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高個男正瞇著眼打量著這群‘rou票’,隨意地點了點頭:“知道了?!?/br> “你綁架我們要做什么?” 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里沒有摻雜任何害怕或者恐懼,高個男不由得朝他看去。 陸時也打量著高個男,如果是單純的綁架勒索,為什么要綁架這么多人?敢于如此挑釁警力,有氣焰如此囂張的綁匪嗎? “做什么?”高個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抬手在他臉上拍了拍:“很簡單,給人生孩子。” 陸時一瞬間有點錯亂,他醒來時便得知自己重生了,但因為一直被反銬著,他并不知道自己重生成了什么樣子,但有一點很清楚,他現(xiàn)在絕對還是如假包換的男人。 于是他沒有思索便立刻道:“我是男人。” 高個男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話一樣,飽含嘲弄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男人?!彼酒鹕恚牧伺氖?,吩咐身后:“看好他們,出貨前別出什么岔頭?!?/br> “等一下!” 高個男和陸時同時一愣,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與清亮的聲音相般配,聲音的主人也十分漂亮:“你們是人口販子?” 高個男不置可否,打量著這張漂亮的臉,考慮這幅皮囊可以值多少錢。 “你們不能賣我?!?/br> “哦?為什么?” 他下巴朝高個男抬了抬,報了串?dāng)?shù)字:“你們綁架我們,無非是為了錢財。打電話到這里,你們可以得到遠比賣掉我更高的贖金?!?/br> 高個男猶豫片刻,擺了擺手,身后立刻有人開始撥電話。十分鐘后,有人探到高個男身邊低聲道:“他叫祁明經(jīng),是祁家的少爺。” 高個男心思動了動,祁家算不上多么有錢,但一個少爺?shù)膬r值肯定也不會太低。他這樣想著,心思就有些松動,想著反正人都綁了,不如順帶著敲祁家一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當(dāng)頭,另一個聲音忽然顫顫巍巍響了起來:“放,放了我們吧,他,他比我們加一起都值錢?!?/br> 陸時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說話的肥胖學(xué)生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他,他的未婚夫是傅司柏,你們,你們要綁就綁他吧……” 陸時瞬間就變成了眾矢之的,全部綁匪連同‘rou票’的目光‘唰’地一下齊齊朝他看了過去。 高個男細長的眼睛里閃出一點暗光,他走到陸時面前站定,側(cè)過頭看向那個肥胖學(xué)生,慢慢問道:“你確定?” 肥胖學(xué)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顫抖著點頭:“是……” 其他綁匪眼睛里都按捺不住射出精光:西部區(qū)有誰不知道傅家?又有誰不知道傅司柏?這回可真捕到條大魚! 高個男卻忽然抬手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到了陸時的太陽xue上! “老四!”矮個男幾步就沖了上去,扣住了高個男的手:“你干什么?” 高個男略微側(cè)頭看向他,眼睛里露出陰沉的光:“你沒聽他說嗎?這小子是傅司柏的人,你綁了傅司柏的人難道還有活路嗎?”他掃了一眼一眾蹲在地上的‘rou票’:“今天這些人一個也不能留!” 言畢,抬手扣動了扳機! ☆.第2章 未婚夫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一瞬,陸時身子猛地朝后一仰,右膝屈起,右足狠狠踢到他執(zhí)槍的手腕上,將那柄槍擊飛了出去,隨即弓起身子就地一滾,滾到了一側(cè)。 然而還未等他直起身,“砰”“砰”幾聲,幾枚子彈擦著他的額頭就飛了過去。陸時一邊弓著腰,一邊敏捷地躲避著。因為雙手還被拷著在身后,給逃離的動作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他剛避過一個綁匪的射擊,只覺著背后一重,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制到了地上。 矮個男將陸時狠狠按住,膝蓋壓在他的脊椎上,槍柄對著他的下顎就是狠狠一下:“媽的,叫你跑!” 陸時下顎一痛,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太陽xue上頓時一涼。 陸時被矮個男狠狠壓制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左半邊臉頰被磨得刺痛,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他根本看不到身后的情況。 高個男將槍口扣在陸時的額頭上,呼哧喘了口粗氣:“行了,別耽誤時間了。一會……” 然而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卻生生頓住了,下一瞬陸時只感覺到一具溫?zé)岫林氐纳眢w朝他直直壓了下來。隨著“砰砰”子彈聲響起,整個倉庫立刻被一陣濃烈的煙霧所彌漫。 陸時感覺到壓制著他的矮個男動作輕微一滯,立刻抬起右肘朝對方的方向狠狠一擊,趁著他分神的功夫掙脫開他的桎梏,伏低身體用最快的速度貼著地面朝倉庫的角落爬去。然而他只爬了幾步,卻被猛地拉進一個懷抱里。 陸時立刻朝對方發(fā)起了攻擊,卻被對方輕松地制住。 “原先生,我是來救您的?!?/br> 陸時隔著厚厚的濃霧,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這張臉孔,一時間頓住了。這張臉孔雖然算得上英俊,卻并不是他怔愣住的理由,而是因為當(dāng)他直視著對方的時候,腦海里竟然斷斷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了與對方有關(guān)的零星記憶! 只是清脆的彈殼落地聲持續(xù)響徹在耳邊,顯然現(xiàn)在并不是思考這些的好時候,陸時朝那人點了下頭:“多謝?!?/br> 前來營救的人員很快控制住了局面,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將全部人質(zhì)安全營救了出來。 陸時的傷勢不重,除了手腕及背部扭傷,臉部有些擦傷之外沒有大礙,但還是被保鏢打包請進了防彈車里送往醫(yī)院。這些保鏢顯然受過很專業(yè)的訓(xùn)練,每個人的臉上連一點細微表情都不透露。 陸時按著扭傷的手腕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車里的人。他有些訝異地發(fā)現(xiàn),當(dāng)他直視某些人的臉孔時,腦海里就會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這個人的部分記憶,信息的內(nèi)容很短,基本都是模模糊糊的幾個畫面。 他饒有興致地挨個讀取信息,只是有些可惜,這里面他認識的人不多,僅有的幾個也不過是幾面之交,讀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他搖搖頭,有些疲倦地闔上眼靠在了靠背上。之前因為精神極度緊張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現(xiàn)在整個人松懈下來,忽然覺得四肢像被灌滿了鉛一樣,有種說不出的乏力疲憊之感。他放松四肢將全身的重量卸下來,在防彈車頻率極為規(guī)律的搖晃中,一點點睡了過去。 ******* 陸時慢慢睜開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墻壁。他皺皺眉,活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將身體支撐著坐起來。 他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被安置在了一間極為奢華的獨立病房當(dāng)中,這里的裝潢與其說是病房,倒不如說是酒店,但又較普通酒店要溫馨許多。他微微仰頭靠在床頭上,慶幸沒有過于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 陸時舒緩了一下情緒,就開始試圖回憶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他坐在原地冥思苦想了半晌,腦海里卻依舊是一片空白——關(guān)于這個身體的身份,他一點也想不起來。 就在他正思索的時候,房間的門“砰”的一下被推開,緊接著一對中年男女就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