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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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費多少功夫,值夜的府醫(yī)便趕了過來,徐妍躺在床帳里,僅露出一截玉臂,府醫(yī)坐定為她診脈,賀昱在旁急切等著。 時候不久,就聽府醫(yī)抬手道:“恭喜王爺,王妃有孕了?!?/br> 果然是有了,賀昱忍不住笑出聲,又問道:“王妃身體如何?” 府醫(yī)道:“請王爺放心,王妃身體康健,只是剛剛有孕,當注意休息?!?/br> 才歷經(jīng)過妻子懷孕生育的過程,賀昱倒是不缺經(jīng)驗,點了點頭,高興之余不忘賞賜,待屋里頭的下人們磕頭謝恩完畢紛紛告辭,他才撩開床張,溫柔注視嬌妻。 “妍妍……”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終于確定了,徐妍也是滿心甜蜜柔軟,四目相對,輕聲問他,“又來了一個,高興嗎?” 他趴下身子,輕吻她的額頭,連聲道:“當然,只是又要辛苦你了,謝謝你……” 徐妍滿足的笑,手輕撫小腹,柔聲道:“我也開心。” 他點點頭,一下又多了一個孩子,似乎又加重了一分責任,他摩拳擦掌,覺得有好多事要辦,卻一時不知該怎么做,在屋里興奮的走了一陣,才想起眼下最該做的一件事,又朝門外吩咐,“來人,去給聽松苑報喜?!?/br> 聽松苑既老王妃居住的地方,他要把好消息第一時間告知母親。 徐妍卻有些猶豫,問他,“母親會不會已經(jīng)睡了?吵到她怎么辦?” 他搖頭解釋,“母親今夜還是很掛念父王,有了這個消息,相信她能開心許多?!?/br> 說的也是,于寡居的婆母而言,子孫昌盛該是最好的安慰,她不再說什么,只默默看了一會依然在屋子里立著傻笑的他,忍不住提醒,“該睡了,早些歇息吧!” 他聽話的上床,一邊躺下還不忘跟她道:“明兒把好消息告訴元哥兒,看看他想要弟弟還是meimei?” 她笑道:“元哥兒知道什么?我倒是想要個女兒了,以后兒子跟你騎馬,有個乖巧的小閨女陪我說說話才好。” “好?!彼俣扔H親她的腦門,“就依你,咱們這次生個乖巧的女兒,跟你一樣漂亮?!?/br> 這種事只是愿望罷了,哪能說生就生?她忍不住又想說他傻,只是話到嘴邊,卻變成nongnong的情誼,她輕輕的在他臉上還以親吻。 多么神奇,如今居然要有兩個孩子了! 第二日,睡醒的元哥兒來到娘親房中請安,才一進門,巧薇幾個就矮下身來逗他,“世子,王妃肚子里有小寶寶了,您想要弟弟還是meimei???” 元哥兒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一臉溫柔笑意的娘親,想了一會兒,笑嘻嘻道:“弟弟。” 徐妍招手叫他過來,元哥兒聽話來到近前,娘親柔聲問,“元哥兒為什么想要弟弟?想要弟弟陪你玩兒么?meimei也可以陪你玩兒,娘生個meimei好不好?” 小家伙這才又笑著說,“meimei?!?/br> 一屋子大人都忍不住笑了,其實還不到兩歲的小人兒,弟弟或是meimei在他眼里根本沒什么區(qū)別,只是跟著大人說話,怎么方便怎么來罷了。 ~~ 頭三個月總要辛苦些,診出喜脈不久,徐妍就起了反應,胃口不似頭胎時那樣好,見不得油膩,每日也困倦的不行,得了空就想去榻上躺著。 雖說依然愛玩兒,但元哥兒總記掛著娘親,時不時就要進到房中看看,若是娘親還睡著,他就朝丫鬟們噓一聲,再跑出去繼續(xù)玩,若是娘親醒了,就歡歡喜喜爬到榻上,纏娘親一會兒,雖說早就斷了奶,但母子之間親昵的天性可割不斷。 時間一天天過去,等徐妍終于舒服了一些的時候,金城已經(jīng)降下初雪。 外頭天寒,怕元哥兒凍著,徐妍就不準他再跑出去玩兒了,屋子里早已燒起地龍,暖烘烘的,娘倆偎在一起念詩。 小家伙口齒清晰了不少,跟著娘親,五言絕句也能順溜念完一遍了,徐妍柔聲夸他,“元哥兒真厲害!”語罷還在腦門上親了一口,小家伙得意的搖頭晃腦,正要再念一邊,門忽然開了,娘倆一起望過去,見是賀昱回來了。 從前院過來,不過一會兒功夫,衣袍上已經(jīng)沾染了寒氣,元哥兒乖乖叫了聲“爹。”徐妍則站起來,替他解去大氅。 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斂著俊眉,似乎也沒聽見元哥兒的呼喚,并無什么反應,徐妍再試探問了一句,“怎么了?” 他這才回神,應道:“沒什么,今早接了一封信……” 像是有要事,徐妍朝丫鬟使使眼色,巧薇巧卉極有眼力立刻上前哄著元哥兒出去玩了,房門被關(guān)上,徐妍這才繼續(xù)問他,“京城來的?” 