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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同生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傅展怎么回的她就不怎么關(guān)心了,手機一關(guān),李竺瞪著后備箱頂篷就有點出神: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從發(fā)現(xiàn)偷車賊到?jīng)Q定行動,都沒超過十秒鐘。她甚至都沒想問一下傅展的意見。

    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其實那并不是她發(fā)火的真正原因,這暴躁可能來自于他們對未來的不同認知。他覺得他們還是能一起回去……但她卻感到他們回家的希望已經(jīng)越來越小了。

    也許已經(jīng)永遠不可能了,那個長得像哈米德的法國人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還有沒聽完的新聞,‘星韻的高層李竺也在這場政變中宣告失蹤’——她閉上眼,使勁按住額頭,傅展的話完全就是為了挑事,她不想聽下去是為什么她自己很清楚,她該怎么面對從前的生活?聽得越多就更明白自己已經(jīng)回不去了,就算她完完整整地到了國內(nèi),把過去這段全都抹掉,她也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李竺了。傅展可能覺得這是好事,但她卻更喜歡從前那個慫慫的李竺,討厭他卻也有點忌憚,不敢正面杠。那個李竺想的都是柴米油鹽的事情,她不需要為了生存打爆別人的頭。

    匆匆的腳步閃過來,一根撬棍被扔進來,后備箱被一把蓋上,他們甚至沒伸頭來看,李竺猜得沒錯,大部分人都坐在新車里。舊車就兩個興奮的小毛賊,他們一路喧囂,時不時嘎嘎大笑,興奮地用法語跟著收音機唱歌。

    以絕對距離來算,車開得并不遠,二十幾分鐘就停了下來,從環(huán)境聲判斷,這應該是進了修車廠,偷車賊們下了車,和老板攀談起來,周圍還有滋滋響的噴槍聲。——有偷車賊就一定有黑車廠,他們活躍的時間都在晚上,為了掩人耳目,做活的時候一般把廠房門關(guān)起來。

    上回在特洛伊偷車的時候,傅展順嘴和她說過該怎么從后備箱解鎖出去——其實大部分車商為了防止這種事,都會在后備箱設(shè)置開鎖開關(guān),把扳手拉開來扯一下就好了。她把頂蓬推進去,伸頭看了一眼,很好,和她想得差不多,現(xiàn)在才十一點,對這些小賊來說,夜才剛開始,他們還要再出去,所以干脆直接把車停到卷簾門邊上,卷簾門也沒關(guān),只是拉到半人高的位置,方便一會他們再倒車開出去。

    這里是所有人的視線死角,最妙的是車屁股沒有頂死卷簾門,給它留了點開門的空間。李竺把后備箱打開一點,順手cao起撬棍和老虎鉗,矮身鉆出卷簾門,貼著門口打量了一下街道:黑車廠當然會選在一個沒監(jiān)控的社區(qū),不然豈不是在自尋死路?門口停著很多二手車,老板當然‘兼做’二手車生意。

    這里的二手車車牌仔細看都很新,牌身經(jīng)過做舊,但螺絲卻銀光閃爍,這里的二手車都自帶牌照——這應該是附加服務的一種,否則,這里的車肯定都上不了牌。

    黑車,正是他們急需的,四周漆黑一片,李竺正想上去挑選一輛。但還沒上前,一部銀灰色雷諾就迅速開了過來,她趕緊貓腰躲到車列中,躲過她的車燈。

    這輛雷諾來得聲勢喧囂,壓過積水。轉(zhuǎn)彎時來了個漂亮的甩尾,這才在門口一個急剎,車主是個彪形大漢,一邊哼歌一邊打開車門,回頭親了副駕上的女孩一口,大剌剌地推上卷簾門,走進了修車廠,屋內(nèi)頓時傳來一陣笑聲,幾個小弟殷勤地迎上來,順手把被他快推進天花板的卷簾門拉到地面。李竺猜他是車廠老板,這輛車絕對經(jīng)過改裝。

