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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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冷風蕭蕭,而堂內是玉爐鴛鴦錦,粉香汗?jié)裾?,一室春熏。兩人在最近的距離,交換彼此的心跳,卻不曾交換彼此的心思。繾綣過后,沈彥欽倚靠在床欄上,撫著貼在自己胸前的余競瑤。余競瑤醉臉春融,青絲漫散,任沈彥欽修長的手指在發(fā)間穿梭,留戀。 “你今日去了沁河?”沈彥欽細捻輕摩著余競瑤的發(fā)絲問。 余競瑤沉默,未應。 其實余競瑤很想有個人能陪她一起承擔這些,她也希望這個人是沈彥欽。不過這件事,畢竟和陸勉有關,沈彥欽心里的不暢,她明白,也能理解。既然他不想?yún)⑴c,那就不要讓他牽扯進來,自己解決就好。 “你真的想不起來當時發(fā)生了什么?”沈彥欽續(xù)言道。 “想不起來了?!睕]經歷過的事,怎么想。 沈彥欽沉默了,手指繞過發(fā)絲,撫上了她的耳垂。余競瑤被他弄的癢癢的,朝他懷里縮了縮,像只小貓似的,把頭窩在了他的頸間。沈彥欽抱緊了她,含笑道: “你當初落水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直縮在我的懷里?!?/br> 余競瑤一怔,臉驀地就紅了起來,他怎么又想起這件事了? “一個不會水的人,還要帶人家去河邊,你就不怕落水的是你?” 余競瑤突然呆了住,猛地坐了起來,瞪著清澈的雙目,疑惑地盯著沈彥欽。沈彥欽也神色淡淡地望著他,隨即唇角輕挑,勾起一抹笑意。 河,草,還有鐲子……余競瑤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嘴一笑,癡癡的,倒把沈彥欽驚得一愣。余競瑤眸中帶著水光似的盯著他,像只捕到了獵物的小獸,也不待沈彥欽緩過神來,陡地撲了上去,叼住了他的唇。然這一吻可是點燃了沈彥欽,他挑唇壞笑,再次將她壓在了身下…… …… 還沒等受害人先發(fā)作,倒是這“兇手”把他們一家告到了官府。這事牽扯到寧王妃,由京兆尹親自主持。堂上,余競瑤一人對峙姑娘一家,陸勉作為證人出席。連睿王都好奇地跟來了,可唯獨沈彥欽沒來。余競瑤理解他,其實沒來也好,這事免不了要翻出曾經國公小姐和陸勉之間的事。 余競瑤作為原告,要求保護自己的名譽,可一上了堂,自己倒成了被告,被那姑娘一家盡是指責,話不留情,句句戳人心窩。 不過余競瑤任他們去說,鎮(zhèn)靜地聽著,聽他們哭訴自家的姑娘多純善天真,哭訴死得有多冤,哭訴余競瑤的心有多狠,哭訴這兩年有冤而不敢申,甚至把陸勉替她平息的事也話里話外挑了出來。 余競瑤這才知道為何這事兩年后才被提起。她看了看陸勉,他清俊的臉上還是掛著那抹溫潤的笑,只是唇色略淡,顯得氣色暗了些。他的傷應該還沒好,那日救了自己,余競瑤感謝他,但對于兩年前壓下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感激他。他這根本不是幫她,是認定了這件事就是她做的,才會出此下策。陸勉對曾經的國公小姐,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京兆尹傳喚證人,余競瑤才終于見到這個目睹一切的人。除了已去的兩個靈魂,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余競瑤想從他嘴里得知實情,然他卻站在了對立的一側。 “小人見到王妃和那姑娘爭吵,王妃拿出鞭子要抽那姑娘,那姑娘一躲,王妃便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進了沁河里?!?/br> “我沒推。”余競瑤冷漠道。 “證人在此,你還狡辯,我們知道你是寧王妃,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京兆尹一定會給我們做主的。”那姑娘一家一句話便把京兆尹架了起來,連睿王也不好插言。這事畢竟鬧到了公堂,再想壓也不可能了。 余競瑤冷哼了一聲,轉身面向證人?!凹热荒阋娝渌?,為何不救?” “我……我去了!”證人望著京兆尹道,“人就是我救的。王妃推她下水,眼見著那姑娘撲騰著,便跑了??上译x得太遠,等到了眼前,姑娘都沉了,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 “撒謊。”余競瑤冷顏道,“沉了?她明明會水?!?/br> “她……”那姑娘的母親有點慌。 “你別說她不會,她自小長在江南,即便到了京都,這事也是一問便知的?!?/br> “那河里……” “這個季節(jié)的水草也根本繞不住她?!庇喔偓庍B她說完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水那么涼,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許她手腳痙攣,游不了了呢?”那姑娘的哥哥喊出聲來,他便是那日要殺余競瑤的人,因為那日的事,此刻他的手還帶著枷鎖。 “即便如此,僅憑他一人之言,證明不了什么吧?!