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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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婆母心直,卻并不吝惜對人的夸獎,徐妍微笑道:“您過獎了?!?/br> 肅王妃也微微笑了笑,又問道:“聽說那花樣兒,也是你親手畫的?” 徐妍點頭道是,肅王妃感嘆道:“徐老夫人把你教養(yǎng)成這般,可花了不少心思吧!” 徐妍一頓,從小到大,那樣的家庭環(huán)境,若沒有祖母的疼愛,她還真不知會長成什么樣呢。便點頭道:“母親說的是,祖母的確對我恩重如山?!?/br> 肅王妃點頭,道:“好在同在京城,有空了就叫昱兒陪你,多回去看看吧?!?/br> 相較于最初進門的那幾天,婆母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轉(zhuǎn)變了不少,徐妍自然欣慰。婆母的這句話講完,她微笑道了聲,“多謝母親。” 言語間馬車已經(jīng)到了齊王府,因今日到的都是女賓,齊王府的下人們便直接引著馬車去了后院,等到車停穩(wěn),婆媳二人紛紛落下車來,正看見已候在門外的齊王府世子妃陳氏。 今日婆母做壽,以賢淑聞名的陳氏自然要禮數(shù)周全。 “嬸母一路辛苦了?!币姷矫C王妃兩人下車,陳氏忙微笑上前打招呼。 十月末的天,已經(jīng)寒意逼人了,肅王妃身為長輩,趕緊關(guān)懷道:“在屋里等就好,你怎么還親自出來了?倘凍壞了身子可怎么好?” 陳氏溫婉笑道:“嬸母是貴客,侄媳自然當(dāng)親迎……”言語間瞥見肅王妃身后立著的徐妍,陳氏眼前一亮,忙跟她打招呼,“弟妹也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說話的人帶著一臉親近的笑,徐妍也微笑回道:“大嫂客氣了?!?/br> 幾處宅子里肅王府隔得算是最遠的,肅王妃問陳氏,“其他人都到了吧?” 果然就見陳氏答道:“剛剛到了?!?/br> 肅王妃道:“那可真是有勞你專門等了,咱們都趕緊進去吧!” “是,嬸母先請。”陳氏笑答一聲,陪著肅王妃婆媳進了廳里。 如肅王妃先前所說,齊王妃現(xiàn)如今也不過四十出頭,還未到大辦壽宴的年紀,所以今日,只是邀各王府的女眷們聚著樂一樂罷了,倒沒有多正式。徐妍才新婚幾日,身上新娘的光環(huán)還未褪去,因此乍一進了門,依然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她模樣生得好,穿著又甚為得體,落在美人如云的王府女眷們中間,也是那般惹眼,偏偏她娘家門楣不低,舉止間也有落落大方的底氣,所以叫人不管出自假意還是真心,總得夸贊她幾句。 她是新人,皇室的貴族圈里并沒有什么熟人,同幾位長輩們打過招呼,她便留在了婆母身后,乖順?gòu)轨o,那形容看上去,似乎并不太像婆媳,倒像是一對母女。 不多時,宴廳備好了酒席,眾人移步,開始用膳,這時候人多,她不能跟婆母坐在一處了,便去了平輩們桌上。好在這種午宴不會持續(xù)太久,等到一個時辰后用完膳,賓客們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徐妍陪著婆母登上自家的馬車,沿來時的路返回。 許是見她今日表現(xiàn)乖巧心中滿意,又許是因為午宴上飲了幾杯酒,徐妍覺得,相較于來的時候,婆母的話明顯又多了不少,竟開始向她說起了齊王府的閑事。 比如,肅王妃嘆了聲氣,跟她道:“齊王府的那位世子妃,也是個命苦的人……” 徐妍有些意外,問婆母,“兒媳瞧著,這位大嫂很是溫婉啊,怎么會……” 肅王妃笑了笑,“溫婉?