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報？”余競瑤沒想到這個。喜歡一個人還要講回報嗎？

    “對，我是看中他了，可他畢竟不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要幫他呢？”趙玨慧黠一笑，看著凝思的余競瑤補(bǔ)了一句，“你拿什么回報我呢？”

    原來是要自己的回報，余競瑤明白她的意思了。

    趙玨不語，抿唇倩笑。見余競瑤沉默，挑言道：“聽說喜歡你的人不少，據(jù)說那溫雅英俊的陸侍郎不是還對你念念不忘嗎？離了三皇子，你也一樣會過得很好吧。”

    余競瑤感嘆，趙玨果真聰明，本想利用她對沈彥欽的感情，卻反被她利用了。分明是丟給她的抉擇，如今又甩了回來。不過對余競瑤來說，這個決定很容易做。

    “我不會離開他?！庇喔偓幨婷己Γ瑓s冷若冰霜。

    趙玨看著她那張冰冷卻又艷美無雙的臉，心底冷笑。趙玨不過是想試探余競瑤一番，看來她對沈彥欽的情義，也不過如此。于是冷漠道：“那我就愛莫能助了?！?/br>
    “好?！庇喔偓庉p應(yīng)。

    好？就一個好字？她是真的想幫沈彥欽，還是根本無意?。棵鎸τ喔偓幍牡?，趙玨反而有些急了，問道：“難道你想看著三皇子步入絕境嗎？你想看著他死嗎？”

    “我去涼州，我去找他?！?/br>
    “你瘋了？你去有什么用？”

    余競瑤一張清媚的臉沒有一絲波瀾，唯是那雙明眸聚著決絕和漠然。

    “我陪他一起死?！?/br>
    趙玨懵了，哭笑不得，內(nèi)心卻被這個倔強(qiáng)任性的國公小姐折磨崩潰了。她到底是天真，還是傻啊。明明有辦法可以就挽救，可她就是不肯撒手，好自私的一個人啊。

    “余競瑤，你寧可看著他死也不肯幫他？”

    趙玨聲調(diào)起伏，余競瑤看得出她內(nèi)心的激動和怨憤。不過這又如何？余競瑤淡淡地瞥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此刻的趙玨，恨不能把面前這個無藥可救的人捏在手里，剖開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顏色的。她真是不理解沈彥欽怎會娶這樣一個人，替他惋惜，更是替自己不值。她的競爭對手，竟是這樣一個不明是非的糊涂人。

    “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壁w琰從側(cè)門走入，方才的事他在門口看得真真切切。

    “我不過想試試她而已?！壁w玨無奈道，“看來她果真不配做三皇子妃?！?/br>
    “那你也不能用拆散他們夫妻來做條件。”

    “我為自己爭取，有什么不對嗎？你不用說教我，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分開嗎！”

    見趙玨一張不忿的臉，趙琰無奈嘆了口氣，緩聲道?！叭グ?，你去找父親吧?！?/br>
    “找父親？幫他？我干嘛要幫他！”趙玨嬌顏蘊(yùn)怒，賭氣道。

    “你會不幫嗎？難道你能見著他死？人家早把你摸得清楚了！”

    趙琰一語，趙玨恍悟，自己是鉆進(jìn)余競瑤的套里了。她甩過去的難題又被余競瑤一招“狠絕”給拍了回來，到頭來做決定的還是自己。她對沈彥欽的愛慕早就被余競瑤看透，即便余競瑤不妥協(xié)，她也絕對不會讓沈彥欽有任何危險。只要他還在，自己就有機(jī)會。

    余競瑤啊余競瑤，你竟還有這手。

    “可是父親不是說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不幫他嗎？”趙玨遲疑。

    趙琰凝神，笑容意味深長?！按藥头潜藥?，父親會同意的?！?/br>
    余競瑤出了衡南王府的大門，一口提著的氣便長吐了出，她開始心慌起來。剛剛那一幕她在賭，賭趙玨對沈彥欽的感情。歷史上，趙玨被沈彥欽利用了無數(shù)次，她都未怨未悔過，愛之深切，也是讓人為之動容。只是如今她和沈彥欽接觸甚少，余競瑤也拿不準(zhǔn)她的心思，只盼著這一舉能成，若是趙玨仍無動于衷，那只能答應(yīng)她的條件，回頭求她了。

    余競瑤忐忑地回了晉國公府，輾轉(zhuǎn)一夜，心悸難安。只要一闔上雙眼，就能看到沈彥欽哀絕的一張臉。她想摸，摸不到，她喊他，他也聽不到，余競瑤絕望得恨不能此刻就在他身邊。

