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xí)慣那些自以為是的高貴家伙討厭這種市儈、阿諛的態(tài)度，但這樣的態(tài)度無疑是最安全的，保持距離就是珍愛生命，畢竟，與狂妄自大的人類打交道必備守則寫的清清楚楚：

    一、諂媚。二、謙卑得不具有威脅性。三、賣“主”求榮越快越好！

    艾爾的語氣跟他的表情一樣，他覺得自己的演技在德雷面前瞬間提高百倍，渾身散發(fā)著拜金氣息，哪怕他仗著幼崽形態(tài)囂張過，但暗帝從不會給不識好歹的人類好臉色，“我們只是為了錢而已，請大人多多少少體諒兩個相依為命的可憐兄弟?！?/br>
    他們行走在翡翠市場的通道中，直接從暗室走到貴賓席再往特殊出口選擇離開，一路上沉默無話，艾爾也樂得安靜，如果不是林斯特執(zhí)意要走在稍稍靠后的位置，艾爾一定會覺得更加輕松。

    然后，他們來到了夜瑰停泊的地方，屬于查克號的地方早就一片空曠，從偶爾響起莫斯聲音的通訊里，艾爾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飛船避無可避的進入了夜瑰之中。

    “大人?！痹谔と脒@艘可怕的星艦之前，艾爾終于忍不住這種沉默的氣氛再次出聲，“我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至少，夜明獸是無辜的?！?/br>
    “我知道。”沉默聽了許久的德雷，終于出了聲，語氣卻不如之前溫柔，變得有些堅硬冷冽，“所以，我們只是上來談筆交易?！?/br>
    不容拒絕，帶著威脅。

    艾爾有一瞬間竟然覺得，德雷是散發(fā)了一種失望的情緒，但他想不通這人有什么好失望的，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談交易，而他這樣的人，原本就沒有選擇的資格。艾爾臉上仍是職業(yè)化的忐忑笑容，感恩戴德的說道：“非常榮幸，我的大人?！?/br>
    夜瑰星艦，即使艾爾登上內(nèi)部都從靈魂深處感到震撼。

    他沒有乘坐過如此巨大的星艦，他走過回廊，能夠從廊橋的窗戶里看到底層?？亢玫牟榭颂枴Ｕ缣K珊娜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夜瑰超過查克號十五倍，如果暗帝愿意，完全可以輕松的毀掉他們的飛船。

    現(xiàn)在，它安然的?？吭谀莾?，艾爾就算努力張望也看不見下面到底有沒有人。

    “莫斯？”他終于忍不住問出聲，即使林斯特看向他，艾爾也沒有停下來，“你們在哪兒？”

    “我看到他們說大人回來了，所以你來了對嗎？”莫斯的聲音從通訊器重新響起。

    “嗯，我到了?！奔词骨懊孀咧氖前档?，艾爾也毫不掩飾的與莫斯進行著通話，畢竟，這是兄弟情深的表現(xiàn)，“夜明獸情況怎么樣？”

    “暗帝的醫(yī)生和設(shè)備很專業(yè)，已經(jīng)將他受過傷的地方進行了治療，現(xiàn)在還在休息……我們可能要多待幾天?！?/br>
    即使莫斯的語氣躊躇，艾爾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即使暗帝拿出了最大的善意對待一只寵物，夜明獸也應(yīng)該獲得自由。但是他的狀態(tài)，并不適合立刻逃亡。

    在艾爾沉默思考應(yīng)該怎么回答的時候，林斯特說道：“艾爾先生，您可以不必如此擔(dān)心，莫斯.肯特先生在二層的醫(yī)務(wù)室，夜明獸也會接受最好的治療，待會您與大人會談結(jié)束，就能見面了?！?/br>
    即使這句話不是德雷說的，艾爾也表示配合的取下通訊器，非常恭敬的說道：“抱歉大人，我的哥哥總是不太靠譜，所以有些時候，我會比較擔(dān)心他?！?/br>
    “你們以后可以慢慢聊?！痹诹炙固卮硭f了大部分的話之后，德雷終于停下來看了艾爾一眼。他們站在一間開門的會議室之外，在艾爾進去之后，德雷關(guān)上了門，“現(xiàn)在，我們談?wù)劇！?/br>
    這是一間臨近星艦的外壁的會議室，艙室內(nèi)壁接近地面的位置，鍍上的一圈暗夜玫瑰，顯眼的血紅像是一排花瓣沿著邊角點綴了整個艙室，除掉悶sao、陰沉的裝飾，為了讓它的主人觀景似的特意留出的巨大窗戶，艾爾能夠看到夜瑰平穩(wěn)的上升，漸漸離開這顆星球。