标懨闳滩蛔〔辶艘痪?,余競瑤沒有看他。他們倆的流言已經夠多了。 “是,可我們還有物證。”那姑娘的哥哥說罷,只見衙役呈上了那只青玉手鐲。 “那姑娘落水前,扯了王妃一把,但沒扯住,把這只玉鐲帶了下來。我把那姑娘救出來的時候,她手里還死死地攥著這鐲子?!?/br> “死死地攥著?”余競瑤冷笑?!耙粋€人在無助的時候,她不去拉身邊能拉住的東西,更何況是一個會水的人,她會連命都不要,緊緊地攥著這鐲子?” 那證人不語,顫抖著身子,額頭冒了冷汗。穿越前余競瑤工作了幾年,審過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樣的表情見得太多了,她一眼就看得出他心里有鬼。 “你又撒謊了吧。” “沒有!”那證人握拳大吼了一聲,“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看來他是死咬到底了,不過余競瑤覺得,他咬定的背后一定有原因。此刻想這些原因來不及,她必須讓他吐口。余競瑤頭腦飛速地轉著,眼神在證人和證物之間輕掠。 京兆尹處境有點尷尬,局促不安。一面是睿王的meimei,寧王的正妃,他不敢得罪,可堂下還有那么多百姓,這事已經鬧了起來,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包庇。一時騎虎難下,心中叫苦,只得吼著證人,讓他從實招來??蛇@證人是死了心一口咬定,他也沒了辦法。 “那證物可否讓我瞧上一瞧?!庇喔偓幍那逶降穆曇舸蚱屏思澎o,府衙送了上來。 余競瑤纖指一捏,不過瞟了一眼,便冷笑一聲,對著證人,一字一頓寒聲道: “這根本不是我的鐲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感謝一直跟文的小天使們,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4章 真相大白 “這根本不是我的鐲子?!?/br> 在場人皆是一驚,公堂又一次靜了下來。 “你說不是便不是嗎?”死者的哥哥大吼了一聲。 “我可沒有品質這么劣的東西!”余競瑤不屑挑眉, 隨即對視京兆尹, 從容道:“這鐲子雖和我那只相同,但質地和工藝差得太遠了。那鐲子蠻夷進貢, 陛下賞給父親的, 怎么可能是這么普通的一只。況且這鐲子是一對的, 大人若是不信,我把那一只拿來便是?!?/br> 余競瑤喚了堂下的霽顏一聲。好在霽顏有所準備, 那只鐲子雖然碎了,畢竟那玉石罕見,價值連城,一直沒舍得扔,今兒真的就用上了。 兩只鐲子一呈,不要說京兆尹,連那證人一眼也瞥出了二者的不同。那光澤,色彩, 質地,差得太遠了。 “做偽證?好大的膽子!”這事可算是見亮了,京兆尹威嚴怒喝一聲。 “不對, 這不是我的那只, 肯定拿錯了?!弊C人慌了, 目光無措,在京兆尹和府衙身上竄動。 “還狡辯,這便是你昨日交于本府的那只, 你的意思是本官偷梁換柱了?”京兆尹怒了。 “不不,不是的,大人??蛇@真不是我撿的那只,我撿的那只比它亮多了,我……” 看著眾人皆是一臉恍然的模樣,證人僵了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撿?你倒要好好給本王解釋解釋這個‘撿’了?!薄班亍钡囊宦?,睿王將手中的茶盞扣在了案上。憋了這么久,終于有機會發(fā)話了。 見睿王凌厲得把京兆尹的威嚴都蓋住了幾分,那證人冷汗淋漓,一個激靈,猛地磕跪在了地上。再堅持也沒有用了,他的防線開始坍塌,終了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地把那日的事講了出來…… 兩年前的那日余競瑤和那姑娘確實爭吵起來,姑娘咄咄逼人,余競瑤氣得舉起鞭子要下手。然鞭子未落,那姑娘先推了余競瑤,站在河邊的,一直都是余競瑤。 余競瑤畢竟有些底子,驚慌之際,她鞭子一甩,卷住了對面的一顆樹,斜身撐了住??蛇€沒等站穩(wěn),那姑娘又來推她,余競瑤一躲,那姑娘撕扯不及,便落水了。 可那姑娘會水,在水下,還和余競瑤對吼,余競瑤懶得再理她,轉身便走了。至于那個鐲子,是兩人撕扯,落在草地上,被證人撿到的。 真相大白了,除了那姑娘一家,眾人都舒了口氣。睿王和京兆尹相視而笑,然陸勉沉默了。這事果真不是她做的。 眾人覺得這事算了了,可余競瑤仍是聳眉逼視著證人,一張清媚艷絕的臉透著凜然之氣。 “這就完了?” 證人大驚,目光躲閃著,“完,完了?!?/br> “那她是怎么溺水的?” “如方才死者哥哥所言,是手腳痙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走的時候她正要上岸,即便手腳痙攣,你也完全有時間救她吧!” 那證人面如死灰,癱坐在了地上。他逃不過了,意識徹底崩潰,竟歇斯底里地大哭起來。 當時,他發(fā)現(xiàn)了那只鐲子,知道從國公小姐身上掉下來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夠他吃喝一輩子,擔心那姑娘上岸會發(fā)現(xiàn),便趁她不注意偷偷撿了起來。然剛一拾起,那姑娘已經趴在岸邊,目光正盯著他。他心里一虛,歹心即生,一腳將那姑娘又踹回了水里,眼見著那姑娘體力不支,在冷水里掙扎了幾下,便沉了…… 講到這,真相大白,余競瑤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也多虧這個假鐲子,不然這案子只怕會更棘手。