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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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神情略顯為難,“這不合禮數(shù)吧?!鳖M踹€在守喪,這還未婚娶就把姑娘接來,只怕傳出去流言蜚語里,就多了個睿王了。 “悄悄接來,不要驚動任何人。讓她散散心,我也想見見她?!?/br> …… 早上天明,沈彥欽已經(jīng)醒了,往常這個時間,兩人都已經(jīng)起來了,不過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余競瑤蜷在被子里,好像并沒有要醒的意思。 沈彥欽掀開被子,看著嬌妻嫩白凝脂似的肌膚上,滿是青印紅痕,像臘月里瑩雪里飄落的紅梅,他頓時愣了住,回想昨晚上,突然有點悔了,應(yīng)該再克制一下的。他笑了笑,憐惜地在她肩頭的一處梅花上親了親,嘴唇接觸的那一剎那感覺有點熱。他抬起了她的頭,汗?jié)裎赐?,雙頰潮紅,幾根發(fā)絲黏在額角,還是昨晚上被疼過后的嬌媚模樣,只是輕擰的娥眉透著幾分病態(tài)。 “競瑤?”沈彥欽試著喚她。眼珠轉(zhuǎn)動,余競瑤秀氣的眼皮抬了抬,卻沒張開,“嗯”了一聲就朝著沈彥欽的懷里鉆?!暗钕?,我冷……”她噥噥著貼在了他的胸口。這一貼讓沈彥欽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好熱的身子,他趕緊抱了她試了試額,熱得發(fā)燙…… ☆、第97章 病去抽絲 “都是我不好?!鄙驈J握著余競瑤的手親了親。太糊涂了,一定是昨晚荒唐時候把她給凍著了。她就那么忍著, 冷也不說一聲。 余競瑤側(cè)著身子輕咳了兩聲, 臉燒得還是緋紅,她眼中, 沈彥欽好像隨著自己在一起晃, 頭昏腦漲?!安辉沟钕? 昨個晌午嗓子就癢了,是我沒當(dāng)回事?!?/br> “若沒昨晚上, 也不會這么重。冷你怎不說呢?!边€任由自己胡來,也沒個拒絕。余競瑤哪里忍心拒絕啊,他心情也不好,能順著就順著吧,誰也沒想到會得了風(fēng)寒?!拔覜]事,就是這幾日別讓寶兒進(jìn)來了,都是病氣。殿下你也去吧,讓她們伺候著就好。本來就忙, 再把你染上,我可就罪過了。” 說罷,又輕咳了幾聲, 沈彥欽趕忙扶她平躺下, 提了提被子?!翱蓜e想那么多了, 把你自己養(yǎng)好最重要。鄭大夫開了藥,霽容在熬,一會把藥喝了, 睡一覺就好了。我哪都不去,陪著你?!?/br> “不行,御史臺……”余競瑤話沒說完,沈彥欽伸手示意她不要說了,然后笑了笑,安慰她,“你夫君不會有事的,他們現(xiàn)在顧不上我了?!?/br> 余競瑤微抬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想到昨個他說的那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呻S即又轉(zhuǎn)過頭來,緊張道,“馬政的賬……” “我交給主簿了,讓他按著你的方法繼續(xù)算,能算清的?!鄙驈J摸了摸她額,還是很燙,“睡吧,睡一會?!?/br> 見她閉上了眼睛,他坐在床邊,用霽顏遞來的巾帕給她擦著額頭、臉頰和手心。余競瑤睡不著,躺在床上像似隨波逐流的浮萍,飄飄蕩蕩,晃得她暈頭轉(zhuǎn)向。直到霽容把藥端來,沈彥欽喂她喝了下,身子好似出了些汗,昏昏沉沉地意識就飄走了。 見她睡得逐漸安穩(wěn)了,他去后院看了看兒子。雖然晚上跟著乳母,娘親一早都會來接他,這會早膳都用了好久了,娘親也沒來,乳母和小婢都在哄著他,他沒哭鬧,只有點沒耐心似的。 見了父親,寶兒樂了,眨動兩只黑葡萄似的眼睛,晃著小身子朝父親蹣跚而去。乳母要牽著他,沈彥欽背著手搖了搖頭,就讓他自己走??刹胚~出兩步,啪嘰,撲倒在地。乳母趕忙去抱,又被沈彥欽伸手止住了。 