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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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出兩步,就聽到沈怡君在背后冷冷道了一句。 沈彥欽一頓,默然回首,看了一眼她,目光又移到宋嬤嬤身上,陰寒得宋嬤嬤一陣陣發(fā)怵。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言不發(fā),沈彥欽握著余競瑤的手,一直到了靖昕堂,安置她坐在床榻上,才松了開,然后朝門口走去。 余競瑤也不看他,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心中憤憤,郁郁不平。 沈彥欽回到余競瑤的面前,手里握著一塊浸了冷水的巾帕,單膝跪地,托著她的手,用巾帕輕柔地擦著她的掌心。 腫成這個(gè)樣子,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沈彥欽不禁笑了,抬頭看了看受寵若驚的余競瑤。余競瑤看著他英俊的面容上籠著春煦似的,幽深若潭的雙眸泛著溫意。她頓時(shí)一驚,隨即臉頰浮上了兩抹紅暈,赧顏一笑。這一笑,倒是讓自己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些。 沈彥欽擦好了,起身把巾帕遞給了已經(jīng)候在一旁的霽顏手里,隨即對她言了一句。 “晚膳我和皇子妃在靖昕堂用,你去準(zhǔn)備吧。” 霽顏一怔,又看了看呆愣的余競瑤,喜形于色,爽脆地應(yīng)了一聲就趕忙奔后廚去了。 沈彥欽先回書房了,余競瑤還沉浸在驚喜中。他要和自己一起吃飯?難道是因?yàn)樗螊邒叩脑拞??不管怎樣,這都是個(gè)好的開始,只要他不抵觸自己就好。 然想到他拉著自己離開,余競瑤還是有些沮喪。沈怡君欺人太甚,這口氣不泄難耐啊。好歹他也是皇子,就這樣任她羞辱?這還是歷史上記載的那個(gè)毒辣狠絕,寡情冷酷的沈彥欽么? 可轉(zhuǎn)念一想,再如何得勢那都是以后的事。此刻的他畢竟寄人籬下,為了生存只有隱忍,那么自己剛剛那一舉,會不會太沖動了?不會給他惹麻煩吧? 本來還算欣喜的一顆心,此刻又沉了下來。 飯桌上的余競瑤略顯局促,她第一次和沈彥欽同案而食,只是埋頭輕點(diǎn)眼前的幾樣菜。偶爾挑起眼皮看看對面的沈彥欽,見他神色淡淡,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心亂了。 “今天的事,是我欠考慮了?!庇喔偓幋鼓枯p聲道。 “你沒錯(cuò),做的很好?!鄙驈J語氣輕松聽不出一絲不悅。 余競瑤驚訝。很好?他贊同? 見余競瑤出神,沈彥欽放下了手中的碗。 “以后有何需要就和我說,不必拿嫁妝添補(bǔ)?!?/br> 余競瑤對上他平靜的目光,看得出沈彥欽是認(rèn)真的。只是他都這樣不得意了,她還能因?yàn)檫@些小事煩他嗎?余競瑤笑了笑,只是乖巧地應(yīng)了一句,“好。” 沈彥欽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安靜地吃飯。余競瑤撿起筷子,卻吃的心不在焉,注意力都落在了他握著筷子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細(xì)潤,剔透得像那瓷碗一樣,很少見這么漂亮的手。余競瑤的目光跟著他的手轉(zhuǎn)動,最后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給她夾了一片筍。 “好好吃飯?!鄙驈J看著略顯吃驚的余競瑤言了一句。 余競瑤不好意思地笑了。 “沈彥欽!” 一聲疾呼,二人頓驚,只見沈怡君闖了進(jìn)來。怨氣沖天,瞪著沈彥欽怒吼了一聲: “沈彥欽,你敢打我的嬤嬤!” ☆、第8章 王府規(guī)矩 “沈彥欽,你敢打我的嬤嬤!”沈怡君怒吼。 沈彥欽淡漠,也不看沈怡君,只是盯著余競瑤碗里的那片筍片,對著愕然的她抬了抬下頜,示意她把筍吃了。 余競瑤看了看沈彥欽,緩過神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瞥了一眼沈怡君,不慌不忙地夾起了那片筍,送到了嘴邊。 “一個(gè)下人,出言無狀,在主子背后嚼舌頭,不該罰嗎?!