    她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從停車場里鉆出來,繞到雷諾尾巴上看了看:一樣,贓車,車牌螺絲太明顯了。

    車門沒鎖,半開的車窗里傳出強勁的音樂,副座的女孩濃妝艷抹、打扮成熟,不過絕對年齡應該不大,她有所有年輕人的毛病——玩手機太專心了,李竺拉開車門坐進來時她甚至連頭都沒抬,只是含糊不清地哼一聲,算作招呼。

    這就讓一切都方便很多了,李竺很感謝她的盛情。她還是第一次試著捏大動脈致暈,對方的配合是成功的關(guān)鍵。

    打開副駕駛座門,把人推出去,她系好安全帶,調(diào)節(jié)好座椅——越是急就越要注意細節(jié),一踏油門就感覺到那不同凡響的強勁動力,那間黑車廠生意應該做很大,不但做贓車,可能還給地下賽車界做改裝。車窗開著,深秋的風吹著,她把風帽翻過來帶上,先不查地圖,在心底挑戰(zhàn)自己記路的本領(lǐng),很多間諜可以在被綁著的情況下記住自己轉(zhuǎn)了幾個彎,開了多久,李竺可沒被綁,還能時不時從縫隙里看兩眼街名。

    她用了十五分鐘開回旅館,短暫地迷過路,忘了該左轉(zhuǎn)還是右轉(zhuǎn),但好在這一帶她們晚上剛來過。李竺把車停在馬路對面,給傅展發(fā)個短信,過一分鐘,又撳一下喇叭。

    傅展伸頭出來,隔著車窗看著她,他的嘴張大了,很罕見地露出癡傻相來,用口型問了句:‘how?’

    李竺忽然不那么生氣了,盡管這怒火也未必是因為他,她對他做個手勢:先下來再說。

    傅展的頭縮回去,過了一會,他拿著兩個包出來,李竺也下車,先把輕的包接住,傅展自己背著重包,和她一樣從陽臺上往下翻,他的動作比她還利落,背了個大包還能跑酷,從陽臺上翻下來總用時不超過十秒。

    “你怎么——你知不知道——”下來他先想發(fā)火的,但又似乎記起他們倆剛才算是吵過架,搞得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不過動作是一點不慢,大包丟到后備箱里,很自然就鉆進駕駛室,鑰匙一擰就說,“好車,改裝過吧?”

    話題這就扯開了,李竺簡單說了下過程,“我就不信他敢報警,這車不但爆改過,而且肯定是套牌贓車,作為證物落入警方手里,解釋來路都夠他喝一壺的了?!?/br>
    “可以啊你,”傅展都不禁擊節(jié)贊賞,“貼臉游走,氣定神閑——我是信了你真有天賦了,能力也就算了,這個心理素質(zhì)真沒話說啊?!?/br>
    一般人可能不是沒能力,但就是缺少這種大心臟,李竺不否認自己可能在這方面意外地有天賦,她現(xiàn)在有點懂得做傅展是怎樣的感覺了,有些事不去試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行。

    “現(xiàn)在是不是又多點回去的信心了?”李竺開玩笑地說,傅展也呵呵笑。“差不多。”

    但這句話說得不怎么好,又勾起了她的心事,興奮勁兒過了以后,車里安靜下來,傅展一邊頭頂長眼睛似的在小巷里亂轉(zhuǎn),一邊瞟了她一眼。

    “其實,你也沒必要想太多?!彼悬c小心地講,“你知道這邊的主流媒體是怎么報道我們的類似事件?”

    “嗯?”

    “砍殺事件,他們就是這樣說的,社會矛盾引起的砍殺事件?!备嫡箍戳丝绰罚衍囬_上了出城快速道,“你想,接收到這些報道的法國人會怎么看待我們的類似事件?”

