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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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非嘟嘴:“一點也不好,誰要看圖畫書,是不是因為便宜你mama才買的啊?!?/br> 隔壁圍成一圈的mama們似乎沒注意小朋友們的動向,聊得很熱鬧,唯獨頌頌神情淡然,也不怎么搭話,這時候找了個藉口站起來走出去。他看見王子非的mama神色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邊王子非的爸爸臉有得色地繼續(xù):“m公司啊,哈哈,我也是認(rèn)識幾個部門經(jīng)理的。不知陳老師在哪個部門工作???” 他忽然有些不耐,這對夫婦的嘴臉讓人生厭,實在懶得跟他們周旋。他干脆從口袋里摸出名片遞過去,只說:“你認(rèn)識哪個部門經(jīng)理?哪個級別的部門?如果是在我手下,級別不太低的話,我應(yīng)該會認(rèn)識?!?/br> “陳……?”王子非爸爸捏著名片的手有點顫抖,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說得磕磕巴巴,連語調(diào)都變了:“那個,怎么會……哈哈,久仰大名啊……我說怎么看您那么面熟,應(yīng)該是在哪本雜志上看到過您的照片……實在是沒想到,有眼不識泰山,哈哈……” 爸爸們都停止談話聚過來,甚至連mama們也停下談話,關(guān)注他們這邊的動靜。他只關(guān)注小朋友們的活動。小孩無辜,都是大人的一面鏡子。那邊王子非的幾個好友已經(jīng)開始攀比,一個說:“我爸爸說,今年我生日帶我去新西蘭看霍比特莊園?!绷硪粋€說:“我爸爸說今年生日我要什么給買什么,比其他小朋友的生日禮物都貴。”寬寬低著頭沒說話,總算還有小朋友好心:“你們都別說了,寬寬都不高興了?!?/br> 寬寬一直背對著他,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這時候?qū)拰掁D(zhuǎn)過頭來,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自認(rèn)不是個沖動的人,做事向來有條不紊,只有在感情一事上總失去理智。那天寬寬和王子非打架的事他自然知道,心里輾轉(zhuǎn)難過了幾天。頌頌向來不怎么介意別人的眼光,活得自我灑脫,選擇看淡一切。而他怎么可能不介意,自己最珍惜的人受人輕視,被人非議?,F(xiàn)在寬寬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他完全不能再忍。 正好王子非的爸爸開始拍馬屁:“陳先生大忙人啊,難得這么熱心公益,還來幼兒園教小朋友下棋,哈哈,我們家王子非有福啊?!?/br> 他沉聲說:“我確實沒什么時間熱心公益。來幼兒園幫忙,完全只是因為寬寬是我的孩子,所以想和他多相處?!?/br> 四周一下鴉雀無聲。頌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站在房間那一側(cè)看小朋友玩耍。短暫的空白,還是王子非的mama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寬寬mama也真是的,瞞得這么嚴(yán),從來都沒提起過??磳拰抦ama的樣子還象個小姑娘,真是沒看出來啊,呵呵?!?/br> 他聽得出那些言外之意,也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么,誰知道,也許還是個一夜情,她仍然是那個未婚先孕不知道檢點又沒人要的女人。所以他望著王子非mama,笑了笑說:“確實,我和頌頌認(rèn)識時她還在讀書,我求婚的時候她也還是個沒畢業(yè)的小姑娘,根本沒有寬寬,現(xiàn)在都五六年了,寬寬都那么大了,她還不肯嫁給我。” 王子非的mama也許被他看得心虛,適時宣布:“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來切蛋糕吧。” 頌頌這時候才從房間那一側(cè)走到桌邊,他看見王子非爸爸朝自己的夫人使了個眼色,王子非mama忙堆起一臉笑容,迎上去寒暄。頌頌仍然是那副樣子,禮貌疏離,顯然不愿意和他們多來往。 大家坐下來吃蛋糕。頌頌坐在長桌的一頭,和其他家長都保持距離。