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誰是你媳婦!”溫艾那點力氣跟玩兒似的,最后泄氣地甩了甩胳膊,“無賴!” 兩人正好走到山道前,卓逸卿快步走到溫艾前面背對著他蹲下,反手勾住溫艾的膝彎往前一拉,溫艾就順勢撲在了他背上。 卓逸卿托住溫艾的屁股,站起來拔腳就往山上跑:“無賴背著小媳婦兒去拜城隍爺咯!” 卓逸卿跑得飛快,溫艾上半身直往后仰,不得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說你無賴你還真無賴上了!誰背人的時候是托屁股的?” “我啊?!弊恳萸錇榱俗鴮崱盁o賴”這個稱號,非常不要臉地在溫艾屁股上抓了兩把,“托著媳婦兒的屁股跑起來才有動力?!?/br> 山道上稀稀拉拉的有那么幾個過路人,卓逸卿這話一出口,那幾人全部整齊劃一地看了過來。 溫艾這張臉還打算要,趕緊把頭埋進(jìn)卓逸卿肩窩里,只留給旁人一個圓圓的后腦勺。 城隍廟里邊有好幾個殿,卓逸卿帶著溫艾逛了一圈,看看天色,估計下了山后天也差不多該黑了。 兩人繞回正殿,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小道士攔了下來。 “這位善主請留步?!毙〉朗颗踔炌舱驹跍匕媲?,“善主要不要求支簽?” 溫艾有點猶豫,他轉(zhuǎn)頭看向卓逸卿,卓逸卿摸了摸他的頭:“想試就試,還怕哥哥給不起香火錢不成?” “那我求一支吧?!睖匕瑥男〉朗渴掷锝舆^簽筒,跪到城隍爺面前,閉著眼睛開始搖筒,表情很虔誠,但是搖了半天都沒掉出來一支。 “寶寶?!弊恳萸淙炭〔唤靥嵝训?,“簽筒再往前斜一點?!?/br> “哦?!睖匕兆?,閉著眼睛又開始搖,這一次沒搖兩下就抖出來了一支簽。 小道士把他們帶到殿門口的廟祝那兒,一扭頭又抱著簽筒拉業(yè)務(wù)去了。 廟祝接過溫艾的簽,低頭看了好半天才抬頭:“善主想問什么?” 溫艾想起自己的任務(wù),認(rèn)真道:“問功業(yè)。” 廟祝遺憾地?fù)u了搖頭:“虛無渺茫,無疾而終。” 溫艾一怔,心情迅速垮了下來。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回的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了,可被人家這么一說吧,心里還是不舒服。 卓逸卿拍了拍他的肩,柔聲安慰:“別放心上,你那么大個隱仙谷,總不可能頃刻間分崩離析了吧?再說,有我養(yǎng)著你,你每天睡大覺都行。” 廟祝:“善主不必沮喪,你雖功業(yè)不成,但姻緣卻好得很?!?/br> 卓逸卿來了興致:“有多好?” 廟祝:“從卦象上來看喜事將近,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卓逸卿大笑兩聲,留下一大錠金元寶做香火錢,拉上溫艾離開了。 下山的路上,溫艾還在悶悶不樂,眼睛放著空,下腳全憑直覺,結(jié)果一不小心踏空了臺階,差點沒從山上滾下去。 卓逸卿半提半抱地把他拖到山道旁的涼亭里坐下,又問小販買了碗涼茶端到他嘴邊:“這個是提神祛火的,多喝一點?!?/br> 溫艾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把大粗碗往外一推:“飽了。” 卓逸卿把剩下的涼茶全喝了,空碗還給小販,掏出干凈的手帕給溫艾擦嘴:“寶寶,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說?!?/br> 溫艾有氣無力地看他一眼:“哦?!?/br> 卓逸卿把他抱進(jìn)懷里:“你想擴建隱仙谷?還是想繼續(xù)研究毒藥?再或者想開建個別的門派?” 溫艾靠在他肩上的腦袋搖了搖:“不是。” 卓逸卿:“那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整個卷云山莊都是你的后盾?!?/br> 溫艾還是搖頭:“跟這個沒關(guān)系?!?/br> “那就是在煩姻緣的事了?”卓逸卿頓了頓, “你是不是還想著離開我?” 溫艾垂下眼簾不說話。 