那也是逼出來的……她不好生養(yǎng),嫁過去幾年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不知怎么還給掉了,從那以后就更難懷了。眼見夫君接二連三的往屋里接人,還個個都有了子嗣,她那心里能好受么?”王妃抬起眼向前望去,悠悠嘆道:“不靠溫婉大度,又要靠什么立足呢?” 聽到這樣的內(nèi)情,徐妍心里也替那位堂嫂悲涼起來。婆母說得對,如今的世道,男子可以隨意納妾,偏又是這樣的門第,這位堂嫂依仗的只有夫君,自然得眼睜睜的由著夫君為所欲為,還要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來。 可真能這般寬容大度嗎? 徐妍試著想了一下,她雖才嫁給賀昱沒幾天,但若某天他會娶別的女人進門…… 心間霎時酸痛難忍,她覺得,自己一定忍受不了。這男人對自己的好雖然還并沒有多長時間,可她已經(jīng)上癮了,若是某天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去疼別人,她想,她一定會變成一個妒婦,與其要留在他身邊故作大方,還不如索性離他而去…… 思緒正在飄轉(zhuǎn),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嘈亂聲,叫她不得不回歸了眼下的現(xiàn)實。耳聽得車廂外那一聲聲的“讓開!”“快點讓開!”似是出自自家的車夫,駕車的車內(nèi)的婆媳倆都是一驚,徐妍正想撩簾查看一下,沒等手伸出,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zhuǎn)叫她徹底失去了平衡。 那一刻,徐妍只聽見車外的人在連聲驚叫,那拉車的馬兒發(fā)出的嘶鳴甚是刺耳,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身后的婆母,只見婆母也一臉慘白,又驚又懼的想尋求幫助,但那馬車卻在不受控制的傾斜……不知哪來的勇氣,徐妍忽然向婆母伸出胳膊,另一只手則緊緊攀住了近處的窗欞,然后再沒容任何人多想,做完這一切時,馬車寬大而又沉重的車廂,轟然倒地…… 頭被撞了一下,疼痛中徐妍依然能聽見,那車外的喊叫聲更大了,隱約出她似乎還辨出了秦嬤嬤及巧薇的聲音,她們拼命在喊,“快來救人,快救主子……” 她想自己爬起,可有些困難,因為隨著車廂的傾斜,她的婆母肅王妃已經(jīng)壓在了她的身上,盡管自己已經(jīng)被撞的不輕,她還記得去關(guān)懷婆母,“母親,您沒事吧……” 肅王妃自己也是驚魂未定,所幸并未受到什么傷,趕緊爬起來去問她,“你怎么樣?” “我……” 徐妍蹙了蹙眉,想說有些頭痛,話還未出口,已有侍衛(wèi)仆從們從車門處爬進來救她們。 婆媳兩人先被一一救出,等到都站到地上,肅王府的眾人才松了口氣,嬤嬤丫鬟們立時圍了上來,秦嬤嬤來到肅王妃跟前,仔細瞅了瞅,著急問道:“王妃,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肅王妃搖搖頭,趕忙吩咐秦嬤嬤,“去看看世子妃如何,這孩子,剛才還想著扶我呢,摔倒的時候她在下面,可別摔出什么傷來!” “是,奴婢這就去。” 秦嬤嬤領(lǐng)了命,趕緊去到徐妍跟前查看。 徐妍其他地方還好,就是被撞到的額角上起了個大包,且已經(jīng)微微滲出血來,她皮膚白,卻反倒襯的那傷處更加驚心,貼身的兩個丫鬟見了心疼不已,小姐從小到大一直乖巧,小時都從未有過什么跌破頭的頑劣事,如今倒這樣驚魂了一番。 巧薇拿了帕子為她輕輕包住額頭,巧卉已經(jīng)紅了眼眶,一個勁兒的問,“小姐,您沒事吧?您疼不疼?” 額頭撞成這樣,自然是疼的,徐妍輕輕嘶著涼氣,微微搖了搖頭,正瞥見秦嬤嬤走過來。 秦嬤嬤來到她跟前關(guān)懷道:“世子妃沒事吧?”話音未落已經(jīng)瞧見了頭上纏著的手帕,巧卉忙跟她道:“嬤嬤,我們夫人頭上撞出了好大一個包,已經(jīng)滲血了……” 徐妍抬手止住巧卉的話,跟秦嬤嬤道:“頭被撞了一下,有些疼,母親怎么樣?” 