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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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辰子戚松了口氣, 那女人的表情太滲人, 他還當(dāng)大白天遇見鬼了。 “來找你。”丹漪淡淡地笑, 仿佛沒有看到那個指著他大呼小叫的女人。 辰子戚是出來買瓜子的。明天就是武林大會,小紅鳥說要養(yǎng)精蓄銳,就躺在床上犯懶,指使辰子戚給他嗑瓜子。等了半天也不見戚戚回來,丹漪有些擔(dān)心,便出來找他。 女人尖叫之后,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巴里嗚嗚啦啦的哭喊道:“宮主,宮主……宮主饒命……” 聽到女人這般稱呼,所有人都是一驚??v觀整個江湖,能被稱為“宮主”的,就只有歸云宮的主人。眾人紛紛看向那身著紅衣、俊美不似凡人的年輕男子。 “那人是歸云宮宮主?”圓海心中咯噔一下,這兩人樣貌如此出眾,自然不會錯認(rèn),正是前幾天他們在洛陽圍攻之人! 丹漪這才緩緩抬眼去看那瘋女人,蓬頭垢面,徐娘年紀(jì),下巴上有顆明顯的美人痣。確認(rèn)自己并沒有見過她,丹漪禁不住微微蹙眉,這一聲“宮主”叫得委實蹊蹺。 就在這時,原本跪著的瘋女人突然暴起,一頭撞向了了和尚的胸口。眾人都還沉靜在大街上遇到歸云宮宮主的詫異中,不料異變突生,連了了和尚也沒反應(yīng)過來,被她撞了個趔趄。女人趁機(jī)抓住了圓濟(jì)小和尚的衣領(lǐng),一把將小和尚攬進(jìn)懷里,運(yùn)起輕功躥了出去。 沒想到這瘋女人竟然武功不弱,了了氣急敗壞地大喝一聲,追著那女人的方向而去,幾個年輕和尚也跟著在后面跑。 丹漪朝天上盤旋的老鷹打了個手勢,示意刁烈跟過去看看。 和尚們追著女人來到城中一處民宅中,這是個不大不小的三進(jìn)宅院,青磚灰瓦,黑漆大門,門前還掛著簇新的燈籠,顯然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剛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翻墻而入,走在走前面的圓凈嚇得驚呼出聲,“啊啊啊!” 尸體,滿院的尸體,橫七豎八,各個死狀凄慘。有的手中握著刀劍死不放手,有的手無寸鐵但肌rou虬髯,這明顯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武學(xué)世家。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應(yīng)該剛死了沒兩天。 那個瘋女人正緊緊抱著圓濟(jì)小和尚,坐在內(nèi)院的階梯上,抽搐般地一晃一晃,在她的腳邊,躺著一句年幼孩子的尸體。 “這是……溧河云家?!眻A海在一具尸首身上翻到一塊玉牌,辨出了這一院子人的身份。 溧河云家,原本是玄道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以給人押鏢為生,依附于歸云宮。后來不知怎的,叛出了玄道,說要“改邪歸正”,舉家投靠了六合宗。這事在十年前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讓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族為人所知。 “云家被滅門了?”正在籌備武林大會的羅鴻風(fēng),聽著這消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怎么回事?” 這幾日,六陽城中不斷有人被殺。羅鴻風(fēng)懷疑是有人在下黑手,六合宗上下為查此事焦頭爛額,已經(jīng)準(zhǔn)備花錢請歸云宮幫著查了,沒想到在這節(jié)骨眼上又出這么大的事。 