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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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競瑤強做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沈彥欽在她的肩捏了一捏,隨即轉(zhuǎn)身,攥著太子的衣領(lǐng)把他拉出了門。 見二人一個怒氣洶洶,一個狼狽不堪,外面的人都愣了住。睿王更是驚訝得攏不上嘴巴,還沒見過有人敢這么對待太子的。瞧太子那帶傷的模樣,這是挨揍了吧。睿王雙眉緊皺,可心里卻好不愜意。沈彥珩,你也有今天。 “這是怎么了?”睿王語氣輕飄,目光掃著太子。而太子不以為然,佻笑著摸了摸唇角的血。 看著他那副輕狂的模樣,睿王心里不爽,真想再補上幾拳解解恨。想到剛剛在昭陽殿,皇帝因中書令和刑部尚書之事龍顏大怒,差點連自己也一起吃罪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都是他揭發(fā)的! 睿王盯著太子的眼神突然一亮,他發(fā)現(xiàn)了太子頸脖處的傷,好似咬痕,再看看他衣衫不整,頓時明白了什么,目光陡地轉(zhuǎn)向了小閣。 沈彥珩,你在外風流放蕩便罷了,居然鬧到宮里來,這可是你自投羅網(wǎng)。你死定了! 睿王陰笑著,走到了小閣的門前,剛要進去,被沈彥欽一把攔了住,擋在他的面前,目光炯炯又森寒地盯著睿王。睿王怔了住,隨即反應(yīng)過來,朝著房內(nèi)掃去,一眼便瞧見了屏風縫隙中,露出的一截熟悉的白玉簪子。睿王懂了,斂容,甩開了衣袖,陰沉著臉退了回去。 “走!”睿王吼了一聲,一眾人跟隨著離開了。 “這么就走了?”太子冷笑。 一個是夫君,一個是表兄,為了余競瑤的名聲他們誰都不會把今兒的事說出去。他們有了顧慮,自己便更是無所忌憚了。所以,這頓打豈能白挨?太子笑容陰測,繞到了睿王的面前。 “這個理,我可是必須得找父皇給我說說啊。” ☆、第64章 黃雀在后 “放肆!連太子你都敢打!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皇帝指著沈彥欽怒吼。 “父皇!寧王他……” “你閉嘴!”皇帝一聲吼打斷了睿王的話,睿王嚇了一跳,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對他這么大火氣。 “父皇息怒, ”太子殷切道,“寧王只是一時惱怒, 中書令公子和睿王、寧王關(guān)系向來很好, 聽聞發(fā)生這么大的事, 對我有怨,我能理解。打就打了, 權(quán)當兄弟耍鬧,只是寧王這脾氣,得收斂一些,不能為了朋友意氣用事??!” 太子句句不離中書令公子,看來他是非要把睿王和寧王捆綁上一同獲罪不可。今兒這一事,竟成就他了。 沈彥欽和睿王無言可對,辯解皇帝自然聽不進去,又不能把余競瑤招出來, 只能默默忍受著。 “此事是我一時沖動,和睿王無關(guān)。請父皇降罪!”沈彥欽伏地而叩。睿王看著他,嘆了口氣。 “父皇, 不能怪二弟和三弟, 為兄也有責任?!鄙驈J越是想把睿王撇出去, 太子越是要把睿王帶著,這等好機會,能少了打壓睿王的。 皇帝坐在龍榻上沉默不語, 目光凝視三人,殿中一片寂靜?;实廴羰强床怀鲞@場戲來,那便不是他們?nèi)齻€的父親了。太子什么樣的人皇帝豈會不知。而睿王也不是個糊涂的,這種耐不住性子的事他是不會做的。至于沈彥欽,能讓他爆發(fā)的,目前來看也只有一個人。 皇帝早就把自己這幾個兒子摸透了。太子能這般得意,定是手中有了他二人的把柄,而且倚著他的風流性子,那睿王和寧王共同的把柄只有一個,就是寧王妃?;实酆螄L不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放蕩的太子,但睿王寧王不肯提起半句,他也無從下手,所以這次機會只能利用他處。 “寧王,你太沖動了,你這一沖動,給自己惹了麻煩不說,還連累了睿王。”