    星艦的速度很快，但是平穩(wěn)得沒有失重的感覺，艾爾還是會因為與德雷獨處感到害怕。

    就像回到了霍特凱拉任人撫摸毫無反抗之力的四個日夜。

    “事實上，我不太有談話的天賦，我內(nèi)心無比惶恐的害怕不能讓您滿意，畢竟，這種時候都是我的哥哥更擅長一些，如果可以的話——”艾爾在視線撞上德雷的瞬間閉嘴，這位大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眼神都透露出想要艾爾閉嘴的意味。

    德雷在最佳觀景的位置坐了下來，并沒有理會他的忽然沉默，徑自問道：“你們是親兄弟？”

    蒙圖提和黑甲鼠就算再進化一萬年也不可能一母同胞，艾爾為了減少破綻，果斷回答道：“表兄弟?！?/br>
    “既然是表兄弟，那么，我只想跟你談?！?/br>
    于是，艾爾站在原地，等待這位大人發(fā)話，德雷卻將視線轉(zhuǎn)向了觀景窗。

    夜瑰飛離利達拉的景象在穿破保護層的時候格外震撼，即使艾爾曾親身體會過無數(shù)次，但當(dāng)他以人類的體型坐在龐大的星艦之中，仍能感受到宇宙的浩大與自身的渺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化出獸態(tài)遨游在宇宙之中，因為隨處都是星際旅人的飛船與艦艇，圖蒙提巨大的身影沒有隱形設(shè)備幫助的情況下，非常容易被人捕捉到。

    艾爾是喜歡星空的，無論是在陸地仰望，還是乘坐飛船親身體驗，每一次都能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不同的深刻印象。那種自由的氣息，沒有任何的束縛，正如星艦掙脫引力，在宇宙之中俯視渺小的利達拉。他們遠離的不僅僅是一顆星球而已。

    “你聽說過厭貓嗎？”德雷忽然出聲。

    “?。俊卑瑺枎缀跏求@訝的轉(zhuǎn)過頭，迎上了一雙深邃透亮的黑眸，德雷在他出神的時候無聲的走近，不知道什么時候和他一起觀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利達拉。

    艾爾立刻防備起來，恢復(fù)臉上的刻板笑容，問道：“大人您說什么？”

    德雷整個靠近的身體帶有壓迫，艾爾的呼吸都放緩變得困難，他很緊張，因為他將“厭貓”二字聽得清清楚楚。如果有一種不需要發(fā)聲通過意識就能將內(nèi)心咆哮傳遞給莫斯的方法，那么他那位可憐搭檔的通訊器里就會出現(xiàn)艾爾“完了完了完了”的崩潰大喊。

    但是，他很鎮(zhèn)定，至少，表面看起來是的。

    德雷的視線投向窗外，他很不喜歡艾爾的表情，諂媚、市儈，笑容里都是疏遠的距離感，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緩緩說道：“厭貓，一種寵物，你見過嗎？”

    厭貓是一種遙遠星系的普通野生獸類，渾身長有長毛，顏色多樣，四爪鋒利，并且——智商低。

    當(dāng)然，這些都是艾爾從林斯特向德雷報告的時候才知道的。宇宙中的獸類包括化形的珍獸、未開智的野獸，他了解的僅僅是同類的部分，厭貓是純粹的野獸，智商還沒有達到能夠化形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線。

    艾爾作出一種努力回想的模樣，誠懇的回答道：“抱歉大人，我沒有見過?！?/br>
    “那是一種可愛的生物，渾身覆蓋著雪白的長毛，尾巴蓬松得能夠包裹起身體，眼睛卻是漂亮的淺棕色，偶爾在陽光下，會折射出琥珀般可愛的色彩。它很怕生，但是，我很喜歡。”德雷的描述仿佛一個對厭貓了解十分透徹的飼主，他如實的向艾爾展現(xiàn)了他眼中的“厭貓”，甚至帶著獨特的偏好。

    艾爾后背一顫，就像當(dāng)初德雷抬手摸上他背脊一樣，驚慌不敢反抗的壓抑著心底的暴躁。此時此刻，艾爾慶幸自己還保持著黑發(fā)黑眼的普通外貌，安全得跟厭貓搭不上任何的關(guān)系。

    “有一些，也許會變成人。”

    “哈，那一定很值錢?！卑瑺柲７轮切┮婂X眼開的市儈賣家，在發(fā)現(xiàn)德雷的視線時刻意恢復(fù)嚴(yán)肅正經(jīng)，“咳，我是說，一只能夠變成人形的寵物，一定像今晚的夜明獸似的受歡迎。想必它一定是最可愛的?！弊钥洳⒉荒樇t的艾爾，保持著那種商人的微笑，從金錢的角度分析著“可愛”的價值。

    “是的?！钡吕锥⒅?，將艾爾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它是我見過最可愛的生物，至少，外表看起來是的。”

