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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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感受這親近的一刻吧,只怕以后機(jī)會不多了。 一切都結(jié)束了,說明新的生活也要開始了。等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許就不再是自己一人的了。 皇帝,從來都不是任何一個人的,他有三宮六院要去傳承子嗣;作為一個好皇帝,他更有全天下的人要去照顧。他是大魏的天,不再只是自己的依靠。 回到家,寧王府都已安置好,二人直接入了寢堂關(guān)起門來,他們有太多話想說了,可真靜下心時,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從那一句說起才好。 余競瑤打量著丈夫,目光在他臉上輕撫,最后落在了烏發(fā)中的一根銀絲。 她微驚,伸手便去挑,沈彥欽不解,卻也未動??粗蜗铝艘桓装l(fā),又去挑,挑了又拔,拔了又挑,連著找出了四根…… “別找了,越拔長得越多?!鄙驈J握住妻子的手,笑著道。 余競瑤不管,淚眼模糊了,撥開他的手依舊去挑。她就是見不得一根,她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他才二十五歲啊…… 挑著挑著,余競瑤心頭愈酸愈疼,就算拔干凈了也改變不了他熬心勞神的命運(yùn)?;蹣O必傷,這才剛剛開始,那以后呢?太聰明了不是好事,更何況他這認(rèn)真的性子,他真的不適合當(dāng)皇帝。 余競瑤終于忍不住了,抱著他哭了起來。 心意相通的妻子,沈彥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嗎?他什么都沒說,默默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哭過之后,心情釋然。不管未來如何,她都一定要守著他。 二人整理好心情,出來用晚膳,沈彥欽回來之前就遣人先行通告食膳房做了一桌子余競瑤愛吃的東西,滋補(bǔ)更甚。余競瑤只以為他是為了慶祝心愿已了,家人重逢。直到他提,明個請鄭大夫來,余競瑤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請鄭大夫來做什么?你受傷了?”余競瑤抱著寶兒問。 沈彥欽笑著搖頭,“不是我,是你?!?/br> 這下她更糊涂了,“我又沒受傷?!闭f罷,見沈彥欽的目光不離寶兒,她恍然明白了,哭笑不得地看著丈夫問,“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有孕了吧?”怪不得自己今兒說“餓了”,他笑意不明,一把將自己抱了起來?!拔覜]有,我是真的餓了。”說著,她有點(diǎn)難為情了,低著頭捏了捏寶兒的臉。 沈彥欽有點(diǎn)愣,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數(shù)來這是第二次烏龍了吧。他無奈笑了,看著她母子二人,溫柔道,“總還會有的?!?/br> 這些日子,沈彥欽一直在宮里忙,余競瑤幫不上,只得顧著家里。戰(zhàn)后,寧王府被叛軍掠得甚是狼狽。屋子大致是歸整好了,可掛傷的墻體門柱還是得修,破壞的家具還是得換,尤其是后院暖房里的花,都敗了,雜草叢生。這王府,且得段日子恢復(fù)呢。 各自忙了些時日,沈彥欽漸漸清閑下來,余競瑤卻是事情越來越多,忙了王府修整,還要再補(bǔ)小婢家仆,趁亂逃離京城的人太多了,一時還真找不回來。 還有王府的私產(chǎn),鋪?zhàn)犹锏刈鞣坏鹊?,總得攏一攏。 沈彥欽看著每日忙得腳不落地的妻子,把她按了住,讓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勸道:“別忙活了,這王府又待不久?!?/br> 余競瑤心登時一提,隨即落了下來,摔得悶疼。他若登基,哪里還會住寧王府,忙也是白忙。可她舍不得呀,這是自己的家,是她到這個世界來,唯一給了她依靠和安全感的地方,也滿滿地都是她和沈彥欽的回憶。人在這,心就踏實(shí)。 “留著吧,許老了還能回來住?!边@話純粹是安慰自己,除非自己回來,沈彥欽這輩子都要老死宮里了。 沈彥欽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也是,總不能在西北待一輩子?!?/br> “西北?”余競瑤攥緊了手里的賬本,舉頭看著他,雙眉深蹙,驚訝疑惑。“去西北做什么?你要去西北追討陳啟眉?” “不用了,秦谷復(fù)任節(jié)度使,已經(jīng)出兵把陳啟眉余勢一舉殲滅了。陳啟眉也自盡身亡了?!鄙驈J淡淡敘述道。 “那還要去做什么?” 沈彥欽看著茫然妻子,把她手里的賬本奪了下來,扔在石桌上,拉她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抱著她卻箍緊了她的手?!