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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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生低怒:“這是我meimei!”一邊又去看林二春的臉,安慰:“傷口不深,二春,疼不疼?先跟我去醫(yī)館上藥?!?/br> 東方承朔道:“上次她說絕對不會再惹春曉,現(xiàn)在又算什么?” 他轉(zhuǎn)向林二春:“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無條件的容忍你,別再讓我聽到下一次。” “不用了,大哥。”林二春喉頭發(fā)澀,像是壓著一塊鉛,已經(jīng)帶了nongnong的?音出來。 以前被他這么保護,他聽不得別人說她半點不好,如今他一樣那么保護他的愛人,而自己卻被他當做說他心上人的那個壞人。 角色調(diào)換,巨大的落差還是讓她難以平靜。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東方承朔當成陌生人的打算,可此時無法壓住的情緒翻騰著,宣告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堅強。 她的指尖緊扣著手心,好不容易才壓住了要洶涌而出的淚意,“只是個小傷,我沒事?!?/br>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緊盯著東方承朔,“你說的對,對無理取鬧的人容忍只會讓他得寸進尺,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無條件的容忍你。” 這一世,他們只是陌生人! 他對她不能忍。 她也不需要再忍受一個陌生人三番兩次對自己的殺意。 第一次打她,她正剛重生,弄不清楚狀況,還昏頭轉(zhuǎn)向著,心力憔悴,那腰間的淤青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散。被打也是白打了。 這是第二次,他又憑什么? 她又不是罪犯,他還不是那個掌握身殺大權(quán)的東方承朔,只是綠水灣借居的阿朔! 東方承朔聞冷哼:“記住了就好?!?/br> 林二春依舊沒有偏開視線,道:“大哥,我退婚的事,林三春的確沒有告訴我,你沒有問過她,不明真相,不便多說,我不怪你偏心,當你不了解內(nèi)情的時候別急著下結(jié)論。這是對的,你比很多人都強?!?/br> “尤其是有些來歷不明的人,我好心沒有去衙門舉報他,一直容忍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卻反而被恩將仇報,這種人,我也不愿意再容忍了?!?/br> 東方承朔目光一緊,跟她對視。 林二春短短時間她當然不可能瘦成美人,但是到底還是瘦了一些,五官看著比以前輪廓清晰,雙眸似沁了水的珍珠。水光瀲滟。 她雖然盯著他,但話是對林春生說的,幾乎咬牙切齒:“大哥,我討厭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那天你來后山屯接我,就說他馬上就離開咱們家了,為什么這么多天過去了,他還沒有走?” 她是真有些好奇其中內(nèi)情,大哥究竟知道了什么?他的為人不會隱瞞,那東方承朔怎么還沒有走呢?還是,上一世無意間避開了某些劫,這一次被那些給擋了回來? 東方承朔幾乎是狼狽的收回視線,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女人這么理直氣壯的怨恨他,還有那決絕之色,像是她發(fā)狠的要斬斷某種情愫,濃烈得毫不掩飾。 這讓他幾乎忍不住去懷疑,他們不是大姨子和妹婿的關(guān)系,倒像是他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可這怎么可能! 她咬牙切齒的厭惡他,他本不在乎這個癡蠢的村姑,這會卻突然有些煩躁起來,被車廂遮擋的手也拳起。 林二春總算挪開了視線,蹲下身撿起頭發(fā),握緊:“他三番兩次想要殺我,上次的腰傷和這次額頭上的傷......