寶兒趴著,見沒人管他,小屁股一拱,自己坐了起來,伸著兩只小藕似的胳膊,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乳母,瞧著誰都沒有抱他的打算,氣得哇哇大哭起來。 乳母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焦急地盯著寧王。寧王仍是淡笑,目光柔和地看著兒子,任他耍起賴皮來。平日子他一哭,母親肯定要把自己抱在懷里哄著,這冷臉父親卻像看笑話似的,一點寵他的意思都沒有。哭了半晌眼淚也沒滑到小下巴,自知無趣,晃晃悠悠地?fù)嶂∈收玖似饋?。表情倔強地瞪著父親。 見好就收,跟他母親一個脾氣,沒那么死心眼。沈彥欽不禁朗聲笑了起來。隨即兩步跨了過來,一把將他cao起抱在懷里?!澳惆。簿湍芷圬?fù)你娘親!哭就管用。”他捏了捏他的臉,小東西還是一臉的委屈,聽父親提到娘親,他咿咿呀呀地喚著不清楚的“娘,娘?!?/br> 父親摸了摸他的頭,溫柔道,“娘親病了,寶兒和乳母好好玩,等娘親病好了帶你去看她?!睂殐耗睦锫牭枚宦牭侥镉H二字,伸著小胳膊朝前院指,掙著要去前院。沈彥欽拉回他的小胳膊,把他遞給了乳母。 “你們照顧好小世子,別讓他去前院了,擾王妃休息。哄不住就去帶他去園子轉(zhuǎn)轉(zhuǎn),仔細(xì)著點別去荷塘就好。見不到王妃他許會火大,注意點飲食,有事來前院直接尋我,我都在?!?/br> 乳母接過寶兒,連連應(yīng)聲,哄著他讓他不要再叫了。寶兒委屈,不明白為何不讓見娘親,小嘴巴一癟,抽搭起來。沈彥欽對著他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帶著寒霜似的,比嬤嬤剪的老虎還可怕,嚇得寶兒愣是沒哭出來。這下總算見識到了父親的厲害了,娘親在的時候他樂呵呵的,娘親不在就和自己冷臉,不喜歡他,見了娘親一定要告他的狀。 見他不哭了,沈彥欽笑了笑,回了前院。余競瑤還睡著,他便退到床榻對面的羅漢床上,盤膝而坐,定定地守著她。余競瑤除了體寒,身子還算將養(yǎng)得不錯,很少生病,想來這次一定是跟著自己著急,又要哄孩子又看賬本累著了,才讓昨晚上的邪風(fēng)吹出了風(fēng)寒來。 沈彥欽有點后悔告訴她這些事了,御史臺又沒找到王府來,何苦讓她跟著擔(dān)心。其實沈彥欽是舍不得用她的,是在她堅持之下才把馬政的賬給了她。而且她也確實幫了他很多,賬熟悉攏得又快,若是換了個人只怕還要等一段日子了。但如果要用她生病來換這賬,他寧可不算。 不過如今好了,忙了這幾日總算要撥云見日。馬政的賬余競瑤快查清了;貪污空餉一案兵部和戶部在審核,出乎意料的是,余靖添竟然幫了他。都是將軍,一起去過西北,對那兒的情況比較清楚,他也不是卸下了對沈彥欽的怨意,只是在妻子的勸誘下,看在meimei的份上,公正了一回。 眼下只剩下琿王這事,牽扯到曾經(jīng)的秘密,他如何都不能說,哪怕認(rèn)下這罪。 不過今兒想必程兗他們應(yīng)該把睿王參與私鹽走私的端倪舉報到御史臺了吧。其實他手里睿王走私的證據(jù)全著呢,睿王是如何察覺兩淮鹽政使販私鹽,又是如何包庇他,到最后聯(lián)手的,沈彥欽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二人的賬,他也摸了個明白。不過他不急著送上去,先讓御史臺去給睿王敲敲鐘,提個醒,也讓他緊張起來,這樣手里的證據(jù)才能作為資本,換他手里自己被琿王調(diào)出的賬。 最近一直沒放松,今兒又忙了一上午,這會兒有些乏了,他合衣倒在了羅漢床上,盯著妻子的眼睛越來越沉,不自覺中竟睡著了。青天白日地,他也做起來夢來。 模糊中他看到了清秀的承越,他喊了一聲,承越笑了,言道,“父親,我是亭嶼。”他聽到余競瑤在一旁笑他,連自己兒子都不認(rèn)識了,他也跟著笑了。隨即兒子不見了,妻子伏跪在地,嬌弱的身子顫抖得讓人心疼,她泣不成聲,痛哭求著面前的人,她喊著“放過他吧,他是我夫君啊……”沈彥欽仰頭,睿王正坐在龍榻上陰笑睥睨著自己。一轉(zhuǎn)眼,妻子又不見了,而他正攥著睿王的衣領(lǐng)怒視著他,睿王嘴角噙著抹謔意,道:“三弟是想要皇位,還是要表妹?!