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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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吳興澤摸不著頭腦的是,秦風(fēng)是往大門口走,難道哪位高官來了? 許諾想甩開路知淵牽著她的手,路知淵直接將她拉向了身邊,手伸到她腰上,將她禁錮得更近。 許諾瞪著她,突然就聽到了從里面?zhèn)鱽淼哪_步聲,她回頭看著來人,沒想到吳興澤和秦風(fēng)一起出來了, 她記得路知淵剛下車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難道是因為他的電話,兩個刑偵隊長才親自出來迎接? 她瞄了路知淵一眼,他到底是動用了什么關(guān)系,才讓處于破案關(guān)鍵時期的兩個隊長出門迎接? 路知淵推動著她向前走,秦風(fēng)先伸出了手,路知淵馬上回握,和吳興澤也握過手之后,又分別和許諾握手寒暄,許諾有些不適應(yīng),秦風(fēng)名字在口中久久醞釀,就是沒法喊出口。 去辦公室的路上,許諾都處于回憶狀態(tài)中,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頭突然有點暈,那感覺非常不舒服。 一路上,都是秦風(fēng)和路知淵在說著套話,她也就沒怎么聽。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吳隊長,許諾猛然回過神,即使共事的時間不算太長,她也很快就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 關(guān)一舟跑過來,許諾盯著她,他只是微微的對她點了一下頭,顯然,這里所有人都沒有認出她。 關(guān)一舟走到吳興澤和秦風(fēng)之間,小聲的說了一句:“他的頭動了,轉(zhuǎn)動后的方位是攝像頭,其余的,還是沒有什么變化?!?/br> 許諾以為他們有事情要忙,剛想開口讓他們先去忙,路知淵卻拉了她一下,然后對秦風(fēng)和吳興澤說道:“秦隊長,吳隊長,不如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br> 他看了一眼許諾說道:“我老婆平時對這些刑偵懸疑的很有研究,或許能幫上忙,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打聽歐陽野的情況,如果我們能盡一點綿薄之力,幫上一點點小忙,這個人情也不會太難還?!?/br> 秦風(fēng)笑了笑,說道:“路總氣了,這件事也正好和歐陽野有關(guān),你們能幫忙,自然是我們的榮幸了,來,這邊請?!?/br> 許諾實在沒想到秦風(fēng)竟然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而且吳興澤好像完全沒有異議。 路知淵的面子到底有多大,竟然讓他們這么容易就松口,不過,她也沒時間多想了,因為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控室里的異常。 那個站著的人,分明就是歐陽野,他慘白的臉盯著攝像頭,就好像通過攝像頭在看他們一樣,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他不是已經(jīng)確認死亡了嗎?怎么又活了?為什么吳興澤和歐陽野不馬上給她治療? “當(dāng)時,我們的確已經(jīng)確認過了,這種情況,我們還是第一次見,他要見我們的一位同事,但是現(xiàn)在那個同事正躺在醫(yī)院里,我們正商量著辦法?!?/br> 路知淵沒有說話,而且盯了好一會兒監(jiān)控畫面,才望著許諾。 許諾也回頭,對著路知淵說:“我要進去?!?/br> 路知淵看了一會兒她,直接說道:“他手里有槍,他已經(jīng)死了,即使這樣,你還確定要進去嗎?” 許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聽著路知淵的話,秦風(fēng)和吳興澤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路知淵觀察得這么仔細,還非常肯定的判斷歐陽野已經(jīng)死亡了,不過,他們沒法放眼前的這個女人進去,歐陽野要的是許諾,換做別人,要是引起暴動突然直接朝她開槍了,他們可就不好交代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如果你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不如就讓我去試試吧?!?/br> 吳興澤和秦風(fēng)依舊猶豫,許諾盯著監(jiān)控畫面,拉了一下路知淵,想尋求他的意見,如果自己現(xiàn)在在這里把妝卸了,以許諾的面貌示人,是不是就會很容易進去。 路知淵不動聲色的拉拉她的手,搖搖頭,對著秦風(fēng)說道:“我老婆曾經(jīng)和歐陽野有過交情,或許是真的可以讓她試一下,至于安全,你們大可不必擔(dān)心,她處理過的突發(fā)狀況很多,我相信她能應(yīng)付得過來,你們不敢輕舉妄動,我可以看得出他對你們很重要,我們也想更快的弄明白這件事,所以我建議還是讓我老婆去試試吧?!?/br> 吳興澤還是有點猶豫,秦風(fēng)看著路知淵,最后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許諾感激的看了一眼路知淵,經(jīng)得同意之后,她直接朝著停尸房走去,走了五六步,才驚覺不對勁,回過頭,果然所有人都望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以前歐陽野帶我來過,我記性特別好,沒想到這么多年,沒什么大變樣……” “是嗎?