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這里，她出生在六六年，等她長到十歲，文.革已經結束了了，再過兩年就是改革開放，家里的條件也沒那么急了，平時做個衣服也沒那么難買布了，所以她娘一直想讓她繼承她的手藝，但是她嫌整天在家捏針無聊，而且年紀也大了，就只是學會了做衣服，繡花的手藝只學了點皮毛。

    等她想好好學的時候，她也該說婆家了，這手藝也沒再學了。到現(xiàn)在，不得不說是她娘的一個遺憾。

    姚衛(wèi)國把衣服和尿布放起來，就出了屋子，讓李鳳英和她娘能說會兒體己話。

    見姚衛(wèi)國走出屋子，林美霞看著李鳳英道：“當初你還說不愿意嫁過來，看看衛(wèi)國現(xiàn)在疼你們娘倆的模樣，還是娘的眼光好吧？當初你看上的那個人，現(xiàn)在整天打老婆，你說我要是隨了你的意，你現(xiàn)在的日子還不得苦死?！?/br>
    李鳳英難得臉上出現(xiàn)羞愧之色：“娘，你別說了，讓衛(wèi)國聽見了怎么辦。再說了，我早就不喜歡那個人了，我現(xiàn)在喜歡的是衛(wèi)國?！?/br>
    姚秀秀在她姥姥來的時候就醒了，一直閉著眼睛偷偷地聽著大人說話。聽到這里，姚秀秀的心里很是驚訝，她沒有想到，她母親和她父親結婚前，還有這事。得虧有她姥姥在啊，不然她還能不能出生還不一定呢。

    姚秀秀不知道她姥姥說的那個人是誰，不過以她父親現(xiàn)在的模樣，對她和她娘都照顧得都無微不至，她就很佩服她姥姥看人的眼光。

    剛剛聽她姥姥提起這事時，姚秀秀心里也是猛地一提，就怕自己父母面和心不合，以后她夾在兩人中間，也不好過。不過聽到她母親的回答，她就放下了心。她知道她母親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很高興自己還是生活在一個和美的家庭里。

    想到這里，姚秀秀就又聽到她姥姥接著說：“行行行，我不說了，你自己知道就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以后可別腦袋發(fā)熱，做錯了事?！?/br>
    李鳳英扁扁嘴，委屈道：“娘，我都嫁人那么些年了，早就長大了，我才沒那么傻呢。”李鳳英對她娘的懷疑很是不滿，她都有孩子了，怎么還把她當成小孩子看。

    “好，不說這了?！?/br>
    接著，姚秀秀就聽到她姥姥果真轉移了話題，開始了說起怎么養(yǎng)孩子，畢竟李鳳英是第一次養(yǎng)孩子，很多地方她都不了解，這次林美霞一說，李鳳英知道了很多她以前從來沒聽過的知識。

    姚秀秀也津津有味地聽著，聽著聽著，她就覺察到肚子咕咕一叫，就想便便，她連忙哼哼，想讓她娘幫她解開襁褓抱著她方便。

    李鳳英聽到女兒哼唧，也不聽她娘講了，就立馬去解開襁褓，結果還是沒來得及，姚秀秀就這么拉了一尿布。

    姚衛(wèi)國在外面，林美霞就幫著李鳳英給姚秀秀擦干凈屁股，換尿布，邊做著林美霞邊問李鳳英：“秀秀每次一直想方便了，都是這么聽話嗎？”

    李鳳英自豪地點點頭：“是，秀秀很好帶，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哭鬧過幾次，其他時候都沒哭了，餓了想拉了都是哼哼幾聲?！?/br>
    林美霞看了李鳳英一眼，笑道：“你可這是命好，攤上了個好閨女?！?/br>
    李鳳英呵呵一聲，沒有接話。重新包好襁褓，林美霞把姚秀秀放在李鳳英身旁躺著。

    林美霞拿著臟尿布，問道：“臟尿布放哪兒？”

    “娘，你拿去外面給衛(wèi)國吧，他會洗?！?/br>
    林美霞就拎著尿布出去了，一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姚衛(wèi)國坐在壓水井旁邊洗尿布。

    林美霞走過去，姚衛(wèi)國看到林美霞手中拎著的尿布，連忙站起來道：“娘，臟尿布就放在那里吧?！绷置老柬樦πl(wèi)國指的地方，把尿布放到那一堆臟尿布上。

    然后問道：“秀秀的尿布都是你洗的？”

    姚衛(wèi)國點點頭：“有時候我娘也會幫我?！?/br>
    林美霞蹲下來：“這么多尿布，我也幫你洗一兩件吧?！?/br>
    姚衛(wèi)國連忙攔住她：“娘，不用，不用，這一點我一會兒就洗完了，你進去陪鳳英吧。”