鄙驈J心里咆哮,“我要競瑤!”,可望著睿王的自己卻沉默了,他在猶豫,最后松開了手。睿王陰笑著閃了開,沈彥欽看到了他身后的余競瑤,看到了她那雙哀怨哭得赤紅的雙眼…… 沈彥欽被那目光射得打了個激靈,猛然睜開雙眼,他怔愣了片刻,驀地坐了起來望向余競瑤。她已經(jīng)醒了,正靠在床邊坐著,霽顏在喂她喝粥。 “殿下你醒了?!庇喔偓幷Z調(diào)虛弱,但比起早上要清醒多了。“見你睡著了,便沒叫你。”說著,她撫著胸口咳了兩聲,沈彥欽趕忙下了羅漢床兩步跨了過來,走得急,身上蓋著的小毯還掛在腿上,他定立的時候才掉了下來。 霽顏放下粥,一面拾起小毯一面解釋道:“王妃見王爺睡了,就叫我給您蓋上的?!闭f著,退了下來,沈彥欽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端起粥,接著喂妻子。 他還在想著方才的夢,盯著她的眼睛端詳,確實紅了些,但沒有夢中的哀怨,反而是溫婉柔和,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水,瀲滟動情,甫定人心。他在心里嘆了一聲,夢是反的,一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何嘗怨過自己呢。 他一口一口地喂著,眼底的眷戀掩飾不住,余競瑤詫異,問道,“殿下是怎么了?” 沈彥欽摸了摸她的額頭,出汗了,好像燒也退了些。“我方才做了個夢,夢到找不到你了。” 余競瑤笑了,“不會又夢到我飛走了吧?!鄙驈J也笑了,又喂了她一口,“嗯,夢到寶兒大了,喚了我一聲‘父親’,然后你們兩個就不見了。” 余競瑤沒吃,眼神寧靜且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夫君,忍不住伸出手指撫了撫他的臉頰,輕柔得讓沈彥欽呼吸都屏了住。他總是患得患失,明知道自己不會離開他,還是惴惴不安。他孤獨得太久了,表面上靡堅不摧,事實上他比自己還要缺乏安全感。余競瑤一陣陣地心疼,想把他抱在懷里安撫。 她緩緩張口,咽下了那勺粥。“放心,我哪都不去,纏定你了,除非你不要我?!?/br> 沈彥欽聞言一滯,那個夢又翻轉(zhuǎn)上來,睿王的話,和他在夢中做出的選擇,讓他有些驚心。不對,那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他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到了何時他都會堅持到底。他笑了笑,繼續(xù)喂她喝粥。 余競瑤的燒反反復(fù)復(fù),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入夜時比白日里更嚴(yán)重了,燒得她意識淺淡,身子沉得像入了水,一直向下,沒個盡頭。有下人照顧著,沈彥欽還是不放心,合衣守在她身邊,給她喂藥,擦著身子降溫。 這樣反復(fù)折騰了三夜,她體溫才算恢復(fù)正常,燒是退了,但是風(fēng)寒未愈,病還得如抽絲地去。這幾日,寧王不解衣帶地照顧她,下人們都看在眼里,感喟寧王對王妃情深義重,余競瑤心里甜著,嘴上卻怨著,怨他也不預(yù)防著些,若是把他也連累病了,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見她好轉(zhuǎn),沈彥欽回了府衙。雖一直在家,但消息沒斷,聽程兗說道,御史臺果真派督察御史去查了兩淮鹽政使,雖無功而返,這一舉卻讓睿王成了受驚的兔子,耳朵警覺地立著,絲毫不敢懈怠。 如今這個點正好,少一分驚睿王會不以為然,多一分驚他很可能會鋌而走險,所以這一刻,是該著手談判了。 ☆、第98章 睿王府邸 余競瑤身子好多了,除了偶爾還是會咳, 其它無礙。病的這幾日, 她一來惦記著沈彥欽的賬,二來就是自己的心頭rou寶兒了。 寧王吩咐, 不要讓王妃出門, 仔細(xì)再著涼了, 乳母便帶著寶兒來見母親。怕把病氣過給他,余競瑤只得和兒子保持距離。