既然說開了,他也懶得再裝模做樣,揀頌頌邊上的座位坐下,抱著寬寬坐在他膝頭上。王子非mama殷勤地過來分蛋糕,把最大那塊給了寬寬。他手長,特意從桌子那頭挑了一塊鋪滿草莓和櫻桃的蛋糕,放到頌頌面前。她并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抿著嘴角,淡淡說了句謝謝。 從生日宴出來已經(jīng)天黑,他叫了車,徑直抱著寬寬上車,頌頌略一停頓,沒說什么,也坐上來。畢竟是小孩子,寬寬早忘了不高興的事,喋喋不休講幼兒園里的事,最后無限向往地問他:“陳老師,為什么飛機沒有駕駛員也可以飛?” 他答:“因為飛機上有電腦,你可以控制它怎么飛。” “是不是很難?”寬寬仰著臉,滿是崇拜的表情。 這一刻不知為什么,他胸中涌起溫暖的浪潮。他摸摸寬寬的頭:“也不是很難。等你長大些,我們可以自己做一個?!?/br> 他們在小區(qū)門口下車。同一個路口,同一條街,仍然處于施工狀態(tài)中,路口挖了個大洞,上面支著一盞探照燈一樣亮的路燈。頌頌牽著寬寬的手走在前面,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象許多年前許多次一樣,雙手插兜,她加快步伐他就跟上,她慢下來他也放緩腳步。這一刻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么多當(dāng)年的瑣碎的細(xì)節(jié),他每一次跟在她身后的情景,每次都希望這條路可以無限延長,他可以就這樣跟在她的身后,期待她回頭,即使不是這一秒,也還有下一秒。 可惜這一路并不算長,很快走到同一扇大鐵門。頌頌從包里找出鑰匙,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卮蜷_大門,回過頭。她的態(tài)度仍然一樣,平靜疏離。她在黑暗中說:“謝謝你送我們回來?!?/br> 她沒有要請他上去坐的意思,他卻不甘心就這么告別,在鐵門即將關(guān)上那一刻把住大門說:“明天你會不會來接寬寬?我們一起吃晚飯?” 她淡淡地拒絕:“周一,肯定挺忙的?!?/br> 他還在為生日宴會的事忐忑,低頭向她道歉:“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沒事先跟你商量就來了,也不該一時沖動說那樣的話。” 她抬眼看他,黑暗中眼神一閃:“也沒什么不對。別人對我怎么議論我都無所謂,但寬寬受委屈我也會生氣?!彼O聛?,頓了頓:“再說,你說的也都是實話?!?/br> 他愣了愣,還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頌頌已經(jīng)說了句“再見”,回身牽著寬寬往里走。他扶住大鐵門目送他們遠(yuǎn)去,以為他們很快會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不料一高一矮兩個背影停下來,頌頌低頭在寬寬耳邊說了句什么,寬寬邁開小短腿又匆匆跑回來。 寬寬跑到他面前,揮手示意他低頭。他矮身,寬寬在他耳邊說:“陳老師,mama說,可以叫你爸爸。陳老師,爸爸,明天見?!?/br> 他在那一刻失語,竟然有種雙眼濕潤的心酸。樓道里很黑,他看不見頌頌的表情,只看見寬寬“噌噌噌”跑回去,拉住mama的手。這一次兩個人影拐了個彎,消失在樓道深處。 第51章 世間最美好的你(7) 幾天之前, 重光網(wǎng)絡(luò)的執(zhí)行總裁不知從哪里聽說shane在h城, 曾經(jīng)打了電話來要和他宴飲敘舊。他雖然在休假,屬于私人時間, 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應(yīng)付。那位ceo算是他在h城時的舊識,請他去吃江南小院里的私房杭幫菜,也算是一種懷舊。 宴席說的大多是公司合作上的事, 臨了那位ceo說起一件事:“還記不記得原來新宇開發(fā)的范羽?聽說他又犯了事, 挪用了他老丈人公司的幾千萬去搞非法投資,結(jié)果血本無歸,老婆一氣之下跟他離婚, 老丈人直接去公安局報了案?!?/br> 他這段時間一門心思撲在頌頌和寬寬身上,沒再關(guān)注范羽的新聞,所以吃了一驚:“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 那位ceo說:“不清楚,聽說取保候?qū)徚? 應(yīng)該很快就要判決了吧?!?/br> 他通過律師聯(lián)系到范羽,約他見面。今時今日,他原以為范羽不會想見他, 沒想到他很快同意了。 