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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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鬧騰夠了,顧予臨這才伸出手,戳了戳藕般白嫩的小手臂:“哥哥要走了?!?/br> 她側著頭,雙目圓睜,漆黑的眼仁透著不遠處隱隱的燈火,似是不懂。 直到顧予臨走出很遠,小孩才戀戀不舍地回過頭去。 江筱然踢著腳下的石子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會哄小孩兒的?!?/br> “嗯?!?/br> 氣氛一時沉默,江筱然繼續(xù)問:“小時候家里很多小孩子嗎?” “算是吧。” 斜前方是一條小路,路是青石階,路邊還掛著橘色的燈籠,顯得這條路文藝又帶煙火氣。路的盡頭好像是好幾家店鋪,聽起來就很熱鬧。 顧予臨問:“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苯闳淮穑耆舜朔瑏淼哪康?。 臺階很窄,還是一塊一塊鋪著的,但又不是一個人的寬度,所以江筱然跟顧予臨是并排走著的。 走一步就要跨一塊磚,兩人免不了輕輕碰上,又在下一秒前行的時候分開,然后再碰上。 像什么無聊彼此卻樂在其中的游戲,江筱然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一點點跳躍著向前,馬尾辮也在身后一起一伏。 顧予臨在她身后一點,剛好能看清她的辮子劃出一個小小的拋物線,穩(wěn)穩(wěn)落在肩膀上。 校服上出現(xiàn)一縷細碎的光影。 到了。 江筱然跳下臺階,抬頭一看,原來是在做什么游戲。 一家樂器行,一家賣小紀念品的手工鋪,兩家聯(lián)合弄了個活動。 江筱然去問,負責人說:“就是一邊聽曲子一邊套紀念品,一首曲子完了之后,如果套的紀念品超過十個,就可以進入下一關。下一關,演奏者隨意彈四小段曲子,你猜哪一段是剛剛彈的,猜中了——兩家店里的東西,不超過五百,任你挑?!?/br> 旁邊正有演奏者彈奏高難度的鋼琴曲,紀念品鋪子前也有人在套東西。 說實話,要一邊聽曲子一邊套東西已經(jīng)不簡單,況且那些紀念品一個個都小得要死,命中率就大大減少。再加上,公園里現(xiàn)在大爺大媽比較多,大家都圖個熱鬧,也沒什么懂音樂的年輕人來玩。 “哎,又猜錯了——下一個——還有嗎?” “我我我!”某位大爺舉起了手。 江筱然趁著人多,偷偷擠到顧予臨身邊,墊著腳跟他說悄悄話:“我說,等會兒我去套,你幫我聽著曲子唄?得了獎勵歸你的?!?/br> 這一副闊綽老爺?shù)恼Z氣讓顧予臨忍俊不禁,他扶著她的肩膀,不屑地回:“這有什么值得作假的?” “這怎么叫作假了,這是合作嘛。凡事不就圖個高興嗎,你高興我也高興?!彼f。 顧·真·三好青年·三觀極正·有節(jié)cao·予臨清高地撇過頭,說:“不要,我不做這種事?!?/br> 江筱然碰了一鼻子灰:“不做就不做,我自己去,我贏了你可別想跟我分禮物!” 說完,她為了掩飾心虛,昂首挺胸地擠到前面去了。 她擠過去的時候,大爺正好被淘汰,笑吟吟地下來了。 “還有人要上嗎?” 江筱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我來吧。” 她接過套圈,負責人宣布:“開始!” 不知道這個演奏者在彈什么……《嘆息》?《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 不管了,先套吧。 江筱然調(diào)理著呼吸,穩(wěn)著手臂,搖著小臂往外一滑。 謝天謝地,第一個中了。 第二個…… 太感謝趙嘉映平時總愛拉著她套東西了…… 鋼琴曲結束,最后一個套圈晃了兩下,套住了中間的一個小標本。 她數(shù)了數(shù),正好十個。 “好,現(xiàn)在展示四個選項——” 聽完之后,江筱然依舊一頭霧水。 …… “現(xiàn)在,請選擇。” 江筱然心中隱隱有個選項,但只是猜測,不敢確定,急忙去找顧予臨的身影。 