秦嬤嬤道:“王妃瞧著還好,倒是您這頭,不行,咱們還是得趕緊回府,請大夫過來瞧瞧。” 幾個人正說著話,那傾倒的馬車車廂已經(jīng)被眾人抬了起來,駕車的車夫及侍衛(wèi)上前來請罪,肅王妃怒道:“好好的,車怎么會翻了呢?” 車夫嚇得不輕,“回,回王妃,方才對面有幾匹快馬急著沖過來,奴才喊他們讓開,他們也不躲,那速度太快了,跟咱們的馬貼著過去,咱們的馬就受驚了,所以才……是奴才們沒有駕好車,讓主子們受驚了,請王妃降罪……”說著連連磕頭。 肅王妃沒好氣道:“今兒幸虧沒出大岔子,否則該怎么處置你們?”回頭看了看徐妍,做婆婆的又道:“車還能走嗎?” 車夫們趕緊點頭,“能走?!?/br> “那就趕緊的。”肅王妃發(fā)令道:“趕緊收拾收拾先回王府。世子妃剛才可撞得不輕,倘有什么閃失,拿你們試問!” “是是?!毕氯藗兟勓粤⒖绦袆悠饋恚诀邆冎匦聰v著兩位主子登上馬車,兩刻鐘后,終于抵達了肅王府。 婆媳二人進了門,先各自回了房中更衣,知道了今日的事,大管家立刻請了大夫過來替主子們查看傷勢,肅王妃確實沒什么大礙,大夫只開了點壓驚的湯藥。前腳府醫(yī)剛走,后腳得了信兒的肅王父子也回來了。 瞧著妻子臉色都好,肅王爺稍稍放了心,只是沉聲問道:“好端端的車行在路上,怎么會翻了呢?” 肅王妃疲憊的嘆氣,“妾身也不知啊,好好坐在車里,那車竟也能翻了……” 一旁的賀昱卻沉不住氣了,急著問,“母親,你們都還好嗎?” 肅王妃點頭,道:“我還好,快回去看看你媳婦兒吧,方才出事的時候,這孩子墊在我身下的,頭都差點被撞破了……” 話沒說完呢,父母二人直覺得眼前一陣風(fēng),定了定神,才發(fā)現(xiàn)方才一臉焦急的兒子,已經(jīng)不見了…… 第35章 趣事 賀昱進屋的時候, 丫鬟們才給徐妍的額頭上好藥。 一眼望見嬌妻的頭上纏了那么多層紗布,他急的什么似的,顧不上一屋子跟他行禮的丫鬟們, 幾步來到榻邊, 趕緊問:“傷得重嗎?怎么都包成這樣了?” 見他忽然出現(xiàn), 徐妍也是意外,忙回他道:“也沒什么,頭被撞了一下,有點滲血了……”瞅了瞅他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 又問,“剛回來的嗎?” 他點頭,在她身邊坐下,身上還偷著寒氣,滿眼都是心疼,輕聲問她, “疼嗎?” 他不問倒好,一問,徐妍挺了一下午的堅強忽然倒塌了,滿臉委屈地看著他道:“有點疼……其實那時候很害怕……” 賀昱更加心疼, 一時又不知該怎么安慰, 只好將人攬進懷中, 道:“對不起……對不起?!彪m然并不關(guān)他的事,但他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倘若自己在身邊, 她就不會受此驚嚇了。 眼眶紅了紅,本來一肚子委屈,聽他這樣說,卻又哭不出來了,她還含著淚花,卻微微彎了彎唇角,也覺得好笑,“跟你沒關(guān)系啊,干嘛要道歉?” 他低下頭去,本想親親她的額頭,見到那一頭的紗布,又作罷了,改成了親親發(fā)頂。 雖說了幾句話,但那衣袍還有涼意,徐妍感覺到了,這才從他懷中直起身子,道:“還出去嗎?不出去的話我?guī)湍愀?。?/br> 她都這樣了,他還怎么出去?他道:“我自己來便好,你好生歇著?!闭Z罷自己站到衣架前更衣去了。 男人生的高大,有他在了就莫名有了安全感,徐妍看著正忙活的他,也打心底感覺到了溫暖,忽然想起一事,又趕忙問他,“母親那兒你去過了嗎?也不知她怎么樣,有沒有傷到?” “母親沒事。我剛從那兒過來,放心吧?!闭f話間男人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又來到她跟前坐下,執(zhí)起她的手,嘆道:“聽母親說,車翻的時候,你還拉著她來著?” 