    林美霞見姚衛(wèi)國態(tài)度堅決，也沒強求，站起了身子道：“行，那我就進去了?！闭f完林美霞就轉身離開進了屋子。

    這時的天冷，姚衛(wèi)國就坐在院子里，一件件洗著尿布，井水很涼，不過姚衛(wèi)國專門燒了一大鍋水來洗，洗起來并沒那么冷。

    姚衛(wèi)國也不嫌棄臟，把一件件的尿布仔仔細細洗一遍，把所有尿布都洗得干干凈凈地晾在了院子里，自從姚秀秀出生后，院子里曬的尿布就沒斷過，除非陰天了尿布晾在了屋子里。

    姚衛(wèi)國洗好尿布，進屋看了看女兒，和林美霞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幫忙了。林美霞帶過來的那條魚，他娘直接就給燉了。

    中午的時候，姚衛(wèi)國把魚湯端給李鳳英一碗，其他的，為了招待林美霞，都端上了餐桌，這次的魚，讓全家都嘗了一點鮮。

    吃過午飯，林美霞沒有多待，就讓姚衛(wèi)國送她回去了。李家莊和姚莊離得不算遠，走路也就四十分鐘，早上林美霞就是自己走路過來的。

    她回去的時候也想走著回去，只是姚衛(wèi)國不同意，硬是要用自行車送她回去，做自行車回去既快又不累，林美霞也沒拒絕，就讓姚衛(wèi)國一直把她送到了家。

    第6章 6.06

    姚秀秀出生的日期是農歷十一月二十九，那時候農村多是按陰歷計算日子，陽歷用的不多，姚秀秀的生日也是按陰歷算的。陰歷和陽歷計算的方法不一樣，過了二十九就進入十二月了，一進入臘月，離過年就不遠了。

    九十年代的春節(jié)，在農村算是最大的節(jié)日了，一過了臘月二十日，各家各戶都熱熱烈烈地開始準備年貨，姚家也不例外。

    不過和準備年貨撞在一起的是姚秀秀的滿月酒，依照姚衛(wèi)國疼女兒的態(tài)度，這滿月酒是肯定要辦的。

    滿月酒不像娶親的程序那么復雜，只是把舉辦滿月酒的日子告訴親戚朋友，在那一天親戚朋友會帶著紅包過來放在嬰兒的枕邊，然后主家在中午的時候會按人數(shù)擺幾桌酒席，來喝滿月酒的人吃完就可以回去了。

    這次姚秀秀的滿月酒就訂在了臘月十六，雖然姚秀秀出生還不到一個月，不過農村辦滿月酒，都沒有是真的滿月辦的，一般就是孩子出生十天過后就會辦了。

    姚秀秀的滿月酒是她爺爺掌廚。姚廣志除了是村里的會計，他還是個廚師，不過并不是那種可以做很多精致菜的大廚，只是鄉(xiāng)下做紅白案的廚師，做的都是大盤菜，雖然比不上外面那種有名氣的廚師，但是姚廣志在姚莊附近的村落，手藝還是很有名的，一般有什么紅白喜事，都是來找姚廣志掌廚。

    不過做這種廚師，是沒有錢掙的，幫主家做完飯后，主家只會給一條煙一條毛巾再加兩封果子，就算是謝禮了。

    姚廣志有幾個徒弟，每次給人家做酒席的時候，姚廣志都是帶著他這幾個徒弟去的。這幾個徒弟并不是那種正經拜過師的，只是跟著姚廣志學了些做菜的本領，跟著姚廣志一起去給有紅白喜事的人家做菜，不是真正手藝人的那種師徒傳承。

    知道十六號要給孫女辦滿月酒，姚廣志特地騰出來了那幾天的空，拿著姚衛(wèi)國給的錢，他自己又添上點，在離十六號還有兩天的時候，就開始買菜，在院子里起了火爐，做起了前期準備工作，這樣到了十六號那天，做菜會比較快。

    姚衛(wèi)國從定下滿月酒的日子，就騎著自行車開始跑各個親戚家遞消息，到姚廣志開始買菜的時候，所有親戚朋友都通知過來了。

    姚衛(wèi)國和姚廣志一起算了下十六號那天親戚朋友能來的人數(shù)，大致估計了一下能做幾桌酒席，等到十六號那天了，姚衛(wèi)國就開始各家各戶借桌子和椅子。

    有些和姚衛(wèi)國家關系好的鄰居，在十六號這天也來了。姚秀秀此時已經能睜開眼睛了，不過她的眼睛還有點脆弱，怕光，而且能見度很低，周圍的世界在她眼中是一片模糊的。