小東西見了母親, 嚷嚷著伸臂要抱,余競瑤看得心里癢癢也伸不得手,只得好言哄勸著,等過兩日娘親好了就抱,整日抱著,夜夜哄著。 寶兒哪里聽勸,見到娘親了,還不讓到她懷里撒歡, 他比之前更委屈,抓著兩只小手哇哇大哭起來,哭得余競瑤更是揪心。他一哭, 剛剛回府的沈彥欽聞聲而至, 冷臉一出現(xiàn), 寶兒大哭改成的小聲啜泣,余競瑤驚訝,何時寶兒這么怕起父親來了。 沈彥欽斥責(zé)乳母, 不應(yīng)該帶寶兒來,惹得母子二人感傷。乳母趕緊帶著孩子退了下去,余競瑤悻悻地看著兒子去了后院。 入夜,沈彥欽依舊陪在妻子身邊,擁她入懷。前兩日燒的渾身guntang,如今燒退了,病還未愈,她身子更涼了,一絲冷氣吹到前胸后背都會引得她咳起來,沈彥欽為了暖她干脆把寢衣的衣襟結(jié)了開,讓她胸口貼著自己熱燙的胸膛,一只手讓她枕著,另一只環(huán)著她拉緊被子堵在她后背。 懷里人貼在胸前,寒涼卻柔軟,乖巧地一呼一吸,氣息穿透了他的皮膚入了骨髓,他覺得身子越發(fā)的熱了。 被他這么烘著,身暖心更暖,余競瑤喟然嘆了一句,“有你在真好?!?/br> 沈彥欽抿唇而笑,柔聲道,“這話應(yīng)該我說?!?nbsp;說著,他低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妻子發(fā)髻間有淡淡的藥香,原來藥香也可以這么誘人。 她馨甜一笑,臉頰貼緊了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真想此生都不要分開了,就這樣在他懷里老去,安安靜靜地,直到生命結(jié)束?!斑@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爆F(xiàn)實總是不如人愿,想到二人經(jīng)歷的坎坷,她輕聲問道。 “快了,就快解決了?!?/br> 她知道他說的是御史臺的事,可自己問的是這場宮廷之爭。到底哪一天才能真正結(jié)束,不用勾心斗角,不用爾虞我詐,她平平淡淡地陪著他,守著兩個人的孩子,過完這一生。 “殿下,我想要個女兒?!彼蝗谎鲱^看著沈彥欽道。沈彥欽低頭,一眼就溺在了她清澈期待的眸子里。妻子容顏憔悴,雖少了往日的明艷,卻多了幾分西子的嬌弱之美,玉膚水嫩,只是太白了些,連瑩潤的朱唇也淡了很多,更顯得她像脫塵仙子。 沈彥欽看了半晌,身子微僵,下意識地吞咽,喉結(jié)滾動。余競瑤感覺到了他身子的變化,臉頓時一片緋紅漫浸。他不會是誤會了吧,自己只是突然覺得寶兒應(yīng)該有個伴,沈彥欽也應(yīng)該多子多福,才不會總是感到孤獨。 “殿下,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后還應(yīng)該有孩子。”她說的是以后,可沒說現(xiàn)在。 沈彥欽笑了出來,看著她因羞赧帶了些血色的臉頰,在她嬌喘微微的唇上親了親?!拔抑??!彼?dāng)然明白她想說什么,只是他看到嬌妻,身子就有些不受控制?!绊樒渥匀话?,有寶兒我就很知足了?!睂殐罕愕玫牟灰祝@事強求不得。他扣著她的頭,讓她再貼回自己胸前。 余競瑤點頭,這一動,入了絲涼氣,她喉頭一癢,咳了咳。沈彥欽趕忙用力收了收手臂,把她攏得更緊了,她都快嵌到他身上,壓得她胸前絲絲地疼,她嗯了一聲,推了推他。 “怎么了?”沈彥欽緊張問。 余競瑤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想了想,紅著臉幽聲道,“好幾日沒喂寶兒了……”有點脹,脹得發(fā)疼,她一直都不敢碰,只怕再過幾天,回了奶她就喂不得寶兒了。 沈彥欽怔了片刻,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朗朗地笑出了聲,大手沿著她的腰際的寢衣探了上去。余競瑤微驚,按了住?!拔医o你揉揉?!彼麕еσ舻溃掷^續(xù)向前,握了住,輕輕動了起來。嬤嬤告訴她,揉開了就好了,可她怕疼總是下不去手。不過好在他動作輕,雖疼倒也能忍。她推不開他,只得又窩回了他懷里。