    一夜無眠，余競瑤等不了了，她不能再讓沈彥欽多等一刻，她決定同意趙玨的條件，只要她肯求衡南王幫沈彥欽。

    一早，余競瑤又到了衡南王府，然這回接待她的，是世子趙琰。還未等余競瑤表明來意，趙琰便告訴他，父親打算出兵幫助沈彥欽，余競瑤一顆心終于落地了。她感謝了世子，當(dāng)然也感謝郡主趙玨?？尚闹胁幻饴淠?，趙玨這一舉，無疑證明了她對沈彥欽的感情是真的，也證明了衡南王的實力。

    世子告訴余競瑤，此行他會親自出征，衡南王在西部有駐兵，離涼州較近，可直接調(diào)遣，不過即便這樣，最快也要十天左右。

    余競瑤的心又沉了下來。十天，還要等上十天，此刻的她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過得惶惶不安。她決定了，她要去涼州！

    世子大驚，勸阻?？捎喔偓帥Q定的事，如何都不會改的。她不打算告訴家人，今日，此刻，這一秒，她就是要走。世子見她執(zhí)意，阻攔不得，便只能幫她喚幾個得力的侍衛(wèi)隨行保護(hù)。余競瑤拒絕了，她隱隱覺得，自己從來都不缺保護(hù)的人。

    余競瑤孤身一人，帶了些許行裝，駕馬直奔涼州。

    如她所料，一路安穩(wěn)，馬不停蹄，奔馳三天兩夜，她終于到了涼州。

    待她尋到沈彥欽的軍營時，已經(jīng)入夜。月光清冷，映著皚皚的雪地，把這夜照的蒼涼蕭蕭。余競瑤拉緊了裘衣，抬起頭，望到天空幾顆寂寥的星，簇著那輪快要圓滿的月。本還惴惴的一顆心，竟莫名地欣慰起來。

    月圓之夜，團(tuán)圓之時，兩顆遠(yuǎn)離的心，兩個遠(yuǎn)離的人，能夠相聚相守，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溫暖的嗎？即便是在這荒涼之地，寒極之時，余競瑤的心都在燃著火。滿心滿腹的期待要騰涌而出，她一刻都不想等了，她迫不及待地要見到沈彥欽。

    余競瑤的出現(xiàn)讓士兵誤以為是jian細(xì)，捉了住。她自報身份，可瞧她狼狽的模樣，任誰都不相信。好在碰到了個曾一睹晉國公大小姐真容的軍士，有了疑慮，保險起見，遣人請來了金童。

    金童見到皇子妃，一張黯淡的臉頓時明亮起來，他連話都來不及說，解開了她身上的捆綁，朝著軍營最里的營帳一指，余競瑤會意，什么都顧不得了，飛奔而去。

    像似魂魄歸體，余競瑤尋到自己的歸屬了。她的心魂，就在那頂營帳中，她提著衣衫奔跑，任裘衣滑落，也顧不得拾，踩在腳底的雪把鞋都裹了上，她也全然意識不到了。直到奔到了營帳門口，停了下來。

    余競瑤平了平急促的氣息，猛地掀開了帳簾，卻緩緩地走了進(jìn)去。幽暗中，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牽縈于心的人就睡在面前的床榻上，安安靜靜的，呼吸均勻平穩(wěn)，亦如往常。

    余競瑤屏息，連心跳都停了下來，按捺著激動靠近了他。終于看到這張夢中出現(xiàn)的臉了，余競瑤滿腔的思念，期待，溫情都化作了一股酸楚，從心頭涌出，化作一股股的清淚流了出來。

    眼前還是那張清俊無雙的臉，劍眉朗目，雕鼻若刻。只是煞白的臉色，微凹的兩頰，和看不出血色的干唇，讓他整個人憔悴黯淡。這還是記憶中的那個英姿勃發(fā)，氣勢昂揚(yáng)沈彥欽嗎？他怎么會瘦成這樣？這是吃了多少的苦啊。

    余競瑤越哭越難過，手顫抖著，想要撫一撫他的臉頰?？蛇€沒碰到他，一滴清淚落在了他的鼻梁上，沈彥欽眉頭微微一蹙，緊接著余競瑤的手腕一疼，被緊緊攥了住。還沒待她反應(yīng)過來，沈彥欽猛然一扯，翻身，迅雷之勢單膝將余競瑤壓在了身下。余競瑤想要驚呼，卻嚇得一身冷汗，一把冰冷的刀正抵在自己的下頜，直指頸脖！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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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再聚軍營