他們約在郊區(qū)的一家小面館里,門外是骯臟狹小的街道, 路面凹凸不平,垃圾和建筑廢料到處都是, 不遠(yuǎn)處是一片延綿起伏,等待拆遷的平房。房地產(chǎn)的春風(fēng)在這里似乎遲了十年,但終于也要刮過來。 下午面館里沒有人, 昏暗的店堂里只有他們一桌。范羽一改當(dāng)年的精英模樣,穿一件臟兮兮的舊襯衫,面龐消瘦,胡茬蓋滿下巴,坐在陽光背后陰暗的角落,喝一口面前油膩膩的涼茶,緩緩點燃一根煙,似笑非笑地問:“見過頌頌了?” 他點頭,范羽撣了撣指尖的煙灰,嘴角掛一絲玩味的笑:“她倒是混得不錯,現(xiàn)在也算個女強人了。我還是大概半年前見過她一次,一個人帶個娃,這么多年了也沒怎么變,還是年輕漂亮?!?/br> 范羽說到頌頌時的語氣令他不快,特別是他嘴角那一抹似有若無的詭異笑容,讓他莫名的厭惡。他立刻環(huán)顧四周,轉(zhuǎn)換話題:“你住在附近?看來你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不大好?!?/br> “是,”范羽也不回避,直直望著他,一笑,“環(huán)境不好,只租得起這附近的房子。如果這里拆遷,不知還能去哪兒?!?/br> 他直奔話題:“你大概也知道我來找你是什么目的。頌頌當(dāng)年的事故,我想知道全部真相?!?/br> 范羽在陰影里略微一哂:“告訴你我有什么好處?” 他說:“我知道你這次麻煩不小,我可以幫你請最好的律師,如果你需要,也可以給你安排個住處?!?/br> 范羽望著他“嗤”了一聲:“丁老頭人證物證俱在,再好的律師又管什么用。” 他問:“那你有什么條件?” 范羽猛吸一口煙,停了停,望著他說:“你出錢,幫我把窟窿填上。我回去跟丁老頭認(rèn)個錯,沒準(zhǔn)這案子就能了結(jié),至少能從輕發(fā)落?!?/br> 他斷然拒絕:“這不可能,既然是你做下的事,就要接受公正的審判?!?/br> 范羽一瞇眼,冷冷“哼”了一聲:“不必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一兩千萬,折合成美元也就兩三百萬,對你們老陳家算得了什么?當(dāng)年你爸爸也假道學(xué),不過可比你大方多了?!?/br> 他正色說:“不是數(shù)目大小的問題?!?/br> 范羽在氤氳香煙里朝他挑了挑眉,停下來,忽然笑:“你和頌頌兩個人也是有意思,一個拼命要查不該查的事,另一個拼命不想查,結(jié)果本來應(yīng)該查的事卻查不到。”他朝他意味深長地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想認(rèn)回你兒子吧?也想和頌頌重歸于好?兩千萬,也許頌頌?zāi)茉從?。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br> 他并不信范羽的話。一個走到窮途末路的人,恐怕是一根稻草也要抓住,更何況那年頌頌失憶的事故發(fā)生在車禍之后,那時候大錯已經(jīng)鑄成,怎么可能有挽回的余地。況且他答應(yīng)過頌頌不再追查這件事,著實不應(yīng)該翻舊賬。 他每天給頌頌打電話,希望能約她和寬寬一起吃頓飯,至少有些共處的時間。頌頌不是回答沒時間,就是根本不接電話。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頌頌的電話,問他:“今天你在幼兒園嗎?我下午有個會,怕會晚。放學(xué)后能不能麻煩你把寬寬帶到我辦公室?” 他并不在,當(dāng)然這不是個問題,他說:“行。有沒有時間一起吃晚飯?”頌頌靜默兩秒鐘,竟然答應(yīng)了,說:“也好,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說?!?/br> 他抑制住略微激動的心情趕回幼兒園,正好趕上幼兒園放學(xué)。李老師一定是聽說了那天生日宴會的事,進門就調(diào)侃他:“喲,今天換你接孩子呀,寬寬爸爸?” 他不由得笑。即使是這么平常的一句玩笑話,他聽了仍是高興的。 他帶寬寬到頌頌辦公室樓下,給她打電話,她說需要五分鐘。他和寬寬坐在樓下花壇邊上等,最先看到下來的卻是徐良。徐良一見他就笑,過來寒暄:“你們父子總算是相認(rèn)了啊。相信我,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可是想到頌頌知道了恐怕是要扒了我的皮,所以只好忍住?,F(xiàn)在好了,終于不用忍了。” 頌頌出現(xiàn)在大門口,他們只好匆匆道別。 