五年前警局才搬過來,我在警隊里干了十五年了,怎么從來沒有見過歐陽那小子帶你來過?” 許諾看著這個站出來的平頭大叔,自然知道他是誰,正直是出了名的,說話的可信度自然比她這個外人要高得多,許諾的笑容有些僵。 “誰說沒來過?五年前剛搬過來的時候,我正好看到歐陽帶著這女孩來過一次,那天老裴你正好休息。” 許諾看著站出來幫她說話的趙大哥,連連點頭。 “對,歐陽野其實已經(jīng)帶我轉(zhuǎn)過了,我的記性比較好,所以……” 吳興澤若有所思,卻還是讓嚴洛書帶著她去停尸房。 嚴洛書如往常一樣,表情非常平淡,徑直越過許諾走在前面帶路。 許諾看了一下路知淵,然后小跑跟上嚴洛書。 到了門口的時候,嚴洛書邊開門邊說:“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請別辜負了趙哥的一片心意。” 許諾看著他,看來他們都知道趙大哥是有意幫她的了。 嚴洛書打開門之后就走了,許諾推開門,頭又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拍了拍腦袋,還是進入了停尸房。 但是,讓她整個神經(jīng)繃緊的事情是,停尸房并沒有人,在監(jiān)控錄像里看得清清楚楚的歐陽野,并沒有站在停尸房。 她突然想到什么,想要沖出停尸房,但是門從外面鎖住了,怎么都打不開,她使勁的錘著門,就是沒人應(yīng),突然,本該亮著的燈也頃刻間全部熄滅,停尸房瞬間被黑暗侵襲,涼意滲透。 許諾清晰的感覺到了危險逼近,她還沒找到順手的武器,冰冷的槍管就已經(jīng)抵上了她的頭。 許諾剛想開口,那人就摳動了扳機,與恐懼相反的是,并沒有劇痛傳來,而持槍的那個人反而倒了下去。 就算眼睛沒有完全適應(yīng)黑暗,許諾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千鈞一發(fā)之時,想要朝她開槍的人的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將槍對準了他自己的頭,那一顆子彈便直直的打進了他自己的腦袋。 許諾沒時間多想,拿出簡易手電照明,迅速去查看倒下去那人的情況,是個男人,已經(jīng)沒有氣了,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他的身上有些涼,看來在停尸房潛伏有一段時間了。 她壓下驚慌去開燈,燈開不了,拿出手機給路知淵他們打電話,卻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 她想到什么,在冰柜前查看,找到裝歐陽野的冰柜,打開,歐陽野已經(jīng)冰涼的身體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里面,有什么真相破繭成蝶,即將要沖出她的腦袋,快速冒出來的眼淚卻已經(jīng)將她的思考能力打斷了。 等她強迫自己快速平靜的時候,她才突然驚覺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她驚慌的抬起頭,看著旁邊的人,而眼淚不自覺的流得更多了,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很精準的判斷,這個人竟然是歐陽野。 許諾擦了一把眼淚,看看歐陽野的尸體,又看看站著的歐陽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而她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屋里不僅只有她和歐陽野,還有第三個,那個坐在冰柜上面的,和她一樣的女人正搖著腿看她。 “毋庸置疑,歐陽野的確已經(jīng)成為實驗對象了,并且還算成功,不過,畢竟是強迫脫離意識,可能不會存在太長時間,有什么就趕緊問,溫度正在下降,你再不出去,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女孩居高臨下的對她說著,但是也完全沒有要回避的跡象。 “許諾,沒想到我們再相見,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許諾看著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最后只哽咽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都是因為她,才導(dǎo)致他這樣,除了說對不起,她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合適的詞了。 “歐陽野”走上前一步,看著她說:“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破案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加重要,我想說的,可能她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不屬于自然存在,很快就會消散,我能提醒你的是,別輕易相信別人,有些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好像是一種意識的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