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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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令已經(jīng)下達,業(yè)已沒有更改的余地。駐守關(guān)隘的修士大多為于巳鳴不平,也嗔怪他為何與魔女在一起。 眾修士目送一隊修士將于巳和公冶芷萱帶離帥殿,褚哲嚷著欲與于巳同行,陳風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陸盼兒更是呆愣地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于巳蹣跚的腳步,只有良問道起身跟了上去。 牧野與低頭的修士耳語幾句,也起身向帥殿外走去。 玄道子看了帥殿內(nèi)修士群一眼,收回了目光。 …… 良問道趕將上來,趾高氣昂道:“于大天才,一路走好,你的路走到頭了!” 同時逼音成線,“少尊,洪域魔族兇殘,你可要小心。卑職會盡快與南宮尊者聯(lián)系,讓他設(shè)法迎您回宮。” 公冶芷萱一愣,但是也只是一愣而已。隨后,她直接無視了良問道的存在,一顆心全在于巳的身上。 于巳淡淡的看了良問道一眼,道:“眼有封頂,心有彼岸,坎坷長途終可回旋,殘夜慢慢終有明天。一切皆是最好的安排!” “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巧言令色豈可能改變失敗的命運,可否能扭轉(zhuǎn)最后的慘淡,請問這便是于大丹師最好的安排嗎?”良問道絲毫不睬于巳之言,繼而奚落道。 “萬流歸海清渾駁雜,千仞穿天人高為峰。以污垢玷碧空,以鼠目觀高瞻?請良師兄自愛。心潔方為尊,公允當為身,天道定可循,魍魎必隕身!鄙陋和短見怎與德才比肩?” 于巳言罷,攜公冶芷萱向前而去。 能保住公冶芷萱的性命,于巳絲毫不覺得意外。玄道子當看的清楚,想的明白。 這一次炷鞅的計劃于巳明白了,故意放自己和公冶芷萱回乾陽島關(guān)隘,便是欲利用牧野的身份,造成衛(wèi)道聯(lián)盟屠殺公冶芷萱的結(jié)果。 這樣做的目的很淺顯,那便是以擊殺公冶芷萱做為引子,使不主戰(zhàn)的公冶一博震怒,繼而投入自己的魔修力量,向坤淼衛(wèi)道聯(lián)盟開戰(zhàn)。 與殺掉一個于巳相比,在魔營除掉公冶芷萱來言,這方是最理想的結(jié)果。 結(jié)果雖然沒有達到炷鞅的預計,但是危機依然沒有解除。只要公冶芷萱在坤淼州大陸上喪命,目前相對平和的態(tài)勢便立即改變。 公冶一博的恐怖魔修軍團加入,是一股足以改變現(xiàn)狀的勢力參戰(zhàn)。更何況南宮傲也以對坤淼州人族虎視眈眈,只是被公冶一博強行壓制下去了而已。 他不怕玄道子不明白這中間的利害關(guān)系,可能他正以一些途徑在與公冶一博聯(lián)系,或傳出公冶芷萱一切安好的信息。 關(guān)于魔族兩大派系的存在,甚至各自秉持的政見,于巳不相信只有自己從公冶芷萱嘴中能得到。 既然玄道子和坤淼州各修真山門有成立衛(wèi)道聯(lián)盟的決心,那一定做好了應戰(zhàn)的準備。 這準備是全方位的,不但有物資和人員的儲備,還會不惜一切代價偵查對手的相應信息。不但了解對手的綜合實力,而且掌握對手的各方勢力走向和意圖。 既然如此,公冶芷萱在坤淼州大陸上的安危如此重要,那為什么玄道子還同意將自己和公冶芷萱送往洪域內(nèi),而且注明入罪谷。 洪域本已危險異常,罪谷更是時空亂流的源發(fā)地。 于巳回想起玄道子最后那句“有多大的‘罪過’,受多大的懲罰。有多大的機緣,便有多大的‘造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不也時常發(fā)生嗎?” 不由得心頭一亮,難道玄道子是在獎賞自己,給自己一次絕非一般的造化?那里可是極其兇惡的地方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因為一張索公冶芷萱性命的大網(wǎng)應該已經(jīng)展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能破壞了那些東西的陰謀,還能讓公冶芷萱全身而退,便是自己取得的收獲。 于巳最后只能這樣地寬慰自己。 “那是傳送山,是關(guān)隘所有修士皆到過的地方。它不單單有通往其它各域的傳送法陣,也有通往洪域的法陣存在??梢哉f這里是坤淼州各方修士的集散地。” 二人被押送到了山頂,押送的修士很是友好地補充到。 于巳立即放眼過去,那里是一片相對密集的山巒。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到這里了,幾月前便是從這里進入乾陽島關(guān)隘的。 