鄙驈J道。 “就算罰也輪不到你!”沈怡君冷哼。 “主子不管,我只能代勞了?!?/br> 沈彥欽依舊淡定,又從自己面前夾起一塊翡翠蝦仁放在余競瑤的碗中。 見他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沈怡君恨得是心戚牙癢,咬牙切齒道: “代勞?把宋嬤嬤的兩條腿打斷,她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這就是你所謂的代勞?你夠狠的?。 ?/br> 沈怡君的話讓余競瑤提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她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沈怡君,又看了看正盯著自己的沈彥欽,遲疑地把那蝦仁送入了口中。 “這是她自找的,不受點(diǎn)皮rou之苦不長記性?!?/br> 余競瑤似乎看到了一絲陰冷的笑在沈彥欽臉上一縱即逝。 沈怡君惱得像團(tuán)火,騰騰地冒著怒氣??煽粗鴱娜莸亩?,突然冷笑了一聲。 “我可不覺得宋嬤嬤哪里說得不對。” “仆隨其主,你自然不覺得錯(cuò)!” 沈彥欽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一樣,余競瑤不由得挑了挑唇,卻被沈怡君察覺出來。 “余競瑤,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了。他算什么!一個(gè)被人鄙夷的失勢棄子!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 “如何失勢他也是皇子?!庇喔偓幦滩蛔×?,厲言道。 “皇子?他不過就是一個(gè)在我琿王府中茍且偷生的罪婦之子!” 沈怡君的尾音未盡,就聽到沈彥欽啪的一聲將筷子猛地拍在桌案上。把對面的余競瑤驚得一顫,惶惑地盯著他。 沈彥欽剛剛還淡然的面容霎時(shí)凝了一縷寒氣,凜凜眉光下,一雙漆眸驟然緊縮,如刀似劍的寒芒漫射而出,掃向沈怡君。 “沈怡君!如果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就不是斷一雙腿那么簡單了!” 沈怡君被沈彥欽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氣從她的腳底竄上了心頭,連眼神都透著惶惶。 沈彥欽是什么樣的人郡主心里不是不清楚,雖然平日里隱忍淡漠,可他若發(fā)起狠來,也讓人心驚rou跳。 曾經(jīng)王妃給他安排過一個(gè)小婢做侍妾,他非但不接受,還因那小婢進(jìn)了他的書房,被他打得只剩半條命,而最后那半條命也因受了驚嚇沒留住,一命嗚呼了,從此再沒人敢進(jìn)他的書房。 想到這沈怡君不禁打了個(gè)冷戰(zhàn),打斷下人的一雙腿算得了什么,她狠毒的母親就是因?yàn)闅埲痰睾λ懒嘶实鄣膵邋疟惶幩赖?,誰知道他骨子里流的是不是跟她母親一樣殘虐的血。 沈怡君一刻都不想多留了,她恐慌地硬撐著那個(gè)傲慢的架勢,顫聲哼了一哼,轉(zhuǎn)身就走了。 沈彥欽回過頭來,眸中的芒鋒隱去,神色如常地對著余競瑤言了一句“吃飯吧?!北阌质捌鹆送肟?,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余競瑤驚愕,她沒想到沈彥欽發(fā)起火來這么可怕。一張俊朗的臉,卻可以凌厲得讓人窒息。再想想他做的事,雖是為了幫自己,但畢竟生生地打斷了人家的兩條腿! “琿王那邊會不會為難殿下?”余競瑤突然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了。 “郡主那么氣,她一定會去找琿王?!?/br> “如果找琿王有用,她就不會一個(gè)人來興師問罪了。”沈彥欽看著憂忡的余競瑤淡淡一笑。“況且琿王也不敢把我怎樣,放心,不必怕他們?!?/br> 余競瑤輕輕地“嗯”了一聲,可心里仍有不安。 入夜,余競瑤躺在內(nèi)室的大床上,翻來覆去,輾轉(zhuǎn)無眠。 婚后的這些日子,她一直留心沈彥欽,除了性子冷了些到也沒見什么殘酷的跡象,她一度懷疑歷史記載的真實(shí)性,直到今天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余競瑤腦袋越想越亂,卻越亂越想,實(shí)在沒辦法入睡,她干脆爬了起來,披上外衫到院子里醒醒神。 