他點頭,衣袍換好,坐下來,繼續(xù)道:“信中說,齊王歿了……加上上月昭王的死訊,如今,父王的兄弟中,僅剩成王一人了。” 除過他們,其余各親王府尚在京城,除過賀昱,齊王府及昭王府的子弟多為吃喝享樂之輩,并無什么真本事,縱使繼任王位,與某些人而言,也不會構(gòu)成威脅。 徐妍一驚,問,“怎么會這么突然?不是聽說,兩位伯父身體一向都不錯嗎?” “身體再好,架不住會有意外……”賀昱斂眉沉吟,“如今沒了擋在面前的,不出意料的,下一個就會是……” 他欲言又止,看過來,跟她嘆道:“原想在此處安穩(wěn)兩年,如今不得不要防備了。” 他要防備什么,要防備誰,徐妍隱約有所預感,生平從未經(jīng)歷過什么動蕩,想到腹中孩子,她有些擔心。 眼見她也凝起了眉,他有些愧疚,牽過她的手,安慰道:“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總會叫你跟孩子們平安?!?/br> 她覺得他的話有漏洞,趕忙補充道:“你也要平安啊!如今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當記得你的責任?!?/br> 他笑笑,“當然,我要好好地,才能保護好你們!”說著將人抱進懷里,猶豫了一下,他又問道:“妍妍,你想過什么樣的日子?” 她輕聲說:“現(xiàn)在就很好?。∮H人康健,家宅平安?!?/br> 他又道:“不想要更多嗎?比如……萬萬人之上?” 她一怔,抬臉問他,“你想要嗎?” 他嘆道:“有時不是想不想,是不得不去做?!?/br>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他要做什么了,心中再難平靜下來,想了好久,終于跟他說,“不管你要做什么,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會支持你,只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一定要平安。” 他點頭,道:“放心,我做這一切的目的,不過就是要給你們安寧的日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又一個小包子! 中秋快樂親們,小紅包準備好啦,你懂得! 第67章 賀昱積極籌備著自己的事, 徐妍靜候腹中孩子的成長,元哥兒越來越懂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眼看又到了歲末。 掐指一算, 遷來金城也已有半年了, 年夜飯的圓桌上,一家人都忍不住感慨。 徐妍的腹部已經(jīng)隆了起來,隔著衣裳,乍一看去像揣了個皮球, 老王妃看在眼里,欣慰溢于言表,跟眾人感嘆,“瞧瞧,再過幾個月,又能添一個小人兒了, 明年的年夜飯,該更熱鬧才是。” 徐妍微笑點頭,一旁的元哥兒已經(jīng)把小肚子喂飽了,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 跑到娘親跟前, 小手輕撫著娘親圓圓的肚子, 笑著喚,“meimei?!?/br> 老王妃很新奇,問道:“這孩子, 前兒還跟我說娘親要給他生弟弟,今兒怎么又叫meimei了?” 娘親笑著替小家伙解釋,“昨天知府夫人前來請安,帶著他們府上的小孫女,元哥兒瞧著人家乖巧可愛,便又想要meimei了?!?/br> 祖母這才明白過來。賀昱笑著聽完,跟兒子道,“不管娘生的是弟弟還是meimei,元哥兒都是大哥,要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受欺負,好不好?” 小家伙作勢要去尋自己的玩具弓,一本正經(jīng)的跟爹道:“保護meimei?!?/br> “好樣的!” 賀昱夸完,窗外隱約傳來爆竹聲,于是起身跟兒子伸手:“走,父王帶你去看花炮。” 持服未滿三年,王府不可燃放煙花炮竹,但登上角樓,即可望見滿城的煙花,于小孩子而言,快樂也是一樣的。 小家伙立刻高興的去牽爹爹的手。 ~~ 辭舊迎新,一切看似平靜祥和,然在人們不知道的暗處,已經(jīng)有阻止不了的浪潮。 京城,毓秀宮。 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長,雨雪尤其多,上元節(jié)那夜還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天寒地凍,一直挨到正月十九,積雪仍未消盡。 