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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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又生事端 “我信你?!狈绞宵c(diǎn)點(diǎn)頭,這段時(shí)間,方氏早就以柳蔓兒為主心骨了,既然她說沒事,那定然是沒事的。 “信我就對了。”柳蔓兒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好了,打起精神來,天快黑了,該給葉青主持拜堂了,否則太晚的話,一些賓客沒法回家?!?/br> 扶著方氏站起來,方氏還是有些腿軟,柳蔓兒又對葉荷跟草兒說道:“你們記住了啊,別亂說話,葉遠(yuǎn)沒事的?!?/br> “我知道。”草兒點(diǎn)點(diǎn)頭,葉荷也說道:“我也不會亂說的?!?/br> “那就好?!绷麅夯剡^頭來,對婁燁跟李涵說道,“雖然你們散播謠言,但是千里迢迢的趕來也實(shí)在是不容易,還是請你們喝杯酒再走吧?!?/br> “是!”兩人一抱拳,對柳蔓兒卻是高看了幾分。 從前在軍營的時(shí)候,她雖然整天纏著葉將軍,但是也的確是出了幾個(gè)不錯(cuò)的主意,如今沒有想到,得知這樣的噩耗,她竟然如此的鎮(zhèn)定,還能夠編出一些借口來安撫自己的婆婆。 不過也是自己兩人太失考量了,今天的確是不是說這些的好時(shí)機(jī),就是說的的話,自己也應(yīng)該婉轉(zhuǎn)一點(diǎn),也幸好今天夫人頭腦轉(zhuǎn)的快,否則的話,若是將老夫人給急病了,那可是自己兩人的罪過了。 扶著方氏往外走,眾人或許是吃飽了,此刻正坐在那里談天說地,一些嬸子們則是幫著刷碗,重新燒火做飯切菜,為晚餐做準(zhǔn)備,而葉家本家的年輕男人也在一旁幫著劈柴。 見到方氏跟柳蔓兒過來,司儀便跑過來,說道:“時(shí)辰差不多了,該拜堂了吧?” “對,那就準(zhǔn)備吧?!狈绞险f道。 因?yàn)闆]有拜堂,不能夠進(jìn)門,所以新娘子一直都坐在院子里面的花轎里呢,柳蔓兒這才一拍腦袋,心道,自己都忘記去拿些東西給新娘子吃了,此刻她想必也是餓了吧。 但是現(xiàn)在都快要拜堂了,再去拿也晚了,柳蔓兒想著等他們拜過堂送入洞房之后再去看望她,反正有陶夫人跟她的兩個(gè)嬸子在這里,勢必不會委屈她,或許人家將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呢。 這邊,葉青已經(jīng)過去踢轎子了,終于走到了這一步,今天他開心不已,一整天都帶著笑容,因著下午一直在陪著客人們喝酒,盡管本家兄弟們幫他擋了不少,但此刻仍舊是有些微醺,手伸了半天,也沒將新娘子給牽出來。 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花轎那邊,柳蔓兒跟方氏也一同注視那里,想著等下新娘下來,該是怎樣的嬌羞可人,婀娜多姿。 然而,等了半分鐘,也沒有見到轎簾里有手伸出來,就連媒婆的臉上也覺得有些尷尬,低聲的提醒了一句,“陶姑娘。” 轎子里面沒有反應(yīng),若不是看到大開的轎子里面的確是坐著一個(gè)身穿紅嫁衣的人,眾人都幾乎要以為新娘失蹤了。 “姑娘……” 再次叫了一聲,陶翠婭還是沒有反應(yīng),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將目光放到陶夫人的身上,陶夫人見這么多的目光突然落到她的身上,先是一副不知發(fā)生何事的模樣,而后則是咳嗦一聲,道:“此事,還是有葉夫人來跟大家說道吧?!?/br> “我?”方氏用手指著自己,十分不解的說道:“我來跟大家說什么?” “你們家剛剛不是從遠(yuǎn)方來了兩位客人么?他們說了什么?”陶夫人看著方氏。 方氏一開始沒有想到,順著陶夫人的目光,她看向了身后不遠(yuǎn)處的婁燁跟李涵,又想到了剛剛恰巧聽到他們談話的那位嬸子,臉色便有些難看了起來。 “陶夫人,今天是我二弟跟你家姑娘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情還是明天說的好吧?!”柳蔓兒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方氏,怎么能夠因?yàn)樘辗蛉藥拙湓?,就讓方氏主動將自己不愿意去想的傷疤再次撕開? “柳氏,你雖然是葉家的當(dāng)家媳婦,可是我跟你婆婆說話,你作為小輩插嘴不好吧?”陶夫人冷冷的說道。 “大喜的日子,紅綠書紙都已經(jīng)送過,陶夫人不讓自己的女兒出來拜堂,這是何緣由?”柳蔓兒強(qiáng)自壓抑著自己憤怒的聲音。 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想必這陶家是想要悔婚,或者是之前談好的條件要變卦。 “是何緣由得問你們呀?”陶夫人身邊的一位嬸子向前一步,說道:“你丈夫明明就發(fā)生了意外,可是你卻瞞著大家不說,這又是何緣由?” “啊,她說什么?”眾人聽到這位陶家嬸子的話后,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柳蔓兒心中猶如排山倒海、怒火奔騰,但心中越怒,面上卻是愈加的平靜:“且不說我丈夫只是失蹤罷了,就算是他真的出了事,與你嫁女兒來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翠婭要嫁的是葉青,又不是我相公!” “可是你之前許諾我們的那什么可就不存在了?!碧辗蛉似届o的說道。 “我之前許諾過你們什么?我們答應(yīng)你們必須要有一個(gè)兒子姓陶這沒問題,婚后住你們陶家也沒問題,是你們自己說了既然嫁了女兒過來,就是要與我們榮辱與共。婚書上也是這樣寫著的:“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你們現(xiàn)在這樣做,是想干嘛?”柳蔓兒冷冷的說道。 她就算是再氣,但是大不了就這樣僵持著,看誰耗得過誰,“悔婚”二字絕不會先出自在她的嘴中。 “哼!”陶夫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眾人都站起身來,覺得這場婚事或許有變。 “葉青!” 陶夫人剛叫了一聲,葉青就噠噠跑的過來了。 “岳母?!彼Ь吹恼f道。 “你說這事怎么辦吧?你大哥他可是已經(jīng)亡故了,你大哥的戰(zhàn)友特點(diǎn)趕來告知,日后這葉家的一擔(dān)子可都要落在你的頭上。寡嫂幼弟幼妹,還有兩個(gè)小侄子,你日后負(fù)擔(dān)的起碼?”陶夫人指責(zé)道: “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嬌養(yǎng)在閨中十八年,一直舍不得嫁人,千挑萬選的選到了你,難道就是讓她日后跟著你吃苦的嗎?” 葉青聽到陶夫人的話,一下子也是有些不敢相信,道:“您說什么?大哥他死了?”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方氏。 方氏被他這樣注視著,聽到耳邊這個(gè)“死”字,又見眾人都看向她的目光,好像都在等待她的答案,剛剛陶翠婭不肯下轎、柳蔓兒跟陶夫人爭吵的事情還在她的眼前晃動,不知該怎樣回答的她,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這樣直直的暈了下去。 “娘親!”柳蔓兒大喊一聲,身后的婁燁跟李涵見此也連忙過來扶住方氏。 葉楓也跑了過來,兩個(gè)姑姑及一些親朋好友也過來察看,柳蔓兒連忙吩咐道:“韓叔,你快去請大夫,葉楓,你同我一起將娘親扶進(jìn)屋。” 本來是大喜的日子,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柳蔓兒也打算將一切過往都既往不咎,然而,今日陶家的做法實(shí)在是太令她失望了。 隨他們?nèi)グ?,她現(xiàn)在沒有心情處理葉青的婚事殘局,只艱難的扶著方氏進(jìn)了屋子。 葉荷跟草兒也跟在柳蔓兒的身后,婁燁跟李涵對視了一眼,也跟著進(jìn)了方氏的房間,見到方氏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可怕,兩人越加的愧疚了,低聲道:“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cuò),我們不應(yīng)該說這些的?!?/br> “是,的確是你們的錯(cuò),我說了有事明天說,你們偏偏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說這些,你們究竟是何居心?這事情并不算事十萬火急的事情,你們?yōu)槭裁雌策x擇在這一天說?”柳蔓兒冷冷的說道:“哪怕是你們再遲幾個(gè)時(shí)辰,等喝了喜酒再說,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婁燁跟李涵兩人被柳蔓兒罵的沒有一點(diǎn)脾氣,只是低下頭,暗道自己兩人之前也是被鬼迷了心竅,為什么一定要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說這些,現(xiàn)在將老夫人都給氣病了。 “我娘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段日子好不容易才好了一點(diǎn),如今又是變得如此糟糕,大夫說了大喜大悲的事情與她來說都是不合適的,你們知道嗎?”柳蔓兒冷冷的說道:“若是我娘親有什么事情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就是以后葉遠(yuǎn)回來,他也不會原諒你們!” “對不起!”婁燁再次道歉,又說道:“實(shí)在是我們兩人趕時(shí)間,不得不在今天說這些,今天的事情,日后我們再來向夫人賠罪,今日我們就先行離開了?!?/br> “他媽的,你們什么意思,惹了禍就想走?”柳蔓兒站起身來,冷銳的目光看向他們兩人。 她平素就算是故作兇厲,但是也從來沒有爆過粗口,看來今天的確是十分的生氣了。 “對不起,實(shí)在是我們有公務(wù)在身,這次只是順路過來告知此事,我們今日還必須的翻山走小路前去燕王府,所以實(shí)在是不能夠在此久留,日后一定過來賠罪?!眾錈钤俅我还笆?,說道。 “滾滾滾!”柳蔓兒站起身來,厭惡的揮揮手,說道:“你以為你們特的趕來報(bào)信,我還會感激你們對不對?我告訴你,休想,快點(diǎn)滾,否則我來火了,打斷你們的腿,讓你們走不了!” 此刻柳蔓兒正在氣頭上,兩人也不敢觸柳蔓兒的霉頭,只是再次一拱手,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方氏,轉(zhuǎn)身離開了。 柳蔓兒站在原地,心情慢慢的平息下來,他們兩個(gè)充其量不過就是兩個(gè)信使而已,只是在不合時(shí)宜的時(shí)候讀了不合時(shí)宜的信罷了,一切與他們又有何干,說到底她是遷怒了。 但,看到被氣到的方氏,她就是有些難受。 第一百八十五章欠收拾 嘆了一口氣,不理會在門外守候張望的一些親朋好友,柳蔓兒獨(dú)自坐下來,握緊了方氏的手,想到婁燁跟李涵兩人帶來的消息,也不禁是擔(dān)心萬分擔(dān)心。 她真的很怕他出什么事情,盡管對著方氏的時(shí)候,她信誓旦旦,但其實(shí),她哪里有這個(gè)本事呢?她根本就沒有什么預(yù)知福禍吉兇的本事,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寬慰方氏罷了。 所以盡管方氏跟葉荷等人都相信了葉遠(yuǎn)真的沒事,可是她自己呢?她一想到婁燁跟李涵的話,便是難受至極。她了解他們兩個(gè)人,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同她說的,他們既然特的趕來報(bào)信,葉遠(yuǎn)他想必是兇多吉少。 她還好好的站在這里,不過就是憑著自己心中的那一點(diǎn)信念,憑著還沒有找到的尸體,但其實(shí)她自己心中知道希望渺茫。 手不自覺的輕撫上自己的肚子,就算是葉遠(yuǎn)出了什么事情了,那又能夠怎么樣?她有孩子,還有家人需要她照顧,她來就是來還債的,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她也會幫他照顧好家人,幫他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 可是為何,心仍舊是一抽一抽的,好像被細(xì)針扎過一般,就復(fù)原不了了,一直在淅瀝瀝的流著殷紅的血,可是偏偏,她還得強(qiáng)自鎮(zhèn)定,因?yàn)檫€有那么多的人在等著她的答案。 “嫂子,大哥他沒事的對嗎?”毫不知情的葉楓走過來,在柳蔓兒的身邊低聲問道。 “他沒事,不過就是暫時(shí)失蹤了而已?!绷麅何⑿χ卮穑安挥脫?dān)心。” 葉楓看向柳蔓兒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什么破綻,然而,柳蔓兒一直都是這樣的平靜,臉上都幾乎找不出一絲哀傷的表情。 葉楓深知,嫂子是那么的喜歡大哥,為了他,她一個(gè)女流之輩能夠親自前去邊關(guān),日夜兼程、風(fēng)餐露宿;為了他,她盡心盡力的照顧家庭,將他的娘親當(dāng)做自己的娘親,將他的兄妹當(dāng)做自己的兄妹,悉心照顧。 雖然他們平凡樸素、相隔千里,不如戲文中寫的那么纏綿悱惻,亦無海誓山盟,但是葉楓卻覺得他們的感情定然是比戲文中寫的還要深百倍! 所以若是大哥真的死了的話,她一定會悲傷欲絕的吧,然而此刻,她的臉上雖然有焦急,但是卻并無那種悲痛欲絕的哀傷。 “嗯,我也相信大哥肯定會沒事的?!比~楓深深的看了柳蔓兒兩眼之后,點(diǎn)頭回答。 柳蔓兒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眼中,那拼命忍下的淚水卻差點(diǎn)不管不顧的掉落,好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了,怎么能夠這樣的軟弱? 不,她要堅(jiān)強(qiáng)起來,相信他還活著,不過只是在遠(yuǎn)方出征個(gè)三五年、五六年、十幾年、二十幾年,日后定然還會回來,等著喝她親手煮的茶,等著同她把酒話桑麻,等著一起采菊東籬,閑看南山。 裝作轉(zhuǎn)過身去看方氏的情況,可是眼前,卻早已經(jīng)是一片模糊,忍不住從袖中拿出手帕想擦干那濕噠噠的眼睛,然而此刻心中的哀傷愁苦好像化作一個(gè)湖泊那么大,心胸裝不下,此刻正不停的順著眼睛溢出來。 見她身子單薄,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可她雙肩微微抖動,分明就是在哭。葉楓心中也不禁染上了幾分白色,就算是大哥真的沒事,只是失蹤了,但就僅僅是失蹤一項(xiàng),就足以讓人焦急不已了吧。 他在遙遠(yuǎn)的地方失蹤,她也不能夠去尋找,還得在家中照顧娘親,唉,不知道娘親的病怎么樣了,可嘆自己年少,卻是什么都做不了。 “嫂子,你別難過,你都說了,大哥會沒事的,就一定會沒事的,娘親也一定會好起來?!逼饺绽锶~楓自詡為秀才,也算是才華橫溢,然而此刻,他翻遍腦中他背過的所以圣賢書,卻想不出一句能夠安慰到她的話,最后說出來的,還是這簡單卻根本安慰不了人的蒼白無力的話語。 “葉柳氏!” 兩人正說話間,一聲粗暴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柳蔓兒只覺得耳朵一炸,聽這聲音熟悉,便依舊是坐在原地未動。 只見葉青氣沖沖的走過來,身上還穿著大紅的袍子,他氣憤的指著柳蔓兒,喝道:“你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跟我有仇還是怎樣樣的,你是存心要破壞我的親事對吧!” 柳蔓兒還是沒有說話,她沒心情同這種人多言。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你現(xiàn)在這副哀傷的樣子是想要做給誰看,你破壞了我的婚禮,還將娘親給氣病了! 我早就跟娘親說過了,當(dāng)初不要買你這樣人做媳婦,她不聽,現(xiàn)在好了,葉家娶了你這樣的媳婦,就是禍害!果不其然吧,你克死了我大哥,還克的我娘親病了,還破壞了我的親事,你究竟還想怎樣?你在我們?nèi)~家,究竟還想要害多少人?” 葉青一口氣說完了一堆話,因?yàn)闅鈶?,他的臉上暴起了道道青筋,將原先還算是俊美的臉,全給破壞了。 眾人被屋子的變故給驚呆了,聽到葉青罵柳蔓兒,草兒有些怯生生的躲到了柳蔓兒的身邊,卻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葉荷也忍不住的為柳蔓兒辯護(hù)道:“二哥,這一切明明就是你的錯(cuò),你怎么能夠全部都推到嫂子頭上?” “我的錯(cuò)?我哪里有錯(cuò)?”葉青見到連葉荷這個(gè)小妹都敢指責(zé)她了,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說道:“我今天大喜的日子,娘親有多開心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嗎?若不是她克死了大哥,哪里能夠發(fā)生這樣多的事情!” “二哥,這些什么克不克的都是無稽之談,更何況,大哥只是失蹤了,并沒有死呢!”葉楓皺著眉頭,也在一旁為柳蔓兒辯護(hù)道。 “沒死?沒死人家軍中的人過來報(bào)信?你以為我不知道?軍中那人可是說了,大哥深入敵腹,早就被敵軍殺死了,軍中上下只剩下都當(dāng)他死了,你以為他有九條命啊,被敵軍包圍還不死?” 葉青冷冷的說道,看到這些弟妹一個(gè)個(gè)都為柳蔓兒說話,他的心中更加是不爽,用手指著柳蔓兒說道:“你承認(rèn)吧,你就是一個(gè)克星,現(xiàn)在大哥也死了,你給我滾回你娘家去吧!” 柳蔓兒沒有回答他,但是眼睛卻是不再流淚,用手帕擦干后,再被風(fēng)一吹,臉上便再無淚痕,只是微紅的眼,說明她剛剛真的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