云家是依附于六合宗的家族,這次為了參加武林大會給六合宗充場面,把家族中所有的精英都派了過來,結(jié)果…… 羅鴻風(fēng)看看被丫鬟收拾整齊的瘋女人,狠狠皺起了眉頭,“四娘,你怎么成了這幅模樣了!”這女子叫云四娘,是云家家主的獨女。 “適才在街上,這位女施主對著一名紅衣男子下跪,且口稱‘宮主饒命’。”圓海將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嗯?”羅鴻風(fēng)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 “云四娘……”聽過刁烈的匯報,丹漪了然,“估計是把我認(rèn)成我爹了?!?/br> 辰子戚好奇地看他,“你跟你爹長得很像嗎?” “是有些相像的,”丹漪單指點了點下巴,沉吟片刻,轉(zhuǎn)而問起別的,“任蹤滅和黃藤來了嗎?” “已經(jīng)過河了,今晚定能入城?!钡罅覝?zhǔn)確無誤地說著情報。 萬蠱門與千毒教在路上相遇,一起前來,不知為何就走得慢了些。玄道其他門派早已入城,各派掌門已經(jīng)分別來見過丹漪。 武林大會,是選劍盟盟主和氣宗宗主的,跟他們玄道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然,這是丹漪繼位之后的第一屆武林大會,玄道的人要來給他撐場面。 次日,陽光照在廣袤的八荒原上,投射出明暗交替的云影天光。 六合宗的宗門房舍,就建在八荒原的正中,當(dāng)真是天高地闊。大會的會場,位于宗門外五里的四象湖上。 說是湖,其實也就是個方圓百丈的水塘。水塘中央,用石料搭建了兩個平臺,呈太極陰陽魚之狀,合槽而立,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去,乃是一個整體的圓,只不過中間有道弧形的縫隙。 觀賞歇息的座位沿湖而建,設(shè)了十?dāng)?shù)個高臺,供各大門派列座。有英雄帖的小門派,也安排了一定的位置,沒有英雄帖的就只能站著了。 六合宗作為東道主,其位置坐北面南。左右兩邊立著兩尊大鼓,有身著彩衣短打的壯漢,拿著巨大的鼓槌,一下一下地敲擊。 “咚,咚,咚咚咚!”沉重厚實的牛皮鼓,帶著仿若亙古傳來的蒼涼呼號聲,在廣闊的荒原上回響。這是中原武林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以武會友,以武論道。 黑壓壓的武林人士,自六合宗和六陽城方向分別涌來,驗看英雄帖,確認(rèn)比武順序,不多時,整個四象湖就熱鬧了起來。 臨近午時,大部分門派已經(jīng)落座,羅鴻風(fēng)穿著一身黑白道袍,立在高臺上,盯著湖東側(cè)的那座高臺沉默不語。 “宗主,午時到了?!绷献诘牡茏拥吐暦A報。 “歸云宮還沒來嗎?”羅鴻風(fēng)掩在袖子里的手緩緩攥緊。歸云宮向來任性,每次武林大會都比別人來得遲,只不過從沒有超過午時的。 丹漪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比他爹還要囂張。 不僅羅鴻風(fēng)在關(guān)注歸云宮,其他門派也是不是朝那邊高臺偷瞄。這可是新任宮主第一次在天下英雄面前亮相,大家都好奇得要死。 “師姐,你說歸云宮宮主會是什么樣子?”素心宗這些女孩子們,是第一次來武林大會,各個都興奮不已,話多的玉泉忍不住跟身邊的師姐討論。 “我也沒見過,不過聽長輩說,歸云宮的宮主,代代都俊美非凡?!睅熃阌耥嵭÷曊f道。 “那,會有城外見到的那人好看嗎?”玉泉偷瞄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師父,壓低了聲音道。 城外見到的,自然指是丹漪和辰子戚,辰子戚他們知道身份,沒提名字,就是說的那個格外耀眼的男子。 聽到這話,玉韻有些答不上來。那個男人已經(jīng)生得完美無缺,很難想象比他更好看的人長什么樣。 午時已到,歸云宮還沒有來,幾個玄道的門派倒是已經(jīng)來了,坐在東側(cè)的位置上。 “歸云宮莫不是不敢來了吧?”