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不要再裝了、女暗衛(wèi)生存攻略、泡面不如泡你[快穿]、亡靈法師升職記、星際男神都愛我、逆襲皇子的寵妃日常、穿到愛豆成名前[重生]、論閱盡天下言情小說的你如何談戀愛、黑紅影后洗白錄、(西幻)大魔王的深夜食譜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方才還在為荊州擔心,萬萬沒料到轉眼就輪到了自個,不禁有些慌了手腳。 “這可如何是好?”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名為犒賞,實則恐怕是要羅織罪名吧!” “難道咱們就這樣任人宰割不成?” “皇帝總不至于要同時對付荊州與兗州兩邊,咱們或可派出使者與三皇子聯(lián)絡一二,共謀進退。” 衛(wèi)潛眼看滿屋臣屬要不然就義憤填膺,或是憂思惶恐,便先皺起了眉,清了清喉嚨。見主公有話說,眾人靜了下來。 “我自領命以來,自問守土安民,克盡職守,未敢有一日懈怠。如今朝中遣使而來,又有勞軍的名分。諸位便先惶惶不安起來,豈不是顯得我問心有愧。” 衛(wèi)潛的心性高傲,不屑于鬼魅伎倆,又能征善戰(zhàn),因此頗得先帝鐘愛。當年京內便有流言,若不是因為他比太子的年紀小,眼下太極殿中的那張御座說不得就由他來坐了。 因著這個,太子一向對他忌憚有加。直到衛(wèi)潛封了郡王領兵兗州,離得遠了方才好些。如今太子已經登基為帝,且露出了獠牙。若再不早作打算,可就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了。 安素聽著不由暗暗著急,先搶過了話頭:“如今不是咱們要算計他,而是前車殷鑒不遠,不得不防啊!” “怎么防?難道還能拒天使于城塞之外不成?”說起道理來 ,蕭錦初不由反問了一句。 這就把安素問的有些語噎,不管衛(wèi)涇的真實意圖為何,至少表面看來是一片關懷之心。倘若閉門不納,便是如同衛(wèi)潛說的一般,先顯出了三分心虛。 孫承恭的脾氣一向是直來直去,在他看來此事簡單得很:“怕什么,幾個使者何足為懼,直接就地埋了也不費事。” “孫校尉好大氣魄,只怕把這上上下下都給埋在坑里也未可知。”蔣澄不說話時是極斯文的,只是一開口便叫人下不了臺。 “都住口!” 衛(wèi)潛的母親安貴人,曾是先帝宮中地位僅次于皇后的妃嬪。有很多人猜測,若不是因為在生衛(wèi)潛的時候難產而亡,她極有可能問鼎中宮之位。這個出身世家的女子雖然只活了短短二十載,卻叫先帝懷念了一輩子。不僅因為她的才情出眾,更因為無人能及的美貌。 繼承了母親出色外貌的衛(wèi)潛,也曾深受這皮相的困擾。不過自打他十五起開始領兵殺敵,那些明里暗里輕視的目光便越來越少見到,取而代之是敬畏。 與他的外表截然相反,衛(wèi)潛治軍嚴厲。哪怕是勛貴名之后,名門子弟也從不容情。但只要你有能力,就算再怎樣卑微,他也愿意提拔,因而積威甚重。此時他一開口,無人再敢相爭。 “如今正值春季,該是放牧的時節(jié)。但前些時日探子回報,北狄的兵馬卻有集結的跡象。你們可有想過是為了什么?”說起軍務,衛(wèi)潛的臉色格外凝重。 他從鎮(zhèn)守兗州起,便開始與北狄作戰(zhàn),彼此是老對手了。北狄雖也有田地耕種,但因土地的原因,出產不多,國力很大程度還是要依靠畜牧。因此他們的出戰(zhàn)也是有規(guī)矩可循的,一般都是在秋后。此時他們的牛羊都已入欄,而這邊正是收獲的時節(jié),搶一票回去正是兩不耽誤。 但在春天進攻,就意味著整整一年的收成可能泡湯。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妖,這里頭必然有隱情。 “沒有人想過嗎?” 環(huán)顧四周,有一個算一個,盡皆低下頭去,不敢與衛(wèi)潛的目光相對。唯獨蕭錦初坦然自若,她還真想過,并且身體力行去查了。 “據探子之前得到的情報,似乎是北狄的國主重病在床,因此各部的首領及王子都趕了回去。不過這類消息素來是真真假假,是否確切就不好說了。近日春汛,路上很不好走,有好幾日沒有信傳來了。” 衛(wèi)潛仍舊是面無表情,既不夸獎蕭錦初,也沒有因此苛責其他人。而是沉聲問了一句:“你們可還記得,我為何會封至兗州?” 說到這個,安素的臉色先變了。按先帝的意思,本來是想把衛(wèi)潛分封在揚州或者徐州的。