    李竺沒說話,傅展看她一眼,“我這么說并不是要讓你把整個國家都敵意看待,只是想說,事實上每個人都只關(guān)心自己的生活,對于那些萬里之外的事情,他們從來都不關(guān)心真相,只會被動地接受媒體的講述,汲取和自己有關(guān)的信息。巴黎恐襲,國人看到想的是去旅游要小心了,烏干達內(nèi)戰(zhàn),一年死了多少人你關(guān)心嗎?從根本來說,我們不會關(guān)心族群外的死亡事件,這是人性的自私也是自保——如果你什么都關(guān)心,該怎么活下去?一個人的心承擔不了全球的重量。你不需要往自己肩上放太多東西?!?/br>
    所以他并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李竺微微一怔——其實,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理智上她當然明白,為每一起謀殺負責的人只應該是兇手,如果沒理由地背上負罪感,受其驅(qū)使而行動,只會被敵人利用,但……

    這微妙的心情確實說不清,她只知道自己想要離開巴黎,至少是離開唐人街。她扯開話頭,“你說,他們什么時候能追到老劉那里?”

    “那個《讀者》看多的老男人?”傅展失笑地說,“他那樣的人我們一般統(tǒng)稱為‘讀者病’——不知道,最早明天吧,也可能就斷線了。老劉要是起來得晚,可能會以為我們是一早先走的。”

    這么說,唐人街的危險還沒完全消失:現(xiàn)在住戶們起了警惕,警方也因‘中法關(guān)系’不得不委屈地多加小心,搜查內(nèi)部變得前所未有的難。而他們又有很大可能藏身于此,很難說敵人會不會再策劃幾起——砍殺事件,就在唐人街,這樣名正言順地讓法國警方來挨家挨戶地盤查,收緊他們的生存空間。這也是李竺想要離開巴黎,至少是唐人街的原因,至少在這里可能更安全,距離援助也更近。這一次算幸運,傅展也想走,雖然動機截然不同,但結(jié)果終究是不謀而合。

    傅展又借著變道看看她,“不過,他一看就起得很早,所以消息應該很快就會散布出去?!?/br>
    “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jīng)舒服多了?!崩铙玫剐α?,這是實話?!白隽诉@些我覺得也仁至義盡了?!?/br>
    “你已經(jīng)算是很心軟了。”

    “那得看和誰比。”李竺說,“和你比我當然軟弱得一塌糊涂?!?/br>
    傅展一笑,并不否認,甚至還有點自豪。李竺斜眼看他,在心中暗想他是否從未真正愛上過誰,他對喬韻那種收藏般的欲望不能算。

    “你說老劉是不是偷渡出來的?”她終究沒問,這問題目的性太明顯,而且也毫無意義,她已學會在明天不知是否會來臨的時候,珍惜眼前僅有,對許多問題都別太尋根究底。

    “應該是,來得那么早,身份不會很名正言順的。”傅展說,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把帽子拉得很低躲攝像頭,夜風從車窗中吹入,開到郊外空氣就好得多了?!八杂憛拠鴥?nèi),出來也沒混得多好,要是國內(nèi)真發(fā)展起來了,豈不是證明他選錯了?這種人很多的,常見于80年代想方設(shè)法黑到國外,寧可轉(zhuǎn)行開車也不要再做科研的人群,他們現(xiàn)在都不怎么回國了?!?/br>
    和傅展聊天其實很愉快,他見聞廣博,對什么都知道得很多,看人也準,刻薄中又帶了點風趣。李竺也被激起談興,“你看人就沒不準過?”