晚飯選在一間兒童餐廳,據(jù)說是寬寬最喜歡的地方,店堂中央站著長頸鹿,隔壁桌邊還坐著只大熊貓。四周充滿家庭的氛圍,一個個小方桌,大多是年輕父母帶著小孩,角落里還有一桌在辦生日慶祝,大人小孩都帶著尖頂?shù)纳彰弊印?/br> 看得出來寬寬是個很懂規(guī)矩的孩子,坐在他們兩人中間墊高的椅子上,第一件事是想起來提醒頌頌:“mama,我還沒有洗手?!彼f著舉高兩只手,示意頌頌把他抱下來,想了想,又掉了個頭,把手舉到亦辰的方向。 他帶寬寬去洗手間,寬寬又提醒他:“陳老師,爸爸,你也要洗手哦?!?/br> 他不禁莞爾,把手伸到寬寬同一個水龍頭底下,忽然又想起在舊金山機場看到的情景,問寬寬:“以前都是誰帶你去洗手間?” 有一刻他后悔問了不該問的事。萬一寬寬說出宋挺之類的名字,他要情何以堪。幸好寬寬想了想說:“mama啊。”說著還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以前我還小,可以去女生洗手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長大了,就不能去了?!?/br> 他慶幸,是不是一切也許還來得及。 回到座位,比薩餅已經(jīng)上來。四周歡聲笑語,喜氣洋洋,卻不是一個很適合談話的地方。頌頌想說的話題更不是他想聽到的內(nèi)容。吃得差不多以后,寬寬自己去活動區(qū)玩,頌頌才說:“你的假期估計也休得差不多了,我們應(yīng)該討論下你回美國后的安排。比如是不是要定個時間讓你和寬寬視頻通話?夏天我通常會比較忙,如果你想帶寬寬去美國,也許是個好時間。不過最好提早定下來,這樣我好做相應(yīng)的安排?!?/br> 她公事公辦的語氣叫他無措,除了想抓緊每一分鐘時間盡可能地和他們母子兩個在一起,他更沒想過什么安排,所以只好說:“讓我想一想再答復(fù)你。” 晚上寬寬玩到盡興才走,在出租車?yán)镞€喋喋不休地說餐廳里如何好玩的事,說著說著,不知哪一分鐘忽然沒了聲音,他低頭一看,看見寬寬已經(jīng)靠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 到了地方,他把寬寬抱下車,抱著寬寬送頌頌去樓下。 月光潔白明亮,冷冷地灑在地上。進入小區(qū),沒了寬寬永不停息的問題,夜晚一下變得寂靜無聲。他們肩并肩走在燈光昏暗的路上,頌頌輕描淡寫地說起當(dāng)初的事:“那時候懷孕也不是不幸苦,我吃成了個大胖子,寬寬還晚產(chǎn),醫(yī)生說胎兒太大要刨腹,我怕對胎兒不好,死活不肯,結(jié)果生生拖了一個星期,生出來7斤9兩,一頭黑發(fā),是個大寶寶。那時候他一睜眼就朝我笑,笑起來有酒窩,我還挺高興,覺得長得象我,誰知道后來不愛說話,到了一歲零九個月還只會叫mama,說幾個簡單的詞。那時候我都快急死了,看了好幾框育兒書,在心里埋怨你,不愧是shane y. 的兒子,天生自帶的默認(rèn)模式就是省話模式??梢膊恢囊惶扉_始,寬寬忽然開始開口說話,然后就是滔滔不絕,停也停不住?!彼p笑,黑暗中目光閃爍,帶點得意的樣子:“看起來還是象我?!?/br> 他只覺得心里酸酸地疼痛,那些他錯過的點點滴滴,再也回不來。他可以想象一個人一邊工作一邊帶娃的艱辛,所以問:“這些年,你還好嗎?” 她在月光下淡淡地笑:“很好啊。寬寬剛出生時挺幸苦,幸好加入了老徐的公司,做做紀(jì)錄片的翻譯,可以留在家里工作。現(xiàn)在寬寬大了,我也可以在公司承擔(dān)更多責(zé)任。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事業(yè),還有寬寬,很充實,也很滿足?!?/br> 她還是他初識她時的樣子,帶點倔強的樂觀,不歡迎他的情感,也不需要他的肩膀。她頓了頓,抬頭問他:“你呢?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萬人矚目的it之星,除此之外呢?還好嗎?” 他很想說不好,一個人守著一座空空蕩蕩的大宅子,跟一只烏龜和一個機器人作伴,白天很長,黑夜比白天更長??墒切^(qū)里的這條路就那么長,轉(zhuǎn)眼又到了大鐵門前。頌頌掏出鑰匙,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卮蜷_大門。寬寬還在他肩頭熟睡,他輕聲問:“我?guī)湍惆褜拰挶先ィ俊?/br> 幸好她沒拒絕,點了點頭,說:“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jane櫻桃的地雷。 