皇帝呵斥,隨即沉思,冷言道:“莫不是,這事是你二人一起做的?” “不是!”睿王忙喚了一聲。“兒臣不知此事,兒臣趕到時,寧王已經(jīng)把太子打了。” 見睿王急著撇清,皇帝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班牛蔷褪菍幫醯牟粚α?!因中書令一事,毆打太子,罪不可赦,念在太子為你求情,就罰你半年俸祿,閉門思過一月,京畿宿衛(wèi)暫由羽林將軍代管?!?/br> “至于睿王……既然此事與你無關(guān),暫且退下吧!”說罷,皇帝起身,離開了。 殿堂中,只余兄弟三人。 “不愧是愛子啊,父皇對睿王還真是好呢,也不知道這中書令的兒子,到底是誰的朋友?!闭f罷,瞥了沈彥欽一眼,哼了一哼,離開了。 太子一語,睿王沉默了,對著沈彥欽欲言又止。嘆了一聲。 沈彥欽心中冷笑,皇帝這一招也逃不過他的眼,挑撥離間?可惜啊,用對了地方,卻用錯了人。 退出昭陽殿,沈彥欽和睿王匆匆趕去貴妃處。方才離開錦溪園的時候,沈彥欽囑咐那個跟隨余競瑤的小宮婢悄悄把余競瑤送回到貴妃處。 沈彥欽來接她時,余競瑤已經(jīng)緩了好些,換了衣衫拜別貴妃睿王便離開了。 二人一走,貴妃殷切的臉冷了下來,怒其不爭地望著睿王。 “多好的機會,你就這樣算了?” “她畢竟是我表妹?!鳖M鯂@了一聲。 貴妃冷哼,搖了搖頭,指甲撥著香爐的鏤紋,發(fā)出冰冷刺耳的一聲?!澳氵€知道惦記她,她何嘗為你著想過。但凡為你想過,她也不會嫁給沈彥欽。今兒中書令這事,是挽回不了了,失了他這個臂膀,你知道后果多嚴重嗎?皇后和太子那邊,指不定多得意呢。你不趁著這機會,把太子這事告到陛下那,扳回一局,居然為了余競瑤遮掩了?!?/br> “這個仇,我必然會報。不過表妹的事,我不只為了她,也為了沈彥欽,他對我還有用?!?/br> “如果是為了他更沒有必要了。他對你有用?別忘了,他也是皇子?!辟F妃冷言道。 睿王不語,目光沉沉地望著貴妃手里香爐縹緲的煙,思緒也蕩了起來?!澳稿判模易杂蟹执?,沈彥欽有他的軟肋?!?/br> “軟肋?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辟F妃無奈地笑了,自己的兒子還是不了解他這個弟弟??磥斫袢者@局,她是白設(shè)了。 “母妃不必惋惜太子的事。沈彥欽比我更恨他……” 睿王眼神陰得深不見底,聚著一股寒氣,在這殿中漫延,將空氣都凝了住,然就在他轉(zhuǎn)眸的那一瞬,這股寒氣如煙霧,風一吹,瞬間飄散了,一抹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將整個殿堂都映得暖意融融。望著裊裊踏入殿堂的楚幼筠,睿王臉上和光煦煦,神眼明亮。 貴妃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這就是軟肋啊,果然是兄弟…… …… 馬車上,余競瑤神色悒悒,聽聞了沈彥欽受罰的事,愧意道:“我真不該入宮。” “別想了?!鄙驈J讓余競瑤靠在他的肩上,柔聲道?!耙院笪也辉冢悴灰氉匀雽m了?!苯駜哼@一幕,太驚心了,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那一刻沈彥欽連殺了太子的心都有了。 余競瑤思緒起伏,終了輕應(yīng)了一聲“嗯”。 今日她若是不入宮,都不知道原來人心竟可以狠絕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設(shè)計。不過想來也是,若非沒有這冷酷之心,如何能在眾宮苑嬪妃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帝的專寵,地位僅次于皇后的貴妃。 太子的出現(xiàn)絕對不是偶然,這事怕是和陳纓鉺脫不開干系,畢竟她們是一個陣營的。但是余競瑤斷斷想不到,自己的親人居然也可以陷害自己。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喚自己入宮,卻又故意不見,貴妃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放心不下沈彥欽而去打聽消息。