    “這世界上98%以上的人,我都能在第一面判斷出他是什么人,他會怎么想,他想要什么。”傅展用肯定的語氣說。

    “那你說說追著我們的那幫人——他們在策劃那些事情的時候都在想什么?!崩铙妹摽诙觥?/br>
    “說是舒服了,其實還在想這些事啊?!备嫡箍纯此?,握著方向盤,笑了,“想什么?什么也沒想吧——我告訴過你,人的本性就是只關(guān)心自己的族群,這個族群,有文化上的、心理上的,當然也有地理上的。你來到巴黎,這里的人就是你的臨時族群,所以你看到身邊的人受傷自然會難過不忍。同樣的案件,假如你遠在天邊,只是在報道中聽說,心里估計也就毫無波動。”

    “做這行的,會把自己關(guān)心的范圍圈得很小,他們只關(guān)心自己心理上的族群——國家利益。非得這樣不可,否則他們沒法執(zhí)行任務的。這世界本質(zhì)上還是人吃人,只是以前科技力量不夠,大家只能在本國內(nèi)吃,現(xiàn)在是地球村了,整個國家、整個地區(qū)來吸另一個國家的血,這種方法更好,更有效率,生活在這國家的大部分人還能假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活得非常的善良、富足與幸福。他們甚至還能反過來怒斥政府在另一個國家犯下的血案——但這國家總有人知道真相,總有人要去維護統(tǒng)治,做那些臟活。這些人是國家的護院和打手,如果他們會關(guān)心另一個國家的住民,早活不下去了。你知道盧旺達大屠殺嗎?”

    “???”

    “超過80萬平民在兩個月內(nèi)被殺,最終盧旺達損失了10%以上的人口,人們會永遠記住巴黎恐襲,記住在歌劇院的暴行,斥之為玷污文明,”傅展說,“但沒人會記得幾十萬圖西人死在法國政府的支持下,他們幫忙擴充胡圖人軍隊,讓他們有了屠殺的實力,在大屠殺發(fā)生兩個月后以人道主義為旗號入侵盧旺達,據(jù)說要保護剩下的圖西人,不過事實是大量屠殺圖西人的胡圖族官員借此逃到了國外。這是在1994年的事,23年以前,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多少人記得它了,我想你也不會為在其中死去的人哀痛。你說如果他們和一般人一樣有所謂的良心的話,能承擔得起80萬條生命嗎?他們怎么還能活下去呢,想到自己是這場屠殺的原因之一,他們難道不該自殺嗎?”

    80萬這個數(shù)字太大,會讓人有點麻木——對于沒見過血的人來說是這樣,但李竺已經(jīng)見識過血rou模糊的街頭,她想了一下相應的規(guī)模,不禁有些作嘔。傅展看在眼里,淡淡地說,“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和這群人打交道了?!?/br>
    他們已經(jīng)開出了城,照明開始稀少,他們沉浸在黑暗里,傅展的側(cè)臉是黑暗中的輪廓,雙眼隱隱地發(fā)著一點光,李竺看著他,無法移開視線,她聽出傅展語氣中的提點,他這是在教她,要在他們正參與其中的游戲玩到最后,想要一起活著回家,她要做出的不僅是技能點的改變。

    但她其實并沒有遲鈍到直到被他點醒,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樣的游戲,她只是——

    李竺幽幽地說,“你聽過一句話嗎?”

    “嗯?”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br>
    “……”

    “我也想和你一起活著回家,但我覺得……這個目標里,除了回家以外,活著也很重要,是不是?”

    如果再也不是從前的面貌,如果像他們一樣地走回自己的舊家,皮囊縱使相似,但她還能算是活著回來了嗎?

    傅展沒回答她,車內(nèi)靜默下來,李竺在想——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從前更了解他了,所以她在想他從前做過的那些事,她在想,以這個標準,傅展真正地活過嗎?

    他是否就是深淵呢?

    “你知道,你也得活著回去?!彼蝗徽f,“你在土耳其沒殺我——猶豫過,但你沒有,你和他們不一樣?!?/br>
    傅展偏頭打量她幾眼,忽然笑起來,“原來還是那么慫。”

    這是低聲的評價,他又大聲說,“其實挺后悔的。”

    “真的?”