    “誰？！”沈彥欽瞪起血紅的眼，目光凜冽, 鷹隼般殺氣騰騰, 直逼身下人。

    “殿下……”余競瑤顫聲喚。

    燭火搖曳，刀光閃映, 沈彥欽看清了身下這張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的臉。他僵了住, 目光也凝在了余競瑤的身上, 一切都靜止了，這是夢, 她又在夢中出現(xiàn)了。

    余競瑤望著沈彥欽僵住的臉，她忍不住伸手，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臉頰劃過。沈彥欽有如電擊，心猛地一緊，疼得他全身都麻木了。他愣在那，目光渙散，雙眼之間，一股不可思議的驚訝劃過, 隨即流淌出的，是無盡的思念，眷戀, 渴望, 和炙熱的深情……

    沈彥欽的眸中潮起潮落, 最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孤寂清冷，他深吸了口氣。這不是夢。余競瑤櫻唇微啟，欲言, 又說不出，最后唇邊顫抖著勾起，緩緩地，蜿蜒成一抹淡淡的柔笑，她想把這笑凝住，可隨著兩行清淚滑落，顫抖的唇再也掛不住了。淚水滲入發(fā)髻，她放聲哭了起來。

    沈彥欽猛然俯身，把她顫抖的唇咬了住，把她未言的酸楚咽了下，把她綿綿的情思含了下，把她整個人，整顆心都擁在了懷里。

    “當(dāng)”的一聲，刀墜落，沈彥欽雙手緊緊的捧著余競瑤的臉，狠狠的吻下去，兇猛地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把這些日子來，所有的千思萬念，所有的癡心苦郁，所有的對她的繾綣之意眷戀之情，都化作了這個吻。

    淚水在二人之間輾轉(zhuǎn)，讓這個吻，甜中夾著咸苦的味道，余競瑤的心越是暖，她越是想哭，越是哭，對他的思念越是深。余競瑤環(huán)著他背上的手下意識地朝自己攏著，可剛一用力，只聽沈彥欽悶哼了一聲，身子顫了顫，余競瑤瞪大了雙眼，看清了他眉宇間隆起的痛楚。她一把推開了沈彥欽，順勢把他按在了床上。

    這一按，沈彥欽又是一個吃痛，眉皺的更緊了。余競瑤驚慌地怔了住，隨即雙手一拉，扯開了沈彥欽胸口的衣襟。沈彥欽的結(jié)實的胸膛一覽無遺，余競瑤一眼就看到了那他胸口滲著點點血跡的白色繃帶。

    “你受傷了？”余競瑤驚呼，怔愣愣地看著那血跡，眼睛一熱，淚流得更兇了。

    沈彥欽看著她，眉目緩舒，輕挑的眼角掛著暗喜，微不可查地?fù)P唇一笑，握著余競瑤的手腕用力一拉，翻身，霸道地又將她壓回了身下。

    “你怎么來了？”語氣凌厲，可掩不住眼底的驚喜。

    “你怎么受傷了？”余競瑤依舊望著他的胸口。

    見她不答，沈彥欽抿唇邪笑，俯身在她腫起的紅唇上咬了一口。余競瑤皺眉，嚶了一聲。

    “說，你怎么來了！”沈彥欽咄咄逼人。

    “我聽聞前線危急，擔(dān)心你就來了?！庇喔偓帇舌恋?，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呻p手卻被沈彥欽攥了住，扣在兩側(cè)。她動彈不得。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沈彥欽神情冷峻，他有些生氣了。

    “有人保護(hù)我??！”余競瑤不服氣。

    沈彥欽一愣，“誰保護(hù)你？”

    “你說呢？”余競瑤彎眉，眼角噙著的淚還沒盡，挑釁似的朝沈彥欽笑了笑。

    沈彥欽舒眉，邪魅一笑，看來被她發(fā)現(xiàn)了。

    “我發(fā)生什么事你都知道，一出事你總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你一直派人跟蹤我是不是！”余競瑤斂笑，厲聲道。

    這一喝，沈彥欽有些慌神。“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hù)我?！庇喔偓幗亓怂脑?，蜜汁一笑，一直甜到了沈彥欽的心里，心砰砰地跳著，慌亂沒有節(jié)奏，他忍不住她這種誘惑了。驀然俯身，再次吻了下去，這一次，輕柔得讓余競瑤心都軟了下來，神志都迷失在這溫情里了。

    “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沈彥欽含著她的唇含混道。

    “我也想你……”余競瑤囈語，回應(yīng)著他。被放松的手在枕邊輕掃而過，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是沈彥欽的那把匕首，她陡然瞪大了雙眼。