第52章 世間最美好的你(8) 同一個房間, 同一個地方, 熟悉又遙遠(yuǎn)。五年了,客廳還是老樣子, 沿墻全是書架,一套布藝沙發(fā),桌上平攤著頌頌看了一半的書, 餐桌后面的柜子上排列著一整排黑櫻桃伏特加, 柜子上錯落擺著相框,有頌頌從小到大的照片,現(xiàn)在又多了寬寬從小到大的照片。 頌頌從他手上接過寬寬, 把寬寬抱去他的房間,回來說:“謝謝你送我們回來?!?/br> 這明顯是個逐客的信號,不過這次他早想好了留下的理由:“寬寬小時候還有別的照片嗎?或者視頻錄像?我能不能看?” 她答:“有,在電腦里, 我?guī)湍阏摇!?/br> 她帶他去書房,示意他坐到電腦桌前,然后替他打開電腦, 俯下身來,在電腦里找文件。臺燈光是暖黃色, 和當(dāng)年的一樣。這也是他熟悉的地方,盡管他自己的公寓設(shè)備齊全, 頌頌總是不大肯在他那里過夜,每次都是他興興頭頭抱著大堆工作跑過來,霸占她的書桌, 雖然只是換個地方工作,但知道她就在眼前,心里都是滿的,象有什么要溢出來。 她探身過來抓鼠標(biāo),手臂就在他面前掠過,耳后幾縷散發(fā)落下來,掃過他的面龐。還是那種淡淡的清香,熟悉得叫他頭暈。他也伸手去抓鼠標(biāo),正好碰到她的手。 頌頌立刻站直了身子,輕聲說:“都在這個文件夾里了,你慢慢看。我去廚房燒點水?!?/br> 文件夾里有許多視頻,他隨便打開一個,里面的寬寬還穿著尿片,撅著小屁股,趴在地板上。鏡頭里沒有頌頌,頌頌在鏡頭外拍手,她的聲音說:“來,寬寬,爬到mama這兒來。”寬寬屁股一頓,不往前爬,蹭蹭往后退了幾步。鏡頭外的頌頌哈哈哈地笑,伸手過來,抱起寬寬,笑著說:“寶貝,甜心,mama好愛你,全世界有你一個就足夠了?!?/br> 不知什么時候雙眼迷蒙,再也看不下去。他停下視頻,鎮(zhèn)靜了片刻,走去廚房。 窗外長夜未央,是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廚房里巴掌大的地方,頌頌斜靠在一邊的桌子上,低垂著眼眸,面色沉靜地盯著火苗出神,聽到他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完了?這么快?” 他回答:“文件挺多,還是改天我來拷貝一份?!?/br> 似乎有千言萬語,此刻忽然沉默,他幾乎可以聽到客廳里的鐘一秒一秒地走過的聲音?!绊烅灐钡人K于鼓足勇氣,頌頌打斷他。 “其實今天還有一件想問你?!彼w快地說:“下周開始有兩個電影節(jié),一個在洛杉磯,一個在紐約,有幾部我們感興趣的作品。本來老徐要去的,現(xiàn)在忽然去不了,只好由我去。這次的路程安排時間比較長,我覺得最好不帶寬寬。正好宋挺也有事要出差,也不能托付他。能不能麻煩你照顧寬寬十幾天?我會盡快趕回來?!?/br> 照顧寬寬他當(dāng)然樂意,但除了給他機會和寬寬相處,她似乎對他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只和寬寬有關(guān)。他千里迢迢趕來這里,因為思念難耐,而她不是忙著躲他,就是要趕去遠(yuǎn)方,一去十幾天。他一時被失望淹沒,說不出話來。頌頌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沉默,關(guān)掉火,抬眼看他,還是那樣公事公辦的語氣:“如果不方便,我再和老徐商量。確實,我也不知道你休假什么時候結(jié)束,哪一天走。”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面前,低頭說:“頌頌,我能不能不走?” 她抬頭冷冷一笑:“怎么,it之星不做了?想退休?” 他探尋地望著她說:“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她低眼避開他的目光:“別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你也知道這不可能?!?/br> 怎么就不可能,只要她點一點頭,沒什么事不可能。他就不明白,他一個人在這里把心揉爛,她怎么可能這么鎮(zhèn)定自若,關(guān)心的只是你什么時候走,走了之后怎么安排,幾天跟孩子通一次電話,暑假是跟你還是跟我。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頌頌,難道我們真的就要這么結(jié)束?” 她用雙臂抵住胸前:“我們早就這么結(jié)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