    德雷的語氣在此時透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艾爾簡直要控制住甩他一眼的沖動，強迫自己充滿興趣的盯著這位大人，等待他繼續(xù)說下去。

    “令我驚訝的是，你這樣見多識廣的星際商人，居然會不知道厭貓?！钡吕资栈亓艘暰€，艾爾緊繃的后背終于得到片刻放松，“畢竟，喀吉奧星離自由聯(lián)邦并不算遠?！?/br>
    艾爾瞬間提起精神，進入戒備狀態(tài)，連呼吸都放得緩慢。

    雖然查克號在開展救援行動之前進行了最大程度的偽裝，但是總體積是沒有改變的，艾爾覺得，德雷不是莫名其妙圍繞著厭貓展開話題的人，更不要說去提出“低智野獸能夠化形”的荒謬?yán)碚摗?/br>
    德雷看著他，仿佛需要一個解釋。

    艾爾努力保持臉上的微笑，即使內(nèi)心已經(jīng)炸開了一座火山，仍是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對不起大人，我不太關(guān)注這種生物。也許對您來說，毛絨生物乖巧可愛，是世上再溫順不過的寵物。但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br>
    “因為，我對毛絨過敏?！?/br>
    作者有話要說：

    等德雷再抓到毛絨絨的時候：

    德雷：聽說你對毛絨過敏。

    艾爾：？

    德雷擼起毛：那就剃掉吧。

    艾爾：?。。?/br>
    第14章

    當(dāng)艾爾說出這個理由之后，德雷的視線就沒有移開過，那種眼神盯得他心虛，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陪笑。

    艙室重新回歸了寂靜，但不如最開始般輕松，艾爾已經(jīng)沒有辦法轉(zhuǎn)過頭若無其事的去觀賞星空，他幾乎全身戒備的盯著德雷，生怕下一秒這人就會突然暴動。

    他從這位大人的眼神里看出了困惑，但是僅僅一閃而過，德雷的表情又變成了然。

    然后，這位在陌生人面前不茍言笑的家伙，竟然露出一個短暫的笑。

    被嘲笑了？！艾爾沒辦法控制自己瞬間的震驚，他在德雷臉上確實看到了類似嘲笑的表情，他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做出什么表情來表達自己的驚慌，如果條件允許，他非常想后退一步轉(zhuǎn)身就跑。

    在艾爾幾乎決定后退保證自己的安全時，德雷終于收回了視線，他轉(zhuǎn)過身，悠然自得的坐回他的位置上。在這種需要一點聲音來打破沉寂的時候，德雷竟然謹(jǐn)守惜字如金，任由艾爾心中的戒備發(fā)酵。

    終于，他說道：“之前你說愿意為我效勞。那么，我希望，你們能找到我的小寶貝兒?！?/br>
    艾爾寒顫，實在是受不了這么……難以接受的稱呼。

    換成平時，他一定會果斷拒絕，并且惶恐的告訴對方，毛絨過敏是一件多么可怕的病癥，稍有不慎就會引發(fā)不治身亡，根本不可能會接這種“尋找毛絨厭貓”的任務(wù)，但現(xiàn)在，艾爾.肯特、莫斯.肯特，只不過是被德雷抓住的偷盜者。

    而且，還是自由聯(lián)邦卡笛少將的手下，嚴(yán)格來講，他沒有選擇的余地，但是，艾爾還是嘗試了掙扎。

    “大人，我們衷心希望能夠為您效力，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先要向卡笛少將道別?！卑瑺柼崞鹆思偕矸莸臍w屬，“雖然星際商人都是以利益為先的，但是誠信更加重要。”

    商人與商人之間，往往都能在交易原則上引發(fā)共鳴，當(dāng)艾爾以為德雷會站在黑市帝王角度體現(xiàn)王者風(fēng)范，寬容大度的點頭放他們離開，如果能夠再送出夜明獸表達合作誠意那真是再好不過。

    然而，德雷偏了偏頭，語氣平靜的回應(yīng)道：“沒有必要，你們是想要死還是消失？”

    這種根本沒得選的選項，就是他所謂的寬宏大量。

    此時此刻，艾爾內(nèi)心的充滿了對德雷的痛罵，重新回顧了過去親身遭受的災(zāi)難，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眼前人的真正意思。

    “好吧……好的。”艾爾已經(jīng)被這人蠻不講理的態(tài)度震驚了，雖然在他的記憶里，德雷確實是如此霸道的人。

    不接受反抗，不接受拒絕，甚至還會揮起手使用“暴力”讓艾爾屈服。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怎樣縱容和囂張的童年才會導(dǎo)致這樣的壞脾氣。

