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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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的人太多,侯爺別笑話我,榮二還真的沒有想到,侯爺會這么重視我,派這么多的人保護我。” 東方承朔看夠了榮績的表演,根本不接他的話,只沖身后的護衛(wèi)揚了揚下巴,那護衛(wèi)上前,將一條黑色的布巾摔在榮績面前。 “先看看認不認識?!?/br> 榮績瞥了一眼,這是一條夜行遮面用的面巾。顏色質(zhì)地都很普通。 他正想搖頭,東方承朔譏諷的道:“不看仔細了,你會后悔的,榮績,這是本侯給你的最后坦白的機會。本侯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此時坦白,不管多大的事,本侯都能饒你一命。” 榮績伸手拿了起來,剛要開口,東方承朔又道:“插科打諢的話就別說了,本侯聽了心煩。” 榮績悻悻的摸了摸?子。閉嘴,湊近了認真的看這蒙面巾,他翻來覆去的,邊邊角角都摳開看了,似要將這塊普通的面巾給看出花來,一點記號都沒有,也沒有沾上污漬,他正準備回話的時候,突然?尖一動。 除了汗臭味,他聞到了一股特殊的苦澀味,榮績常年跟鹽打交道,自然聞得出來,這是曬鹽場里鹽鹵的味兒。 常年在曬鹽場待著的人,那鹽場上又是蒸又是煮,風吹日曬,身上都被熏了點這苦澀味道,短時間無法消除,衣服上、面巾上沾上了點也不奇怪。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一突,有個不好的猜測,不會是有自己人被抓住了吧,還是只落下了這把柄? 黎叔的確謹慎小心,可昨日他們匆匆過來營救自己,疏忽了這細節(jié)也不是不可能。 他抬頭看看東方承朔,“有些臭?!?/br> 隨后又低頭仔細嗅了嗅,里面還隱隱參雜著若有似無的煙火味道。 若說先前榮績只有六分疑心這面巾是自己人的,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八分確定了。 這煙火味的來源的確很多,不好判斷了,但是跟鹽鹵氣味參雜在一起,榮績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來自他的鹽場獨特味道。隨后又想到,這也可能是自己人在康莊大火中染上的煙火氣味。 現(xiàn)在朝廷在海邊的官鹽場還都是用海沙來吸附海鹽,但是他手上的鹽場卻是用燒稻麥桿所得到的灰來代替海沙,這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這種灰比海沙更能吸附海鹽,法子是好法子,卻暫時并未流傳出去。 榮績?子再靈敏也無法分辨出這煙味中的細微差別,他目光微凝,腦子里飛快的權衡著,很快就又徹底冷靜下來。 若這煙味來自前者倒還好說,就算放火的人被東方承朔抓了,他們也不會將他暴露出來,見過榮績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他完全能夠推脫過去。 就算東方承朔從他們口中知道了鹽場,黎叔向來小心謹慎,回去也肯定會轉(zhuǎn)移據(jù)點的,就算是來不及轉(zhuǎn)移,那也就是損失一個鹽場據(jù)點的事,海灘那么大,海島也不少,重新再找個地方就是了,曬鹽場雖然有諸多要求,但也并非找不到。 若是來自后者,那康莊起火跟他的人有無關系還無法確定,不過。那可能是黎叔或是他帶來寒山寺的人落下的。 黎叔出事的話就有些麻煩了??桑退闶沁@樣,榮績也不擔心自己會暴露,倒不是說他對黎叔就有多信任,榮績從小到大沒少被他的貼身小廝和丫鬟背叛過,他對任何人都有本能的防備,對他師父給他留下的黎叔也是一樣。 只不過,他相信黎叔是個聰明人,只有讓榮績先保全了自己,才能再想辦法救他,若是他背叛了,后果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自己人被抓,這并不是榮績最擔心的,東方承朔就是猜到了再多,就憑幾個人和一塊布就想要憑此拿捏他,那不可能。 