卓逸卿捉住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掰起來,神情認(rèn)真道:“寶寶,你對我和對別人不一樣,我都感覺出來了,你怎么還這么笨呢?” 溫艾拍開他的手:“自作多情?!?/br> “不信?”卓逸卿笑了笑,“那我們玩?zhèn)€游戲驗證一下?” 溫艾:“怎么玩?” “你閉上眼睛?!弊恳萸溆檬置勺匕难劬Γ案艺f的話想象?!?/br> “咱們山莊里到處都貼著大紅的喜字,到處都是提著賀禮的賓客,每個人都笑得喜氣洋洋的,拱著手跟我說‘恭喜’?!弊恳萸渌砷_手,看著已經(jīng)進(jìn)入狀態(tài)的溫艾,繼續(xù)道,“花轎到了,我把新娘子背進(jìn)門,拉著她的手跪在了喜堂前。” 溫艾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從此以后,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弊恳萸湔f得很認(rèn)真,“一群人跟進(jìn)洞房來鬧,非要讓我和她咬蘋果,每次快咬到了就把蘋果拿走,讓我們啾的一下親到一起,新娘子鬧了個大紅臉,害羞地往我懷里鉆,大家都在拍手起哄?!?/br> 溫艾嘴唇抿得緊緊的。 “人走光了,我滅掉蠟燭,放下床帳,解開——” “閉嘴!”溫艾睜開眼捶了他一拳,眼圈有點紅,“什么破游戲,我不玩了!” 卓逸卿用食指碾了碾他的眼角,把指腹上的小淚珠放到他面前,“你看,我光是說說你就這樣了,我要真和別人有什么,你還不得傷心死?” 溫艾看著那顆小淚珠不說話。 “寶寶,你也喜歡我?!弊恳萸溆米燧p輕碰了碰溫艾的唇,“你不反感對不對?我平時親你抱你,你也不覺得惡心,甚至有點喜歡的是不是?” 溫艾的目光落在卓逸卿的嘴唇上,半晌后微微點頭:“是……” “那咱們好好在一起行嗎?”卓逸卿慢慢將他抱緊,“我這輩子沒對誰這么好過,所有的熱情都花在了你身上,我……我以后會對你更好,什么我都順著你,你把這個機會給我成嗎?” 溫艾被他說得眼淚汪汪的,撇著嘴不停地用手背抹,卓逸卿把他的手拿開,故意瞪大眼睛裝可憐:“可憐可憐我吧,嗯?” “噗嗤——”溫艾被逗樂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那我就可憐可憐你吧?!?/br> 卓逸卿心中的柔情像雨后野草般瘋長,瞬間填滿了整個胸腔,他低頭地吻住溫艾,用唇舌來傳遞這份愛意。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嘖嘖的口水聲接連不斷,時不時還飄出一兩句呻吟。 在涼亭內(nèi)被迫圍觀了全過程的涼茶小哥:“……” 媽的,老子出來討個生活都能被虐一臉血,多少個土雞蛋才補得回來喲! 涼茶小哥迅速收拾好小攤,挑起沉重的茶箱毅然決然地離去。 廟會確實熱鬧,兩旁高掛的燈籠將這條街照得紅火又明亮,上街游玩的人更是多到肩挨肩,腳碰腳的程度。 卓逸卿一路上都把溫艾護在懷里,在這人擠人的環(huán)境中,愣是讓溫艾沒被擠到一下,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吃掉了一串冰糖山藥豆。 溫艾從卓逸卿衣襟里摸出手帕擦了擦嘴:“我還想吃山藥豆!” “好?!弊恳萸湓谌肆髦衅崎_一條路,把溫艾帶到一個面具攤后面,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這里人少,你在這兒等我,我倒回去給你買山藥豆?!?/br> 確定了關(guān)系,溫艾也不計較他動不動就親上來的毛病了,乖乖地點點頭:“嗯!” 山藥豆是一個賣糖葫蘆的走販在賣,他們這會兒又已經(jīng)走開這么遠(yuǎn)了,卓逸卿直接提起輕功往剛才來的那個方向飛,速度是有了,但是要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人還真不是件容易事。卓逸卿踩著街邊的房頂一路飛,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終于找到扛著草把子的走販,跳下去問他買了兩串冰糖山藥豆,急匆匆地往回趕。 