手搭在他腰間,掌心下他肌rou繃得越來越緊,頭頂上吞咽聲又響,她只當(dāng)沒聽見,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睡去了。 夜色垂籠,幽幽清寂,微風(fēng)穆穆,暗香浮涌。睿王府的西廂房里,撩人的嬌喘聲婉轉(zhuǎn)而出,帶著顫動,一聲聲的媚音,喚得門外守著的侍衛(wèi)都酥到了骨子里,卻還得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到,依舊昂首警覺著,不能讓這浪潮的動靜落到他人耳朵里,惹了睿王是非。 直到一聲低吼悶聲響起,一切又安靜下來,侍衛(wèi)們總算松了口氣,可方才房中人那鶯啼似的嗓音,撩在心頭久久撥散不去,竟有這么好聽的聲音,不是國色也是天姿。 帷帳中,楚幼筠背對著睿王,平靜地拉了拉錦被,只余雪白的香肩。睿王粗喘平息,一個回身把心頭人攏了住,抱在懷里,嗅著清香,唇忍不住地在她頸脖和肩頭上親了又親,恨不能咬上幾口才能止了心中的癢。 不過戀戀歸戀戀,他心里也稍有不安。 誰也沒想到會走到這步,現(xiàn)在明白貴妃為什么把她養(yǎng)在身邊了,怕的就是這一天。況且此刻還在守制啊。 可酒后的睿王,面對著心心念念的人,他到底是忍不住,等得太久了,若不是貴妃壓著,管她及沒及笄,早就給她烙下印了,她只能是自己的。還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么迷得神魂顛倒過,以前看著她就舒心,如今經(jīng)了這一遭才知道,她簡直就是個尤物,方才那一聲聲喚得他心肝顫,欲/火高燎,越戰(zhàn)越勇,她注定是沾了就要成癮的。 “殿下,我對不起貴妃?!背左迬Я丝抟?。睿王貼在她肩頭的嘴唇停了下來,想要把她身子扳過來,可楚幼筠偏不肯轉(zhuǎn)過來。睿王嘆了聲,“要怨也怨我,不怪你?!?/br> 可不就應(yīng)該怪你!楚幼筠方才叫了多少聲,心底就恨了他多少遍。想到入夜,他闖進(jìn)自己房間,把自己壓在身下的那一幕,便心頭一堵,落了顆淚。她又拉了拉被他扯下的被子,睿王看見她嫩白的手腕一條條青痕,不由得悔意頓生,方才他太魯莽了,為了不讓她掙扎,捏得她太緊。睿王拉過她的手,親了又親,疼惜極了,他是真的心疼她。 可這種心疼讓楚幼筠接受不了。他一口一個愛自己,一口一個舍不得自己,這就是他愛和舍不得的表現(xiàn)嗎?守制期都能做出這種事來,還有什么他做不出的?他甚至都沒把自己的母親放在眼中,還能期待他珍重自己?笑話。他愛的從來都是他自己。 貴妃一去,他把自己扔回了那個落魄的家,兒時的噩夢夜夜重現(xiàn)。父親蒙冤,一口郁氣沖頂,在她面前吐血而亡,那腥熱的血噴在只有六歲的她手上,她覺得自己的手燒了起來,她看到的是掛著血的白骨,白得就像母親頸間的那匹白綾。她推開門,一雙腳隨風(fēng)而蕩,母親面目猙獰,一雙不甘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她驚得一身冷汗,寒氣像針,根根刺向自己。家族一落千丈,處處招人白眼,從那開始她再沒抬起頭過,直到睿王遇到了她。她終于知道權(quán)利有多重要了,掛著睿王未婚妻的身份,再沒人敢低看她一眼,對她卑躬屈膝地,把她曾經(jīng)失去的尊嚴(yán)都送了回來。 但貴妃去了,她又回到了那個家,流言蜚語壓下來她快窒息了。她恨自己命運一波三折,心里怨,好在睿王給了她誓言,她相信睿王愛她至深至誠,有這份愛撐著她,心里還有一處柔軟是暖的。 楚幼筠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疼,冷,那處柔軟在漸漸變硬。 他想把自己送回去就送回去,想把自己接來就接來,偷偷摸摸,見不得人。自己到底算個什么?玩物嗎?如今看來果然是。 就算早晚都是他的人,他就可以這么踐踏自己的名聲和尊嚴(yán)?若是自己背后有個家族撐著,他還會這般肆意嗎?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心里是如何輕賤她的。