正道中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六陽城的怪事可能跟歸云宮有關(guān)?!?/br> “真的假的?你還別說,那云家本就跟歸云宮有過節(jié),說不準(zhǔn)……” 云家人慘死的消息一夜之間已經(jīng)傳開了,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我們掌門昨夜被羅宗主叫去了,也不知在商量什么,莫不是要向歸云宮問罪吧?” 討論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再不說點什么,這會場就亂了。羅鴻風(fēng)忍無可忍,足尖踏地,整個人如飛鳥一般從高臺上飄過去,一下飄出十幾丈,只在水面上借了兩次力便跳到了水中央的平臺上。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等著羅鴻風(fēng)開口,恰在此時,一陣悠揚(yáng)的絲竹聲自天邊傳來。 天地相接處,一頂緋色輕紗圍成的巨大軟轎,伴著絲竹聲飄搖而來。十六個身著黑色勁裝的轎夫,于八個方位抬著轎攆,宛如飛鳥一般,不用任何借力直接飛到了四象湖上方,在空中驟然變換方向,落到了東側(cè)的高臺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云使:出場了,轎夫準(zhǔn)備 轎夫:準(zhǔn)備好了 白云使:燈光,音樂,宮主呢? 鳥攻:準(zhǔn)備好了 白云使:ok,倒數(shù)五個數(shù),預(yù)備——裝逼! 羅宗主:我有個問題 鳥攻:什么? 羅宗主:為什么每次都在我之后出場啊摔!襯得我好low!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武(上) “參見宮主!”歸云宮的高臺四周,乃是玄道眾門派的座位,見到軟轎飄來, 所有玄道的門派齊齊起身,高呼行禮。 以內(nèi)力發(fā)音, 聲如銅鐘,剎那間傳遍整個湖面。四象湖有一瞬間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看著歸云宮的高臺,根本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湖中央的氣宗宗主。 軟轎落地, 八根抬轎用的長竹竿瞬間彈出,被十六個轎夫接住, 直直地戳在高臺四周的地上。四面輕紗被渾厚的內(nèi)力振開,露出了軟轎內(nèi)的情形。一丈見方, 竹板為底, 寶座香爐, 一應(yīng)俱全。 一身白衣的藍(lán)江雪, 盤膝坐在地面上, 膝頭放著一把七弦琴, 動作優(yōu)雅地緩緩輕撫。 丹漪斜倚在寶座上,單手支額,一身艷麗的紅衣?lián)u曳墜地,衣擺上以金線繡了大片大片的鳳凰翎,在午時的烈陽下散發(fā)出灼灼金光,耀眼之極。 武功高強(qiáng)之人皆耳聰目明,隔著寬廣的湖面,對面的劍盟之人也能清晰地看到歸云宮宮主的模樣。 濯濯云中月,蕭蕭松下風(fēng)。泠泠鳳凰羽,妖妖丹華紅。 “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黃山派的女弟子禁不住恍惚自言。 “師,師姐,他不就是那個人嗎?”素心宗那邊,玉泉驚訝不已地拽了拽身邊的玉韻。 “好像還真是……”玉韻也有些愣怔,沒想到她們早已經(jīng)見過了歸云宮宮主。素服勁裝已經(jīng)難掩他的光芒,再換上這奢靡華麗的衣裳,當(dāng)真是龍章鳳姿、世間難尋。 廬山派也是有女弟子的,不過廬山講究清雅克制,那幾個姑娘只是小聲探討幾句,面色發(fā)紅地往那邊偷瞄。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辰子戚。 “真好看!”辰子戚坐在廬山弟子中間,捧著臉直勾勾地看向?qū)γ娴牡や?。