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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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勉受罰了?!鄙驈J淡淡道。余競瑤聞言,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隨即漠不關(guān)心地“哦?!绷艘宦?。 見她神色漠然,沈彥欽繼續(xù)言下去,“皇帝本要降了他的官職,但太子和宣平侯為他說情,只罰俸祿一年,吏部監(jiān)禁半月。” “太子是怕陸勉揭穿他吧。”余競瑤冷哼了一聲,“多余了。” 余競瑤覺得這件事,許陸勉是無辜的,他連作證都不敢,怎會為了自己明目張膽地害太子。他不為自己作證,余競瑤可以理解,只是他和睿王聯(lián)手傷了沈彥欽這事不能原諒。第一天狩獵,陸勉面色慘淡地歸來,余競瑤發(fā)現(xiàn)沈彥欽肩傷,他言道對方比自己傷的更重時,她就猜到了。所以,這一切就當(dāng)陸勉的教訓(xùn)吧。 只是,她更擔(dān)心沈彥欽,這事若真的和他有關(guān),讓太子知道了怎么辦。 “晚上我回書房了。”沈彥欽的話打斷了余競瑤的思緒。余競瑤詫異地看著他,隨即表情憂郁起來?!拔沂桥麓驍_你休息?!鄙驈J握起她的手,溫和地笑了笑?!斑@兩日可能會很忙,回來的太晚,怕擾你睡不好。” 余競瑤仍是不悅,然想想,忙總比無事要好。于是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宣平侯府中,陸勉拿捏著手中的箭桿,目光聚在空中虛無的一點(diǎn),仿佛在捋著千頭萬緒。 “陸侍郎。”兩個身著圓領(lǐng)窄袖袍衫侍衛(wèi)扣手而拜。 “嗯?!标懨愕哪抗饣剞D(zhuǎn),望著垂首的二人,“可查出來了?” 二人余光互望了一眼,身量較高的侍衛(wèi)道:“事發(fā)地沒有留下任何利器,但是在距太子中箭不遠(yuǎn)的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凹痕,應(yīng)是利器所致。” 陸勉聞言點(diǎn)頭,摩挲著箭桿上那處鋒利的刮痕。這便對了,當(dāng)時掃向自己箭桿的便是它了,就是這一掃,改變了箭的方向,才使得瞄準(zhǔn)鹿眼的箭射向了太子。 沈彥欽這一招倒是漂亮。一矢雙穿,懲治了太子,也報復(fù)了自己。陸勉暗哼,盯著二人道:“能判斷出是哪個方向發(fā)出的?” “大概可以,但不是三皇子的方向?!?/br> “不是他,那還有其他人……”陸勉凝眉沉吟。他身邊果然還有其他人。 二人又互望了望,另一人上前一步,沉聲道:“回侍郎,從那樹上的凹痕來看,此利器形似棗核箭,但有刃,不像本土所有。” “可知是哪里的?” “這個……屬下會繼續(xù)查?!笔绦l(wèi)垂目應(yīng)答,陸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看來這個三皇子果然沒有那么簡單。狩獵場初露頭角,讓人始料不及。隱鋒匿芒這么久,他背后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上次在深巷發(fā)現(xiàn)他們之后便再沒查到任何線索,陸勉想要通過監(jiān)視余競瑤來獲取沈彥欽的動向,可每每派出去的人,不是跟丟了目標(biāo),便是被攪亂了方向。陸勉猜得出這些都是沈彥欽有意為之的,他在暗中護(hù)著余競瑤。 “子豫?!毙胶畹穆曇魧㈥懨愕乃季w拉了回來。陸勉見父親在正踏門而入,趕緊上前攙扶。宣平侯感了風(fēng)寒,反反復(fù)復(fù),一直未愈。 “父親,您該好好休息?!标懨惴鲂胶钊胱P胶钅樕惶?,不過目光矍鑠,舒眉展目,難掩眉宇間風(fēng)寒刀刻般的川紋,讓他看上去莫名地鋒銳。而這種鋒銳不僅僅是緣于他武將的凜然,還透著沉淀的睿智。 “我無礙?!毙胶羁戳艘谎坳懨惴旁趲装干系募凹氖?,不要再查了?!?/br> “為何?”陸勉眉宇輕蹙,“兒子蒙冤,就這樣算了嗎?” 