她點點頭,又跟他解釋,“當(dāng)時沒想到車會翻,只覺得我有扶靠的地方,拉住母親,她也穩(wěn)妥些,只是沒想到會……” 話未說完,被賀昱的眼神給驚到了,他就這么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進心里去,徐妍有些不明所以,呆呆的問,“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語罷想起什么,手撫了撫被包住的額頭,臉色有些黯然下來,道:“我是不是……變丑了?”又撅起嘴來,“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原本滿腹感慨,此時卻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他目光無比柔軟的看著她,調(diào)笑道:“沒關(guān)系,就算留了疤,我也不嫌棄。” “真的會留疤嗎?” 她倒是真的擔(dān)心起來,又去摸了摸被紗布包住的痛處,懊惱道:“看來以后要放個劉海了……” 到底還是個愛美的小姑娘,賀昱頓時覺得心疼又可愛,還想再逗逗她,卻聽見門外的通傳,母親打發(fā)秦嬤嬤過來了。 賀昱忙朝門外道了聲“進”。秦嬤嬤是母親的陪嫁丫鬟,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脾氣又溫和,他一向敬重。 秦嬤嬤打從門外進來,給二人請了安,問道:“王妃著奴婢過來,問候世子妃的傷勢,世子妃可用過藥了?” 嫁過來雖然時候不長,徐妍也看得出秦嬤嬤的身份,忙客氣道:“勞嬤嬤奔波一趟了,我已經(jīng)用過藥了。” 秦嬤嬤點頭,溫和笑道:“那便好,那就請您千萬好好歇著?!闭Z罷從袖中拿出個物件,又續(xù)道:“這是王妃著奴婢帶來的珍珠膏,等您頭上的傷口落了痂,每日涂抹三回,不過半月,保管不會留疤?!?/br> 這倒當(dāng)真是好東西,徐妍露出笑來,“真的多謝母親了?!?/br> 秦嬤嬤笑道:“夫人不必客氣,王妃還說,這兩天您先好好養(yǎng)傷,就不必過去請安了,等明兒有空,她親自過來看您?!?/br> 徐妍心里一暖,賀昱也覺得欣慰,替她道謝,“那就煩勞嬤嬤回去帶我們向母親道聲謝吧?!?/br> “是?!?/br> 辦完正事,秦嬤嬤也自知不該打擾小兩口了,忙告辭道:“請公子和夫人好生歇著,奴婢先退下了。” 賀昱應(yīng)了聲好,徐妍也點點頭,看著來人出了房門。 秦嬤嬤走了,屋子里又剩了兩人。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額頭上雖上了藥,但大夫還另開了內(nèi)服的湯藥,這會兒恰逢院子里的丫鬟們煎好,巧薇給送了進來。 藥碗熱霧氤氳,那苦藥的味道也一下充滿了屋子,徐妍的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苦著臉問,“不是已經(jīng)上過藥了么?” 自家主子不愛吃苦藥,巧薇很了解,便笑著哄道:“大夫說了,內(nèi)服的要一起用才能盡快讓傷口消腫,小姐就快喝了吧?!?/br> 她這幅苦瓜樣映入眼簾,賀昱自然也看出來了,親自接過藥碗,跟她道:“大口喝,幾口就沒了,乖,喝了藥,我讓廚房給你備好吃的,糖醋魚怎么樣?” 這是把她當(dāng)小孩哄呢!徐妍也知道非喝不可,便伸手接過來,悲壯的鼓了半天的勇氣,仰起脖子一飲而盡。而后才咧著嘴道:“不想吃糖醋魚了,中午才在齊王府吃過的?!?/br> 巧薇趕緊遞過來清水,看著她漱完口,賀昱溫和應(yīng)道:“好,那你說,想吃什么?” 她歪頭想了想,眼睛一亮,“天這么冷,咱們吃暖鍋吧!” “好!”賀昱應(yīng)得爽快,轉(zhuǎn)頭跟巧薇道:“派個人跟膳房說一聲吧,今晚吃暖鍋。” “是?!鼻赊倍酥幫?,微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