然而,他最終封了這個心愛的兒子為兗州刺史,鎮(zhèn)守滑臺。 那年,先帝與西戎交戰(zhàn)正酣,大量兵力被牽制在西陲。而北狄就瞄準了這個大好機會趁火打劫,五萬大軍長驅直入接連攻占了洛陽,滑臺,直逼虎牢關。 洛陽守將馮寧在城破之后,率親兵于府內引火自焚,大火接連燒了三日不絕。當時的兗州刺史王德昌據守滑臺,幕僚聽聞洛陽失守,勸其撤至虎牢再做打算。他立即以動搖軍心的罪名將其斬殺,懸在旗桿示眾。北狄圍城三月,他就足足堅守了三月。直到城內水糧盡絕,戰(zhàn)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寧死不降。 最后先帝派遣大將軍檀桓來援,北狄才退了兵,但兗州將近一半的城池已經盡成白地。無數士兵被斬于北狄的屠刀下,受辱的婦人欲尋死而不能,嬰孩被挑在矛尖嬉戲。在撤退時,北狄還從幸存的人中劫掠了一萬多的壯丁作為奴隸。這些人中也有部分最終逃了回來,但更多的,至死也沒能再看家鄉(xiāng)一眼。 這就是衛(wèi)潛踏上兗州的土地時,所看到的情景。田野荒蕪,城桓破碎,新墳舊土,十室九空。 “你們要知道,我們鎮(zhèn)守在此,為的是不再重蹈永安年間的覆轍。拓跋氏年年擾邊,犧牲了多少好兒郎。一日不把北狄打痛,北境就一日不得安寧。既然食君俸祿,不好好想著怎么護衛(wèi)疆土,一天到晚琢磨著京里的事情,那叫本末倒置?!?/br> 衛(wèi)潛清冷的嗓音在書房內回蕩,雖然聲不高,卻字字振聾發(fā)聵,直說得眾人面露愧色。 這些人里頭約有一半是從京城跟隨衛(wèi)潛來到藩地,另一半則是兗州本地人士。本鄉(xiāng)本土的自不必說,與北狄都有著國仇家恨。如安素這樣的貴公子,這幾年間也是眼見山河破碎,百姓為兵災所苦。正如衛(wèi)潛所言,若只是一心忌憚朝廷,卻不顧防守之責,便是忘本了。 衛(wèi)潛見僚屬們都默然,知道他們也是替自己擔憂,不由放緩了語氣:“罷了!俗話說得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眼下飛鳥何止是未盡,兗州戰(zhàn)事年年吃緊。太極殿的那位就算看我再不順眼,也不至于立時三刻動手。你們也無須擔心得太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天使們,我回來啦! 看到一位親在問當年的暗線,沒錯,很快就會提到的。 回來發(fā)現(xiàn)收藏多了好多,真是很開心啊! 繼續(xù)求點評,求收藏! 第43章 校場刺殺 這一日的早會, 人人走出來面色都不好看。孫承恭等將領被訓斥了這一趟,回去便加緊cao練,誓要在有生之年與北狄拼個高下。而以安素為首的幕僚們仍是憂心忡忡, 衛(wèi)潛固然是一心為民。奈何太極殿上的那位,心思又豈是那么好猜的。 話說回來, 兗州諸人私底下再怎么議論和抱怨,明面上也得好生準備著迎接天使到來, 否則一頂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 可不是開玩笑的。 此次來兗州犒勞三軍的正使乃是太極殿的大總管黃內侍,副使是舍人胡起,均是少帝的親信之人。排場自然搞得也很大,百來人的隊伍離著滑臺還有五十里就停了下來。 衛(wèi)潛深知這些內侍的脾性,不喂飽了絕不肯輕易挪步。正巧安素昔年在京里與這黃內侍打過交道,又是王府的長史, 便命他去迎一迎。 蔣澄作為錄事參軍本該與安素一起迎接天使, 但安長史唯恐他的一張破嘴惹事, 特將他留在了大營內。而蕭錦初一介女流,又無官職, 本不應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但衛(wèi)潛深知這丫頭的脾性, 若就算不讓她來, 她也會想方設法湊上這個熱鬧,不如把她帶在身邊管束 。 因此當黃內侍一行人抵達大營時,所看到的就是東郡王領著一眾將士等在轅門,中間還混了一個文質彬彬的郎君與一個俏生生的小娘子。 “喲……這大營之內怎么還有女子???”黃內侍斜瞟了一樣安素, 尖著嗓子當場發(fā)起難來。 安長史卻是不急不忙上前,一只手作勢行禮,另一手相交時使出一招袖里乾坤,兩錠沉甸甸的金餅就落到了黃內侍手上?!澳鞘俏壹沂咕膸熋?,小女孩家沒見過天家排場,聽說犒賞三軍便定鬧著要來瞧。使君也是沒法子,還請?zhí)焓乖弰t個?!?/br> “好說好說,郡王的師妹又不是閑雜人等,既是仰慕天家,咱也不能不給這個面子??!”