    德雷很滿意艾爾的服從，他已經(jīng)懶得計較毛絨過敏這種荒誕無稽的病癥?！坝涀?，我的厭貓是白色的，它有一雙漂亮的淺棕色眼睛，異乎尋常的聰明。如果你需要與莫斯.肯特商量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考慮的機會。在你們準(zhǔn)備好回復(fù)我之后，我會將照片發(fā)給你們?！钡吕自谔岬絽捸埖恼掌瑫r刻意放緩語速讓艾爾聽得清楚，“等你們的好消息?！?/br>
    此刻，對于艾爾來說，才算是最大的晴天霹靂。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不需要再害怕什么，結(jié)果，德雷的手上竟然還有“照片”這種他完全沒有印象的東西。艾爾已經(jīng)不需要去回想自己有沒有犯蠢，他毛絨絨的幼崽模樣，就沒有不蠢的時候。

    他頭腦昏沉根本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無須演技就能完美詮釋一位向現(xiàn)實投降的普通人類，艾爾跟隨在好心的仆從身后，帶著德雷最后的關(guān)懷，去和莫斯匯合。

    然而，對于德雷來說，這次會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想象中的艾爾應(yīng)該是乖巧懂事的，沒想到這人每一句話都帶著他最不喜歡的語氣。

    那是無數(shù)追捧、趨炎附勢的商人慣用的言辭，德雷沒想到會在這個人身上再感受一次。

    德雷面前的屏幕清楚的看到艾爾的身影，這個身形稍顯瘦弱的年輕人，黑發(fā)的模樣普通得放在任何一個星球，都很難說出他有什么不同之處。他從會議室走出星艦三層，在仆從的帶領(lǐng)下，直奔醫(yī)務(wù)室，不知道他心里擔(dān)心的是兄弟還是夜明獸。

    林斯特作為優(yōu)秀的管家，在追隨德雷十年來，始終懂得察言觀色，他在聽到德雷手指敲響桌面時問道：“看起來，大人和他談的并不愉快?！?/br>
    “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性格，雖然發(fā)呆的時候很有趣，但是一開口就讓我覺得遺憾。那些話沾染了市儈的氣息，并不適合他?！钡吕资掌鸱旁谧烂娴碾p手，掩飾一般將屏幕畫面調(diào)轉(zhuǎn)到星艦前方，回歸一片浩瀚星空，“應(yīng)該說，不適合我心目中認(rèn)定單純可愛的小寶貝兒?！?/br>
    德雷覺得，他眼中的艾爾，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故意穿上成年人的舊西裝，模仿那些商人的諂媚向他邀功。這是與外貌、言語無關(guān)的感受，心底甚至在失望之外升起一絲悲哀。

    “對于寵物，我從來只要求過它們外表可愛?，F(xiàn)在，我竟然希望，他能夠表里如一的可愛?！?/br>
    林斯特為他沏好一壺?zé)岵瑁瑪[放在合適的位置，說道：“大人，總不會有生物是完美的。”

    “但他應(yīng)該是?！?/br>
    “也許，他們?yōu)榱嘶钕聛聿⒉蝗菀??！绷炙固亓私獯蟛糠值男请H商人，為了賺取生活必須的金錢和物資，常常會選擇違背法律的交易。暗帝手下的二級黑市總是要跟這群稍顯瘋狂的亡命徒打交道，從他們手上收下無數(shù)不知渠道的珍寶，當(dāng)然，也包括那些價格昂貴的兇獸。

    “林斯特。”德雷端起那杯茶，將屏幕上的資料調(diào)轉(zhuǎn)到卡笛的信息上，這位少將的履歷簡單得刻板，卻無法掩蓋背后的荒唐，“活得不容易并不是解釋一切的理由。如果他們真的是化形兇獸，又是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聯(lián)邦少將，去迫害自己的同類?！?/br>
    “卡笛，可不是一個溫柔的主人?！?/br>
    今天從結(jié)果來看，還算讓人滿意，即使對于艾爾來說簡直是一團混亂。他安靜的站在醫(yī)務(wù)室里，看到經(jīng)過專業(yè)治療之后的夜明獸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而莫斯則是低聲的向他轉(zhuǎn)述醫(yī)生的診斷和接下來的情況。

    他的傷口得到了很好的醫(yī)治，至于自由……

    做夢。

    在確定夜明獸能夠以“暗帝寵物”的名義得到醫(yī)生的細心照料之后，兩兄弟只能選擇離開別人的地盤，勉強的在查克里支撐起一片小小的安全空間。

    莫斯在關(guān)上艙門確定現(xiàn)在安全之后，問道：“他跟你談了什么？”

    “找貓?！卑瑺栄院喴赓W，“找他之前那個白色的小貓。”小貓兩字咬牙切齒，莫斯當(dāng)然善解人意的攤開手表示絕不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說：“好吧，現(xiàn)在我們是從自由聯(lián)邦的附屬飛船蓋章成暗帝的走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