更別提他跟東方承朔一點交情也沒有,根本不會只憑東方承朔一句話就信他。 他無所謂的將這布給甩桌上了,一臉的坦然道:“這是侯爺從哪弄來的巾子?臭烘烘的,有股苦味,聞不出來是什么。恕榮二眼拙,實在沒有看出什么來?!?/br> 他還主動往東方承朔的方向湊了湊,讓東方承朔看得更加仔細一些,舔著臉問:“侯爺,這是不是昨天想要來殺我的那個混蛋的?侯爺將他給抓了啊?他是不是逃到康莊那邊去了啊?還有種被煙熏過的味,難聞得很,最好燒死他得了?!?/br> 東方承朔一瞬不瞬的觀察榮績的表情,這人比他預料中的更加難纏,許是最近在江南諸事不順,再加上一個榮績,他也并不多失望,頗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他當然不會回答榮績,讓榮績一無所知吊著心豈不是更好。 他只冷冷的笑了:“看來你是存心要跟本侯作對了?” 榮績道:“侯爺這是說的哪里的話,真是聽不懂啊?!?/br> 東方承朔起身吩咐:“榮績私自販鹽罪大惡極,如今已經(jīng)被收監(jiān),七日后處斬的消息放出去。務必要將此消息傳出去,尤其是江南的大小鹽場全部都通知到,任何邊角的都不要放過!” 榮績聞言,倒是確定了東方承朔最多就手上有這條面巾,根本就沒有抓到任何活口,頂多也就知道那面巾的主人跟鹽場有關系。 歷代以來,鹽場只能是朝廷設立,私人不得染指,東方承朔口中的江南的大小鹽場就是朝廷有記錄在冊的,的確大多數(shù)的私鹽販子都是走官商勾結的路子,鹽多來自官辦鹽場,但榮績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曬鹽場,遠在海島上,嚴格來說,并不屬于大夏朝管轄下的江南范圍,誰占了歸誰。 東方承朔顯然還不清楚這一點。 而且,榮績以為,就算是這消息傳出去了,東方承朔的這一招引蛇出洞也不會成功。他好像根本還不知道早就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冒用了他的名義用過引蛇出洞一招了。 他如今再拾人牙慧,去引同一撥人,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傻子才會再上當。 榮績想著要是自己跟東方承朔坦白,自己其實也只是個受害者,是有人用來轉(zhuǎn)移東方承朔視線的,估計他也不會相信的。 東方承朔抓不到自己的把柄,榮績卻一點也不輕松,他不擔心東方承朔了,只擔心先前的那兩成的意外——如果這面巾根本就不屬于黎叔他們的呢,如果黎叔他們小心謹慎沒有落下什么把柄,這只是那個躲在暗處算計他的人故意留下的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現(xiàn)在這兩成意外,隨著確定了東方承朔所知有限,已經(jīng)上升到了五成了。 有個這么了解自己的人藏在暗處,對方還有實力能夠挑撥他跟東方承朔對上,而他卻對此人的底細一無所知,這讓榮績心中煩得要死。 尤其是,他嚴重懷疑陰他的就是林二春,除了林二春,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了,而且林二春對他的了解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想象,她手上還有他的貼身信物,她對東方承朔因愛生恨,她也有動機,還夠狡猾...... 想到自己可能被個女人給耍得團團轉(zhuǎn),榮績又慪又恨,暗暗磨牙。 可他現(xiàn)在被東方承朔緊咬著不放,只能先打發(fā)了東方承朔,再將那個死女人給扯進來,她想要躲在暗中看戲,沒門! 他強撐著站起來,傻了一樣的驚懼交加和不可置信:“侯爺,你,我......侯爺,我跟私鹽有什么關系啊,你怎么會懷疑我跟私鹽販子有關系?。坎菝裾娴氖窃┩鞯陌?!” 東方承朔繼續(xù)道:“榮績,本侯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接下來,本侯就等著看好戲了。不過,你放心,介時一定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沒有鐵證也不會真的將你給砍了?!?