此刻的她,心里從來沒有這么亮堂過,一身輕松。她歡心地朝著睿王和京兆尹拜了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消息告訴給沈彥欽。許他不在乎,可她就是想告訴他,自己是清白的,他的妻子從沒有害過人。 一出公堂,朗日下,那個熟悉的身影映眼而入。陽光漫浸,也不知是自己的心情太好,還是企盼太強烈,余競瑤眼中的沈彥欽像似熠熠的天神一般,讓她忍不住駐足打量。沈彥欽看著怔怔傻笑的余競瑤,揚眉挑唇,微微一笑,把余競瑤的心都耀暖了。他招了招手,余競瑤像個孩子似的迎了過去,不自禁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殿下一直在門外等我?” “嗯?!?/br> “那堂上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鄙驈J眼神寵溺。 余競瑤開心極了,被沈彥欽牽著,離開了。消失在公堂上,消失在京兆府中,消失在陸勉的視線里…… 陸勉望著兩人,心緒郁結。他不明白,僅僅兩年而已,她的態(tài)度怎么會轉變得這么大。 當初余競瑤把人帶走,陸勉也只是以為她賭氣而已。然過了兩日,聽聞那姑娘溺水身亡的消息,他著實一驚,接著就看到惶恐失措的余競瑤匆匆趕來,淚眼婆娑的扯著他的衣角,反反復復的重復著“不是我害得她,真的不是我害的?!?/br> 再如何驕橫,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在生死面前,依舊會害怕。陸勉給她抹著淚水,安慰她不要慌,一定會沒事的,只要不是她做的,官府會還她清白的。聽到“官府”二字,余競瑤的淚流得更兇了。 “我不去公堂,我不能去!去了就毀了,子豫哥哥,他們都不信我,你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nbsp;說著,她撲倒陸勉的懷里,放聲嚎啕起來。 陸勉僵了住,雖和她從小熟識,這卻是二人第一次親密接觸。余競瑤小小的一團,貼在懷里柔軟得像個小動物,無助地顫抖著。陸勉的心像被一直手攥了住,緊得無法呼吸,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頭,泛起的保護欲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不去公堂,我不會讓你去的,沒事了,有我在,都過去了……” 時隔兩年,那種心疼的感覺陸勉依然能感受到,他伸手想要撫摸,然懷里空無一物,她已經不屬于自己了。過去的事,真的能當做沒發(fā)生過嗎?不管是曾經還是如今,她對自己的幫助依舊無視,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他不能相信。陸勉伸出的手掌緊握,所有從指尖的一切,他一定會尋回來。 …… 這事算是過去了,流言漸漸淡了下來,倒是更多的人討論起寧王妃在公堂上是如何鎮(zhèn)定自若,逼得人家無言以對。道這個晉國公府的大小姐,變化太大,這一嫁簡直換了個人。再想想這寧王的起步,好像兩人還是很登對的。 余競瑤聽在耳,思慮在心。在外人看來,二人越走越近,可她怎么總是覺得兩個人的心貼不到一起,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她敏感極了,甚至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若有若無。明明就不是生理期嘛! 這件事,讓余競瑤明白了沈彥欽對她也有不在乎的時候。不是說這個案子和自己的清白,而是自己這個人,他就從來沒懷疑過嗎?為什么自己過往的記憶一絲不存?為什么自己和曾經那個國公小姐的差別之處如此之多?他從來都沒有疑心過自己的身份?畢竟是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人啊。 這種不在乎,讓余競瑤產生一種久違的不安,他會不會有一天連自己這個人都不在乎了。 “王妃,喝藥了。”霽顏悄悄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余競瑤的思緒。 余競瑤望著那碗,顰眉凝思。 “還有幾副藥?” “兩副吧??煊猛炅??!?/br> 已經快兩月了,還是一點動靜沒有,看來在這個時代,不孕真的沒那么好治。 見余競瑤臉色暗淡,霽顏猜到了她的心思,笑著安慰她?!巴蹂灰募保@才多長時間,慢慢來一定會有的?!?/br> 余競瑤笑了笑,把藥碗中的勺子拿了出來,如往常一般,端起碗蹙眉一飲而盡,這樣起碼能讓苦短暫一些。 雖然明白沈彥欽不許她再提此事,是怕自己傷心。但余競瑤對孩子的渴望強烈到入骨入髓,一個女人對成為母親的向往是本性。她渴望做母親,更希望能和沈彥欽有個孩子,這樣的人生才算完滿。 每每憶起公主的孩子,余競瑤都會想象如果沈彥欽做了父親會是什么樣的?會不會像駙馬一樣喜不自禁,想到這,余競瑤就想要迫不及待地給他生個孩子。 “吃了這兩副,再去拿一些?!庇喔偓幒蹢?,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