    姚秀秀在今天早上吃過奶之后，李鳳英就給她換了一條非常喜慶的被子，大紅色的料子，上面繡著朵朵姿態(tài)各異的牡丹，把姚秀秀包裹起來，顯得她的小臉格外白嫩。

    姚秀秀吃過奶，被李鳳英抱著方便后，就繼續(xù)睡了起來，等她聽到屋子里的聲音，被吵醒睜開眼睛時，就聽到許多人在夸她長得好看，還有一個自稱她二嬸的人，湊到她臉前看她，讓她一個只能看清離她眼睛一寸距離事物的人，把她這個嬸嬸的臉看得一清二楚。

    很年輕的一張臉，年齡超不過二十，臉蛋圓圓，眼睛大大，在姚秀秀的眼中，她的模樣算是不錯的了。

    這位二嬸是姚秀秀二叔的妻子王桂香，她見姚秀秀睜開眼，就笑著逗她：“秀秀，秀秀，我是你二嬸，來，笑個。”

    姚秀秀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重新閉上了眼睛，她現(xiàn)在不會說話，也不想像猴子一樣被觀賞逗弄，雖然她們沒這個意思，不過她還是不愿意，畢竟她又不是真的嬰兒。

    見姚秀秀又閉上了眼睛，姚桂香砸吧砸吧嘴巴，無趣地站了起來，笑著和李鳳英說：“大嫂，秀秀這么貪睡，她晚上會不會睡不著鬧人??？”

    李鳳英笑著搖頭：“不會，她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得睡很長時間，晚上也不會輕易醒的?！?/br>
    “那秀秀很好帶啊。你不知道，我家倩倩和秀秀這么大的時候，有多鬧人?！彪m說是嫌棄的話，可是誰都能看出來她的言不由衷。

    姚倩是王桂香的女兒，是王桂香嫁給姚秀秀二叔姚衛(wèi)軍第二年的時候生的，比姚秀秀大三歲。那時候李鳳英嫁給姚衛(wèi)國三年了，依舊沒有孩子，正找著醫(yī)生看病呢，所以對于有了孩子的妯娌，她那時很是羨慕，對于姚倩也很疼愛。

    不過她現(xiàn)在有了秀秀，一點也不羨慕旁人了，誰家的孩子現(xiàn)在在她心里都比不過自己的女兒。

    她知道作為一個mama，雖然嘴上說著嫌棄女兒的話，可心里卻不是那樣認同的，她也不傻，于是笑著道：“倩倩那是活潑?！?/br>
    “對，可不叫大嫂你說準了，現(xiàn)在她才剛三歲，就和男孩子一樣調皮，真是讓人不放心?！?/br>
    李鳳英給自己女兒塞塞被角，道：“小孩子就應該是這樣活潑的，看著就健健康康的，多好?！?/br>
    王桂香顯然對李鳳英的話很滿意，開心地笑著道：“那是，倩倩的身體向來好，同齡的小孩都經常生病，就她一年到頭也沒生病過幾次?！?/br>
    李鳳英見王桂香說起來沒完沒了了，而且聲音還很大，雖然知道她沒什么壞心眼，但是心里還是不高興的，尤其是看到女兒皺起的小眉頭，李鳳英就更不喜歡了，不過在女兒的好日子里，她也不能生氣。

    她看看墻上掛的鐘表，指著時間道：“桂香，你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你去外面看看位置吧，估計過不了多久就開席了?！?/br>
    王桂香聽到李鳳英這么說，立馬一拍大腿站起來：“是的，是的，說是十一點半開席，我得趕緊去占個位?！?/br>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地出了屋子，其他站在屋子里的人見勢，也三三倆倆地出了屋子，很快，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李鳳英松了口氣，看看女兒的小臉，眉頭已經松開了，睡得格外香甜。

    其實姚秀秀對于屋子里的吵鬧也很不喜歡，她很困，特別想睡覺，可是屋子里大人們的聲音那么吵，她根本睡不著，但是她又不是真的嬰兒，因為這事而哭，她也做不出來，所以對于她mama機智地讓這些大人出了屋子，她心里也很開心。

    這個點離姚秀秀第二次吃奶的時間也很近，李鳳英把姚秀秀抱起來，解開她的襁褓，看看尿布，沒濕，就抱著她讓她對著床下的尿盆方便完，把她重新包了起來，然后喂她吃奶。

    姚秀秀閉著眼睛喝著奶，喝著喝著就不受控制地睡了起來，嘴上銜著的奶.頭也從嘴里掉了出來，流了一嘴角的奶水。

    李鳳英見狀，拿起桌子上的毛巾給姚秀秀擦了下嘴，就把她放在床上，讓她繼續(xù)睡了。

    十一點半一到，外面就開始上菜了，先上涼菜，四個冷盤，接下來就是一盤盤的熱菜，熱菜里面都有rou，現(xiàn)在的人常年吃不著幾次葷腥，姚廣志也知道這情況，所以就算是炒的素菜，里面也有用rou絲。