許是那次小產(chǎn)后沒有養(yǎng)好身子,徐珊常常頭痛,天一冷,尤其嚴重。這晚,臨到入睡,腦袋疼得像要裂開似的,無奈之下,只好叫人去太醫(yī)院抓藥。她如今不得寵,若派個普通的小宮女去,唯恐太醫(yī)院會怠慢,只好叫香雪親自出馬了,可誰知香雪才出去一會兒,竟匆匆的跑了回來。 徐珊疑惑問她,“藥抓回來了?” 香雪面帶急色,揮揮手先令周圍服侍的宮女們退下,又把殿門關(guān)好,才來到她跟前,喘著粗氣道:“娘娘,恐怕要出大事了?!?/br> 徐珊不明所以,“什么大事?” 香雪皺眉道:“奴婢剛才去太醫(yī)院,正巧聽見幾位御醫(yī)在議事,奴婢就悄悄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照他們的意思……皇上,皇上好像不太好了!” 聽見這句話,徐珊一下掀開被子下地,來到她跟前問道:“你,你說什么?皇上他怎么了?‘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香雪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娘娘您不記得了么,上元夜皇上都沒有現(xiàn)身,長樂殿的人說皇上在陪麗貴人,可方才奴婢偷偷聽見,說皇上其實已經(jīng)昏迷五六日了,御醫(yī)們還說,若今晚再不能醒來,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徐珊大氣都不敢出。 “恐怕……無力回天?!毕阊┢D難道。 腦中轟然一聲。 其實不用香雪說,她自己也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男人要死了,她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她一片茫然,不由得喃喃出聲,卻只見撲通一下,香雪跪在面前,急道:“娘娘,事到如今,您一定得替自己想辦法??!聽說先帝駕崩之后,那些但凡沒有子嗣的嬪妃,都被拉去殉葬了,娘娘,此事非同小可??!” “殉葬?” 聽見這個詞,徐珊只覺得天都塌了??上阊┱f得對,無論是從前在娘家還是進宮以后,她不是沒有聽人提到過這種事,皇帝死了,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極有可能會被拉去殉葬,比如先帝駕崩后,宮中就有近二十位嬪妃都做了陪葬。 她是惠妃,父親是安平侯,年紀不過二十的女子,原本好好的人生,如今竟要陪著死人一同睡在暗無天日的陵墓中,這難道不可怕嗎? “他為什么要找我!要殉葬也該是那個麗貴人,他不是最喜歡她的嗎!” 徐珊忽然歇斯底里起來,流著淚大喊,嚇得香雪趕緊去捂她的嘴。 “娘娘……” 香雪顫抖著,連連給她磕頭,“娘娘,現(xiàn)在不是該鬧的時候?。∧胂?,皇上明明都昏迷了五六日了,可麗貴人卻一直瞞著消息,她在打什么主意,這難道不可疑嗎?還有您以后的去處……娘娘,而今之計,唯有盡快把消息告訴侯爺,叫侯爺替您想辦法??!” “爹……” 徐珊擦擦淚,終于點頭,“對,還有我爹,我爹是安平侯,是左丞相,他們一定不能叫我去送死,我爹也不會同意的,快,快趕緊想法子告訴我爹!” 香雪點點頭,主子想明白了,這是好事,可現(xiàn)在又有一個難題,她們該如何把消息送出宮去呢? 香雪凝眉想了一下,眼前一亮,“有了主子!御膳房,御膳房不是每天都有前來送菜的人么,咱們想辦法聯(lián)絡上,給些銀子,那些人見錢眼開,去趟侯府應該不成問題!” 徐珊想了想,似乎眼前只有這個辦法值得一試了,她趕忙點頭,叫香雪去尋來些什么寶物,裝進一個包袱里,以偽裝成要帶出宮的東西,再叫香雪準備好,一個時辰過后,待天蒙蒙亮,香雪就悄悄去了御膳房。 她們下的血本足,送菜的雜役一瞧見這么多銀兩,眼睛都直了,趕緊應承下來,于是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天還未完全亮,安平侯府就收到了宮里頭送來的“寶物”。 管家有些摸不著頭腦,眼下已經(jīng)過了上元節(jié),又并非哪位主子的生辰,二小姐好端端的送什么禮物呢? 左右是不敢怠慢的,徐明老老實實將東西遞去了徐樊跟前。 徐樊將包裹打開,見竟是一只昆侖玉雕的花瓶,放在燈下端詳許久,又將手伸進瓶內(nèi)查探,終于摸出了一張紙條,上寫八個字,“主子病危,爹爹救我!” 手指一顫,徐樊怔楞片刻,陡然起身,道:“更衣,備車,我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