大哥。我要去報官,你會幫我寫狀子的吧?” 林春生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東方承朔本就拳起的手也握緊。 林二春期待的看著林春生,在林春生遲疑的神色下,苦笑道:“大哥為難,我就不逼你,大舅也在鎮(zhèn)上,我讓大舅去寫?!?/br> 說著轉(zhuǎn)身,沖一邊呆如木雞的鄧文俊道:“大郎哥,咱們定了缸之后去尋大舅吧。一會要去衙門?!?/br> “二春,一定能夠要鬧得去衙門嗎?這是家事,就是縣老爺也不好管,爹娘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 林二春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一定要等我被他殺了,才能去報官嗎?頭發(fā)不算大事嗎?前朝才過去幾年,那時候沒人讓大家剃發(fā)嗎?當時大家不剃發(fā)的時候不都嚷嚷著頭發(fā)如父母嗎,頭可斷,發(fā)不能剃!好在前朝沒有強迫大家。如今他斷我頭發(fā),斷人發(fā)猶如誅人父母,我為什么不能報官?大舅要是知道,肯定也會同意給我寫狀子?!?/br> 林春生啞口無言。 東方承朔也有些下不來臺,神情有些郁郁。 要是真去報官了,他就有曝光的危險,不過他篤定林家人會攔著她,他的未婚妻也會想辦法攔著,雖然并不擔心,但是被人掐著命脈的滋味,卻很難受。 他看向林二春,林二春正好冷笑的看過來。 要不是知道林二春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村姑,她從未去過府城,東方承朔幾乎懷疑她是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刻意為之。 林二春還真的通過他的神情確定了一些事。 上一世東方承朔明明恢復了記憶還賴在林家,事后跟她解釋過他的處境,他危機四伏。 林春生說:“二春,我讓阿朔給你道歉?!?/br> “我給他一刀再跟他道歉,他會答應(yīng)嗎?他厲害。萬一他來殺我滅口呢?大哥,萬一他是哪里來的江洋大盜,或是通緝要犯呢,他傷害我,我為什么還要忍他?” 林二春沒有想過要害死東方承朔,也不是真的要去衙門告狀,只是心中一口郁氣卻難平。 她不高興,她很難過,他們也別想欺負了她之后還高高興興的教訓她。 林春生趕緊道:“他不是。” “你憑什么給他保證,難道你知道他的身份?我又為什么要相信一個動不動就對我釋放殺氣的人?” 她指著東方承朔:“他敢對天發(fā)誓,從沒有想殺我的念頭嗎?” “二春......阿朔,你當真想過殺我二妹?” 東方承朔默然不語,有幾個瞬間他的確是真的很煩林二春的。他覺得換做正常人都會厭惡這樣無理取鬧的人,但是他不是沒有行動嗎? 他想,要不是林春生一直在書院上學,下學之后也在外為酒坊奔走,農(nóng)忙告假也不閑在家,沒有時間整日耗在家里,要是看見林二春做的那些事,只怕也會厭惡這個meimei。 林春生觀他神色,滿是不可置信。 趁著林春生愣神,林二春直接催著鄧文俊去陶氏作坊,她需要冷靜,她怕再待下去,會失控。 林春生見他們沒有走遠,只是進了作坊,也沒有追趕進去,只在屋外等著,目光晦暗的看著東方承朔。 他站在男人的角度評價東方承朔,他出身不凡,又器宇軒昂,的確很能吸引少女心。 他暗想,就算是二妹對東方承朔有心也是正常,當然東方承朔看不上二春,也是正常的,但是怎么也不至于要到要殺人的地步! 東方承朔任由他看,一個鄉(xiāng)村少年,哪怕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也不懼。 此時,他一直想著剛才林二春說的話,近兩次她都說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妄自下結(jié)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他這么一想,頓時覺得對不住一心為他著想的未婚妻。 他淡淡的看了眼林春生,然后若無其事的挪開視線。 作坊內(nèi),林二春心情雖低落,但是還是很快跟鄧文俊一起挑好了要用的東西,平復了心情,隨后付了賬。跟陶家約好了一會有車子過來拖回去,多了幾個缸放不下的,陶家兄弟給他們送一車。 