掂了掂手中的分量,黃內侍立刻轉怒為喜,這東郡王果然是個明白人吶! “這便接旨吧!” 香案早已經鋪排好,拜舞完畢,黃內侍一本正經地抖開卷軸:“應天順時,受茲明命,上曰:治世以文,戡亂以武。東郡王戍衛(wèi)兗州,為國蕃屏,實乃朝廷之砥柱。嘉其忠貞,特賜……” 其實在蕭錦初聽來,這圣旨三兩句就能結束。無非是變著花樣地夸獎她師兄能干,這些年一個人扛住了北狄的進攻,很不容易云云。就是這皇帝也忒細致了,賜幾口豬,幾腔羊,三個碗,兩匹布也要記在單子上,當眾念出來讓人知道。 她本來就不耐煩聽這些官樣文章,加上那犒賞的單子是給全軍的,確實是長了些。黃內侍拖拖拉拉總也念不完,她就仗著自個的身份,開始公然東張西望起來。 這一望,就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樁奇怪的事情。旁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盯著自個的腳尖,包括那個副使也是目不斜視。唯有黃內侍身邊一個小黃門,卻是偷瞧了她師兄兩眼。 莫非是見她師兄太好看了,一時情難自己?蕭錦初的興趣來了,沒想到一介黃門還有這個膽量,就越發(fā)關注他接下來的行動。 “……頒告天下,咸使知聞?!蹦且痪黹L長的犒賞名錄終于讀完了,雖說黃內侍是經常宣旨的,也忍不住連喘了幾口氣。 黃內侍想起早上安長史的暗示,東郡王府還給準備了一份程儀,頓時心中美滋滋的,只管敦促身邊的小黃門去把圣旨交接了。 他這邊還做著發(fā)財的美夢,蕭錦初的眼睛卻不是擺設,那小黃門接過圣旨后,卷軸邊分明露了一小截明晃晃的光來,一閃即逝。 “郡王……”小黃門恭謹地彎著腰,就要把圣旨交給衛(wèi)潛。 “師兄小心!”蕭錦初一聲厲喝,便足尖點地飛身撲了過去。奈何她的位置靠后,離這兩人還差了幾步,一時鞭長莫及。 衛(wèi)潛卻在她喊出聲的時候就已警覺起來,接旨的手勢瞬間變化,把那小黃門一掌推了出去。圣旨落在了地上,那人手中露出一柄長不盈尺的匕首來,鋒刃泛著幽幽寒光。 這一場變故把眾人都給看呆了,黃內侍和胡舍人自然不必提,見到兇器就嚇得往后連退了幾步,險些癱軟在地。 其他將領則是爭先恐后地往里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們家使君,難道真是欺兗州無人了嗎? 腦子轉得快些的,更是喝令軍士把黃內侍等人就地看管起來,不許隨意走動。這個小黃門是從京中來的,焉知隊伍中沒有他的同伙,就算是天使也擔著十分嫌疑。 再看那個小黃門,武藝居然不弱。齊皋是衛(wèi)潛的侍衛(wèi)長,離得最近,見他被一掌拍出后便出手擒拿。兩人纏斗在一起,一時拼了個難解難分。 蕭錦初撲到師兄身邊,第一樁事就是抓著他的手上下打量:“師兄你沒事吧?”她瞧得分明,那把匕首是照著心窩扎的,這么近的距離,萬一得手那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是救不回了。 “不打緊……”衛(wèi)潛低頭瞧了眼肩膀,幸虧蕭師妹那一聲,他格擋之下匕首的方向偏了,只在肩上刺出了條口子,此時正微微往外滲血。 蕭錦初的臉色很不好看,一迭聲地嚷道:“怎么就不打緊了,難道非要整條胳膊斷了才要緊,蔣澄你愣著干嘛,還不喊醫(yī)者過來!” 蔣澄也瞧著傷處皺眉,難得沒回嘴,真地去軍帳中找醫(yī)者去了。蕭錦初手邊沒有干凈的布巾,也不敢替衛(wèi)潛擦傷口,只能干瞪著他?;钕窀飶N娘養(yǎng)的那只虎斑貓,發(fā)現(xiàn)主人又背著它藏東西的模樣,倒把衛(wèi)潛逗得忍俊不禁。 “好了,我之前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下回小心些就是?!毙l(wèi)潛伸手揉了揉師妹的頭頂,這丫頭的頭發(fā)也跟主人的脾性一般,根根分明,一點也不和軟。 這邊廂蕭錦初仍然氣咻咻地瞪著師兄,那邊隨著孫承恭等其他將領的加入,齊皋逐漸占了上風。 現(xiàn)在是抓刺客,又不是軍中比武,講究個一對一決勝,諸位將領自然不會手軟。雙拳難敵四手,負隅頑抗了一番,那小黃門終于還是被牢牢壓在了地上。 “是誰指使你行刺的?說出來,我可以讓你走得痛快點?!卑查L史死死盯著小黃門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那個小黃門長著一張極普通的面孔,就算天天看估計也留不下什么印象。