皫闳ノ鞅笨纯?,看看草原,看看胡天歸雁,看看孤煙大漠,長河落日?!?/br> 余競瑤好像明白什么了,一時不知是喜是驚,想要掙脫他,卻被他箍得太緊掙不開。最后嗔怒地盯著他,水瑩瑩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直直把怨氣送到他眼底。 他可不會做了皇帝還到處亂走,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你不做皇帝了?” 沈彥欽笑了,“我若做了皇帝,你還不得愁死?!?/br> 她想去推他,可手就是抽不出來。看她急的氣息都重了,沈彥欽卻樂的眼都彎了。就知道她會急,所以才把她手扣住的,讓她動不得。 掙了半天掙不開,余競瑤長出了口氣,平靜地看著他,問道:“為何不做了?什么時候決定的?” “早就決定了。”從她走進(jìn)他生活的時候,他就決定了,所以為何不做,無需再問了。 她看著他想了想,目光漸漸柔了下來,“為何早不說呢,害我憂心?!?/br> “不想讓你失望,走到這一步才敢告訴你?!比文膫€女子不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偏偏他的嬌妻就不想。她是太了解自己了,他又何曾想貪戀過這個位子呢?她的這份情義可比皇位更重要。 “承認(rèn)憂心,發(fā)愁了吧?!鄙驈J笑著挑了挑眉,撇著嘴謔語道,“哪有你這樣為妻的,竟不希望自己夫君功成名就,是怕我當(dāng)了皇帝,冷落了你?真小氣!” 還以為她會急,可懷里的妻子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就小氣,心眼頂小頂小的,你若不喜歡,換一個唄?!?/br> 這是挑釁啊。沈彥欽在她腰上狠捏了一把,余競瑤驚呼,朝他懷里縮了縮,被松開的手臂順勢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肩頭。沈彥欽滿足地笑了,臉頰蹭了蹭她的額,柔聲道,“我才不換,舍了江山才得來的人,拿命都不換?!?/br> 余競瑤心頭一暖,酥酥麻麻的,比浸了蜜還甜。 二人情義正濃,旁若無人地坐了許久,突然被一聲“皇兄!”打斷了,承越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余競瑤趕忙從沈彥欽懷里下來,看著承越略窘,承越急得全然都沒注意到,苦著臉盯著兄長,開口便道,“皇兄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這會兒余競瑤突然懂了,沈彥欽走了,適合做皇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承越。余競瑤終于明白為何沈彥欽一向?qū)λ竽敲磭?yán)格了,原來真是早有準(zhǔn)備,他還是真是沒想過要做皇帝。 “平日里都怎么教你的,慌慌張張的,哪里有個儲君的樣子。禮部選好了日子,你就要繼承大統(tǒng)了,該穩(wěn)重些。”沈彥欽神情嚴(yán)肅道。 若換了往日,承越定會聽兄長的話沉靜下來。但今日不同,他才不管這些?!安恍?,平日里都是有你在,我才不怕的,你若走了,我撐不住的。”這話說得沒錯,再如何穩(wěn)重,他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 沈彥欽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重心長地嘆了聲,“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再離開的,你不用怕。你向來聰明,沒有難得住你的,試著去學(xué),即便不為帝,你也不能總是依靠他人。況且如今還有晉國公和右相輔佐你,不會有問題的?!?/br> “晉國公?”余競瑤好奇地重復(fù)道。沈彥欽看著她笑了,“是你兄長,余靖添,他襲了爵位,如今已是晉國公。” 其實(shí)她猜到這個晉國公會是兄長了,她只是覺得人生真的是個輪回。當(dāng)初父親作為晉國公扶持沈程明繼位,如今兄長還是一樣的命運(yùn)。只是父親沒有攤上一位好皇帝,而兄長跟了沈彥欽。 還好沈彥欽沒有做皇帝的打算,若是他稱帝,自己豈不成了那個“余貴妃”?可能會好一點(diǎn),是“余皇后”。余競瑤忍不住笑了,三人對望,承越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兄長了,可瞧瞧嫂嫂,還是有點(diǎn)不甘心。 一月后,承越順利登基為帝。雖朝中對他繼位也稍有微詞,但沈彥欽已經(jīng)把路給他鋪好了。他是皇帝冊封的親王,也被寫入宗譜,更何況還有皇帝退位傳位于他的詔書。一切名正言順,誰也奈何不了這個結(jié)果。 承越登基,奉沈程明為太上皇,居崇政殿,由太貴妃楚幼筠及嫻太妃相伴。太上皇愁郁積胸,整日沉溺在楚幼筠身邊,渾噩終日,沒多久,連意識都模糊了。 太上皇身體頹廢得快了些,可如今戰(zhàn)事剛過,朝中事務(wù)頗多,也無人再去關(guān)注他了。沈彥欽每日忙著為承越處理公務(wù),打好基礎(chǔ),也不去追究這些。一切只當(dāng)他罪有應(yīng)得。 