不知什么時候,他也站到前面來了,就在她的幾米遠處。感受到江筱然的目光,他也看著她。 她眨了三下眼睛,問:是c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嗎是嗎是嗎??? 埋了一個伏筆(真摯臉) ☆、第9章 磨合 顧予臨皺了皺眉,但很快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抄著手,頭一揚,把頭側向一邊。 別傲嬌啊喂! 然后,她看到揚起下巴的人,將下巴,輕輕往下點了點。 真是這個! “我選c。” “正確答案是——” “是——” 江筱然想打人。 “c!恭喜!” “今晚第一位獲獎者誕生!” 江筱然喜不自勝地去看顧予臨,只見他微微側過頭,路燈下的顏精致得無可挑剔,而他的嘴角,也是揚起來的。 ……哼,打臉了吧。 江筱然嘴角越咧越開,最后收不住了,才轉身進店選了獎品。 她選了一把吉他。 江筱然背著吉他從店里出來,被拉著照了張相,這才得以脫身。 顧予臨正站在一邊的樹下等她。 她跑過去,將背上的吉他包卸下來,拉開拉鏈,把那把木質的吉他拿出來。 顧予臨:“你會彈吉他?” “一點點,”江筱然說,“你不是會嗎?這個送你吧,我剛剛答應了的,你幫了我,贏的獎品歸你?!?/br> “我可沒幫你?!?/br> “是是是,是我運氣好,猜對了?!?/br> “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會彈吉他?”顧予臨提醒她,“我從沒說過,也從沒彈過?!?/br> 江筱然被問住了,而顧予臨依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你會譜曲,吉他是最基礎和基本的吧,而且你連鋼琴都學了,沒道理不學吉他啊,”江筱然很快穩(wěn)下心神,疑惑地問,“你不會嗎?” 她仰著頭看他,明明手心都在緊張地冒冷汗,表面卻還是一副正常的樣子。 顧予臨搖搖頭:“不會?!?/br> 她松了口氣:“那就是我猜錯了。不會也不要緊,我可以教你嘛?!彼龥Q定馬上換個話題,免得自己太不自然,“不是說好來這里練歌的嗎?怎么說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好吧,那現(xiàn)在就……” 不遠處的天幕砰然炸開幾束煙花,江筱然被吸引住全部心神:“煙花!我們?nèi)タ礋熁ò?!?/br> “……” 最后他們確實去看了煙花。 淺綠的,淡粉的,橘色的,五顏六色相互交織碰撞,把整片天幕映得明晰起來。 江筱然在草坪上找了個地方坐下,又拍拍一邊的灰,示意顧予臨背著吉他坐過來。 “就在這里練吧。我來彈,我們倆一起唱,多和幾遍《一次就好》,我們就可以學新的東西了?!苯闳话鸭眠^來,調(diào)試了一下。 江筱然:“我要開始了,你好了嗎?” “好了。” 可能是太久沒彈這首曲子,江筱然有點手生,一邊回憶著譜子一邊還要唱歌,她有點顧不過來。 到最后,索性也不唱了,安安心心彈著,給顧予臨伴奏。 不算成熟的聲音,唱不出千帆過盡原來你還在這里的慶幸,卻被他唱出了某種向往和知足:“一次就好/我?guī)闳タ刺旎牡乩?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 ……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隨你跳?!?/br> 熱鬧的煙火飛旋而上,在最高處炸成一捧燦爛的煙霞。噼啪聲此起彼伏,不知是在慶祝怎樣的一場盛事,喧鬧中,他們不再能聽清彼此的心跳。 或者說,無法分辨是誰的心跳。 江筱然私以為,差不多的東西,少了既定的場景和人物,它帶來的直觀感受就會截然不同。 比如此刻——樓下米粉店開張,放著噼里啪啦的鞭炮慶祝。江筱然除了想去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她捂住耳朵,滾到床的角落里,眼睛一閉,眼前就浮現(xiàn)昨晚的顧予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