宣平侯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咳,道:“查了也無濟(jì)于事,況且,這一箭未必不是件好事?!币婈懨阄磻?yīng),他續(xù)言道:“人不能全無所聞,但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最起碼也要讓人覺得你不知道。這一箭何嘗不是個警示,適可而止吧?!?/br> 陸勉神情凝重,沉默片刻,望著父親問:“父親可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是事實(shí),但我知道人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未來預(yù)知不了,做事留三分余地,對誰都是。”宣平侯瞟了一眼陸勉略顯蒼白的唇,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陸勉聞聲,下意識地緊了緊拳,背上的傷仍隱隱作痛。見他未語,宣平侯接著言道,“狩獵的事我都聽說了,我不反對你接近睿王,但不要靠得那么近,畢竟宣平侯府和晉國公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br> “父親?!标懨銌玖艘宦?,有句話藏了許久,一直想問?!澳闶遣皇菑膩砭蜎]打算過讓我娶余競瑤?!毙胶钌袂槲醋?,唯是沉默了須臾,又輕咳了幾聲,陸勉趕緊送上茶盞。宣平侯抿了一口,緩聲道:“當(dāng)初也沒那么絕對,不過如今來看,不娶是對的?!?/br> 陸勉想繼續(xù)問,宣平侯沒給他機(jī)會,又開口了:“對余家那姑娘,不要再執(zhí)著了,她已是三皇子妃,再糾纏下去,有損無益,影響的不僅僅是名聲。為父年歲大了,身體每況愈下,侯府以后還是靠你支撐著?!?/br> “父親只是偶感風(fēng)寒而已,不要多慮。父親四體康直,定會壽如南山石的。”說罷,陸勉未父親添了茶。宣平侯淡笑,臉上多了層祥和,“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只望著你記住為父的話?!?/br> 陸勉恭謹(jǐn)應(yīng)聲,見父親欲起,忙攙扶著送到了門外,交到了仆婢的手里。亭安侯直了直腰身,推開了下人,回首嚴(yán)肅望著陸勉,言了一句,“亭安侯那,斷了吧!”便踽踽而行,離開了。 目送父親走后,陸勉回到了房內(nèi)。父親的心思他懂,只是有些事,不是理智能夠控制得了的。他看了看那只斷箭,深吸了口氣,如果當(dāng)時他看到了距鹿不遠(yuǎn)處的太子,他也不敢確定這一箭會射向哪。 腦海中,太子身下,余競瑤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再次浮現(xiàn),轉(zhuǎn)而便是一副失望的神情望著自己……陸勉不是不想為她作證,只是這件事說出來對她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人言可畏,太子必然要受到懲罰,但不應(yīng)連累到她。 陸勉轉(zhuǎn)身近了內(nèi)室,在一側(cè)的紫檀博物架上拾起了一個精致的木匣,打開,握起了一只陽綠并蒂同心玉佩,摩挲著,眼底眷眷情思暗涌…… “子豫哥哥,你看這玉的穗子好看嗎?” 余競瑤笑容艷艷,拎著那塊同心玉佩在陸勉眼前晃了晃。 陸勉輕瞥了一眼,不以為然,“怎么,又要換?”很怕自己忘了這塊玉佩似的,她三天兩頭地,不是換個穗子就是換個羅纓,樂此不疲。 “你看一眼啊。”余競瑤扯著陸勉的手腕,不滿地翹起了唇,“你看好不好看。” 陸勉勉為其難地又掃了一眼,這一眼忍不住笑了,“難看,這是你做的吧!”穗子參差錯落就算了,居然連長短都不一致。 見陸勉笑得歡,余競瑤嬌媚的臉連登時染了緋紅,氣勢卻盛得很,揚(yáng)著下顎哼了一哼?!安皇牵〔挪皇俏易龅?!”話剛說完,耳朵便紅了。白皙的耳廓,在陽光下瑩瑩剔透,絨絨的,看得人心里一陣癢,陸勉笑意更濃,伸手揪了揪,隨即奪了她手里的玉佩替換下了腰間的那塊,然后把自己的那塊玉遞在她的手里?!霸僮鲆粋€一模一樣的?!?