/br> 榮績茫然的拍了拍心口?!霸瓉砗顮斨皇且鰬颍阆胗梦乙鏊禁}販子?到時候他們不來,是不是就證明我無事了啊,侯爺,你不會真的將我給砍了吧?” 他裝的實在是太像了,太無辜了,也太符合調(diào)查中的那個榮績了,東方承朔一時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他了,不想再廢話下去,他直接大步朝外走去,只吩咐護衛(wèi):“盯緊他!” “侯爺!”榮績歪在桌子邊沿喊他,東方承朔頭也懶得回。 “我又沒有觸犯法令,又不曾惹官司,昨天晚上的事情,說起來我還是受害者,你無憑無據(jù)不能扣留我,你憑什么讓人將我關在這里啊,你還恐嚇我,我榮績雖然不比你皇親國戚,可榮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我......” 東方承朔腳步一頓,厲眼一掃,榮績似怕得瑟縮了一下。 “我又沒有說錯什么,侯爺......算了,不行就不行吧,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這寺廟里多沒勁啊,既沒有酒喝,也沒有曲子聽,更沒有姑娘陪我,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再過一天這種日子,我都得悶死, 侯爺要關我給我換個地方吧。我保證聽你的話,讓你關七天就七天,別說七天了,只要舒心,我待上十天半個月都行??!” 明明一副病的會死搖搖欲墜的樣子,卻還理直氣壯提出這么荒唐的要求,東方承朔氣得都忍不住笑了:“榮績,你最好別被本侯抓到把柄?!?/br> 榮績不將他的威脅看在眼底:“我退一步也成,不換就不換吧,侯爺,您能不能行行好。讓林二春過來陪我,照顧我?那個雙瑞啊,實在太笨了,悶頭悶腦的。” 話落,東方承朔瞇了瞇眼,眼底寒芒一閃,榮績不怕死的追問:“我本來就中毒了,要是悶悶不樂,死在這里,我的那個爹雖然不怎么管我,但是也不會任由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頭吧? 我只是要讓林二春過來。這個簡單的要求都不成嗎?先前不是都讓她過來了嗎?侯爺,您就不能有點成人之美?” 東方承朔后背繃得僵直,雖然早就做過這樣的猜測,可此時親耳聽到榮績這么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篡了篡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就榮績這樣的貨色,倒是跟她很配! 他陰沉沉的道:“死到臨頭還想著花天酒地,簡直就是做夢!” 說罷,飛快的走了,再待下去。他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將榮績給打死。 護衛(wèi)將門合上,榮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頗有些玩味的從窗口看著東方承朔離去的背影,隨后摸著下巴笑了笑,才重新爬回了床上。 同樣都是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榮績還是覺得東方承朔更可憐,好歹他還知道有個第三方敵人,可東方承朔不僅一無所知,對那個可能的敵人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一般。 此前他對自己尚能忍受,到最后卻突然動了殺心了。 榮績翻了個身,開始醞釀睡意,七日,看東方承朔還有什么理由扣著他不放,總是要一一討回來的! 東方承朔沒有打算成全榮績,林二春這邊已經(jīng)順利的出城了。 暖風習習,她在馬車里睡了一覺醒來,距離寒山寺已經(jīng)很遠了。 小福正跟她講著從城門口聽來的閑話讓她醒神。 “姑娘,你說昨天奇不奇怪,不只是那個莊子起火了,我還聽說康莊外的江中捕到的一條特別大的鱘魚,特別沉,好幾個人都抬不動。那魚力氣也大,一甩尾巴就把平?jīng)龊罱o拖進江里,還攪在漁網(wǎng)里了,差點沒給壓死, 那可是平?jīng)龊畎?.....