男子通常不適合過分艷麗的衣裳,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穿太花哨的,但他的小紅鳥不同。鳳凰本就是一種艷麗至極的鳥,化作人形也不減分毫,穿上艷麗的衣裳反倒更為合適。 “師弟,你跟著瞎起哄什么?”廬山派的一代弟子,也就是辰子戚的幾個師兄,紛紛側(cè)目。人家女孩子瞧見俊美的男子,夸贊幾句也就把了,你個大老爺們激動個什么勁? “你們不懂?!背阶悠葸谘佬Γ瑢τ诮裉觳荒芙嚯x欣賞小紅鳥的英姿有些可惜。 辰子戚一直以來都是跟丹漪對練,很少與他人切磋,這次武林大會,是個很好的機(jī)會,便使了不少手段,磨的盧修齊同意,讓他以廬山派弟子的身份參加比武。因而只能老老實實跟廬山派坐在一起,不能去摸小紅鳥了。 羅鴻風(fēng)站在四象湖中央的圓臺上,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恢復(fù)如初?;盍私倌甑娜耍@點事還是可以從容應(yīng)對的,開口,以渾厚的內(nèi)力將聲音傳遞至全場,“哈哈哈,歸云宮主別來無恙,老朽還以為歸云宮今日不來了呢。” 丹漪微微頷首,算是跟羅鴻風(fēng)打了個招呼。 羅鴻風(fēng)暗自惱恨,傲慢的歸云宮向來目中無人,以前丹漪他爹也是這幅德行,仿佛肯與他說一句話就是天大的恩賞。深吸一口氣,想到歸云宮即將面對的麻煩,心中又漸漸平衡,羅鴻風(fēng)重新露出笑容,說起了這次武林大會的規(guī)矩。 武林大會一共七日,頭三天是大門派之間的切磋,每個門派出十個弟子,分組比武。第四天是其他門派和無門派的江湖散俠比武。第五日勝者會武,第六日盟主、宗主之爭,第七日新盟主、宗主繼位。 “每一屆武林大會,都有個彩頭,今年自然也有,”羅鴻風(fēng)摸了摸長長的胡須,笑著看向西邊高臺,“黃盟主,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劍盟盟主黃化慚自湖西側(cè)的高臺上躍出,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在空中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行之半途力量不濟(jì),以劍尖點水借力,瀟灑地飄至湖中央的石臺,“羅兄說得極是,彩頭自然是有的?!?/br> 羅鴻風(fēng)瞥了他一眼,頓了片刻才繼續(xù)說話。論輩分,他比黃化慚要高一輩的,但這老小子自從當(dāng)了劍盟盟主,就開始跟他稱兄道弟。聽到這稱呼他就來氣。 “上古有神曲,名為簫韶,傳聞簫韶九成樂章奏起,可引九天之鳳。六合宗有幸,留存其中一章殘本,黃山派亦存有一章,五日之后得魁首者,可得這兩章殘本。”羅鴻風(fēng)的聲音傳遍全場,所有大門派的掌門都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就連丹漪也放下了支額的手,改支下巴。 黃化慚一愣,震驚地看向羅鴻風(fēng),“羅兄,這跟咱們先前說的不一樣??!” 先前他們說好,此次劍盟與氣宗誰輸了,誰就把自己的那一章交給對方。如今照羅鴻風(fēng)的說辭,乃是武功高者得,不拘哪門哪派。 羅鴻風(fēng)并不理會他,而是淡笑著掃視一圈,朗聲宣布,武林大會開始。 “咚,咚,咚!”三聲鼓響,比武開始。有六合宗的弟子作為司禮,開始宣讀比武順序。 “噗噗噗噗”一連串的落水聲,乃是六合宗放下了四塊三丈見方的大木板。木板解圍方形,分別漂浮在湖的四面,離岸三丈遠(yuǎn)的距離,用于頭幾天的比武切磋。 每個報名的人,手中都有一個號牌,待中臺上的司禮宣讀,便可出場應(yīng)戰(zhàn)。 “……第二場,東,極陽宗張家寶對戰(zhàn)廬山派常戚?!闭诟舯邳S山派師姐討論丹漪有多好看的辰子戚,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一愣,怎么第二場就有他? “你快去吧,東側(cè)就在歸云宮面前,你還能仔細(xì)瞧瞧宮主的模樣?!秉S山派的師姐掩嘴偷笑。 辰子戚咂咂嘴,起身前去備戰(zhàn)。