/br> 余競瑤看著陸勉,眉眼瞇起,像兩彎清月,笑得純澈無暇,合掌握緊了那塊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天余競瑤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過,一直握著那塊玉,舍不得放下。這是她第一次將親手做的東西送給陸勉,之后她果真又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從此這穗子便再沒換過,直到她把這塊玉退了回來…… 陸勉手指輕捋玉佩的掛穗。從這玉被退回來后,陸勉經(jīng)常放在手中摩挲,穗子捋得次數(shù)多了,參差的絲線也都直順了,一根根地仍是長短不一。只因是她做的,陸勉舍不得修。 陸勉盯著玉許久不放。握在手里的尚且不舍,這印在心里的怎么可能輕易放得下。 “東亭!”陸勉攥緊了手,喊了一聲。一個年紀(jì)不過二十出頭,身著半臂對襟短衫,腳踏青白皂靴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瓷先ダ涓删?。他是宣平侯府的護(hù)衛(wèi),跟隨陸勉多年。 “秦綰那可有何消息?” “聽聞秦小姐病了?!?/br> “余競瑤呢?” “皇子妃無恙,只是琿王府的眼線說,狩獵前云濟(jì)苑鬧了蛇,差點(diǎn)傷了皇子妃?!?/br> 陸勉心一震,握著玉的手緊了緊,“蛇?” “嗯,以這個季節(jié)和琿王府的位置來看,屬下覺得,可能是人為……” 當(dāng)然是人為!陸勉比誰都清楚,除了秦綰不會有別人,他不過想利用她離隙余競瑤和沈彥欽,她居然下手害余競瑤,看來亭安侯是該“斷”了。 ☆、第35章 寧威將軍 接下來的幾日沈彥欽果真忙了起來,不是出門在外, 便是待在書房。有幾次兩人正吃著飯, 就被人匆匆喚走了。余競瑤很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沈彥欽如此。 昨夜余競瑤睡不著, 想去后院找他, 然書房燈火昏暗, 隱隱地有說話聲。余競瑤明白他定是在和人商議著什么,至于是誰, 她猜得到,然他不說,她也不敢問。 “小姐,聽說秦家小姐今早被接走了?!膘V顏看著發(fā)呆的余競瑤道。 “嗯?!庇喔偓幝唤?jīng)心地應(yīng)聲。 見她不驚,心不在焉,霽顏又道:“小姐可知秦家小姐得的什么???” “不知?!庇喔偓幠﹃鹆⒒ā?/br> 霽顏向余競瑤湊近,悄聲道?!奥犝f是中毒,她被蛇咬了, 就是那晚靖昕堂的那條蛇?!?/br> 余競瑤大驚,愣怔怔地望著霽顏,下意識地攥緊了那跟簪花道, “那條蛇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 我也見它不動了??赏醺男℃緜兌颊f, 是秦家小姐自己擺弄千里香,把蛇引來了來,莫不是沒死……總之被咬以后, 她就一病不起,聽說中毒很深,命是保住了,人卻廢了。侯府來接她的時候,還沒清醒呢,怕以后也醒不了了……” 霽顏兀自說著,余競瑤的思緒早就飄走了。千里香,毒蛇……這么巧。 “……這都是她自作自受……”霽顏憤憤道。然此刻,琿王府的小婢突然來了。 “見過三皇子妃,琿王妃請您去春韻堂用膳?!?/br> 余競瑤入春韻堂發(fā)現(xiàn)琿王也在,還有沈彥霖和沈怡君,人倒是很全,只是不知道今兒這又是要唱哪出。余競瑤對著琿王和王妃施過禮,王妃媚笑著臉召喚她坐下,而琿王也是一般含笑,唯是沈怡君,一臉的不屑。 “皇子妃的傷如何了?可都好了?”琿王妃關(guān)切道。 余競瑤微微笑了笑,應(yīng),“謝王妃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了。” “那就好?!蓖蹂Φ?,想了想,又言,“聽聞秦家小姐給皇子妃惹了不少麻煩,怪我一時糊涂,聽信了她的話,還同情她。不過放心,今兒一早我便遣她回去了?!?/br> 王妃這話說得真不心虛啊,余競瑤端著茶盞,淡淡一笑。言道:“嗯,聽說了。沒照顧好秦小姐,我也有責(zé)任?!彼氚言掝}轉(zhuǎn)到秦綰生病一事上,可琿王妃好似并不想提這個。 “你是皇子妃,要照顧三皇子,哪里顧得上其他?!?/br> “是啊,彥欽如今出息了,只怕你更是要忙了。”琿王接著王妃的話莫名地道了一句,余競瑤不解,目光疑惑地掃視著幾人。 “怎地?皇子妃還不知道嗎?”琿王瞪著眼睛盯著余競瑤,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見余競瑤仍茫然不解,于是眉開眼笑道。 “彥欽被封將軍了,寧威將軍,統(tǒng)領(lǐng)三軍去征討西北?!?/br> …… 余競瑤的心激動得久久不能平復(fù),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像做夢一般。怎不知不覺地,他就被封了將軍? 琿王說,雖只封將軍,未受品級,但此行若是能成,那加官進(jìn)爵是指日可待。余競瑤暗喜,也就是說沈彥欽要熬到頭了,他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 琿王和王妃準(zhǔn)備了滿腹巴結(jié)的話,余競瑤是一耳入一耳出,心不在焉地應(yīng)和著,心早已飄到云濟(jì)苑,她恨不能馬上站在沈彥欽面前,問一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一起分享這喜悅。 出了春韻堂,余競瑤直奔云濟(jì)苑,想到沈彥欽一早出門了,回去也見不到他,有點(diǎn)小失落。他也夠耐得住性子的了,這么高興的事,怎就沒告訴自己。 余競瑤走到王府的花園,突然放慢了腳步。沈彥欽是要出頭了,那自己呢?自己的事情怎么辦?余競瑤有點(diǎn)緊張,在這件事上,自己是一點(diǎn)忙都沒幫上。他的結(jié)果是得到了,自己的計劃卻落空了。余競瑤憂慮起來,還未到云濟(jì)苑,便碰到了剛從春韻堂出來的沈怡君。 想到方才余競瑤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全然未把自家人放在眼中,沈怡君怒從心生。 “余競瑤,別以為沈彥欽封了將軍就了不起了,回得來回不來還說不準(zhǔn)呢!” 余競瑤瞥了她一眼,沒心情跟她吵,漠然離開。見她一走,沈怡君冷笑。 “聽說你為了讓他走,求了不少人。其實(shí)你也盼著他回不來吧,這樣你就可以和陸勉在一起了。” 聽到陸勉,余競瑤駐了腳,回首望著沈怡君。她對自己的怨懟不卸,到頭來還是因?yàn)殛懨恪?/br> “我跟陸勉沒有關(guān)系?!庇喔偓幤届o道。 “騙誰呢?你不惦記陸勉,那日陸勉救你,你會撲到他懷里?” 沈怡君一言,讓余競瑤暗驚,愣了片刻,隨即恍然,冷笑。 “你倒是清楚啊?!庇喔偓幧裆晦D(zhuǎn),目蘊(yùn)寒光。“我坐騎中的那一箭是你射的吧。” 沈怡君面色從容,眼神卻透著惶惶不安,答案不言而明。其實(shí)她早就應(yīng)該猜到,只怕太子也是她招來的。余競瑤輕蔑冷哼,轉(zhuǎn)身要走。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讓你身敗名裂。”沈怡君冷言一句。 “你隨便,只要你敢說?!?/br> “我是不敢說,為了陸勉我也不會說?!?/br> “我知道你喜歡陸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我不跟陸勉,他也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余競瑤!”沈怡君大怒,指著她吼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一個孩子都生不出的人,誰會要你,就是沈彥欽也有不要你的那天!” “啪”的一聲響,余競瑤這股按捺許久的火終于泄出了來,她收回高舉的手,看著沈怡君捂著自己的臉,又驚又怒地盯著自己,寒然道,“我生不了孩子,還不是因?yàn)槟?!”說著,又是一巴掌下來,沈怡君的另一面臉也紅了。 “余競瑤,你想死嗎!”沈怡君顧不得臉紅腫火辣,揚(yáng)起手便要還回去,手停到半空,被人一把攥了住,隨即一甩,沈怡君腳下不穩(wěn),趔趄地后退幾步。 “沈怡君,咱們的賬還沒算呢!”沈彥欽盯著沈怡君,雙眸射出陰冷的寒光,看得她一陣陣心悚,捂著臉,含著淚水,怨恨地離開了。 見她走了,沈彥欽握著余競瑤的手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