    雖說這次酒席花的錢不少，不過姚衛(wèi)國依舊一天都開心的笑著，他閨女的滿月酒，花再多錢他也心甘情愿，只是這次酒席一過，他家也沒什么存款了。

    一頓飯過后，所有人都很滿意姚衛(wèi)國家的酒席，笑著和姚衛(wèi)國告別，說著好聽的恭喜話，讓姚衛(wèi)國聽得很舒心。

    一桌八個人，姚廣志做的菜又好吃，還都是現(xiàn)在人想吃的rou菜，所以酒桌上都沒剩什么菜，只有湯汁了。

    等所有人走后，姚衛(wèi)國和他爹娘就開始收拾桌子，姚衛(wèi)軍夫妻也沒走，幫著一起收拾，姚衛(wèi)亮和姚衛(wèi)梅也在旁邊幫著往廚房端盤子。

    等桌子收拾干凈后，幾個男人就扛著桌子椅子開始給各家各戶送去，幾個女人就坐在廚房里洗盤子筷子。

    忙了一下午，一家人累得氣喘吁吁，才將所有的事情忙完，借的碗筷和盤子也都送還回去。

    吳二娘在廚房里看著做菜沒用完的雞和rou，分給姚衛(wèi)軍夫妻兩只雞，兩斤rou帶走，剩下的就好好裝在盆子里，放進櫥柜里。

    現(xiàn)在的天冷，這些rou放著也不會壞，再過幾天到了二十以后，就把這些rou煮了，直接可以用來過年了，也不用再買了。

    晚上吃過飯，李鳳英把一摞紅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對姚衛(wèi)國說：“這些都是今天來的人給的，你數(shù)數(shù)多少錢？”

    姚衛(wèi)國坐在床上把紅包一個個拆開，邊整理著錢邊問道：“你記得這些紅包哪個是誰送的嗎？”

    李鳳英翻了個白眼：“我怎么可能記得，都長一個樣，有時候一堆人往秀秀枕頭旁一放，我也不可能當著人家的面拆開。”

    “也是?！币πl(wèi)國把紅包數(shù)了兩遍，大部分都是五塊十塊的，少數(shù)一塊兩塊和二十的，加起來總共二百一十三。

    姚衛(wèi)國把數(shù)和李鳳英說過，就將錢鎖進了抽屜里。李鳳英皺著眉頭：“這錢不多啊。”說完她抬頭看向姚衛(wèi)國：“這次滿月酒花了多少？”

    “咱家存款用光了，剩下的日子就靠這二百多塊錢了。”

    李鳳英點頭：“那還行，過年有剩下的那些rou，也不用再買什么了，花不多少錢，等過年后你去了煤礦，錢就能緩過來了。”

    姚衛(wèi)國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闭f完就吹了燈，爬上了床。

    第7章 7.07

    滿月酒過后很快就到了二十三號。因為李鳳英還在做月子，很多東西沒法去準備，而姚衛(wèi)國只會做些平常的飯，所以今年姚衛(wèi)國一家就和他爹娘一起過年，東西也有由他爹娘去準備，他只是做些打掃衛(wèi)生，貼對聯(lián)的活。

    二十三過后，他們家就忙了起來，拜灶爺，煮rou，蒸饅頭，蒸團子，炸雞塊，炸丸子，炸豆腐，一直到二十七號所有的事情才算做完。到了二十九號，姚衛(wèi)國在所有門上貼上了對聯(lián)。

    三十號那天，李鳳英出了月子，把姚秀秀喂飽后，交給婆婆看一上午，她和姚衛(wèi)國一起去了鎮(zhèn)上的澡堂，好好洗了一次澡。

    吳二娘因為要看著姚秀秀，騰不出來手，所以上午的餃子就是姚廣志和姚衛(wèi)梅一起包的。

    中午放過鞭炮，下了餃子，一家人吃過后，姚衛(wèi)國在屋里照顧姚秀秀，李鳳英、吳二娘和姚廣志還有姚衛(wèi)梅就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包明天要吃的餃子。

    這里的習俗就是三十那天中午吃一頓餃子，大年初一吃一頓，叫風交雪。

    晚上姚廣志親自下廚，做了四盆子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連住在村北頭的姚衛(wèi)軍夫妻也帶著他們的女兒過來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姚秀秀也被抱了出來，姚倩在姚秀秀滿月酒的時候，光顧著在外面玩了，也沒進屋去看過姚秀秀，所以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小的孩子，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姚倩跳起來扒著李鳳英抱著姚秀秀的胳膊，吵著：“大娘，我要看小娃娃，我要看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