孟震亨及同黨被斬首,而陸勉,余競瑤還是求了沈彥欽,不是為了他本人,是為了開國功臣老宣平侯,也是為了讓沛瑤安心。最后免了他極刑,被收回爵位,發(fā)放邊疆,此生不得離開。 待一切都處理妥當(dāng),沈彥欽終于啟程了。余競瑤配合得不是很積極,承越也只是回寧王府送行。臨走前,承越目光一直對著嫂嫂,兄長都沒看幾眼。 沈彥欽以為他是在生自己氣,直到一行隊(duì)伍走了一天一夜,沈彥欽才明白,他是趁自己沒留心,拉了嫂嫂當(dāng)說客,以致余競瑤一路消極抵觸,勸自己回去。 “為何要去西北呢。西北有什么好的,冬天那么冷,夏天那么干。”余競瑤半躺在車廂的軟塌上,撩起車簾,朝外望了一眼。天暗下來了,也看不清遠(yuǎn)方,想到漫漫路途,幽幽嘆了一聲。 沈彥欽把她拉了過來,得意道,“西北別有風(fēng)情,怎么不好呢?” 余競瑤撇了撇嘴,喃喃著,“我又不是沒去過……”話剛說完,就被沈彥欽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他單手把她的雙腕舉過頭頂,鎖了住,捏著她的下巴,謔聲問道:“說,是不是承越讓你勸我回去的,他主意倒挺多?!?/br> “才不是!”眼瞧著她耳朵紅了,沈彥欽邪笑,俯身低頭□□著她耳珠,隨即吻落在臉頰,頸脖,胸前……隨著馬車顛簸,吻深淺不一,余競瑤被她撩撥得渾身酥麻,嬌喘著回應(yīng)道,“我就是……不那么想去西北,去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也好,去江南,去江南也比去西北強(qiáng)……” 沈彥欽突然停了下來,壓著她的雙腿坐直了身子,劍眉微聳,凝神看著她,嚴(yán)肅道:“你真的不愿去西北?”余競瑤偏頭不敢看他,哼了哼,算是應(yīng)了。 見她那心虛樣,沈彥欽突然笑了,頭都沒回看著妻子喊了一聲,“林川!” 馬車外,林校尉應(yīng)聲。 “去和帶隊(duì)的說,我們不去西北了,立刻調(diào)頭,去江南!” 林川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了一聲便聽他馬蹄急促朝前奔去。他去通知調(diào)頭了。 余競瑤瞪著笑容得意的沈彥欽,哭心都有了。他就是故意的,就是不讓自己回京城。 臨走前承越求了她許久,哪怕讓兄長只留一年也好。她知道自己勸不動沈彥欽,可看著承越怪可憐的,便應(yīng)下了。沈彥欽明明什么都知道,還非要和自己作對。晚一年就不行嗎? 就是不行,這天下她想去哪他都陪著她,寸步不離,相守終生,就是不回京城。他就想過只有兩個人帶著孩子的生活,遠(yuǎn)離任何煩擾。 沈彥欽看著嬌嗔的妻子,心里癢癢地,壞笑,再次俯身欺了下來。 余競瑤氣著,推又推不開他,心里直翻騰。眼看著他動作越來越大,外衫剝?nèi)?,雪肩涌露,連褻衣都被他挑開了。胸前沒了遮擋,突然一陣微涼,她只覺得胃里一緊,隨即翻江倒海。 “我胃里不舒服。”余競瑤雙手隔住了他壓下來的身子,求饒道,沈彥欽卻把她的手撐了開?!罢娴牟皇娣??!彼蓢I一聲。 身上人怔了住,打量了她一陣,怎知哼都沒哼又繼續(xù)起來。他才不信她,烏龍幾次了,她還想拿這個當(dāng)理由。 他炙火是越燃越旺,冷熱纏綿,她撐不住了。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他,一翻身,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回可把沈彥欽給嚇住了,趕忙把妻子扶起來,拉過自己的外衣裹住了她。見她靠在自己懷里臉色發(fā)白,立刻朝外吼了一聲,喚隨行的鄭大夫來…… 半個時辰后,車廂里仍是二人,一個撫著小腹不可思議地笑著,一個坐在對面看著她小腹不可思議地嘆了一聲。 余競瑤愕然,抬頭看著他問,“你不高興?” 沈彥欽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把妻子攬?jiān)趹牙?,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寵溺柔聲道,“我豈會不高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企盼他到來?!?/br> “那你還嘆氣!” 能不嘆嗎?到底還是她贏了。沈彥欽朗聲而笑,朝著窗外喚了一聲“林川!” 馬蹄聲響起,林校尉趕緊又奔了過來。還沒待他停穩(wěn),就聽馬車內(nèi)寧王命令傳來。 “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了,原諒我趕在最忙的時候收尾,讓大家久等。 其實(shí)真沒寫夠,但是故事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不得不結(jié)了。 但番外還會寫,我就留在《番外篇》里了,那個不v。 感謝小天使們一路追隨,超級愛你們,沒你們我沒動力把它完成,也不會順利走上這條路。鞠躬。我會繼續(xù)努力。 還會開新文,希望你們能繼續(xù)支持。再次鞠躬感謝~ 本書由 笑嫣然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