不然會在她苦苦哀求,痛哭之下還是無動于衷,把自己壓在身下? 他可曾想過,讓人知道她和他在貴妃的喪期翻云覆雨,她還有臉活嗎?此生都不夠招人唾罵的。 楚幼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抹了抹淚。她認(rèn)了,這就是她的命。事到如今,還能怎樣?他是睿王,是皇子,也可能是未來的皇帝,自己抵抗不了。 這就不活了嗎?活,不僅要活,還要活得更好。沒有人善待自己,自己疼自己。尊嚴(yán)都沒了,還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尊嚴(yán)再金貴,終抵不過他的權(quán)勢。所以什么最重要,權(quán)。 就在楚幼筠心硬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開了,豁然開朗。她是如何失去的,就要如何奪回來。她可以不嫁睿王,但是要嫁睿王的權(quán)勢。 睿王的吻越來越熱,一個接著一個,含著她的耳垂含混低語著,“是我不好,我不好……”嘴上認(rèn)著錯,手卻大把地揉捏著,在她胸前作亂。睿王喘息粗重,剛剛平復(fù)的身體又來了反應(yīng),對這尤物,他欲罷不能,手一路下游,伸到了她的腿縫間。 酥麻一直傳到了指尖,楚幼筠闔目屏住了呼吸,見她沒有抵觸,睿王挑唇邪笑,一個用力把她扳了過來,壓在了身下。 心頭的余音還未散去,室內(nèi)的婉轉(zhuǎn)的鶯鶯之聲又蕩了起來,對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wèi)而言,也終究是個難熬的一夜。 楚幼筠懷著心思,反反復(fù)復(fù)被他折磨著,一夜未眠,而睿王憋足的勁也都用在了這一晚。楚幼筠就是個妖精,快把他.榨干了,可他還是樂此不疲。是個男人就沒法抗拒這樣的妖精,對她們永遠(yuǎn)都是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睿王看著她滿身的紅痕,火燒火燎的心還是耐不住,在她胸前又咬了一口,捏了一把她的細(xì)腰。溫柔且霸道地言道:“好生歇著,晚上再來看你?!彪S即下了床,穿了件衣衫就去了外室,傳小婢進(jìn)來伺候了。 楚幼筠躺在床上,看著門外那個身影,心里恨,但眼淚都不想為他留了。從今以后她要為他笑,因為他是睿王,許是未來的皇帝。 她看得出來他今兒特別高興,不過這種高興可不僅僅是因為得到了自己…… 寧王府,陪妻子用了早膳,沈彥欽便看著她喝藥。余競瑤唉聲嘆氣,放在過去兩顆藥丸能解決的事,今兒卻不得不喝下整整一碗苦藥,她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了沈彥欽一眼,目光告訴他,自己不喝藥也會好的。 沈彥欽才不會慣著她這個毛病,當(dāng)初為了有孕,那么難喝的藥她都偷偷喝了,如今怕這個。于是神色清冷,目光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勢盯著她。 余競瑤瞟著他,那么好看的一張臉,非要陰沉著,笑笑多好?!拔覜鲆粵鲈俸取!?/br> “現(xiàn)在喝,你不喝我喂你。”多暖心的話,她可消受不了,趕緊奪過湯碗,被他一勺一勺地喂,煎熬的過程更長。于是默默地端起了藥碗,拎出湯勺,一口氣喝了下去。 藥碗一落,沈彥欽的臉上立刻浮出一個寵溺的笑,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她的頭,道了一聲“乖”,另一只手停在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緩緩展開,掌心里竟藏著一顆晶瑩的琥珀糖。 還真當(dāng)自己是寶兒哄了,余競瑤笑了笑,細(xì)指捻起,放入了口中,這甘甜一直從口中化到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