不上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