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男人滿頭汗地點了點頭:“好的?!?/br> ******* 這幾天,厲綏來見葉宇征的次數(shù)越加的少,葉宇征的身體卻慢慢好了起來。起初只是護士來給他注射營養(yǎng)針,到后來從每天一支的劑量增加到了三支,不止如此,還增加了另外一支針劑。 葉宇征并不清楚給他注射的針劑是什么,只是每次注射過后,他的精神狀態(tài)都會好一點。 厲竟廉的事情鬧得很大,人證物證確鑿,即使有通天的本領,他也無可奈何。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厲竟廉并不是個會一味被動的人,他在事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著手反擊。 厲綏被父親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自然對葉宇征也顧及不上。 這天,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空出時間來找葉宇征。 他推開房間的門,見葉宇征正背對著自己在床上睡著,他不想吵醒他,就悄步走到了床邊。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葉宇征弓著身子窩在大床的一角,被子一直蓋到了頸部,將頭遮住了大半,只留出一點烏黑的頭發(fā)。 厲綏見他像蟬繭一樣將自己裹得緊緊得,不由得失笑,走上前去想要將被子向下拉一拉——房間里的空調溫度還是很高的,這樣悶著對身體很不好。然而他的手指剛剛觸到葉宇征的身體,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他猛地將被子拉下,將葉宇征蜷著的身體抱起來:他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浸過了一般,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頭發(fā)打濕成一綹綹地貼在額頭上。 他將葉宇征抱在懷里,心里又是氣憤又是心疼——顯然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他一直在試圖用發(fā)射器與外界聯(lián)系,而因為被注射了抑制劑的緣故,每一次都會遭到嚴重的攻擊。 厲綏心里窩著股邪火,他不知道葉宇征怎么會就這么固執(zhí)?這么沒有良心?處理父親那邊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但無論他怎樣忙碌,依舊不忘了來看他,就算自己不能過來,也一定會向傭人細細詢問他的狀況,他竟然還只一門心思想著要逃?怎么就這么不知好歹?! 在一瞬間,厲綏甚至已經將手扣在了葉宇征白皙的脖頸上,然而手掌用了幾次力都無法真正按下去——他還是沒辦法對他下狠手,即使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也不行,他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好,根本禁不住自己的幾下動作。 這時候他分明感到懷里抱著的不是自己的舊情人,而是個燙手山芋,讓他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心里百轉千回了半晌,嘆了口氣,終于還是送開了手,將懷里的人往懷里緊了緊。 他抬手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傭人就走了進來。 “少爺?!?/br> “我讓你們好好照顧他,你們就是這么照顧的嗎?” 傭人聽厲綏的聲音嚴厲,回答聲都帶了顫音:“很抱歉,少爺。只是,我們的確已經很小心伺候的,但是葉少爺不肯讓我們近前,只要我們在房間里他的狀態(tài)就很不好,我們已經將所有會危害到葉少爺安全的東西都收起來了。之后才敢……” “這就是你說的小心伺候了?” 傭人的話被猛地打斷,心里立刻一驚,偷偷抬眼打量葉宇征。只見他被厲綏抱在懷里,看不到全貌,但從可以窺到的一側看去臉色的確十分差。 他支支吾吾半天,實在想不到可以解釋的托詞。葉宇征在他們在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穩(wěn)定,甚至也開始吃東西,所以他們才會聽他的讓他獨處??烧l能想到他在背地里有這些小動作呢? 厲綏見他半天也說不出個什么,心里更加煩悶,揮手讓他走了。其實他心里也明白,造成葉宇征身體狀況這樣差的人是自己,難為這些傭人又有什么用呢? 他想了想,摸出電話給醫(yī)生撥了過去。 過了不到五分鐘,醫(yī)生就風塵仆仆地趕來了。他進到房間,正見到厲綏用薄毯將葉宇征裹了,穩(wěn)穩(wěn)地抱在懷里。 他垂下眼盡量不去看這曖昧的場景,問道:“不知道厲少爺有什么吩咐?” “我想要你給宇征做個手術?!?/br> 醫(yī)生眉頭微微緊了緊,低聲問:“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厲少爺您……”是有什么事情妨礙,所以一定要將手術提前嗎? 厲綏擺了擺手:“我不是說那個手術,那個手術的時間照舊。我是想要你替我將宇征腦里的內置式發(fā)射器取出來?!?/br> 原來是這個,這個的話倒是沒有什么難度:“好的,您需要什么時候?” “盡快吧!”厲綏沉吟了一聲:“最好就是這一半天?!?/br> “您放心,我會妥善安排?!?/br> 厲綏“嗯”了一聲:“不要出什么紕漏。”最近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他覺得十分疲倦。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一會還有事情,幫我好好照顧他,手術時間你自己定就好了?!?/br> 醫(yī)生又應了聲,就轉身出去了。 他剛出門沒多久,葉宇征就悠悠轉醒了。他先是迷惘了一會,接著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正被厲綏抱在懷里,倒沒有厲綏想象中的掙扎,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垂了下去。 厲綏見他在昏暗的光線里愈加漂亮的面容,有些好奇地打趣他:“我以為你會立刻掙扎著要出去?!?/br> 葉宇征連眼也不抬,啞著聲道:“沒必要?!?/br> “哦,”厲綏凝視著他,問:“為什么?” “因為我很快就能出去了?!?/br> 厲綏瞇起眼,危險地打量著他。 “不是嗎?”葉宇征冷淡地看著他:“即使在這樣暗的光線里也能看出你的臉色很不好,顯然應少則給了你很大壓力?!?/br> “沒錯?!眳柦椇芡纯炀统姓J了,這倒讓葉宇征有些吃驚,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厲綏笑了一聲:“我承認,應少則的確有兩手,我現(xiàn)在算得上是焦頭爛額。不過宇征,你倒是小看了我,”他慢慢湊近葉宇征的臉,低聲一字一句道:“這次與從前不同,不論付出什么代價,我決計不會再放開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將你搶走!” ☆、逼迫 葉宇征被他極其認真的樣子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半晌,他才感覺到由衷的不安,厲綏說這句話的樣子太過胸有成竹,到底是什么,讓他有這樣的自信?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不過他并沒有開口詢問,他知道厲綏根本不會告訴他,再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見得有什么用處。 厲綏抬手摸了摸他汗?jié)竦念^發(fā):“宇征,再忍耐幾天,很快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br> “不,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