    “殿下！”余競瑤頓時理智回歸，撐開了沈彥欽，雙目駭然地盯著他?！坝腥艘δ銌幔俊眲倓偹炎约喊丛谏硐?，分明是把自己當(dāng)做刺客了。

    沈彥欽一驚，怔了片刻，隨即起身，也拉起了榻上的余競瑤，二人相偎而坐，沈彥欽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沈彥欽沉默不語，凝神望著那火盆中似血的紅碳。

    余競瑤焦心地催促著，沈彥欽才將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告訴她。他和徐將軍帶領(lǐng)眾將士浴血奮戰(zhàn)，勢不可擋，打得對方節(jié)節(jié)退敗。眼看著涼州便要奪回了，可就在半月前，一次進(jìn)攻中，從自己的軍隊射出一只冷箭，差點傷了他。徐將軍決定下手去查，然第二日的作戰(zhàn)中，暗箭又起，他中箭了，不過好在徐將軍擋在了他的面前，沈彥欽未傷要害，可徐將軍卻直中心臟，不治而亡。徐將軍一死，我軍失了一名主將，而對方士氣大漲，還調(diào)來騎兵支援，所以如今我軍才處于劣勢。

    對于這支暗箭，起初以為是對方的細(xì)作，然查了許久未查出蛛絲馬跡，沈彥欽隱隱地也猜到了些許。這個人不是對方的人，很可能從京都出發(fā)時便混在軍營中伺機(jī)而動，他的目的，就是暗殺自己。

    余競瑤驚惶，不解詢問。沈彥欽未應(yīng)，冷笑，表情寒苦至極。余競瑤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殺人，他日便會成為別人的刀下鬼?！?/br>
    原來真的有人要殺他，而且從一開始就要害他。曾經(jīng)他做過的事，受過的傷，所有余競瑤不明白的事好像都能理解了。她隱隱地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涼，她終于知道他生活在怎樣一個環(huán)境里，這何止是被輕視那么簡單，連生命都處在危險中，這樣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自己何嘗能體會，他又是如何過的呢。

    “我錯了。”余競瑤嘆息，平靜道了一句。

    沈彥欽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了？”

    “我真的不該讓你來。”在京城還有人保護(hù)他，可在這，他孤身一人，連睡覺都要警惕，手不離刀。

    沈彥欽看著愁顏愧疚的余競瑤，把她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擁在懷里。像似安慰小孩子一般，輕撫著她的頭。

    “你沒錯。這是我的決定，這確實是個機(jī)會，一旦成了，便可以打開前路的門。”

    “這太危險了?！?/br>
    “越是艱險，越是功不可沒。你不也盼著我早日成勢嗎？”沈彥欽淡然道。

    余競瑤搖頭，“可我不想讓你受一點的風(fēng)險?！彼戳丝瓷驈J的傷，眼眶熱了，淚水盈了上來。

    沈彥欽把她緊緊抱在懷里，“為了你，多大的風(fēng)險我都愿意冒?！?/br>
    “我不愿意?！庇喔偓巿远?。她意識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也許沈彥欽才是她存在的意義。

    余競瑤告訴沈彥欽衡南王援助的事，在世子未來支援之前，她決定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她說到，然也做到了。這兩日，沈彥欽吃的用的，她都異常緊張，定要細(xì)細(xì)查過；夜晚為了讓沈彥欽睡個好覺，她瞪著眼睛守在他的床邊，任他如何勸她都不聽，固執(zhí)得像個小獸。沈彥欽心里雖暖，但更心疼。

    元宵月圓那日，二人守在帳中，余競瑤想和他慶祝，怎奈沈彥欽要求軍中禁酒，他以身作則，只好以茶代酒，草草便算過了節(jié)。但是在沈彥欽心里，這是最美好的一個元宵節(jié)了。

    金童來給沈彥欽換藥，余競瑤將金童推脫開了，自己來給他換。沈彥欽笑了笑，沒說什么，平靜地解開了單衣，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單衣一褪，余競瑤登時窘了住，二人親近過，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赤|裸的上身。沈彥欽的身材好，余競瑤知道，可她沒想到儒雅的沈彥欽也是這般具有陽剛之美，寬闊的脊背，健美的腰線，和緊致的肌rou，余競瑤怔怔地望了半晌，直到沈彥欽投來一個落拓的眼神，余競瑤才反應(yīng)過來，垂頭拿著藥上前。

    可走到他的身前，她才發(fā)現(xiàn)，這健碩的胸膛脊背上深深淺淺有好多的傷，看上去有新有舊，像是一塊完美的玉璧上，被雕劃破壞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