通過睿王,她自然也知道太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 今日是個絕佳的機會,幾位皇子及朝中樞臣俱在,太子在宮中遇到余競瑤,一個把持不住,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以皇帝此刻的火氣,只怕他是無力翻身了。 貴妃好會算計,但她可想過,她要利用的是余競瑤的名譽,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名譽都保不住,那意味著什么?今日若不是沈彥欽來得及時,處理得當,只怕這一生都要被她毀了。 余競瑤目光深切地望著沈彥欽,像似要把他深深地刻在冰眸中一般,久久不錯,看得沈彥欽納罕不已。 “殿下,今日可是皇帝喚你入宮?” 沈彥欽平靜地點了點頭,“是,我是為睿王去做個證,包庇中書令公子之事與他無關(guān)。” 余競瑤冷哼,本是為睿王證明,結(jié)果到頭來受罰的只有沈彥欽一人,皇帝還真是偏私不掩啊。 “殿下是何時和睿王走得這么近了?”余競瑤語氣不帶一絲疑問,倒想是一陣惋惜。 沈彥欽看著她笑了,“你不希望我和他站在一起嗎?” 希望?曾經(jīng)是希望過,不過現(xiàn)在不希望了。睿王和貴妃,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如此對待,更何況是從身份上就給二人帶來潛在威脅的沈彥欽呢?即便沈彥欽只有臣服之意,可是她二人容得下他嗎? 看來自己曾經(jīng)設(shè)想的一切都是錯誤的,睿王和沈彥欽不可能共存。其實她真的自私的想過,如果沈彥欽沒有稱帝之心該多好,不用考慮家族,不用考慮權(quán)勢,他二人就這般過平靜的日子,廝守終生。但如今的境地,除了稱帝,他無其他路可走,沒人能容得下他。包括當今的皇帝,余競瑤察覺得出皇帝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心存忌憚的。 “這事,到底是我連累你了,害你受了罰?!苯駜哼@事,太子被揍受辱,他定會記恨沈彥欽;貴妃籌謀失算,只怕也會把這怨記在他頭上。 “受罰?我可不覺得?!鄙驈J撫著她的背笑語道:“忙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br> 余競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羞愧地哼了一聲,抵在他肩膀的頭搖了搖。沈彥欽聞聲握著她的肩推開她,又把臉湊近,氣勢凌然地盯著她。 “怎么,王妃不高興本王在家陪你嗎?” 二人鼻尖寸余遠,余競瑤瞧著他清冽的眸中隱著謔意,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高興?!笨呻S即又收了笑容,正色,明眸閃動嚴肅道:“我也會陪著你?!?/br> 以后的路不管是禍是福,不管如何荊棘坎坷,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沈彥欽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淺笑,輕輕一觸,碰了碰她的鼻尖。 “好。那就趁這機會陪我過個年吧?!庇行┤?,有些事,如今也該趁這個機會解決了。 …… 中書令家公子的罪行公布于世,掩都掩不住了。他為了奪一姑娘,暗中害死了姑娘的未婚夫,這事被死者家人告了。雖同為三品,但刑部尚書曾是中書令的門生,于是二人便將這事給壓了下來。如今這事被翻了出來,公子不必言了,死罪一條,只是因此同時失去兩個心腹重臣,皇帝略感惋惜。這事,刑部的罪是推脫不開了,但中書令卻不是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丛谒敵鯓O力推舉自己繼承皇位的份上,皇帝給他指了一條路,如今就看他能不能“大義滅親”了。 皇帝的意思中書令明白,只要自己說此事他全然不知,是刑部尚書為報答恩師一人所為,并且親手將自己的兒子繩之以法,便可洗脫自己包庇之罪??