    “真的,尤其是你嘮叨的時候。”

    李竺打他一下,傅展作勢被她打得變了個車道,引來后車喇叭抗議,她也覺得這話題不該繼續(xù)說下去,太天真了,怎么可能憑一兩句話就打動傅展?這又不是什么熱血漫畫,她不姓工藤更不姓安西?!皩α?,我們要去哪?!?/br>
    “開了這么遠才問?”

    李竺開始檢查車內(nèi)的東西,終于燃起興趣,其實問題依然在,但想明白了她反而更無懼與輕松,聞言隨口喂個小甜餅。“去哪里不重要,只要咱們還在一起就行了。”她以前經(jīng)常這樣哄手下的藝人。

    傅展沒回話,握著方向盤的手好像緊了一下,李竺不解地看過去,太黑了,看不清,只看到他喉頭動了幾下,好像是有點緊張:什么啊,害羞了?老司機還翻車?

    反正過了幾秒他開口的時候語氣就很平穩(wěn)了,“猜猜么?不是挺會猜的,連我不想呆在巴黎都猜出來了?!?/br>
    “對了,你到底為什么想走?!?/br>
    “你猜呀?!?/br>
    “……我猜是因為你不想干等,你哥肯定是叫你等他找人來接啦,不過那不符合你的性格?!笨赡苓€有些和傅家兄弟爭鋒有關(guān)的事情,不過那牽扯到傅展的往事,李竺就沒有說了。

    “挺了解我的嘛——他是讓我等,不過,我確實不喜歡等人來幫我,那太被動了?!?/br>
    當然,他想要的東西什么時候不是自己爭??!“所以你想……”

    “我想,我們不如直接去找他。”

    “找他?他在哪里?”

    他們開進隧道,隧道口的燈照亮了傅展的臉,他扭過頭對她露出一口白牙,開心地欣賞著她驚訝的表情,這笑意外的單純和孩子氣——李竺早已說過,他雖然氣質(zhì)親切,長相不是驚艷的帥,但其實也很有魅力。

    “羅馬?!?/br>
    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從歐洲的哪個角落出發(fā),只要你不停的走,最終你總是會去到羅馬。

    第27章 路上(2)

    法國阿爾卑斯山中的一段

    到后半夜, 風更涼了,信號開始變?nèi)?,傅展叫李竺把手機關(guān)了, “這里只有2g,不可能打電話了。我倒要看看什么信號源都沒了,他們怎么在阿爾卑斯山里找到我們?!?/br>
    “《阿爾卑斯山的少女》啊,”李竺已經(jīng)和傅展換過手開過一班,又小睡過半小時了,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開到羅馬嗎?”

    “從這里到羅馬, 一刻不停的開也要20小時,1400多公里, 但大部分路都很險,山路窄, 路況很一般,車速快不起來,而且彎道還很多。車是沒問題——”傅展的手愛憐地拂過方向盤, “真是部好車,應該是拿來玩街頭賽車的, 耐力十足,你眼光不錯——但是我們?nèi)顺圆幌?。而且車在山區(qū)我們還有優(yōu)勢, 到城市群就不好說了。”

    “護照快用完了吧?”李竺說,重要的東西還是傅展在帶,但她心里也會暗暗在算,“臺灣那兩本現(xiàn)在也不能用了?!?/br>
    “還有兩本, 但不是很像,查得嚴很難混過去的?!?/br>
    “化妝……”

    “那是兩本50歲的護照?!?/br>
    李竺不說話了:這樣看的確是在山區(qū)開更有優(yōu)勢,首先,他們檢查過這部車,沒裝車載gps,失主也不可能知道它被開去了哪兒,美國人把他們和這部車聯(lián)想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不會太大,他們從法國開出去可能去西班牙,安道爾,也可能去瑞士、摩納哥比利時和盧森堡,歐盟內(nèi)部不設(shè)邊境檢查,他們唯獨能做的也就是在沿路攝像頭進行智能搜索,籍此定位。那她們當然也就應該活躍在少攝像頭的區(qū)域。這樣看,山區(qū)好于小鎮(zhèn),小鎮(zhèn)好于城市,攝像頭越少越模糊的地方就越受他們的歡迎。