她不喜歡讓人守夜,所以霽顏和霽容也都歇著去了,偌大的院子里就剩她一人。漫無目的地逛,走著走著,就到了后院。 她和沈彥欽心照不宣地給彼此畫了界限,所以后院她很少來。借著月光打量著清冷的小院,目光下意識地朝書房望去。幽暗的燈光漫出,他竟然還沒睡。耐不住好奇,余競瑤靠近了一些,只見微明的燈光下,窗紙上映出了兩個(gè)人的身影,兩影相依,一個(gè)言語,一個(gè)諾諾點(diǎn)頭。是沈彥欽和金童嗎? “皇子妃?你怎么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余競瑤嚇了一個(gè)激靈,猛然回頭。 是金童!余競瑤下意識地回首望去,窗格上的人影都不見了。 “我睡不著,出來走走。”余競瑤笑的有些尷尬,“現(xiàn)在好多了,我回去睡了。” 說完,余競瑤頭也不回地匆匆奔著前院去了。 “殿下,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要不要把她……”余競瑤剛離開,書房里一個(gè)神秘的聲音響起。 沈彥欽沒有回應(yīng),沉思片刻問道。 “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晉國公府沒有任何異常,皇子妃也是?!?/br> “嗯,繼續(xù)盯著吧?!?/br> …… 謠言這事,沈彥欽給她出了氣,余競瑤自然暢快得很。不過沈怡君畢竟是吃了虧,那嬤嬤又是她的貼身乳母,以她的性子,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擔(dān)心琿王會責(zé)難沈彥欽,然留心了幾日,王府上下風(fēng)平浪靜,不但沈彥欽平淡如常,連琿王那邊也安安靜靜的,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果真讓沈彥欽說中了,他到底是皇子,琿王不敢把他怎樣。 余競瑤一顆提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也不怪她這么緊張,她一直覺得這事是因自己一時(shí)沖動挑起來的,若是因此連累了沈彥欽,還真是過意不去。況且她的初衷可不是來給沈彥欽惹麻煩的。 “相安無事便好?!庇喔偓幾谠鹤又?,一面心不在焉地翻著賬簿一面喃喃著。 “奴婢給皇子妃請安?!币粋€(gè)尖銳的聲音攪了余競瑤的思緒。她抬頭望去,是王妃身邊的阮嬤嬤。 “皇子妃,王妃請春韻堂一聚?!比顙邒吆Φ?,很是恭謹(jǐn)。 余競瑤疑惑?!皨邒呖芍呛问拢俊?/br> “皇子妃去了便知。” 阮嬤嬤是王妃的隨嫁侍婢,到王府也有二十幾年了,地位堪比眾仆之首,若是冷落了她也就是明折了王妃的面子。既然遣她來喚自己,就說明此行是必去不可了。 “那就隨嬤嬤同去吧。” 春韻堂是王妃的寢堂,余競瑤第一次來。一進(jìn)門就瞧見堂中正北,王妃正闔目半倚在一張富貴奢華的紫檀束腰羅漢床上。她靠著海棠紅的軟枕,腿上還蓋了條松花小毯。 “給王妃請安?!?/br> 聽到余競瑤的聲音,王妃雙目微張,勾了勾嘴角,漠聲道: “來了?” 余競瑤點(diǎn)頭輕應(yīng)。王妃見她還算恭敬,微微一笑,掀開小毯,坐直了身子。 “那日玉蓮池的事我都聽說了?!蓖蹂徛暤溃喔偓幮纳褚粍C。 “這事郡主有錯(cuò),沒管教好下人,我已責(zé)備過她了。至于你這,畢竟是閨閣千金,又是皇子妃,怎么能打人,做出如此粗鄙之舉呢。你在晉國公府如何嬌蠻刁橫我管不著,但你此刻是皇家的人,且身在我琿王府,就要守我王府的規(guī)矩,別把你晉國公府的那套搬到我琿王府中!” 王妃越說越疾,最后一句差不多是嚷出來的。余競瑤明白了,這事并沒過去,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shí)則暗波洶涌,王妃這口氣,憋了許久了吧。 見余競瑤默不作聲,王妃冷哼,喚了阮嬤嬤。 “阮嬤嬤,皇子妃就交給你了,今兒就讓皇子妃學(xué)學(xué)咱王府的規(guī)矩,別到時(shí)候犯了錯(cuò)都不知道因?yàn)槭裁窗ちP!” 阮嬤嬤笑應(yīng)一聲,便引著余競瑤到了春韻堂外,陰影下的石階上。 “皇子妃,俗話說一年之計(jì)在于春,一日之計(jì)在于晨,咱就趁這風(fēng)清日朗的在這學(xué)吧。站著學(xué)得快,我給您念叨,您用心記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