蛇@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祁家的獨子啊。 不過如今皇帝都肯為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仁至義盡了,自己若是再堅持,豈不是拂了皇帝的面子,不但保不住兒子,只怕一家都要受累。無奈之下,他也只得如此了。 這個理,男人想得通,女人是如何都不行的,尤其是作為母親的人。中書令夫人若是沒了兒子這塊心頭rou,她豈還有活著的意義?于是整日啼哭,吵得中書令心煩意亂,干脆躲起來不再見她。知道夫君意已決,她怎甘心,四面張羅,到處求人,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兒子。 喪子之痛,余競瑤可以理解她一個做母親的心情,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她溺寵嬌慣,中書令公子也不至于放任如此。殺人償命,理所當然,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通過這件事,余競瑤突然想明白了很多。太子這方剛剛失去了一個齊國公,而睿王那側(cè)就斷了一個中書令,表面上看是二人較量,無可非議,只是為什么每件事都帶著沈彥欽呢? 齊國公的落敗,沈彥欽幫了睿王,那么中書令一事呢? 從陳纓鉺一個閨閣小姐對中書令公子一事知曉甚清,余競瑤便猜出了一二。這件事陳纓鉺不但知曉,只怕也是她傳給皇后和太子的,這不就是她來寧王府的目的嗎,作為皇后的耳目。 沈彥欽那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這些,他那日在院中裝醉,為的便是把中書令公子的消息透露給一直監(jiān)視他二人的陳纓鉺,從而告訴皇后和太子吧。 若果真如此,沈彥欽應(yīng)是無意幫睿王的。那么他所希望的,應(yīng)該是中書令的下臺??善兀喔偓幝犅劵实圻@個“大義滅親”保中書令的主意,是睿王提出的,而睿王的這個主意,又是從沈彥欽這得來的。 所以,沈彥欽到底是支持睿王,還是把他當做對手呢?難道說,陳纓鉺的偷聽只是個意外?沈彥欽奔無意讓她知道?余競瑤此刻是越想越糊涂了。 ☆、第65章 以假亂真 自己不過就是個簡單的姑娘,過著平淡的日子, 卻因為墜馬, 穿到了這個朝代,卷進了這復(fù)雜的宮廷之爭。從前在電視劇中看到爾虞我詐, 波云詭譎總是覺得爽到爆, 如今真的經(jīng)歷了, 好心塞啊,走到今日, 是身心俱疲。 望著窗外漫天飛揚的綿綿細雪,余競瑤覺得,若是當初就不嫁給沈彥欽,或者離家出走,或者干脆認命,那會是怎樣個情境呢…… 余競瑤趴在小幾上嘆了口氣,一個帶著熏香的暖爐落在了自己的懷里,她抬頭望去, 沈彥欽正對著他微笑,這笑比熏香還要暖,一直暖到心里。她突然覺得, 還好有他在, 為了這個笑, 也一定要和他糾纏下去。 “要是心情不好,就回國公府走走?!鄙驈J話語柔和。 余競瑤猶豫了片刻,比起回去面對晉國公的冷眼, 余沛瑤的不屑,她更愿意在自己家待著。 “去吧,去看看你未來的嫂嫂?!鄙驈J總是懂她的心思,余競瑤笑了,點了點頭,乖巧道: “那我晌午便回來,陪殿下用午膳?!?/br> “不急?!鄙驈J應(yīng)聲,“我今日要請睿王和兄長一聚,過后我去國公府接你?!?/br> 聽這意思,怎么好似要把自己支開的架勢啊。余競瑤忍不住問了。 “有什么我不能聽的嗎?” “沒有。”沈彥欽撫弄著余競瑤的手,輕語道,“只是太子也會來。” 話一出,余競瑤頓驚,下意識地握住了沈彥欽撫弄自己的手,急切道:“殿下你要干什么?” 見她緊張的模樣,沈彥欽笑了,淡淡地,“放心,只是聚一聚?!?/br> 聚?可能嗎?想到那日沈彥欽面對太子,狂怒失去理智的模樣,余競瑤就一陣陣的發(fā)寒。因為這事已經(jīng)受罰了,他還想做什么?即便他和自己都恨透了沈彥珩,可沈彥珩畢竟是太子,當下的儲君。不能再讓沈彥欽做出何魯莽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