    “說不定真的該做半年阿爾卑斯山的少女?!彼摽诙觯帮L頭過了,難道還能一直找?監(jiān)控不可能一直是這個力度的,他們總得有別的事情要做。”

    “太樂觀,他們搜索的力度會隨時間增大還是減小并不取決于你對官僚機構(gòu)的常規(guī)了解。”傅展說,“只取決于他們有多想要這個u盤。我們對局勢的判斷應該建立在這個麥高芬的內(nèi)容之上,畢竟用常規(guī)想法來判斷的做法已經(jīng)失敗了——我們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不惜在巴黎提早發(fā)動一次襲擊?!?/br>
    “沒想到你對電影也這么熟?!崩铙谜讼拢α?,“希區(qū)柯克怎么說的?在驚悚片中,麥高芬通常是鎖鏈,但在間諜片里——”

    “麥高芬往往是一份文件?!备嫡挂残α?,“所有的電影都可以歸納為36種劇情模式,其實這世上大部分事情也是如此。不過,和電影不一樣,麥高芬在電影里只是一個由頭,它的內(nèi)容對電影情節(jié)的發(fā)展并無影響,觀眾對它的關(guān)注也會很快被角色之間的恩怨情仇取代。但在現(xiàn)實里,這個u盤的內(nèi)容卻決定了我們的命運,知道它裝著什么,我們就知道該拿它怎么辦,知道對面會挪出多少資源來追查下落,決心又有多堅定——你看,一切都關(guān)乎信息,這就是整個間諜業(yè)的立足根本,靠的這里,而不是這里?!?/br>
    他瞧瞧太陽xue,又沖她比了個開槍的姿勢,像是在笑話她的天賦只能讓她當個打手,傅展是這樣子,不熟的時候裝成大尾巴狼,文質(zhì)彬彬的,卻不期然讓人討厭。熟了以后嘴賤起來,反而討喜點,李竺嗤一聲,不把他的話當回事,“有本事看到他們來你就別cao槍?!?/br>
    “武器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有很多,分析能力、偽裝能力、實戰(zhàn)能力,三大塊嘛。我們在偽裝上弱了點,主要是材料一直沒法獲取?!备嫡褂悬c遺憾,“這種物資一直被嚴格管控,否則還怕什么,開著車的,攝像頭只能拍到一張臉,又識別不了步態(tài)。意大利的小旅館根本不看護照,隨便住一周,看監(jiān)視放松了,弄輛輪椅,大大方方就推到大使館里去了?!?/br>
    他們臉上其實一直帶著點化妝,但常規(guī)化妝品能達到的效果對智能識別來說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要騙過攝像頭,必須要特種化妝品,不說是整容術(shù)這種需要場地和材料的事情了,硅膠、假體這些通常也只能在專業(yè)供貨商那里買到,以前是覺得這些東西只有劇組什么的需要,不開店也很正常,現(xiàn)在才品味到管制的另一重含義,李竺不禁說,“我現(xiàn)在好懷念淘寶——”

    “在網(wǎng)上買你只會死更慘,你猜他們會不會監(jiān)控相關(guān)網(wǎng)站?”傅展說,“很多人都覺得間諜只要聰明就好了,但其實偽裝也很重要。如果能搞到材料就好辦多了,我學過一點,手藝不好,但你一起幫忙的話,坐在車里應該也能糊弄過去?!?/br>
    這也學過,那也學過,傅展真是什么都會,李竺沒見過真正的特工,無法想象他們有多厲害,在她看來,傅展已經(jīng)足以勝任大多數(shù)高難度任務了,他們這種臨時逃亡都能這么溜,給他點后勤他豈不是要原地起飛?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真不知道能把你比下去的人有多厲害,感覺不是伯恩那類型的都對不起你這么厚實的儲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