聽到安素的問題,他的唇邊浮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 “奴的任務已經完成,不勞相送了……” 話畢,他的眼就慢慢闔了起來,整個人一動不動。正鎖住他雙手的齊皋喊了一聲不好,想捏住他的下巴卻已經遲了。 孫承恭上前去試了試鼻息,又掰開他的嘴瞧了瞧。暗道晦氣:“死了,這是事前就已經服過毒了,算著時辰的。” 黃內侍還如在夢中,胡舍人卻靈醒地很,不顧看守的阻攔立時就大喊了起來:“郡王,郡王……此事皆是那賤奴一人所為。與圣人無關,與我等無關吶!” 他一喊,黃內侍也回過神來了。那刺客是混在勞軍的隊伍里過來的,兗州軍民必定以為是朝廷派出的人。這賤奴是死有余辜,可這刺殺東郡王的屎盆子,眼看就要連帶著扣到他們的腦袋上了呀! “郡王……咱家冤枉啊!圣人對郡王手足情深,臨出發(fā)前再三囑咐咱務必要代為問候,還說不日要召郡王回朝相聚呢!” 他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連周圍看管他們的軍漢都個個怒目而視。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太極殿那位圣人,一心忌憚宗室,連叔叔和弟弟都不放過。五皇子的尸骨未寒,還敢提什么手足情深。 眼見一片紛亂,齊皋趕緊去請示郡王:“這些人如何處置?” 眾目睽睽之下謀刺郡王,罪證確鑿,就算就地處決也不為過。可這些人畢竟是朝廷派來的,若是處置不當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管那么多呢,全都先下獄,等查實了再說!”蕭錦初很不客氣,竟然敢傷他師兄,那就要做好準備。她拿死的沒法子,活的還不興好好招待一下嗎? 衛(wèi)潛想得比她要深遠得多,這樁行刺案太過簡單粗暴了,處處透著蹊蹺。若真是為除了他,已經不能稱為陰謀,而是實實在在的陽謀。 在先帝諸子之中,固然衛(wèi)涇看他最不順眼,但決不會先拿他開刀。 一則他負責鎮(zhèn)守北境,就算是動了殺心也該先把他傳召到京城,找人替了他的職務后再下手不遲。否則他前腳一死,后腳北狄打進來了,那是自毀長城。 二則殘害手足絕非什么好名聲,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了也必得尋個借口遮掩一二。正如五皇子一事,就是先說他對先帝不孝,再加以申斥。衛(wèi)涇又不是沒有腦子,哪怕賜一杯毒酒也比派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來得強。 心思電轉之下,衛(wèi)潛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就這樣辦吧,先全部關押起來!” 且不說那些天使們是怎樣哭爹喊娘,叫苦喊冤;軍士們仍然嚴格地執(zhí)行了使君的命令,全部下獄。 而各位幕僚、侍衛(wèi)們也急著先把衛(wèi)潛送回東郡王府治傷。唯有安素獨自一個在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長史……”安素一回頭,卻是齊皋。 齊皋雖然看著粗曠,心卻細,眼看著安素只顧盯著那刺客的尸體發(fā)呆,便過來招呼他?!鞍查L史,該回府了?!?/br> 誰料安素并不挪步,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齊侍衛(wèi)長,你說這個刺客在臨死前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是什么意思?” 齊皋一時語塞,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如果那刺客的任務是刺殺,那么郡王還好好活著,怎么能說完成了。如果這是個離間計,郡王也沒有喪失理智,把一干使者都砍了頭,更是無從說起。 “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必然還有下文……”安素也不在意齊皋的回復,只是看著那具尸體自言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