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他愣了半晌,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一樣難受,手不自覺地就朝兜里摸去想要抽支煙,卻在碰到空空的口袋時才想起來早就被自己戒掉了。 他心里正煩躁得厲害,口袋里的電話忽然響起來。 “喂?!?/br> “小時,是爸爸?!标惐T穆曇魪碾娫捓锩?zhèn)鞒鰜怼?/br> “爸,有什么事嗎?”原陸時斂了一下情緒,問道。 “我剛剛將礦石采樣送去檢測,發(fā)現(xiàn)結果和你看到的一樣,礦井深層真的有大量的稀有金屬!”陳保元的聲音里充滿興奮。 原陸時聽到他的話著實愣了一下:“這么快結果就出來了?” “詳細的報告還沒有完全出來,但是檢測中心的人將其中一塊進行化驗,發(fā)現(xiàn)和你估計的含量值完全吻合!” “是嗎?”原陸時略微頓了一下:“全部結果需要多久出來?” “三天左右?!?/br> 原陸時將精神完全提了起來,如果三天之后的結果顯示礦內(nèi)的確儲有大量的稀有金屬,那么接下來的投產(chǎn)工作就要一步步進入正軌。這里涉及到的問題很多,比如向國家資源部進行稀有金屬礦產(chǎn)開礦申請,比如更新原有的部分采礦設備,比如制定新的邊界品味等等。需要投入精力的事情這么多,他實在不應該抱著這些不該有的情緒浪費時間。 他收整好情緒,對陳保元道:“爸,礦區(qū)的事情就勞煩您費心了?!?/br> 三天之后,礦區(qū)的采樣報告出來,結果和原陸時預計的一樣,礦井內(nèi)的確儲有大量的稀有金屬礦產(chǎn)。在辦理了一系列手續(xù)之后,原陸時名下的這個礦區(qū)正式投入了運營。 這天早晨,原陸時正要下樓用早餐,傅司柏忽然攔住他,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他。 原陸時看著牛皮紙的文件袋一愣:“是什么?” “為原老先生做身體檢查的儀器恢復數(shù)據(jù)?!?/br> 原陸時的表情一緊,連忙將文件袋拆開,從里面取出薄薄的一摞文件看起來。半晌,他的目光才從文件上轉出來,一動不動地看著傅司柏。 傅司柏的眼光也看著他,開口道:“很明顯,很久之前原老先生的病癥就有了跡象,卻被隱瞞下來,而體檢記錄則被人為篡改了?!彼粗憰r逐漸變得灰敗的臉色,心中徒生不忍,但還是接著道:“能夠有能力越過家庭醫(yī)生篡改體檢數(shù)據(jù)的人,應該不超過三個?!?/br> 原陸時知道他所指的是誰,然而不管是誰,原政清都脫離不了關系。他的眼光垂下去,目光出神地盯著地毯,握在手中的文件卻被一點點攥緊。 傅司柏眉頭一皺,抬手將他抱進懷里,原陸時的身體在他懷里發(fā)出極輕微的顫抖。他的心里忽然堵得厲害,張了幾次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如果,如果我能夠早些發(fā)現(xiàn),祖父是不是就不會死?” “不是你的錯?!备邓景貙⑺⑽㈩澙醯纳眢w抱得更緊:“即使發(fā)現(xiàn)得早也未必能夠治愈?!?/br> “如果能夠早一些發(fā)現(xiàn)的話總還會有治愈的可能?!痹瓌殴獾囊羧菪γ惨稽c點浮現(xiàn)在眼前,原陸時覺得胸腔被悔恨與悲傷充滿,整顆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鐵箍箍住,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傅司柏從來就不是個善于安慰人的人,這時候他看著原陸時臉上悲傷的神情,心里雖然酸澀得厲害,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只能將他整個人緊緊抱在懷里。 半晌,原陸時才慢慢從傅司柏的懷里退出來,低著聲音道:“抱歉?!?/br> 傅司柏依舊定定地看著他。 原陸時斂著眼光,看不到傅司柏的表情,握住文件的手卻再一次一點點攥緊。 “還有一件事?!?/br> 原陸時收整了情緒,抬起頭看向他:“什么?” “陳四有消息了?!?/br> 原陸時原本蕭索的表情頓時一震,驚愣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說……” 傅司柏點頭。 當初那伙綁匪被傅司柏派去的人及時制服,隨后背后的老巢也被一窩端了,然而其中的主要頭目陳四卻在混亂中逃跑了。這么久以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卻還是被傅司柏找到了蹤跡。 原陸時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這個陳四我還有用?!?/br> ******* 同一時間的原家別墅里,原政清一家正在用早餐。原政清放下早茶,朝候在一旁的李休斯問道:“聽說陸時已經(jīng)將礦區(qū)接手了?” 李休斯立刻恭恭敬敬答道:“是的,先生?!?/br> 原政清點了點頭:“如果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讓他去找小林?!?/br> 小林是原來礦區(qū)里負責技術的經(jīng)理,原陸時接手礦區(qū)后他便跟著其他技術人員被派遣到原政清名下的其他礦區(qū)了。 “好的?!崩钚菟鼓樕隙褲M笑容:“對大少爺,先生真是費心了?!?/br> 原政清擺了擺手:“他是我的親侄,能幫到他的地方總是要幫襯著一些?!?/br> 原明俊正切著烤土司,口袋里的電話卻再一次響起,隨著優(yōu)美的鈴聲,他的臉色不易察覺地變了顏色。 原政清皺皺眉頭,有些不悅地道:“一頓飯你的電話都響了多少次了?” 原明俊低頭將電話掛掉,煩躁地想要關機,手指按在電話屏幕上時卻頓住了,停頓了半晌還是將手收回來,改為調(diào)成靜音。 文麗打量了原明俊一眼,沒有做聲。 剩下的時間里原明俊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胡亂吃幾口就稱飽了,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餐桌。 等他進自己的房間后立刻將手機掏出來,接通電話朝里面氣急敗壞吼道:“姓陳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沒什么,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鄙硢〉穆曇魪穆犕怖飩鞒鰜怼?/br> 原明俊臉色發(fā)白,握著話筒的手止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