她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平靜了,林春生還在門口,那馬車也還在。 林茂才不知道從哪過來的,見林二春出來,冷著臉就看過來。 林二春心中嘆息,上前喊了聲:“爹?!?/br> 鄧文俊趕緊叫:“姑父?!?/br> 林茂才應(yīng)了鄧文俊,然后劈頭蓋臉就罵林二春。 在廢物女兒和高貴女婿之間,他想也不想就選擇后者。 好不容易阿朔暫時不走了,再鬧走了咋辦?好好一個女婿,他可不想鬧僵,何況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還真是要翻天了。 他狂躁的用辱罵宣泄自己的怒氣:“你要去衙門告阿朔?你這不孝的東西,成天就要鬧得家里不得安生才高興?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怎么攤上你這樣的賠錢貨,早知道當初生下你就該將你溺死在尿盆里!” 林春生擰著眉頭,勸:“爹,這次不能怪二春,你別一開口就......” “吵個架就要見官,還不怪她?阿朔又沒有說錯什么!” 以前林茂才一罵,林二春就畏畏縮縮,不敢言語。 現(xiàn)在林二春任由他罵著。不悲不喜。 她曾經(jīng)擁有最無私的父愛,是無條件的被寵愛長大的女兒,她不缺林茂才的那點父愛,林茂才也不能夠取代爸爸在她心中的地位。 上一世林茂才對自己比現(xiàn)在好得多,她也難以生出孺慕之情,兩人相處,他給她一條生命,像是個永遠理直氣壯的貪婪上司,她不在乎那點錢,任他予以欲求盡義務(wù)而已。 林茂才見她無所謂的態(tài)度,越發(fā)氣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安恍⑴阋欢ㄒパ瞄T是吧,走,老子也告這個不孝女。” 林二春回神,唯一煩的就是這一點,父母告子女在這個時代是一告一個準,即使她并不認為自己有錯。 她冷聲問:“爹,你當真要去?” 林茂才甩開她的胳膊,他也不敢見官,就是說說罷了,而且阿朔還真沒有戶籍呢,要是查起來也麻煩。 他罵罵咧咧:“你再鬧下去,就滾出這個家!要不是嫌丟人,怕人說嘴,老子早就當沒有生過你,將你趕出去了!” 林二春聞言平靜的道:“好?!?/br> 林茂才罵聲頓止,恨不得甩她幾巴掌。 第058切斷,忙碌的新生活 林二春往后退了退,站在林春生身后,做爹的要打她,名正言順,她被打了也只能忍著。 她不想挨著莫名其妙的打,也不想現(xiàn)在跑掉,只能暫時躲一躲。 林春生伸開雙臂攔著。 林二春邊躲邊道:“爹,我滾出家門可以,我立個女戶,你跟娘就當我出嫁了,我不要嫁妝,以后會還你們養(yǎng)育這些年的恩情。” 林春生是知道林二春是真想被分出去的,他趕緊側(cè)頭看二妹,見她一臉堅定又平靜,完全不是意氣用事。 他頓時心中一緊,低低的勸道:“二春,女戶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別沖動。” 女子自立門戶在大夏朝不是沒有,尤其是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禍,無夫無子立為女戶的多了去了。 另,有未嫁之女,若是做了什么丑事,為娘家不容的,或是隱疾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娘家不愿意養(yǎng)著的,也可以趕出去,給立個女戶,就當她們是潑出去的水,一般用來跟不規(guī)矩的女兒斷絕關(guān)系,劃清界限的。 后者這種情況不多,而且十分丟人。 女子自立門戶雖然稅收要少,但是生活是很艱難的,常被流氓欺負和鬧事。 林二春上一世也在大夏生活十多年,對此自然很清楚。 可除了這些,她看到的是:還可以天高任鳥飛,無人拿孝道壓制她。讓她做這做那。 無人再拿捏她的親事,更不用再被林三春拿“為她著想”當借口來惡心她。 再不用回家見林三春跟東方承朔,那個家有林三春的一天,她就不愿意再回去。 她成了戶主,也不會再被指拋頭露面,她愿意拋頭露面,做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她也愿意自己一力扛起自己的事,不用擔心連累別人跟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