面具攤的老板還在叫賣,卓逸卿在面具攤附近看了兩圈,根本不見溫艾的蹤影。 第34章 天乾入地坤·完 地坤每年有兩次固定的情潮期, 溫艾長期依靠藥物來壓制,早就打亂了身體的生理循環(huán),但即使如此,情潮期也不是說來就來的,總會鋪墊個兩三天,溫艾通常一發(fā)現(xiàn)就及時用抑制散把那點苗頭給撲滅了。 上次被卓逸卿咬了脖子后,溫艾體內(nèi)的本能像是被擼順了毛一樣,安靜沉睡,一點動靜都沒有,但今天他算是知道了,人家只是悄摸摸地蟄伏了起來,等著瞅準(zhǔn)機會狠狠反撲一口。 這一次的情潮期來得迅猛又強烈,溫艾剛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那點些微的不對勁時,人流里已經(jīng)有人停下腳步, 伸長了脖子捕捉飄散在空氣中的香味,頭也慢慢偏向了這邊。 溫艾心中一凜,迅速鉆進(jìn)了一旁人跡稀少的巷子里, 這前前后后也就幾秒鐘的功夫,他反應(yīng)得很快,可還是引來了幾條嗅覺靈敏的瘋狗。 溫艾研究毒藥,但那是關(guān)藥室里做的事,平日里他身上最多帶幾瓶傷藥,來了卷云山莊后,他更是連抑制散都被沒收了, 現(xiàn)在除了逃跑,他找不到別的出路。 這片巷子彎彎繞繞,錯綜復(fù)雜,溫艾一通瞎跑,遇見岔路就拐,身后窮追不舍的天乾卻越來越多。 情欲正在體內(nèi)升騰,雙腿也開始打顫,溫艾跌跌撞撞地逃,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跪在地上。 那群天乾興奮地叫喊著—— “在大街上發(fā)情不就是找cao嗎,現(xiàn)在還跑什么跑!” “小寶貝兒后面是不是癢得厲害呀?讓叔叔用大xx幫你止止癢!” “cao,真他媽香,老子非把你那sao屁股干爛了不可!” yin言穢語不斷朝溫艾逼近,他驚慌地往后看了一眼,那些人離他不遠(yuǎn)了,臉上都是一副猥瑣惡心的表情,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敞開了衣服。 想到可能會遭受到的屈辱,溫艾怕得要命,眼淚無助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如果、如果真的逃不掉,他就一頭撞死在墻上好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溫艾就在轉(zhuǎn)角處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了一個人。 溫艾先前那股拼命奔跑的勁兒一下子泄得一干二凈,用手腳緊緊地纏住這具熟悉的身體,心終于重重地落回實處。 不用抬頭也不用說話,他光用鼻子就能認(rèn)出這個人。 卓逸卿心疼地將渾身發(fā)顫的溫艾摟緊:“寶寶不怕,我來了?!?/br> 那群天乾見一直逃跑的地坤終于被人截住,追趕的步伐頓時緩了下來,yin笑著慢慢靠近。 “哈哈哈!你他娘的再跑??!” “今兒晚上有得玩了!” “喂,那個小子!你還傻抱著干嘛?弄不弄啊,不弄就滾一邊兒去!” 有人開始叫囂著讓卓逸卿把溫艾交出來,卓逸卿臉色冷得嚇人,拔出腰間長劍,朝那些雜碎揮出一道凌厲的劍風(fēng),在地上拉出一條又長又深的劍痕。 那些人還在驚愕之中,突然大腿一涼,褲子齊齊碎成了粉末,被穿巷風(fēng)一吹,連渣都沒剩下。 卓逸卿忍無可忍地怒吼:“滾!” 一群人光著屁股連滾帶爬地跑了。 卓逸卿抱起溫艾,一路飛檐走壁,爭分奪秒地回到房間,把溫艾放在了床上。 “嗚……”溫艾眼里水光盈盈,白皙的皮膚透著曖昧的粉色,放在身側(cè)手抓皺了整潔的床單,雙腿無意識地夾在一起互相摩擦,“好難受……” 卓逸卿咬牙忍耐著撲上去的沖動,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要抑制散還是要我?” 溫艾向他伸出手,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依戀:“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