同時,他再一次回想起關(guān)于洪域的相關(guān)信息: 洪域只是一個相對渺小的地域,因有兇殘的魔族修士存在,他們在內(nèi)滋生繁衍,所以這一域成為了人族修士幾乎禁足的一域。 同樣,魔族修士也很少離開那里,到其他地域去。洪域在坤的位置上,便是西南方。 那里氣候惡劣,時空亂流橫行,一般生靈很難再其內(nèi)生存,這樣一來其便成了正統(tǒng)修真界流放卑劣至極之徒,懲罰作jian犯科之輩之地。 讓他們與兇狂的魔族修士為伍,幾乎皆成了魔人的食物,沒有人能生還。這樣,洪域就成了天然死牢的代名詞。 “于丹師,保重。洪域傳送法陣出口已經(jīng)得到你們前往的信息,那里有專職修士將接送你們前往罪谷?!?/br> 于巳抱拳送別押送修士,折身攜公冶芷萱進入空曠的傳送法陣中。 法陣中只有他二人存在,與周遭的其它人流往來稠密的傳送陣截然不同。 守衛(wèi)填滿靈石,關(guān)好禁制陣門,“轟??!”一聲巨響后,法陣運行起來。 公冶芷萱緊緊靠近于巳,面色恬淡無比。她絲毫沒有驚恐的表情顯露,完全沒有將入死地的覺悟彰顯。 “于大哥,即便是死,能和你死在一起,萱兒也不算白生一世?!?/br> 不知何時,公冶芷萱偏著臻首,靠在于巳的胸口,輕輕說到。 于巳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地笑一笑。他是緊張的,不知道稍后進入的洪域是怎樣的龍?zhí)痘ue。保住公冶芷萱的性命成為他唯一的想法,哪里有回味其它的心情。 “轟,吱嘎——” 隨著震動停止,傳送法陣的大門開啟。 瞬間,一股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刺骨的溫度包圍了于巳二人的周身,像針一樣穿透肌膚,指達心房的寒意使二人不免打了個冷戰(zhàn)。 “跟上?!?/br> 一道老邁的聲音如那寒冷的天氣一樣,冷冷地命令到。 于巳放出靈氣,將公冶芷萱和自己包圍在一起后,隨一個黑色披風遮蓋,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而去。 出得傳送法陣,一望無野的白色覆蓋的世界出現(xiàn)在于巳二人眼前。茫茫雪海,白雪皚皚,冰封萬物歸寂,雪飄千丈遮途。 靈力遮體,于巳也體會到了酷寒的滋味。呼出的氣流同時便會迅速變成一條條飄曳的白煙。 這世界,向下山的鋪雪山道上邊行修士已經(jīng)絕跡,飛鳥、走獸,消失的無影無蹤。 狂風肆侵著大地,地面偶爾飄蕩起飛沙走石,天日難尋,恐怖的天氣蔓溢著恐怖的氣息。 于巳二人逐漸走遠,傳送法陣又一次難得地啟動起來。 罪谷很快便到了,根本沒有山谷的樣子。 在一望無際白雪覆蓋的禿峰、荒嶺間,一座高不見頂?shù)男鄯宕Aⅰ?/br> 在雄峰的山體之上,一個噴吐著無盡夾帶著黑光的黑煙足有千丈方圓的巨洞便是罪谷的入口。 黑洞前方不時還飄落出片片血霧和紫黑色的血水,將雄峰外的白皚皚地面覆蓋。 “在過一個時辰,等時空亂流稍微平靜些,你們便進去吧。好自為之?!崩险呤种负谏珰庑龂姳〉亩纯冢谟谒榷撕螘r踏入。 “老丈,請問十年后,于某也從此地離開,尋你離開洪域嗎?” “這個老夫便不清楚了,老夫只送進去無數(shù)修士,可沒一個修士離開過這里?!?/br> 公冶芷萱靠的于巳越發(fā)地近了,也許她真的恐寒,或許就是喜歡在他身體上取暖。 于巳斷裂的肋骨已經(jīng)恢復完好,氣色也看不出深受過重傷的樣子。這也讓公冶芷萱大為驚嘆,真不知道于巳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怪胎。 陰風怒吼,飛雪連天。于巳二人佇立在罪谷黑洞山口前的雪野中,半晌方有人影出沒。 “公冶小姐,你們魔族人怎么和我們?nèi)俗逋庑魏芟衲???/br> 聽著公冶芷萱喃喃那些與人族極為相似的生物是魔族之人,于巳不解地問到。 “本來魔族之人與人族便沒有多大的差別的,只是更為‘完美’而已,我們魔族之人的眼睛都是紫色而已?!?/br> 果然,這些魔族之人除了裘皮、獸毛蓋體,衣著簡陋外,各個容顏俊美,身型彪悍。而且瞳孔中皆有淡淡的紫光隱現(xiàn)。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要到了 ,于巳的心情越發(fā)的忐忑,不知這個時空亂流橫行的源發(fā)地是怎樣一個人間地獄所在。 “哎呦喂,那個娘子不錯。給魔王搶回去,當是大功一件。” 這時十幾個裘皮男子出聲喧鬧到。 “于大哥,除了那赤紅大氅的修士外,其他修士皆不是魔族之人!魔人裝是裝不出來的?!?/br> 于巳神識今非昔比,早已鎖定這些些修士,果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具備紫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