帶兵打仗一身功夫,那魚得有多大?。〔恢厉\魚味道怎么樣,力氣這么大,那rou應該不會特別嫩吧?” 小姑娘的話歪得遠了,林二春失笑,前面趕車的張小虎以為她不信,側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道:“這是真的,平?jīng)龊畋焕г跐O網(wǎng)里了,很多人都看見了,被人拉上來的時候都吐血了?!?/br> 他撇了撇嘴,“就是有一身功夫又能怎么樣?!?/br> 林二春簡直無法想象東方承朔那么狼狽的樣子。 小福詫異大哥這次居然會主動談八卦,林二春卻在張小虎意有所指的眼神里明白了點什么。 一定是童觀止為自己出氣了,東方承朔這件事夠全城百姓樂呵一陣子了,不過也會徹底激怒他。 他還真是傻,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做什么,她早就順了氣了。 張小虎沖她搖了搖頭,她就明白了童觀止沒有亂來,肯定是計劃好了的。略略放心。 回到虞山鎮(zhèn)之后,林二春馬上就讓人去給童柏年送了一回信,問他離開的日期,她還給老頭子出主意,勸他別走海路,不如往西北去。 她總覺得這一世海禁還是會發(fā)生,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別出海了,她將東方承朔以前跟她爭辯的海禁的理由都說了一通。 童柏年只讓人捎帶了簡單的口信,她要走的話盡快收拾,到時候派人來接她。別的啥也沒說。 林二春沒想走,雖然還沒有跟童觀止就她不離開的事情達成一致意見,不過,現(xiàn)在他也還沒有催她逼她,她暫且將這件事按在心底,按照早計劃好的開始腳不沾地的忙了起來。 她離開的這兩日,牟識丁已經(jīng)將作坊開張的事情都打理妥當了,只等她回來,第二日掛了一架鞭炮在門口噼里啪啦的放了一陣,就算是開張了。 第三天,牟識丁匆匆?guī)е扑霭l(fā)前往嘉興。林二春讓他打聽好哪里有大量的桑葚和櫻桃賣,清明一過,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了,這些也快熟了,能夠提前預定那就最好了。 接下來一連三天,林二春帶人將已經(jīng)處理好的桃花和青梅入罐,這種泡制酒并不耗費功夫,工藝步驟也不算多復雜,人手足夠,材料齊全,三日足矣。很快,酒窖里就擺上了一個個的大酒缸。 桃花酒一個月就能成,青梅酒兩個月后就能開壇,給姑娘家喝的酒,并不需要太醇厚,帶點酒味,加上點養(yǎng)顏潤膚之類的噱頭就很是吸引姑娘家了。 六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忙完這些,剩下的事情暫時也不著急了,先前囤下的糧食可以慢慢處理,這些不比果酒、花酒,更加耗時耗力。短期內(nèi)是見不到成果。 林二春也不趕著這一會了,將作坊中的事情安排妥當,她又往嘉興去了一趟,打算跟榮繪春見一面。 如果跟上一世一樣的話,算算時間,東方承朗也該來江南迎娶榮繪春了,她得把握住這次的時機。 而且,上回榮績找她之后那蘇州府的鋪子還沒有著落,關于榮績,也得探探榮繪春的態(tài)度。 可,剛進嘉興城,就聽說榮績因為販售私鹽被抓,可他逃獄了,現(xiàn)在全城通緝他! 推薦一個逗逼文,娘子,要對我負責 第195鉗制,大手筆的報酬 馬車正要轉(zhuǎn)彎的時候,馬兒突然一聲短嘶,張小虎緊拉著馬韁,馬車猛地停住了。 林二春趕緊扶住了車壁邊上的把手,還沒坐穩(wěn),就見敞開的車簾前一道?影飛速逼近。 她只覺得面前細風一動,還沒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這人就在小幺猛的一擊之下錯身躲開了,往后輕飄飄的落在了馬車前面。 已經(jīng)跳下車的張小虎,和從車轅座上站起來的小幺,都警惕的防備著他,方才差點就被他得逞鉆進馬車里去了。 躲過一劫,林二春抬頭去看車前的襲擊者,這一看,臉色從慌亂轉(zhuǎn)為驚訝:“榮績!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